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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风景吗?”我说。
“好啊!”她与我调换了位置。坐在我腿上,骄傲得像位公主,主导着两人美妙交融的节奏,眼睛还往外瞅着。忽然趴在我身上,窃笑着:
“坏了,有辆车开过来了!”
我大气不敢出。果然,有车灯明亮地扫过车窗,而后听到马达声由远而近。我呼吸骤然粗重起来……幸好车渐渐远去了。她直起上身:“警报解除了,哥哥!”同时快乐地起伏着丰臀。经过刚才的险情再做,感觉特别刺激。一会儿她又向我报告:
“一条鱼跃出水面了!”
“是吗?”我说,想象着湖面荡起的一圈圈美丽的涟漪。“鱼儿呢?”
“鱼儿……”她开始娇喘,动作也急促起来。“鱼儿,钻进我心里了!”
在鱼水共谐的那一刻,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我忘记了学车的艰辛和劳累,忘记了五年来所有的痛苦、孤独和委屈……我也感觉到她全身心的颤抖、释放和轻松。我闭着眼,嗅着她的芳香,听着她的心跳,感觉到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声和鸟语重新在车外响起。她附在我耳边切切道:
58湖畔怡情(3)
“我爱你,乔东哥!”
“我也爱你,宝贝儿!”
“那你会跟我去北京吗?”
我再次陷入沉默。她不再追问。这就是嘉园,善解人意的嘉园。她搂着我,脸贴着脸,我感觉她脸上湿瀛瀛的。
从亲吻、爱抚开始,我们再次做爱……她快乐到极致,发出极其悦耳的一声呻唤,而后小绵羊一样伏在我身上。我搂紧了她,心里突然想到两个字:离别!这刻骨铭心的爱,仿佛盛宴,人生只能有一次。从今晚开始,也在今晚结束!
由我开车返城。她把头靠在我肩上,像个乖女孩儿。没有音乐。车外仍旧是大好的月色。而我们离那泓美丽的湖和那场风花雪月的梦,越来越远了。
59
59梦幻(1)
我在上岛露天餐座喝啤酒。绚丽的晚霞即将谢幕。几片黄叶随风坠下,宛若小船顺水漂浮,消失在远处渐渐发暗的河面上。街灯一盏盏亮起来,如依次绽放的白玉兰。我无聊地在桌上捻着啤酒瓶盖儿,猜它旋转完哪面朝上:平面朝天不喝;锯齿朝天罚一杯。这游戏让桌上排了一长溜空酒瓶,像复活节岛上的石人儿。邻桌上几个男孩女孩快乐地喝饮料、吃爆米花和冰淇淋。蓦地,音乐响了,周传雄的《黄昏》再次袭击了我的耳膜:
过完整个夏天,
忧伤并没有好一点。
开车行进在公路无边无际,
有离开自己的感觉……
我随声哼着,眼前浮出嘉园含泪的眼睛。她走了,去了遥远的北京。我最终留了下来。我离不开这座城市,这儿有我的初恋,有我熟悉的朋友圈子。再说我已经不年轻了,不能设想再去一个陌生的特大城市里从头再来。也无法预计在经历了艰险曲折步上捷径后,我和嘉园是否还能风雨同舟。我知道她将会在某个时辰一跃成为财经界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身价过亿,宝车轻裘。我很容易就淹没在她的光环下,我的自尊心是否足够坚强?同她的爱能否永不褪色?
我感觉我的选择是对的,但为什么还是那么痛苦,难以释怀?歌声在耳畔响着:“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爱情进入永夜……”我心头也一片黑暗。
九点多,我打车回家。冲了澡,换上大T恤和短裤去阳台上吹风,忽听到低沉的敲门声——也许已敲了一会儿了,我没在意——我以为是一个楼道的邻居,问也没问就去开了门。廊灯却照着一位陌生的年轻女子,粉色无袖小衫配条黑白花的七分裤,愈显得腰细臀丰腿儿长,性感俏丽。
“请问你找谁?”
女子走近半步,咖啡色长发半掩着闪闪烁烁的大眼睛,脸颊香汗闪亮,微微有些喘。 “对不起,你是乔东吗?”
“我一直叫这名字。”
她松了口气:“可找到你了——累死我啦!”
“你怎么进来的?”
“正好有人用钥匙开单元门洞的防盗门,我就跟着混进来了。”她笑。
“他谁呀,革命警惕性也太差了!”我调侃。“肯定是个大老爷们。”
“错!一女的,她认出我来了。”
“看你身材,像是个模特吧,常参加电视大奖赛之类?”我猜测着,哑然失笑——因为我也认出她是谁了:“噢,你是陶……”
“对,我是陶子。——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请进!”
我糊涂了。陶子,《车行天地间》的主持人、华总的情人,从天而降,来我家了。太不可思议了!随即心头一沉,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陶子断不是田螺姑娘。她很可能会带来有关华总的消息。
陶子在沙发上落座。我先溜进卧室换了条长裤,出来问她喝什么。
“有啤酒吗?”
我从冰箱拿出两听青啤。她打开,一气喝了大半听,神色也变得有些凄然:“你肯定奇怪我为什么来找你。你可能不相信,我花了三个多小时,饭也没顾得上吃,四处打听,才找到你的住处。”
“你有华总的消息了?”
“是,他Over了!”
我倏地一惊。我知道华总多行不义,必然会走向灭亡;又深知他异常狡猾和顽强,不可能突然间不加抵抗就宣告“游戏结束”。我问陶子,怎么回事?
“华总流窜到了云南。今天下午,他开车去瑞丽,半途救了一个给卡车撞伤在路边呼救的老农民,把他送进市区医院。这个过程中,他被人认了出来。人家报了警。”
“没准是他自己撞伤的呢!”
