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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了甩衣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四处看了看以后,我将向风拉到了一处安静没人的地方。
“你干嘛要这样委屈自己?”我问。
向风眼圈泛红,苦笑着说:“只有这样,我才能堂而皇之的在村里到处走,因为我是一个傻子。”
“唉…”我长叹一声,“你这又是何苦呢?”
“关于那诅咒的秘密,不能让村里人知道。为了小丫,吃点苦不算什么。”向风说,“阿冷,你还不是一样吗?看看你,因为晨星的事,几天就瘦了一圈了。”
我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查的怎么样了?”
向风连连摇头:“还是没进展,村子里也没发现行踪可疑的人。”
至于那袁本兴的魂魄,向风说他晚上用了很多方法,到处都去找过,没有找到,看样子,他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
我点点头,心里想,即然向风找不到,我晚上就不用去找了,看来,必须要去请师父出马了。
我和赵欣回到袁村长家,我感觉袁村长神色有些异样,不过,一看到赵欣,说话都结巴了,眼睛里喷着绿光,立马吩咐袁小丫去厨房里弄菜。
小丫也很高兴,走路都比平时轻快灵活了很多。
这天晚上,外面的天很晴,空气却十分清冷,我躺在床上,对晨星的思念就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朝我涌来,月光透洒进来,就像有一层水银在被子上流淌。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晨星身上的馨香。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沉沉的睡去,睡着睡着,我忽然感觉有风吹了进来,紧接着,床边似乎多了一个人。
我就像中了魔怔一样,很想睁眼,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胸口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憋闷的连气都喘不出来。
突然间,我听到一丝幽幽的叹息,似乎远在天边,又好像近在耳旁,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努力将心态放平,呼吸也跟着平缓通畅了下来。力量凝聚起来以后,我‘嚯’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门是关着的,外面洁白的月光下,院子里的树正在清风中漫舞。
我擦了擦脑门的汗,心里想,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关于鬼压床的恶梦而已。
然而,当视线收回来以后,我的心‘突突’的狂跳着。因为我看到,原本扔在床那头的外套,不知怎的竟然跑了过来,安安稳稳的盖在被子上!
有人来过!难道是晨星?!
我从床上跳下来就冲了出去:“晨星,是你吗?”
然而,回答我的,却只有空旷的院子里,落叶在地上翻滚发出的‘刷刷’声。
我颓丧的蹲下来,盯着那几片树叶,痴痴的道:“落叶,刚才发生了什么,你肯定看到了,对吗,告诉我,是晨星来过,对吗…”
落叶在我脚边停顿了一下,一阵风吹来,它们又翻滚着远去了,仿佛带着无限的落寞与哀伤。
“唉…”我长叹一声。
月上中天,现在最少应该是子时了,在院子里蹲了一会儿,我的腿有些发麻,摇摇晃晃就要往屋里走。忽然间,我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被风送了过来,像是人的脚步声,伴随着窃窃私语。
这时候,赵欣也醒了,她穿着睡衣,推门走了出来。
“冷儿,你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人在吵?”
“你也听到了吗?”我反问道。
赵欣点点头,紧张的朝四处望了望,不知怎的,袁家父女房间里却没有任何动静。
“走,我们出去看看。”赵欣说。
来到外面,我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一般,虽然有风,但空气里却透着一种凝窒的压抑感。青石路旁边的树,来回的舞动着,似乎正在欢迎着什么。这时我才发现,村路上不只我和赵欣两个人。
前方的远处,隐约有不少村民,攒动的人头,忽高忽低,像是脖子上顶着一颗颗黑色的炸弹。他们肩上扛着长长的工具,像是赴前线打仗一样。凄白的月光下,那些人仿若排练无声电影一般,场面看起来十分诡异。
我心里‘砰砰’乱跳:“果然有事,赵姐,我们跟上去。”
我们跟着那些村民,一直来到村口,只见远处的牌坊底下已经围了不少人,不知正在看什么。后面到的那些村民眼神惊惧,有些怯懦的拥了上去。
走到跟前朝里面一看,我差点叫了出来,只见那牌坊左测的立柱上捆着一个人,竟然是向风!
他的假发已经被摘了下去,身上穿的还是那身破烂衣服。这时候,我感觉有一只手拉了我一把,测头一看,是赵欣。
赵欣冲我使了个眼色,凑到我耳旁,吹气如兰的说:“别冲动,看看情况再说。”
那些村民一个个眼睛瞪的直直的,盯着向风。
向风仰起苍白的脸,往人群里扫了一眼,忽然看到了我,他似乎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向我投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之后迅速移开了视线。
在那牌坊底下,横着几张桌子,袁村长和几个老头端坐在那里,扫视着人群,桌子上放着几盏带罩的煤油灯。
过了一会儿,袁村长蜷起中指,用粗大的关节敲了敲桌子:“都静一静啦。”
人群里窃窃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袁村长说:“大家想必都知道了,这次半夜里召大家过来,是为了执行村法的,因为,我们村里出了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我看过去,只见那些村民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年轻人,满脸菜糠色,弓腰驼背,一看就是长期在外打工,过于劳累造成的。
袁村长说着说着,突然伸手朝向风一指:“我说的那个人,就是他!”
