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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吗?”看着这屋子里四处摆设些带有喜气的小饰品,紫媚有些理解的开了口,“难不成,是跟你的婚姻大事有关?”
“你怎么知道我要结婚了!?”李雅淇讶异的捂住小口,望着笑的一脸恬适的紫媚。这么厉害!她都还没告诉她呢!
紫媚笑着指指隔壁饭厅内的桌上,“那里有用红纸裁剪些字样,而现在又不是大过年的,用不着贴字招福气,所以我就猜是你要结婚了。”
李雅淇听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没错,我下个礼拜就要结婚了。”而这件怪事就发生在她订婚之后。
“那,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紫媚带笑的眼瞥向二楼,她总觉得那上头有股不好的气味飘下来。
“嗯,”李雅淇啜了口果汁后便开始述说着:
“事情是发生在我上个月订婚的时候。虽然我们是商业联姻,也就是利益方面的取向,但是,我和对方却是一见倾心,于是便自然而然地顺着长辈们的心意交往着,也因此,我们很快的就订了婚,连结婚的日子都订好了,而问题,就发生在对方送来的聘礼上……”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这里是为了庆贺我们新婚所特地添购的新房,为了新家的摆饰,两家的亲戚们都送了不少价值不菲的古董家俱和室内摆饰前来为我俩祝贺,而我公公,则是看中了一件用上好乌木和白银所做而成的古董镜台,三天前便央人送了来,说是要给我摆在新房里用的。而当天晚上,我和我未婚夫睡在房里,我怎么睡怎么不安稳,便起身坐在镜台前做起保养、并顺便梳理着头发,梳着梳着……我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愈看愈不对劲!虽然说我只开了盏晕黄的小灯,且那镜面是银制的而不是一般的玻璃,但看惯的脸,再怎么看应该都不会变才对呀!可是,我却觉得镜中的自己,脸色愈来愈苍白,还渐渐发青,且镜中梳理的动作也愈来愈慢……愈来愈慢……等到后来,明明我停下了手,但镜中的手却还是一直持续着同样的动作。
最后,那镜中的女子停住了手,也闭上了低垂的眼,等她再次睁开时,凹陷的眼眶中竟然流出了泪般的血,发紫的薄唇也往旁咧了开来,对我嘻嘻狞笑着,而我……而我竟然可以听到她恐怖到令人发毛的笑声!
于是,我吓得连声尖叫起来,一直叫到将一旁熟睡的未婚夫给吓醒,可是,当到我扑到我未婚夫身上时,那令人颤抖的笑声却又立刻停止了。
之后的两天,我不敢再再坐在那座镜台前面,可是,那仿佛只有我才能听见的恐怖笑声,每晚都会钻进我的耳里,让我寝食难安。所以我才会想请你们来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我的困扰。”
因为是公公送的东西,所以她不能丢掉,也不敢跟未婚夫讲,怕被他斥为无稽,所以才故意将未婚夫给支开,再偷偷私下找人前来处理。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紫媚放下手中的杯子,巧笑倩兮地站了起来,“在二楼是吧。”这句话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呃……是在二楼没错。”李雅淇讶然地跟着紫媚的动作站了起来。
