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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赶往青松岗的路途中,萧曼有意无意的说:“这个人真怪,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求土葬,难道,他想死掉之后还能从坟墓里爬出来不成?”
我若有所思。
青松岗公墓所在地名副其实。
数千棵苍劲挺拔的松树在冬日冰冷的微雨中愈显青翠。
听公墓里值班的老人讲,这里聚集着自清末一直到现在近万座大小不一、规格迥同、有名或无名的墓葬。其中曾名动中国经济史的徽商翘楚胡雪岩之 堂弟、侄儿、侄女均埋骨于此。甚至,在抗日战争中为保卫这座城市牺牲的三百多具无名烈士的遗体也在此安息。郁郁林莽,时而随风长吟不已,为死去的人们唱响 安魂曲。
我和萧曼在老人的指引下没费什么周折就找到了曹建华的墓碑。
曹建华的墓碑在众多墓碑间显得较为寒怆,看来他在单位的人缘真是不太好,就连供桌上也没有什么供奠的物品。墓碑是普通的条石磨刻,四周边缘以青砖铺就。而在碑后的坟冢为寻常的土堆,呈不规则的椭圆形,像块并不新鲜的馒头,看上去不怎么舒服。
我绕着墓座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萧曼在碑前的供桌上摆上我们路途中买来的香纸、烛火和水果之类的祭奠品,无论他的死亡是真是假,我们不想对他俨然已立于此的碑石不敬。
当我下意识的走到墓碑之后时,我看到墓碑与坟冢相隔之间有一块青砖微呈凹突状,如果不仔细的去看,很多人都会以为这只是工程质量不过关所 至。但经过我的细心留意,却发现这块青砖之所以突出了一部分并不是当初基建时不经意留下的,而是后来的人为痕迹。这个发现,使我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 的欣喜,虽然我的感觉还不算是太接近于掀开真相的关键,但是,我已经认定玄机可能就在此处!
我装作很随便的样子又在这墓地的前后溜达了一会儿,才对萧曼招呼道:“我们走吧。”
萧曼在墓碑前蹲了许久,听见我的喊声,像是在沉息中惊醒,懵懵的说道:“怎么,就这么走啦?”“看看故人就可以了,我们还有其它事情要做。”萧曼似乎已从我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再没说什么。
我们一同告别了公墓的值班老人,离开青松岗。
在返回中,萧曼问我:“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一个秘密,也许是关于死人复活的秘密。”
夜里有雨。
我和萧曼再一次来到青松岗公墓。这一次,我们没有惊动值班人,而是悄悄攀爬过并不太高的围墙,潜身入内。
公墓园中一片肃静。
我将微型手电筒的光源调节到最小光度,小心翼翼的拈阶而上,去寻找白天来过的那块墓地所在之处。
整个墓园在黑暗里显和无比空旷。偶尔听见夜风吹过松林发出的涛声,遥远而不太真实。
萧曼毕竟是个女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她难免露出一丝怯意,紧紧的贴在我身后,我甚至可以听得见她的心跳声,很快,有点不按规律。
我们终于来到了曹建华的墓碑前。在手电筒泛黄的灯光照射下,墓碑上的刻字因为用了白色漆染的缘故而泛出幽暗的光芒。我迅速来到墓碑后面,蹲 在那块凸起的青砖前,用手将青砖用力掀开,但我想错了!任凭我使尽全身的力气,这块青砖却纹丝不动。在那一刻,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是否已经不如年轻 时那么有效。
萧曼就半蹲在我的对面,她见我没有撼动那块青砖,发出了鄙夷的轻笑,用一只手推开了我的手,而是自己去掀青砖了。可惜,她也是徒劳无功。
“你是不是弄错了?”萧曼的声音里带着疑虑。
我无法回答。
夜风携雨在我的背上划过,我感觉到了冷意。正想起身,忽然,就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喘息!仿佛又回到了几天之前我在山城殡仪馆刚要进入铁门时的那种境遇。一模一样的喘息声,地狱鬼魂般的呼吸。
萧曼也听到了。
她的手抓住了我的手,颤粟感立即传遍了我的全身。一刹那间,我只做了一件事情——拉过萧曼,同时用背靠紧了墓碑。
又是一声喘息。急促的、沉闷的喘息。有哮喘者呼吸困难的感觉,又像在搬挪什么重物。
萧曼的另一只手里多了一件东西。
是一把锋利的弯形缅刀。
由于这次和我一起来杭州不是公派办案,她没有携带手枪,而是带了这把刀。据她所说,这把刀的来历极为曲折,可以追溯到抗日战争那个令人众志成城的年代。是她的祖父留下来的唯一遗物。
她的祖父,原西北军吉鸿昌部的一员骁将,在台儿庄大战中壮烈的赴死了。
缅刀在黑暗里有种特殊的光泽。
在我的手电筒已经熄掉了之后,这把刀仍然能够起到一点照明的作用。我想,在刀的表面涂层当中是否掺入了一些夜光颜料?但这种问题此时已显的微不足道。因为,我现在所要面临的最大困境是恐惧,恐惧无所不在。
我等待着第三声喘息的到来。这可怕的喘息声究竟是什么古怪的生物所发出的?我一无可知。萧曼忽然低声说:“你快看,青砖可以动了!”
