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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得出的化验结果很正确,也不可能被作为破案的依据。
虽然心里这么想,黄通还是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原来这样,也不用化验,我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他带着两个人来到化验室,跟里面的医生打了个招呼,拿了个杯子放在桌子上,倒了些溶液在里面,然后拿镊子夹住纸巾,蘸到了溶液里,纸巾上的血迹很快便溶化到溶液里。
黄通用滴管吸了一些,滴了一滴到显微镜下的载玻片上,调了一下显微镜,仔细看了几秒钟,对赵多说:“可以肯定的说,这是人的血,可能是那个小偷砸车窗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皮肤。”
赵多怅然道:“还能不能得出什么其他结果?”
黄通揶揄道:“就这么几滴血,你想得出什么结果啊?难道从血细胞里还能化验出小偷在哪里吗?就算是做DNA检测,可以确认小偷的身份,你也不知道现在小偷躲在哪里啊,又不可能把全市的人都找来配合你做检测。”
听到黄通说“DNA”,赵多眼前一亮:如果做DNA检测,不就可以解释自己心中的迷团了吗?他一直怀疑,这些血是不是陈瑶弄出来的,否则在门窗完好的情况下,怎么会有血呢?
只要能找到陈瑶生前留下的东西,即使是一根头发,就可以通过DNA的检测结果来推断个差不多。他平时经常从报纸和电视上看到,每当发生矿难后,警方都会利用遇难者的毛发来核对身份的新闻。
大脑一转,他对何刚说:“你去车里给我拿包烟去。”医院里不准抽烟,何刚口袋里也装着烟,但他毕竟不是太愚蠢的人,会意的下了楼。
在走廊隐蔽处,赵多把一个信封塞到黄通口袋里:“不瞒黄医生您,其实我早就有了怀疑对象,但没有确凿证据,也不好断定,毕竟那人是我一个重要客户,也不是能轻易得罪的。我如果能弄到那人的头发,是不是就可以去北京做您说的那个什么DNA检测?”
黄通摸着厚实的信封,凭借多次收受红包的经验,感觉里面应该是一万块。
对他这样的医院骨干医生来说,这点儿钱还真不算什么。但赵多拿钱给他,却表达了一个观点,那就是赵多起码现在对自己还是持尊敬态度的,他愿意接受这种尊敬。
实际上,赵多虽然有些舍不得阿琪,却对黄通有一些歉意,毕竟在女人这方面,自己的确赚了他的便宜。
心里舒服了一些,脸色也好转了,黄通呵呵笑了起来:“去什么北京啊,去北京做检测,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连我们医院也早就引进了这套设备,已经掌握了DNA检测技术了。”
赵多大喜道:“真的?那这件事就麻烦您了!过几天请您喝茶,再好好感谢您,我就先回去了。”
赵多走后,黄通的脸色又慢慢阴了下来,变的几分阴郁可怕。
由于昨天晚上太过惊魂,赵多两人谁也不敢再用洗手间,浴缸和马桶里的血迹也还没清洗。
现在是白天,何刚的胆子也大了一些,走进洗手间准备把里面冲洗干净。虽然两个人不打算再在里面使用,但这么多血迹在那里,想一想也感觉恐怖。
赵多说:“何刚,你再从冰箱里拿一块昨晚的纸巾,我去让黄医生仔细的化验一次,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后,他回到主卧室里,拉开了衣柜门。陈瑶死后,赵多很快就把那些死人的衣服收拾起来,丢到了小区的垃圾堆里,衣桂毕竟和人没有太大关系,也就没有必要连衣柜一起更换,没想到今天竟然成了他解开迷团的希望。
在衣柜的底板上,他果然找到了几根细长的微微发黄的头发,这是陈瑶的。自从陈瑶死后,他没再让别的女人长期住在家里过,就算有的来过夜,衣服也是放在床头凳上,从没往衣柜里放过。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这几根头发,手轻微发颤,似乎陈瑶的灵魂就依附在卫生间里,而她身体的一部分,现在就在自己手里,她还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正要起身,一排衣服忽然动了一下。
赵多被吓的猛的往后一跳,盯着衣服仔细看,柜子里却静了下来。
“看来真是草木皆兵了,再这样下去非吓出精神病来不可。”他自言自语的说,大概是刚才自己翻箱倒柜的时候把其中的一件夹住了,弹了一下。
忽然,他发现衣柜边上角落的盐没有了,才放了四五天,不可能挥发的这么快,他连忙在房间里小跑着转了一圈,其他角落、包括洗手间里的盐也都没有了!
怪不得陈瑶又敢出来搞鬼,原来房间里没有了让她畏惧的东西。奇怪的是,鬼魂本来是害怕盐的,又是什么东西帮她清除了这些盐呢?
何刚看到赵多弯着腰满屋子转,问道:“赵总,您在找什么?我帮你。”
“奇怪了,房间里的盐怎么没有了?”
