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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塔1-7-第5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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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朴素的老纽约城是多么幸福啊,现实就是现实,多么伟大啊,他们在一起,在吾主之年——
  什么吾主之年?
  她皱起了眉头,因为这是个相当严肃的问题,不是吗?毕竟,埃蒂是生活在八十年代的人,而她连一九六四年都没有过完(还是六五年?)。至于杰克么,杰克·钱伯斯戴的喜庆小帽上绣着“圣诞”的字样,他不是来自七十年代吗?如果他们三人代表二十世纪后半段的三个时代,那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这又是哪一年?
  “十九,”一个声音在空中响起(也许这是班戈·斯干克的声音,那个迷失了的重要人物),“这里是十九,是葜茨。你所有的朋友都死了。”
  一个字、一个字被说出来,世界也越来越不真实。她可以看穿埃蒂和杰克的身体。当她再低头去看北极熊时,发现它已经躺倒、死在石头小岛上了,爪子僵硬地伸向半空。热巧克力的浓香也越来越淡,直到变成一股霉味:像老石膏、旧木头。又像多年未曾有人睡过的酒店房间。
  哦,不,她的灵魂在呻吟。不,我想要中央公园,我想要圣诞先生和快乐先生,我想要热巧克力的香味,还想要看到十二月初落的雪花,我已经受够了法蒂、内世界、中世界、末世界。我想要我的世界。我不在乎自己到底看不看得到黑暗塔。
  埃蒂和杰克的双唇动作一模一样,仿佛他们在唱一首她听不见的歌,但那不是歌;就在梦醒的一刹那,她从他们唇间读出的话是——


  4
  “小心丹底罗。”
  她醒来时,念叨着这句话,晨曦微明之下,她不住地打颤。就算梦中所见别的一切都不是真的,白色呼气也是千真万确。她发觉脸上满是泪痕,便伸手抹去。天气还不至于冷到能让泪水冻结在她的脸颊上,但留下了白色的印痕。
  她放眼望了一圈,法蒂酒店里的这个房间可谓乏味之极,她不禁希望梦中的中央公园都是真实的。其一,她不得不睡在地板上——床,早已通体锈遍,只等着解体——所以,她的背脊僵得直疼。其二,不仅是勉强垫在身下权当褥子的毯子,就连身上裹着的毯子都被拉扯得不成样子,活像几块破抹布。空气里飘飞着毛毯屑渣,鼻子里、嗓子里都感觉又痒又呛,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全世界最恶劣的严寒打倒了。说到寒冷,她一直都在颤抖。她还想去小便,那就得用半麻的双手把半截身子一步一步拖出大堂。
  其实,苏珊娜·奥黛塔·霍姆斯·迪恩在这个清晨并没什么不妥,对吗?问题只是:她刚从一个美梦里回来
  (这里是十九,是葜茨。你所有的朋友都死了。)
  现在她如此孤独!她觉得快要疯了。问题在于,天空如此明亮,这里却不一定是东方。问题也在于,她又乏累又悲伤,她想家,她苦恼不堪,哀恸不堪,沮丧不堪。问题就是这样,在天亮前的一小时,在这家老朽得都该进博物馆的酒店房间里,在飞扬的尘絮里,她觉得身体里最后一丁点儿勇气都已流光了。她想要那个梦回来。
  她想要埃蒂。
  “我看到你也起来了。”说话声传来,苏珊娜慌忙一扭头,手撑得太急,不小心扎进了木刺。
  枪侠倚在房间和大堂之间的门旁。他已经把绳带编好,那状如搬运架似的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现在,它就搭在他的左肩上。右肩上的背包里则是他们搜集来的新装备,以及剩下的欧丽莎。奥伊坐在罗兰的脚边,用悲戚的眼神看着她。
  “你快把我吓死了,德鄯先生。”她说。
  “你一直在哭。”
  “我哭不哭都不关您的事儿吧。”
  “只要离开这里,我们都会感觉好起来的。”他说,“法蒂已经凝固了。”
  她很清楚他在说什么。整个晚上,大风暴烈地横冲直撞,从酒店和隔壁酒吧的屋檐下呼啸而过,在苏珊娜听来,那风声像极了孩子们的哭喊——迷失在时空里的小东西们,他们将永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好吧,但是,罗兰——在我们穿过这条街进入道根之前,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想要我作出什么承诺?”
  “要是我们被抓住了——比如说,大怪物从魔鬼屁眼或是从隔界的黑暗里蹿出来——你要在事情发生之前让我的脑袋吃你一颗子弹。事情要是发生在你身上,那就随便你了,但是……怎么了?你把那拿出来是为什么?”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我有一把枪就可以过得很好。而且,因为我不想当取你性命的那个人。不过,如果你决定亲手——”
  “罗兰,你那些操蛋的陈词滥调总能让我吃一惊。”她说着,一手接过罗兰的枪,另一只手则指向他左肩头的绳编椅托,“还有一件事,如果你觉得我不到万不得已也会骑在那玩意儿上,你就是疯了。”
  一丝淡淡的笑浮上他的嘴边。“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这样比较好,不是吗?”
  她叹口气,点点头。“好一丁点儿,是啊,但实在太不好了。行啦,伙计,让我们离开这鬼地方。我的屁股都冻成块儿了,还有这味儿,我都快吐了。”