她怎么会知道东西是在二楼呢?这是栋三楼半的别墅,普通的主卧室一般都在三楼,但他们因为上下方便的问题,将主卧室改在二楼,这点她可没跟紫媚讲过。
“那就走吧。”紫媚率先跨上了楼梯,杰跟进,李雅淇殿后。
紫媚愈往上,眼中的紫光愈盛,她停在二楼的一间房前,停了下来,“是这里没错吧。”
这层楼有五个房间,一间卧房、两个书房、一间是未来的婴儿房、一个是娱乐室,而紫媚则准确无误的停在她和她夫婿的卧室前。
“嗯,没错。”从头到尾,李雅淇只有点头的份,连带路都不用。
紫媚打开了门,对里头充斥的怨气皱了皱眉,她转头看向右方那呈黑墨色的雅致镜台,有股黑气从贴着囍字的光洁镜面幅射而出,弥漫在房间里,却单单只伫足停留在此,一步也没扩及房外。
“你先出去,看是去书房里看看书或着是出去外面散散步也好,总之,除非听到我叫你,否则千万别进来。”她转身对李雅淇笑了笑,叮咛的语气中有着轻松与惬意,完全看不出有紧张的神色。
“没问题吗?”李雅淇不放心地看着壁上的挂钟,现在已经九点多,快到了她平常休息的时候……这也表示,那诡异的怪事即将再度发生。
“不相信我吗?”紫媚将她推出房门外,笑得一脸自信,“放心吧,今晚就能解决了。”这点小事她还不放在眼里呢。
“那好吧,我去书房看书,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好了。”李雅淇无奈地阖上房门离去。看来,只好将一切交给紫媚了。
将雇主给推出门外后,紫媚挂在脸上的笑意霎那间从温柔的浅笑换成轻讽的冷笑,漂亮的黑眸中含着不屑的冷光。
“因妒而生怨吗?”紫媚坐在镜台前的椅子上,看着银镜中所映照出来的自己。明明历经了长久而风霜的岁月,却仍可看出百年前的精致与美丽,再加上爱惜之人保养得当,使得它根本没受到什么损伤,就常理而论,这的确是一件值得珍藏的古物,只可惜……并不干净。
紫媚抽起发簪、放下一头波浪般的秀发直泻腰际,并对着镜中的自己梳将了起来。
梳着梳着,可以看出原本平滑的镜面起了细微的变化,里头梳着长发的人已不再是她,因为对方梳理着的是一头平整的直发,与她的雇主相同,是一头美丽的黑发,但并不是紫媚的,因为她是卷发。
她笑望着镜中变得青白的女人,看着对方垂下的发丝无风自动,在空中飘飞舞动着,闭起而后睁开的浊黄眼中满是血丝,妒怨地望着她……为了她罕见的美丽与身后的俊美男子。
紫媚呵呵地笑出声,“你是为了什么而作祟呢?为了镜前女人的美丽?还是她所拥有的幸福?可惜这些都不是属于你的,所以才想破坏吗?”
紫媚一语中的的说出镜中人的私心,让镜中的女人气得连脸都扭曲了起来,破坏她原本算是美丽的五官。
“你是谁!”凌厉的女声破空传来,里头包夹着怨怼和怒意。
“我?”紫媚无趣的卷着指中的青丝,“一个被聘雇来收拾你的人罢了。”
哈哈哈哈!镜中的女子放肆地大笑出声,尖锐的让紫媚想捂起自己饱受噪音折腾的耳朵,藉此抗议。“就凭你?太不自量力了!”
“不自量力?”紫媚扬起了美丽的柳眉,眼中有着好笑的波光,“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我呢。”
看着对方鄙夷的态度,镜中女子气极地伸出苍白到几近青色的枯瘦手指,快速而又凶狠地穿出镜面,想要掐住紫媚那纤细的雪白颈项。
但紫媚身后迅速伸来的一个大掌,打掉了她的手,而那强猛的妖力更将她伸出镜面的半个身子给打回镜中。
“你们!”镜中女子妒怨地看着悠然自在的紫媚和她身后那名俊帅的男子,眼中的杀意更甚,“我非得要杀了你,毁了你的容貌不可!看看少了那张狐媚的脸,你这只贱蹄子还能迷倒谁!”