“盐?您是说地上的东西是盐?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前两天我闲着没事,就打扫了一下房间,看到角落里有些白花花的东西,就一起扫掉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你怎么把盐撒的到处都是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这几天总是出现脏东西,原来地下的盐早就被打扫走了。
都怪何刚来了以后,自己精神太过放松了。原本以为有个杀猪的人时刻陪着自己,不会有什么事,也就忘记了盐的事。
“唉!也怪我都没跟你说清楚,那些盐是风水师傅教我撒在角落里的,说是可以驱邪的,谁想你这么勤快呢?”他说着,又找出剩余的盐,挨个角落里又撒了一遍。
“盐可以驱邪啊?哎呀,怪不得这几天房间里老是出这些怪事呢,幸亏还没出更严重的事。”何刚拍着胸膛,看样子也吓的够戗。
十七 “DNA”检测结果
害怕归害怕,李德说的很清楚,人鬼阴阳两界相隔,原本是不能互相感应的,如果鬼魂让某一个人感应到了,就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因为鬼魂想再找一个能感应到它的人,实在太难了。更何况,陈瑶的死,自己逃脱不了干系。所以,就算逃到哪里也没用,陈瑶都会跟着自己。这间房子还是要继续住下去,只希望能度过七月十四日,再看李德有什么好办法了。
何刚这几天也受了不小的刺激,要不是朋友陈勇把自己介绍过来,而赵多又这么厚待自己,他早离开阴森森的中新大厦了。刚得到这份工作的时候,他还豪称“见鬼杀鬼,遇神灭神”,现在总算体会到什么叫恐惧了。光天化日之下,换成是谁,都会大声说自己不信鬼神,可没见哪个人敢半夜三更去坟地里散步的。
如今,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自己马上离开,也太不够意思了,只能寄希望于两人都是大男人,妖魔鬼怪也不能太猖獗了。
陈瑶的头发和马桶沿上的血迹被赵多分成了两份,一份冻到冰箱里,另一份送到了医院,他怕万一检测结果不准确,到时连个备份都没有。
听黄通说,检测结果要两天时间才能出来。
等DNA检测结果的工夫,赵多又去拜访了一次李德。
赵多诉说了这几天忘记了放盐,陈瑶的鬼魂又出来游荡的事,他十分担心自己的处境,不知道在七月十四日之前,自己到底会遇到什么危险。
李德说:“按理说,阴阳两界水火不容,是无法重叠存在的。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没听说过死人的魂魄直接伤害人的事,这一点你不要太担心了。”
赵多忙问:“魂魄不会伤害人?那我为什么听说过不少人被鬼缠身,一直到缠死为止呢?”
李德高深莫测的说:“问的好,这就要看你的定力了!前段时间我也对你说过,我说鬼魂不会直接伤人,并不是说它不会害人。鬼魂既然是阴界的东西,自然也就不能违背阴界定理,来伤害阳界的人。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世界上有哪个人敢说没做过一点亏心事呢?所以没有人不怕鬼。鬼魂有可能会利用人类惧怕它们的心理,做出一些无法解释的事,逐渐让人产生幻觉,以至于精神崩溃,或者吓死,或者备受折磨而自杀。”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怕她,她就不能把我怎么样,对吗?”赵多心里暗暗想,虽然生前我对不起你,但我还要进行自己的生活,不能就这样跟随你去,所以我只能不怕你了。
“唉,这些东西,原本是不能说的,因为鬼毕竟也是时空中存在的一部分,它们虽然可以运用自己能量,可毕竟规则是注定不能被破坏的。但你遇到的这件事,实在让我很头痛,所以我也不怕泄漏天机了。不过,除了每年中的一天例外。”
精神刚刚有好转的赵多和何刚一下又黯淡下来,赵多试探的问:“你说的是七月十四日,鬼节?”
“不错,鬼节那一天,是鬼门大开的日子,鬼魂气势最盛,不是一般力量能够克制的,所以,只要挨得过那一天,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两天后,黄通打来了电话,让赵多去拿检测结果。
赵多忐忑不安的去了医院,拿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检测结果:从浴缸里沾的血迹,与陈瑶留在衣柜里毛发的DNA中的各项特征完全相符。也就是说,浴缸和马桶里的血,竟然就是已经死了几个月、尸体都已经火化成灰的陈瑶的血。
赵多脑子“轰”的一下,瘫倒在椅子上,半天动弹不了。半晌,他才稍微回过神来,紧张的问:“黄医生,这检测结果不会有错吧?”
黄通说:“怎么可能呢,这可是我亲自拿到检测部,亲眼看着他们做的检测,绝对不会错的!咿?不对啊,按理说得出了相同的结果,你车里丢失的东西应该可以尽快找回来了,怎么看你的样子好象并不高兴?”
赵多连忙掩饰:“哦,是这样的,那个偷我车里东西的人,以前跟我关系实在不错,现在知道居然是他,我心里实在太难受,一下接受不了老朋友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黄通说:“是的,人做的事要是太过分了,天理也会不容的!”说着,他眼里有道愤怒的仇光一闪即逝。
但就是一瞬间的眼神,被赵多敏锐的捕捉到了,他不但有生意人的精明,还有着超常感知对方心理的能力。
他知道黄通是恨自己的,到底有多恨,没有标准来测量,但那道眼神,似乎可以吞噬掉自己。
黄通的话说的很明显了,是在警告自己做事不要太过分。
赵多故作轻松的出了口气,扯开了话题:“黄医生,你们每天跟死人打交道,害不害怕啊?我怎么觉得这死人的晦气,好象能传染到活人身上呢?呵呵……”
黄通恨恨的说:“是啊,我这不是被传染了晦气吗?连女人都被人拐跑了!”
看到赵多脸红了,黄通又改了口:“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既然做医生,就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否则谁敢去动尸体?人死了,就如同烧完的蜡烛,只剩下一堆水和有机物了,就如同没有来过这个世界,正所谓常说的空着身来空着身走,连思想所依附的身体都没有了,又怎么会有鬼魂?既然没有鬼魂,又怎么可能给人带来晦气呢?”
黄医生毕竟是高级知识分子,他的一番话,让赵多心里塌实了不少。他告辞道:“那就太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了,免得耽误您工作,有空请你喝茶。”
赵多刚走出门口,黄通脸上便浮现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趴到了桌子上。
何刚等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