  5
  他们一回到道根,他就将她放在办公转椅里,推着她走,直至遇到第一段楼梯。苏珊娜拎着他俩的所有装备,腿上还吊着欧丽莎背袋。枪侠背着苏珊娜,将椅子抵在台阶上,一级一级往下搬。椅子撞击台阶,巨响震出了回声,两人都被惊得缩手缩脚。
  “到此为止吧!”等回声终于不再来回震响了,她忍不住喊道,“你就应该把它留在地面上,别再惦记这茬儿了,我都受够了。”
  “等着瞧吧,”罗兰说着又开始往下走,“你也许会大吃一惊呢。”
  “我俩都明白得很,等走到下面,这操蛋玩意儿就根本没法用了。”这是黛塔在说话。奥伊也急促地叫了一声,似乎在说:说得对。


  6
  不过,椅子确实能用。过了第二道楼梯还能用。但是当他们走下第三道楼梯(很长很长)后,罗兰盘腿坐下检查这把椅子时,发现一只脚轮已被颠出位了。这让他想起来经过东路狼群一战后,她所抛弃的轮椅的惨相。
  “行啦,瞧瞧吧,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她反问着,尖声大笑起来,“罗兰!接下去该用上那个破烂拖船了吧。”
  他盯着她的眼睛,说:“你能让黛塔走开吗?”
  她也看着他,一脸惊诧,接着,她回忆了一遍刚刚说出口的话。她脸红了,“好的,”她的声音也压低了,“很抱歉,罗兰。”
  他把她抱起来,安置到绳编座椅里。他们继续往下走。即便行走在道根的地下通道是如此令人不安——如此毛骨悚然——但苏珊娜还是很高兴已经把法蒂远远抛在了身后。因为那也意味着,他们正在远离法蒂和其残留的一切:剌德,卡拉,雷劈,厄戈锡耶托;还有纽约城和缅因州西部,也一样远去了。前头就是血王的城堡,但她认为他们无需过分担心,因为居住在那里的最负盛名的住客已经疯了,逃去了黑暗塔。
  外事外物都已消逝而去。他们正在逼近漫长旅途的终点,几乎不用再担心什么了。这很好。万一她碰巧应验了自己对罗兰的成见呢?好吧,如果那一边只有无尽的黑暗(她成年之后总这么想),那也就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只求那不是隔界般的黑暗,只求那地方不要有怪兽爬来爬去。而且,嘿!说不定真的有所谓“死后生活”,有一个天堂,还要转世投胎,说不定在道路尽头的虚无之境甚至还会有复活、有重生呢。她觉得最后一个想法很棒,而且她已经目睹了很多奇迹,都让她相信那也许会是真的。也许,埃蒂和杰克会在那里等待她,都穿得暖缓和和的,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来,雪花掉在他俩的眼睫毛上:圣诞先生,和,快乐先生,他们递给她滚烫的热巧克力。热巧克力。
  中央公园里的一杯热巧克力!与此相比,黑暗塔算什么?