“那恐怕很难。”紫媚向后靠倒在杰强健的胸膛上,“要毁了我的脸,首先你得要打得赢我才行哪。”
说完,她朝身后的杰抛了个眼色,只见杰反对的摇摇头,但她仍是一意孤行地站起身,安慰地抚了抚杰绷得死紧的脸颊,
“去去而已,很快就回来了。”说完,她脚尖一点、身手矫捷地飞身跃进银镜中,彷若视坚硬的镜面为柔软的水般溶了进去,并在完全进入时,顺手从胸前抽了张紫色的符咒贴在镜前,好防止镜中的女子趁机脱逃。
“你!你怎么进来的?又想跑进来做些什么!?”女子惊愕地望着闯进她世界的紫媚,不信她竟能轻易地闯入自己这个奇幻的镜界空间。
“做什么?进来和你聊聊啊。”紫媚盯着女子身上那件仿佛染着鲜血般的绯红衣裳,知道她不是由古镜成精所凝聚成的人形,而是古代女子含怨枉死后才附身在其中的。
“有什么好聊的!像你这么健康又这么美丽的女子是不会了解我的心情的!”在世的最后几年,她所受到的病痛与苦怨,足以让她产生化不去的愤恨,而她所丧失的美丽,更让她在看到眼前比她更加美丽万分的女子时,产生想毁去对方的心情。
最后病死在房中的她,不仅未曾婚嫁过,连男人都未见上几个,含着妒怨附身在她最心爱的镜台中并沉睡了不知多久后,再度苏醒的她,过往的苦怨妒恨便像是被镜台给吸走了一般,使她渐渐地淡忘了过去的痛苦,并随着镜台的多次易主,见识到了自己以往从未见识过的世面,并用这虚无的魂魄来感受她未曾感受过的一切。
但……自从这屋内的女主人在镜上贴了个刺目的囍字后,她心中的不满与过往不堪的回忆便不受控制地泉涌而出,再加上看到那女主人与她夫婿在她面前恩爱的模样,更令她眼前泛着血红,恨不得能夺过她的身躯取而代之!
“我呢,既不了解你的过去,也不了解你的心情,或许你有什么天大的冤屈要诉吧,但很抱歉,这对我们来说,都已经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了,我也懒得去了解这些早已作古的琐事。”紫媚淡淡地说着,毫无同情心的目光直盯着她因充满妒怨而扭曲变形的面容瞧。
“但是你想伤害无辜人类的这种不智举动,却让我不得不消灭你,所谓花钱消灾嘛,这道理你也应该懂得。”
“是吗?”女子咬着颊边枯槁的发丝直瞪着紫媚,“我将你刚说过的话还给你,想要消灭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说完,女子嘴巴突地大张,不断地从口中吐出像沥青般黏稠的黑水,朝紫媚直扑而来。
紫媚眸色转紫,玉手轻轻一挥,便做出个如膜般的结界将黑水给阻隔在外,而那黑水就如同遇到了岩块的激流般,从紫媚的两旁分歧而过。
“就这么点本事吗?”紫媚无聊的眯起媚眼,只差没打哈欠了。
“哼!等着瞧吧!”女子振臂一挥,那不断像前涌去的黏稠黑水突地反扑回来,宛如漫天铺地之势般,将仍伫立在原地打哈欠的紫媚给掩没。
“哈哈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就算你成功阻挡了我的攻击,但只要像这样一直掩着你,你就会因为窒息而昏迷,最后,被我的黑水给溶蚀,变成我的一部分,哈哈!”人跟鬼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人需要呼吸,而鬼不用。所以,她一定会占上风的!
“是吗?”像是风中的喃语从黑水中淡淡地飘了出来,几乎弱不可闻,但那名女子还是听到了,只见她骇得双眼暴凸,不信地盯着那忽然高高隆起的黑水。
只见那黑水愈隆愈高,最后,像是龟裂一般,耀眼的紫光从黑水的内部穿透了出来,照耀着这镜中的异界。那名女子发现她无法直视这刺目的紫光,只好赶紧以袖遮目,躲避那像是要烧灼着她的炽烫光芒。不一会儿,只听得哐当一声,紫光大盛,那仿佛掉入熔岩般的灼烫感觉让女子急忙蹲下身,蜷曲着身体,好让紫光对她的伤害能降到最低。
“我说过,要杀我没那么简单的。”紫媚踩着脚下那碎成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黑色结晶,淡淡柔柔地笑了,继而,她俯望着那因蜷缩着,以致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