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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看大家,眼里闪烁着泪花。“这就像梦想成真一样。我终于有家了!”
半小时后,他们回到了玫瑰山庄。她被安置在一个新房间里。其他人在楼下兴
奋地交谈着。
“她一定感到像经历了一场审讯。”泰勒若有所思地说。
“是啊,”佩姬应答道。“我真不明白她怎么会受得了的。”
肯德尔说:“不知道她将如何适应这种新的生活?”
“和我们一样,”伍迪干瘪瘪地说,“香槟加鱼子酱。”
泰勒起身说:“就我个人而言,这件事总算水落石出了,我很高兴。让我上楼
看看,她现在心情如何。”
他上了楼,沿着走廊向她房间走去。他敲了敲门,然后高声喊道:“朱莉娅?”
“门开着。进来。”
他站在门廊里,两人静静地凝视着对方,微笑着。然后泰勒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伸出双手,脸上慢慢露出笑容。
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了。“我们成功啦,玛戈!我们成功啦!”
第十五章
他以一名象棋大师的不可言传的策略精心策划了所有这一切。只是这是有史以
来最赚钱的一盘棋,奖金是数十亿美元——他赢了!他浑身感到一种战无不胜的威
力。父亲,你是这么做生意的吗?不过我做成的这笔比你以前做的任何生意都大,
我策划了本世纪最大的犯罪活动,我成功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一切都是由李引起的。李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他是世
界上最值得他爱的人!他们是在贝尔蒙特大街上的柏林酒吧相识的,那儿是同性恋
者聚集的地方。李身材高挑、结实,一头金发,是泰勒一生中看到的最美的男子。
这得从头说起。“请你赏光,让我请你喝一杯!”
李打量着他,点了点头。“可以。”他就这样和他搭上了。
喝完第H杯,泰勒说:“何不去我那儿一醉方休?”
李笑了笑。“我的要价可是很高的哟?”
“多少?”
“一夜五百美元。”
泰勒没有丝毫犹豫。“我们走吧。”
他们在泰勒家过了夜。
李热情、敏感、体贴。泰勒感到一种和其他人从来没有过的融洽。他队未经历
过这样的感情冲动。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泰勒已经堕入爱河。
过去,他在开罗酒吧、珠宝酒吧和芝加哥的好几家同性恋酒吧勾搭过几个年轻
男子,但现在一切将会改变。从现在起,他只要李一个。
泰勒起床后,边做早饭边问:“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李吃惊地看了看他。“抱歉。我今晚有人约了。”
泰勒感到好像有人在肚子上踢了一脚。
“可是李,我以为你会……”
“泰勒,我亲爱的,我可是一种昂贵的商品。我得卖给出价最高的人。我喜欢
你,但我担心你养不起我。”
“我可以给你所需要的一切。”泰勒说。
李懒散地笑了笑。“真的吗?那好,我现在想乘一艘白色的游艇去圣特罗佩兹,
你付得起吗?”
“李,你的朋友加在一块恐怕也没有我富有。”
“哦?我以为你说过你是一名法官。”
“不错,我是法官,但我马上要富起来了。我的意思是说……非常非常有钱。”
李搂着他的脖子说:“别发愁了,泰勒。从星期四起,我一周都有空。这些鸡
蛋味道很不错。”
他们就是这样开始的。钱以前对泰勒确实很重要,但现在不同,他已是财迷心
窍了。为了李,他需要钱。他无法把李从脑海中抹去。一想到李和其他男人作爱他
就受不了。我要让他永远属于我。
从十二岁起,泰勒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同性恋者。有一天他父亲发现他在
抚摩亲吻他的一个男同学,顿时怒火冲天。“我简直不能相信我有一个同性恋的儿
子!现在既然我知道了你这个肮脏的小秘密,我要好好看住你,我的小姐。”
泰勒的婚姻是上帝用他令人恐怖的幽默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
“我要你见一个人。”哈里·斯坦福说。
有一年圣诞节,泰勒回玫瑰山庄度假。肯德尔和伍迪已经离开。泰勒也正打算
离开。这时他父亲扔下了颗炸弹。
“你马上要做新郎了。”
“结婚?这不可能!我没找……”
“听我说,我的小姐。人们已经开始在议论你了,我可丢不起这个脸。这毁坏
了我的名声。你如果结了婚,自然封住了他们的嘴巴。”
泰勒没有顺从。“我才不在乎人家说三道四呢。这是我的生活。”
“可我要让你过富裕的生活,泰勒。我老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他耸了
耸肩。
又是萝卜加棍棒!
内奥米·斯凯勒出生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 她长相平平, 一生的炽热追求是
“改善”自己。她对哈里·斯坦福的名字早已铭刻在心。要是他的儿子不是一名法
官而是一名加油站工人,她也会嫁给他。
哈里·斯坦福有一次曾引诱内奥米和他上床。有人问他为什么和这种女人睡觉,
斯坦福答道:“因为她当时正好在那儿。”
她很快让他感到腻味了,他觉得她与泰勒倒挺般配。
哈里·斯坦福想做的事总能如愿。
两个月后举行了婚礼。婚礼场面不大——一百五十人。新婚夫妇去牙买加度蜜
月,结果不欢而散。
洞房花烛之夜,内奥米问:“看在上帝的分上,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人?你长
着那东西干什么用的?”
泰勒心平气和地对她说:“我们不需要过性生活。我们可以分床睡。我们可以
生活在一起,但我们各自得有自己的……朋友。”
“你他妈的说得对!”