“不清楚,也有这种可能。”陶子在茶几上转动着空啤酒罐。“不瞒你说,我们好过。前些时他不辞而别,我很生气……”
“你知道警方在通缉他吗?”
“通缉令满大街都是,能不知道吗?可我就是恨不起他来。”
“你刚才说有人报了警,”我急于知道过程,开始推测,“是不是抓他时他拒捕,警察就开枪了?”
“不是。华总替那个受伤的老人交了押金后,听到警车笛声响,就爬上了门诊大楼。警察把大楼包围了……”
“哦?”
“他在楼顶上跟我打手机,说了他救人的事儿。他说那个老头儿很像他父亲,他不忍心不救他。他还说,逃亡的这段日子孤独得要死,很想我,硬撑着不给我打电话。通着电话,还不时大声警告也上了楼顶的警察:‘不准过来!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
我想象着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夕阳西下,华总像个演员一样,沐浴着晚霞,在异地的大楼上打手机、大声吆喝……演出了他人生剧目的最后一幕。该是闹剧?喜剧?抑或悲剧呢?
59梦幻(2)
“你没劝他自首吗?”
“劝了,他不听。他说他清楚自己犯了死罪,怎么着也没救了。”
“他还说了什么?”
“他最后说,求我无论如何找到你,转告一句话。”
“什么?”我的心像被大手猛攥了一下,紧缩起来。
“他说他希望你永远爱一个女孩子,叫孟什么,让你今生今世好好地照顾她。”陶子眼睛里闪着感动的光芒,盯着我。“乔记者,你能做到吗?”
“……”我无言以对,只好避开那亮晶晶的目光。
“说完他就跳了楼。”陶子长叹一声。
“你能确定?”
“他没关机。我最后听到了他跳楼时发出的惨叫……”陶子说着,眼圈泛红。
“他这是自绝于人民,自绝于法律!”我硬着心肠说。“你不用难过,想想被他害死的一个个宝贵的生命吧!”
“对不起!”陶子起身,垂着头往外走。在楼梯口又停下,对正要关门的我说:
“别告诉外人我来找过你,好吗?”
“放心吧。”我郑重道。“谢谢你!”
她笑笑,眼还潮湿着,一种情感复杂的笑。“再见,祝你幸福!”
陶子走后,我兴奋得大叫了一声。恶人罪有应得!医生的仇报了;段教练也可以安息了。我应当马上告诉嘉园,让她也高兴高兴。我拿起电话,又放下了,心头忽然涌上一种莫名的沉重。我要告诉嘉园什么呢?仅仅是华威的死讯吗?在眼下这个发达的信息时代,嘉园很快就能从网络或电视上获知不可一世、恶贯满盈的华总死了,甚至还有现场图片和画面来配合生动翔实的文字报道。而我唯一有别于新闻报道能告诉她的东西,却又无法提及……
这天夜里,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脑海里不时想着华威跳楼的前前后后,想着他临终前让陶子转告我的话……他是个凶犯,可他最后又很男人。真是太复杂了:世界,人。嘉园的面容在眼前一闪,华威可能到死也不会想到,我和她今生只能做普通朋友了。
朦胧间听到电话铃响,我抓起话筒。起初没有动静,安静得像无风的水面。随后,一个异常熟悉的女声仿佛从深海中浮出来。我一下子惊呆了:“娜娜,你还活着?!”她说,是的,五年前她投了海,被一位渔民救了。她就和救她的渔民结了婚,一直生活在小岛上。她自己经过学习,成了一名推拿医生,很受岛上居民的爱戴。我说:“娜娜,我要见你!你在什么岛上?快告诉我,我马上就去找你!”她立即慌乱道:“不,你千万别来!我过得很好,你别来打扰我啊!你自己也……”我说:“求求你,别挂电话!”话筒里还是传来忙音。
“娜娜——”我大叫一声醒来,才明白是南柯一梦。我坐起来,残泪还凉凉地挂在脸上。我去书房柜子里找到娜娜的影集,一页页翻着,终于从她含笑的清澈眼睛里看明白了——娜娜是个善良的女孩,她在天堂里对我还是不放心,于是冥冥中又来提醒我:人应该随遇而安;让我快点去找个爱我的人,好好过日子。
我再也无法入睡,抱着枕头,睁大眼想心事,直到窗子泛白。尘世苍茫,该了结的都了解了。蓦然回首,才发现时光已不知不觉从指缝间漏走,永不返回。我念叨着自己爱过的和爱过我的女孩的芳名,感慨万千,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悔恨昔时不经意间,疏忽了多少真挚的情感……
这天是周末。早上才过八点,我就开了手机,调出静雅丽人的号码,打过去:“你好吗?”她愣了半天:
“天哪,乔东!你怎么想起我来了!车学完了?”
我说:“是的。有点儿想你了。”她不接话茬。我只好问:“那你想我吗?”“鬼才想你!”她嘴里大概有团乏味的口香糖,一起吐了出来。电话也挂了。我尴尬得像误入了女士洗手间。想想也是,这些天不理人家了,还指望老鼠无偿地爱大米吗?
大约半小时后,我正无聊地看电视,听见楼下一辆车唿隆隆开来,停下了。心头一颤,这动静好耳熟啊!正琢磨着,单元门对讲机的铃声响了。我过去抓起话筒,不敢往好处想,便揣摩可能是查电表的、收水费的……
“喂,哪一位?”
“哥哥,我可以上去吗?”
是静雅丽人,这小精灵!
“天哪,你还没换车,又把‘拖拉机’开来了?”
“你娶我吧。我卖了它,咱两口子合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