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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的青筋暴出。
“郑先生,我们想知道梅女士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和谁有这么大的仇恨居然要杀了她?还有郑子墨的监护人是不是你?”
“哎呀,你怎么这么多问题。”电话那边的郑任开始抱怨,“梅华死了居然一分钱都不留给我,哼——不过,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绝情,也难怪,她本来就和正常人不同。”
“什么意思?!郑先生?”
“她是有病的,她是个怪物。就是因为她,子墨才会和她一样!!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她的舌头是分叉的!!”
“舌头是分叉的?!”在场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是啊,我就说她是个怪物!她一直骗我,直到婚后我才发现,更恐怖的是,连子墨也和她一样,还不会说话!!你能想象和一个有两根舌头的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感觉吗?!所以我们俩才离婚的。至于她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
既锦莲的手心开始冒汗。
“那你为什么不接郑子墨一起走?他是你儿子呀!!”
“我是想接子墨走啊,可惜梅华她不让呀。而且我现在自己都养不活,条件也没梅华好,怎么能让子墨过上好日子呢?梅华做得更绝,居然情愿把子墨托给一个外人,都不给我!!”
“你的意思是说——”
“梅华有个老情人叫彼得,是个神经科大夫,正在英国。梅华把子墨托给他了,说是想让他治疗子墨的病,哼哼,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们早有一手,说不定子墨还不是我生的呢?”
“是不是英国那个著名的华裔神经科大夫黄彼得?”柳邑巽若有所思。
“他有那么出名吗?当年上医学院时如果不是因为梅华,他能取得助教资格吗?”
“好了,郑先生,多谢你的合作,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再和你联系。再见。”易挂断电话。
“我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梅院长和郑子墨都有两根舌头,我觉得我简直是在听神话故事。”易的表情僵硬,“柳医生,你觉得郑任的话可信吗?”
柳邑巽正在沉思,忽然恍过神来,“我觉得应该立刻打个电话给梅府,子墨的检查……我觉得有问题……”敛行暗看了易一眼,掏出手机,按下号码,递给易。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我是既氏集团的易,我找有叔。”
“啊,易先生啊,小少爷没事吧——”
“没什么事,但他的检查可能有一些问题,我们可能还要带子墨来医院一趟。他醒了吗?”
“易先生,你在说什么……啊?!小少爷不是被你接走了吗?”
“有叔,我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刚刚不是已经把子墨送回去了吗?”
“可是后来你不是又折回来,把小少爷带走了吗?就你一个人,你也说医院检查出了些问题……”手机那边是老人困惑的声音。
“啊啊——对对,没事了,我先挂了,有叔——”
易放下电话,表情严肃。
“郑子墨不见了——”
“什么?”既锦莲跳了起来,“和你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
“有叔是这么说的。”
“会不会是有叔老眼昏花,看错了?!”既锦末看向易。易没有说话。
“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想一想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中,是不是有合常理的地方?也许可以找到线索。”站在一旁的敛行暗终于开口。
“我有问题。”柳邑巽抱住自己的肩,眉头紧锁,“我记得检查时,有关郑子墨口腔的报道,清清楚楚写着‘正常’。”
“正常?难道是郑任在骗我们?”既锦莲瞪大双眼。
易摇了摇头,看向柳邑巽,“或许我们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如果郑任说的是真话,郑子墨真的有两个舌头,那么问题就在于替他检查的人,隐瞒了事实。柳医生,你说我分析得对吗?”
“没有错。”柳邑巽点头。
“今天早上替子墨负责检查口腔的医生是谁?”既锦末站直身体。
好冷。冷得无法呼吸。
漫无边境的黑暗。没有温暖的怀抱。
‘妈妈,我为什么不能和其它小孩子一样?我为什么不能说话?
子墨,你听我说,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开口说话,所以在这之前,一定不要放弃,好不好?
妈妈,你为什么要赶爸爸走?!
子墨,现在你还太小,我无法解释给你听。
骗子!骗子!!你是个骗子!!!全世界我最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一身冷汗,郑子墨忽然睁开双眼。
豆大腊黄的灯光,缓缓地照射在他的脸上。四周一片昏暗寂静。
他摇了摇头,动了动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昏沉沉的脑袋仿佛铅块一般架在脖子上,左摇右晃。身体仿佛失去了重量,麻麻涩涩地痛。他感到自己的手失去力气,抬也抬不起来。
“这究竟是哪里?我怎么了?”等意识稍稍清醒了一些,郑子墨开始回想。
他感到僵硬的口腔里有粘稠的口水,吞咽困难,他用手捂住轻轻咳了一声。
摊开手指,满手掌的红,血顺着手指滴了下来。
他想大叫,可是叫不出声音。
他看着掌心中的血红发呆,久久地,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这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事情,即使是郑子墨也是如此。
郑子墨惶恐地将手指抬起,伸进自己的口腔,晃了晃。
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舌头!!我的舌头!!!郑子墨的黑色瞳孔突然放射到最大。
血丝仍然顺着他的唇角流下来,一滴一滴地溅落地上。他感觉自己生命中的温度正一丝丝地抽离。
“呵呵呵——”昏暗中突然传来男人阴郁的笑声。
一个男人出现在郑子墨的面前,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男人在黑暗中拉开灯,暗淡的荧光照地地板上,反射出迷离的光芒。
男人走到郑子墨的面前,低下身子,强行抬起郑子墨的脸,面目狰狞,“现在的你一定很痛苦吧?嗯?麻药的药效很快就会过去,到时你会更加痛苦??呵呵??”