内奥米拼命地买东西来发泄对泰勒的怨恨,进行报复。她几乎跑遍了本市所有
的高级商场,购买各种昂贵的精品,甚至专程去纽约购物。
“我的薪水怎么经得起你这么挥霍呢?”泰勒抗议道。
“那你可以长工资啊。我是你老婆,我有权要你养活我。”
泰勒跑到他父亲那儿,向他诉说他们现在的处境。
哈里·斯坦福笑了。“女人天生是花钱的种,不是吗?这事你得自己去处理。”
“可是父亲,我需要……”
“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
泰勒试图向内奥米解释,但她可不打算等到“那一天”。她觉得“那一天”也
许永远不会来临。当内奥米从泰勒身上榨取不到什么油水时,她向法院提起离婚诉
讼,直到把他最后一笔银行存款弄到手才满意而去。
哈里·斯坦福得知他们离婚后说:“同性恋总归是同性恋。”
这就是他们婚姻的结局。
有一次,他父亲一反常态屈驾请泰勒帮他做件事。
那天,泰勒正坐在法官席上审理一件案子,这时法警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说:
“请原谅,法官……”
泰勒转过头来。“什么事儿?”
“有您电话。”
“什么?你是怎么搞的?没看到我正在……?”
“是您父亲打来的,法官。他说有要紧事,必须马上对您说。”
泰勒气坏了。他父亲无权打断他审理案子。他准备置之不理。但又一想,如果
是要紧事,说不定是……
泰勒起身说:“休庭十五分钟。”
泰勒赶到办公室,拿起话筒。“父亲?”
“希望没有打扰你,泰勒。”他话里带有恶意。
“实际上,你是打扰了我。我正在审案子,……”
“行啦,给他一张罚单,抛到脑后去。”
“父亲……”
“我遇到一件棘手的事,需要你帮助。”
“什么事?”
“我的厨子在偷我的东西。”
泰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把我从法庭上叫
来就是为了……”
“你吃法律饭的,不是吗?现在他在违法。我要你赶到波士顿来,调查我身边
所有的人。他们在背着我抢劫我!”
泰勒忍不住要发作。“父亲……”
“你就是不能信任那些该死的职业介绍所。”
“我的案子才审了一半,我现在不可能回去。”
一阵可怕的沉默后,对方说:“你说什么?”
“我是说……”
“你不会再让我失望吧?也许我该找菲茨杰拉德谈一谈,我要对遗嘱作一些修
改。”
又是他那套“萝卜加棍棒”的软硬兼施之策。金钱!他父亲死后,他可以分得
数十亿美元的家产。
泰勒清了清嗓子。“如果派你的专机来接我……”
“喂,没门!如果你没打错牌的话,那架飞机迟早是你的。好好想想吧。你还
是像常人那样乘商务飞机吧,不过你得尽快赶到我这儿!”说完,电话挂断了。
泰勒无地自容地呆坐在那儿。我父亲从我生下来就这么对我。见他的鬼去!我
不去。就是不去。
可是,当天晚上泰勒飞到了波士顿。
哈里·斯坦福雇佣了二十二个仆人。这帮人中有秘书、男仆、管家、女佣、司
机、园丁和一名保镖。
“他们是贼,每个人都是他妈的贼。”哈里·斯坦福向泰勒抱怨道。
“如果你这么担心,你干吗不请一名私人侦探,或者报警?”
“因为我有你。”哈里·斯坦福说。“你是法官,不是吗?你来帮我断案。”
这纯粹是不怀好意。
泰勒看看四周精美的家具和油画,想起了自己曾经住过那些让人乏味的小房问。
这些该是我的,他想。有朝一日,我会得到这一切的。
泰勒找管家克拉克和其他主要的老佣人谈了话,逐一询问了其他仆人,查看了
他们的简历。他们当中大多数都是新聘来的,因为哈里·斯坦福是一个很难伺候的
人。人员更替是家常便饭。有些人没呆上一两天就辞职不干了。有些新来的确有些
手脚不老实,还有一位是一个酒鬼,但除此之外,泰勒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只是德米特里·卡明斯基除外。
德米特里·卡明斯基是他父亲刚雇来的保镖兼按摩师。法官这一行使泰勒善于
察言观色。泰勒很快察觉到这位德米特里有让人不信任的地方。他是刚刚聘来的。
哈里·斯坦福以前的保镖辞职了——泰勒能想象得出这是为什么——卡明斯基是当
地一家保安介绍所推荐的。
这个人身材魁梧,宽大的胸脯、结实粗壮的胳膊,说英语时带有很浓的俄罗斯
口音。
“你要见我?”
“是的。”泰勒指着一张椅子。“坐吧。”他看看这个人的职业背景档案,上
面没什么太多的内容,只说了他是刚刚从俄罗斯来。“你生在俄罗斯?”
“是的。”他警惕地望着泰勒。
“住在哪个州?”
“乔治亚州。”
“你为什么离开俄罗斯跑到美国来?”
卡明斯基耸耸肩。“这儿机会多一些。”
什么机会?泰勒心里纳闷。这个人似乎在逃避什么。他们谈了有二十分钟。这
么短的时间,泰勒就很肯定德米特里·卡明斯基在隐瞒着什么。
泰勒给弗雷德·马斯特森挂了电话,他是泰勒在联邦调查局的一个熟人。
“弗雷德,我想请你帮个忙。”
“没问题。要是我哪一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