  7
  他们穿过了圆形大厅,圆周形墙壁上处处是门。终于,他们走到了那条宽阔的走廊,墙上标示着:出示橘色通行证方能通过,拒不接受蓝色通行证。下面便是一条小路,尚有几盏荧光灯亮着(旁边就是那只遗落在此的橡皮拖鞋),就在微弱的亮光下,他们看到瓷砖墙壁上写着什么字,便特意绕道走下去瞧个究竟。

     罗兰,苏珊娜:我们上路了!祝我们好运!
           也祝你们好运!
           愿上帝赐福于你!
         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们!

  在这条留言之下,他们一个一个签上了名:弗莱德·沃辛顿、丹妮卡·罗斯特夫,还有丁克·恩肖。这三个名字之下,还有两行字是不一样的笔迹。苏珊娜心想,这准是泰德写的,看到这简短的留言,她很想哭:

       我们去寻找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愿你们也能找到。

  “上帝爱他们,”苏珊娜哽咽着,声音都哑了。“愿上帝永远爱护他们。”
  “爱阿们。”这细小得几乎似胆怯的声音从罗兰的脚边传来。他俩低头一看。
  “决定重新开口说话了,小甜饼儿?”苏珊娜问,但对于这个问题,奥伊没有应答。它再次开口说话,得再过好几个星期。


  8
  他们迷路了两次。一次是靠奥伊重新找对了方向,把他们从迷宫般的通道和走廊里救了出来,有的走廊阴风深远,飘来阵阵痛吟;有的走廊则传来生猛的声响,听来更迫近也更险恶;还有一次,是苏珊娜自己走回原路,发现丹妮扔下的一张猫滋牌糖果包装纸。厄戈锡耶托多年来都储备有充足糖果,那个女孩临走时随身带了很多。(“可是没有一个人想到要换衣服,”苏珊娜说完,兀自大笑起来,无奈地摇摇头。)他们还路过了一道古老的硬木门,罗兰觉得它看起来颇像在海岸线上找到的那扇门,他们听见门内传来某种令人厌恶的咀嚼声。苏珊娜偷偷地想:会是怎样的东西发出这等动静,想了半天,只能幻想出一只巨型怪兽,庞大而空洞的大嘴里竖着泛黄的锋利獠牙,牙缝里积满了经年的尘土。门上画着一种无法辨识的标记。光是看上一眼也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她问。尽管罗兰通晓近十种语言,熟悉的语种就更多了,但他被她一问,还是摇摇头。苏珊娜心里腾起一阵轻松感。她萌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你知道门上的标志代表什么意思,你就会想说出来。也许是,不得不说出来。于是,那扇门就会应声而开。若你因此瞄见门那边空咀空嚼的是什么东西,你会想拔腿就逃吗?很可能。但你能逃得了吗?
  也许不能。
  走过这扇门后不久,他们就下了一条短小的阶梯。“我猜昨天我和你谈起时忘了这里,但现在我想起来了。”她说着指了指台阶上的积灰,已被踩下脚印。“瞧,这是我们的足迹。弗莱德把我背了下去,回来时是丁克背的。我们就快走到了,罗兰,我保证。”
  但是当他们走到这段阶梯下面时,她又一次在曲径分叉的走道间迷失了方向,这一次是奥伊把他们带入了正确方向,一路小跑进了一条貌似隧道的幽暗小道,枪侠不得不屈背弯腰地走,苏珊娜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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