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郑子墨麻木地被男人摆布。
“你居然和梅院长一样,舌头也是分叉的,这可真是令人惊奇,我猜测得果然没错。”男人有一双鬼魅似的眼睛,“你知道不知道,有了你们的舌头,我一定能得世界大奖。哈哈——再也不会有人看不起我,说我不是科班医学院出生——我将成为全国,不不,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医生——”
痛楚无声无息地缓缓覆上郑子墨的身体。
“嗯,你想你的母亲吗?”男人笑得邪惑,“虽然她对我的确很好,可是却一直不重用我。哼——想再看看她吗?做为儿子的你?”
男人猛地将郑子墨拎起,蛮横地推到桌子边。荧光闪闪下,装满福尔马林水的透明玻璃罐中,是一张女人极度苍白的脸,还有她口中伸长的舌头。
那个舌头有两个分叉。
郑子墨的眼眶崩裂,他死死地盯住水中飘散的黑色头发。如同海藻,弥漫完狭小玻璃瓶的整个空间。
男人奇怪地笑了一声,突然放开手,郑子墨的脸“砰——”得一声撞在桌子的棱角上。
他的唇角涌出大量乌紫乌紫的血。他感觉到口腔中的甘甜。
男人回过身子,继续摆弄身后桌子上的仪器,“说实话,梅院长对你也真是不错,我偷听她的话,好象还为你找了个什么外国的神经科医生,想要治好你的病来着。”
郑子墨瘫在桌子旁,无声无息。“你那个老爸,叫什么来着,——郑任,才真不是东西。”男人突然想到什么,啐了一口,“当年靠着梅院长进了医院,不好好工作,还和医院的护士勾搭上了,又嫖又赌,最后还拿你威胁梅院长,切——,什么东西。离了婚更好,死活赖着不走,硬是敲了400 万才席卷铺盖走人,你老妈也真挺可怜的。话说回来,我就是搞不懂,同样是两根舌头,怎么你妈就能说话,你就不能说话……”
男人的声音在郑子墨的身体里反复回荡。
他面无表情地靠在桌子旁,手指狠狠地抓住桌子的棱角,直到发出“卡卡——”的声音。他顺着桌角,缓缓爬了起来,手指艰难地摸向玻璃瓶,眼神深陷,心如死灰。
手指轻轻碰触玻璃瓶的一瞬间,郑子墨忽然表情扭曲地闭上双眼。
他费力地将玻璃瓶抱在怀里,眉头紧锁,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嘴里,又顺着血涎落在地板上。
他的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咿哑声,仿佛兽类的咆哮。
他的脸部血泪模糊,已经再也看不出原本苍白的脸庞。
他打开瓶盖,将梅华已经死去多时浸满福尔马林的头颅,紧紧地抱在怀里。
冰冷。湿濡。悔恨。深爱。
所有曾经失去的一切,统统抱在怀里。
药效早已过去,可是他已经感觉不到口中的疼痛。皮肤在剧烈地灼烧,仿佛要烧毁整个身体。
如果就这样毁灭的话。我愿意。
妈妈,请带我离开这里。
‘骗子!骗子!!你是个骗子!!!全世界我最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郑子墨的脸庞血肉模糊,他的眼神黯淡无光。
男人听到响动,回头一看,迅速走到郑子墨的身边,强行掰他的手指,“妈的,你是不是真的想死?!福尔马林也敢碰?!”
郑子墨居然在笑。
“你真是疯了——随便你吧——”男人放开手,“现在有你的舌头,梅华的舌头我早就不需要了!你想死就死吧——”
男人抱起另一个玻璃瓶,迅速地塞在黑色风衣里,随着几声开门关门的声音,消失在黑暗中。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有时寂寞就是这样不可明喻。
郑子墨的神智开始模糊。
剧烈的疼痛,让他开始产生大量的幻觉。
眼前是无数朵血红的花朵,地下,天上,脚边,每一个空隙。他在其中奔跑跳跃大笑。
阵阵芬芳。
刺骨的寒冷。微风轻轻吹。
一个身材颀长的女人出现在前方。
妈妈——
他错愕地停下脚步。
我爱你——
他笑着泪流了满面。
当既氏兄妹、易、敛行暗、柳邑巽和一干人等冲进地下室的时候,已经完完全全地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郑子墨浑身是血地倒在血泊中,双手中却紧紧地抱住梅华失踪多时的头颅。
立仁医院。抢救室外。
柳邑巽低着头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走到众人面前,面容严肃,“我们仔细检查了郑子墨的身体,发现他的舌头被人割去,而且失血过多,胸前臂上也有多处灼伤。”
既锦莲的脸色苍白,“柳医生你的意思,是不是……子墨他……”
“不不,”柳邑巽摆手,“我们还算抢救及时,郑子墨刚刚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太好了,太好了。”既锦莲将头埋在身旁的既锦末怀里,喜极而泣。
“但是,如果不在最快时间内替他找到合适的软组织做舌头再造手术,很可能会引起多重病发症,到时候就是上帝也救不了他。”
“那为什么不立刻做手术呢?”易仍然一脸坚毅的表情。
“这样说吧,以国内目前的医疗水平而言,做这样的手术未免风险性太大,唯一的方法就是将郑子墨立刻送到国外医治。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