在刀光隐隐里,我看见萧曼握刀的手按在青砖之上,而这块砖竟然在这并不费力的一按之下,下陷到地面中有一寸之多。我猛地想到了这青砖的奥妙 所在,便将手搭在萧曼握刀的手背上用力又是一按。一阵轻微的响动过后,距离这块砖头大概三步之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暗洞,我先用手中的电筒向里面 做了探视,没有发现什么暗器、机关之类的防护措施,只看到一只方型的盒子,却分辩不出它是用那一种材料制成。就在我想将盒子取到手中之际,第三声喘息突兀 响起。
但这一次,我和萧曼同时捕捉到了它的声音源。
萧曼突然挣脱了我的手人已如同离弦之箭般的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窜去。刀影在暗夜中划过一道弧线,她已经出手攻击了。与其是我没有来的及去阻止她,不如说是我根本就不想阻止她。
她挥出去的一刀在我看不清的黑暗里似乎劈到了一个物体上。而这不知名的事物竟然使刀身在劈中它之后产生了巨大的反弹,我看见缅刀的微光向后激荡而出,萧曼噤不住的低呼了一声。
与此同时,我飞快的跃身过去靠近了那个物体,距离已经相当的近,近的可以使我看的出它是个什么东东来。
第一卷:迷途 第六章(1)
我所看到的是这一生中最为惊异的情景之一。
一具约高一百二十公分左右的橡皮人就伫立在眼前,虽然是在暗夜之中,但它的双眸中竟然闪烁着金属般妖异的光泽。双臂垂直于下,右臂上有一块新添的伤痕,正是刚才萧曼的一刀所致!
这具橡皮人之所以能够直直站立,是因为在它的背部,有一根支杆斜斜支撑,而在它的胸口部位,则刻着几个狰狞的汉字:“鬼魅无情”!
萧曼已奔到我的身边,同样,她也处于一种震惊的状态之下,手中的缅刀也微微颤抖,显然内心极不平静。
是谁将这个橡皮人抬放在此处的?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橡皮人胸前的字迹又在说明着什么?
许多的疑问,焦虑和不安,使我也感到了空前的诡异!
我忽然间想到了墓碑后那只洞里的盒子,急忙奔将过去,可是,盒子不见了!两个大活人,至今还没有患有什么神经系统的疾病,耳聪目明,甚至, 都算是身负特殊技能的人,却在这短短数十秒之内,让即将到手的东西不翼而飞,而且毫无觉察,这不能不说是一次严重的失误,使我原本颇这为自负的心理受到了 较大的打击。
我怔了片刻,萧曼忽然说:“这地洞里放置的东西,一定是人取走的!”萧曼虽说并没有看到那只洞里所藏匿的具体是什么,但她从我先前的神态中 已然觉察到里面肯定放着一件可能会关系到整个事件谜底的事物。在我愣神的当口,她举着我的微型手电筒在洞口周围查看了一下,发现了一只与众不同的鞋印。这 只鞋印虽然混杂在我们两个踩出的鞋印当中,但由于它的尺码过于硕大,而十分明显的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是谁能有神不知鬼不觉的本事,在我们接近橡皮人的时候将那只盒子悄悄取走?这个人能够穿上这么大的鞋子,他的身高一定不会太低,至少是在两米以上高的人,他行动的时候即便谨小慎微也会发出不小的响动。又怎会逃过我们的视线呢?
雨仍未停。我和萧曼的衣服都已大半湿透,于是,我说道:“无论怎样,我们要先离开此地,至于别的问题,回去再细细商量。”萧曼指着橡皮人说:“这东西也带走吗?”
我犹豫了大约半分钟,才肯定道:“带走,一定要带走,也许秘密就在它的身上。”
我们草草将墓地周围的痕迹清理了一下,我脱下身上湿掉的外套,裹住了橡皮人的大半个身子,和萧曼一起又从原路返回。在这段时间里,那怪异的喘息声再也未曾出现。
当我们赶到住所之时,看见宾馆的周围聚集了三、四辆消防车和很多身着消防衣的人员,还有不少警察。而我们所居住的三楼上浓烟滚滚,似乎是一 场大火刚刚被扑灭所致。当地刑警队的一名干警看见了我们,连忙挥动双手,嘴里也听不清是喊着什么。这名刑警我是认识的,就是在那起“谋杀”未遂事件之后帮 助我们住进这所宾馆的三位警察的其中之一,好像姓单。单警察的呼喊声惊动了站在消防车旁边的另外几名警察。一个年纪较大的走在前面,他的步伐迈的相当大, 只在片刻之间就来到我们面前。
“是修必罗先生和萧曼女士吧,我是杭州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赵祥,你们这是去哪儿啦?”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沉闷,带着典型的北方口音。
“出了什么事情?”萧曼反问道。
“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前,我们和市消防队同时接到报警电话,内容大体相同,都是说这里发生了火灾,只是在给我们的电话里多了一句‘是有人故意 纵火’这样突兀的话。我们赶来的时候,整层三楼已经置于大火之中,幸好,今天这层楼上的客人很少,而且在发生火灾时,都还没有回到房间内,所以没有什么人 受伤。”
“咦,你的手中抱着的是什么?”这位赵副局长正在说明这里的情况,侧目看到了那具被我用外套罩裹的橡皮人,有意无意的问道。
“是我给我侄儿买的一件仿真人玩具,正巧今天在这里的一个综合商场里碰到了。”
萧曼不紧不慢的说。不愧是刑侦出身,她的这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 不仅将这橡皮人的来历向这几位警察解释清楚,而且,我们去了哪里,其意自明。(是晚上逛商店去了,无它)
赵副局长因为早已知道萧曼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再盘问我们什么,而是叮嘱道:“没事就好,但一定要倍加小心。你们现在还处于犯罪嫌疑人的行凶目标之下。今天晚上的大火,很可能就是针对你们的!”
这句话使我的心脏不由的跳了一跳。
我们又挪了地方,住进了这座城市里一处著名的疗养区内。几十年来,许多大人物都在此或多或少的呆过一段时间,其中有一个可以写进共和国军史的人物,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