那些村民朝向风看过去,表情各异,或恐惧,或愤怒,或惊讶,或咬牙…有几个少妇小声嘀咕:“长的这么帅,真是可惜了…”
“这个人…”袁村长说,“在村里鬼鬼祟祟这么久,一直装疯卖傻,其实是一个身怀邪术的巫师,我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黄三妹一家就是被他给害死的!”
人群里‘哄’的一声,各种咒骂的语言喷涌而出。
我心里有些发懵,这不是扯淡吗,向风根本就不是害死黄三妹一家的凶手。我刚要说话时,只觉一只手狠狠拉了我一把,只见赵欣用一种严肃的表情瞪了我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心里‘咯登’一下子,向风现在属于百口莫变,在众人的眼里,他装疯卖傻,乔装改扮,如果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他的动机是什么…他们并不知道,向风之所以扮成傻子,是为了方便查找克制鬼胎的东西,而且,他不能把这个秘密说不去,村民们的恐慌,会加速鬼胎的成长,说不定瞬间就能成形,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死…
看着低头不语的向风,我心里就像乱麻一样。忽然间,我看到袁村长旁边坐着的那两个老头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里透着诡谲。我隐隐觉得,这好像是一个阴谋。可是,向风行事非常谨慎,他是怎么暴露的呢,难道他被那邪术师发现了?…很有这种可能,因为向风之前并不知道村民之中隐藏着邪术师…
那个人会是谁…袁村长?不可能,如果他和邪术师有关联,就不会告诉我了。那么,他带人对付向风的目的是什么呢…
袁村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个人不仅害死了黄三妹一家,还用邪术勾引我女儿。”
说着,他朝人群里一挥手,一个漂亮姑娘低着头,步履蹒跚,怯生生的走了出来,正是袁小丫。那几个小青年盯着她,不停吞咽着口水。
袁村长说:“小丫,这个人心术不正,你被他骗了,也算情有可原,必竟你年纪还小,他对你都隐瞒的,不肯告诉你他装傻卖疯的目的,那是因为,他的目的不可告人。”
袁小丫浑身搐动,突然朝向风扑了过去,被两个眼尖手快的妇女给拉住了。
袁小丫一边挣扎一边哭道:“阿风哥哥,你说话呀,你说那些人不是你害死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小丫相信!你扮成傻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小丫一直没有问过,但我相信,你一定不是坏人,你一定有难言的哭衷,阿风哥哥,你倒是说话呀…”
袁小丫哭的肝肠寸断,在场很多人动容,不少老头儿都纷纷抹着眼睛。
向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小丫,忘了我吧,好好的生活,你应该恨我,知道吗,没错,我骗了你,我一直都在骗你,现在我告诉你,那黄三妹一家就是被我害死的!”
“不!”袁小丫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一百二十三 天若有情(2)
袁村长冷笑道:“都听到了吧,他自己都承认了,我们村里向来人人同心,该怎么处理,我听大家的意见。”
袁村长话音没落,那几个小青年就异口同声的道:“就地正法!”
他们就像事先排练好了似的,此刻我更无怀疑,向风早就被发现了,这些人联起伙来要害他。在临江村时,萧山他们合伙陷害我和师父,没想到,同样的事情,落在了向风身上。我咬紧牙关,拳头捏的‘咯叭叭’响。
“其他人呢,什么意见?”袁村长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
可能受到袁小丫的影响,之前还敲着手里的工具,满脸愤怒的村民,此刻都静了下来,一些人朝向风投去怜悯的目光。
忽然,我感觉袁村长用一种似有意若无意的眼神朝我和赵欣的方向瞟了一眼。
“好吧,本来我还想关他几天的。”袁村长摊了摊手,用一种很刻意的无奈语气说,“现在看来,就按大家的意思来办吧,报给上面时,就说民愤难平,就地正法了。”
我心里猛的一凉,这些山村愚民竟敢藐视法纪,私设公堂!
村民们都没动,袁村长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小青年越众而出,其中一个抡起手里的木杠便朝向风打去,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向风的肩膀上。
向风闷‘哼’一声,昂然的站在那里,动也没动。
“这小子倒挺硬,给他点厉害的!”其中一个小青年吼道。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冲了过去,“住手!”
我伸手夺过一只铁掀,惯在地上,随后飞起一脚,踢翻一人。
我冷冷的瞟向众村民,说:“我来证明,这个人不是邪术师,真正的邪术师另有其人!”
不知为何,袁村长见我出来,显得十分兴奋。
这时候,我听到旁边的向风低声说:“阿冷,你为什么要出来?”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唉…”向风轻叹一声。
袁村长满脸通红,笑道:“小冷师父,你果然出来了,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说说吧。”说着,他悄悄瞟了一眼人群里的赵欣。
我心里一惊,知道自己中计了,不过,我只能出来,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向风丧生在一帮愚民手里。
我指着向风说:“他是我的朋友,我用人格来担保,他绝对不是邪术师,黄三妹一家也不是他害死的。”
“你刚才干嘛承认你是邪术师?”我低声问。
向风说:“我百口难辨,在劫难逃,为了让小丫死心,所以那样说的,不然我死了她会很难过。”
我叹了口气,皱起了眉,隐约感觉事情有些复杂。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