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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怎么了?!”
透过眼角的余光,我发现床上还坐着一个长的很‘萌’女孩儿,一张瓷娃娃脸,手上拿着一本书。
被叫作‘娜娜’的这个女孩儿,将我死死的压在地上,用膝盖顶着我的背,长出一口气说:“这个人一看就不像好人,之前就是他,刚才又往我们房间里洒灰,丝丝,你等在屋里,我带他去找他们经理…”
叫‘丝丝’的那女孩儿捂嘴一乐,“我们娜娜练过跆拳道的,你真是找对人了…”
“唉哟,女侠饶命啊…”我摆出一副癞皮的架式。
娜娜把我的胳膊往上用力一掀,疼的我‘哎哟’一声,“还敢贫嘴!”
随后,押着我下了楼,来到大厅,我朝外面喊了一声,师父走了进来,惊奇的问:“这是怎么了?”
娜娜甩了甩头发,笑道:“看来你们认识,你们经理呢,叫他出来!”
经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战战兢兢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晨星她们听到呼喊,也跟着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形,晨星气道:“你干嘛这样对他,快点放手!”
赵欣站在一旁,捂嘴偷笑。
当着晨星的面被一个女人押着,而且这么多人围观,我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师父讲明误会以后,娜娜终于松开了手,不屑的说:“这个世上哪有什么鬼…”
话音刚落,就听楼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糟了!”师父低呼一声。
就在这时,大堂里的灯‘啪’的一下子灭了,我感觉有一股阴风扑面而来,从我身边席卷而过,直觉告诉我,有什么‘东西’出去了…
“先去楼上看看,救人要紧。”师父沉声说。
来到三楼,娜娜她们的房间,用手机一照,只见丝丝趴在地板上,浑身颤抖。
“怎么了?”娜娜急忙将她扶了起来。
“有鬼,有鬼…”
师父用沉静的目光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来到了门口,往地上一照,我看到了,脚印…
黑色的脚印!
就像用炭笔描出来的,沿着走廊,一直到楼梯口。顺着脚印,我们一直来到了宾馆门口。
外面师父布的阵看起来像被什么东西冲撞过,中间装鸡血的碗倒了,鸡血洒了一地。
“它冲了我的阵,被煞气伤到了。”师父说。
“师父,那个到底是什么?”
师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不是鬼…冷儿,你和阿风留守在这里,我追出去,那个东西走不远的!”
说完,师父挎起包裹,冲进了漆黑的雨夜里。
宾馆的员工被吓跑了一大半,经理也没了去向。
喝了两杯热水,丝丝的心神终于稳定了下来。她告诉我们,娜娜刚走,她感觉有些内急,起身下床去了里面的洗手间,她突然看到,在天花板上吊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吓得尖叫一声跑了出来,摔在了地板上…
所有人面面相觑,娜娜脸色也有些发白。
我脑中电光一闪,“你有没有看清那女人长的什么样子?”
丝丝只是摇头,“我哪敢看清啊,只一眼就吓得我跑出来了…”
夜越来越深,外面的雨似乎也大了起来,冷风夹裹着雨点,不断吹进来。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师父还是没有回来。
我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阿冷,我也跟你一起去。”向风说。
“冷儿,我也去。”
“我也去。”
赵欣和晨星也跟着站了起来。
一百四十二 荒宅(1)
我望了望外面黑黑的雨夜,说:“现在太晚了,这里又偏,一下子打不到车,你们留在这里吧,我的脚力要快一点吧,放心吧,师父不会有事的,我去去就回。”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雨中。
晨星喊着说找把伞让我拿着,我只是摆了摆手。
凌晨的街道上一片空荡,店铺早已关门,只有一个个招牌里面的灯,发出幽暗的光。街面上飘浮着一层水气,冷风一吹,四处弥荡,嗖嗖的冷雨斜斜的披落着,不一会儿,我的头发就已经湿了。身上的衣服潮润润的,凉意直往皮肤里面渗。
穿过两条街道,除了看到一个疯子在垃圾筒里扒找食物以外,不见半个人影,师父也不知去了哪里。被雨水一淋,我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一来宾馆就闹鬼,莫非,那个东西是我们带过来的?这时候,我又想起在袁村山谷里的一幕,那具化成我模样的‘尸体’。而我在宾馆的厕所里则看到了另外一个‘小丫’,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围绕在我眼前的水雾,似乎幻化成一张巨大的网,透过盘杂的网眼,我仿佛看到了风雨飘摇中的袁村。我总是觉得,袁村的诅咒似乎破的太轻易了些,围绕袁村浓雾并没有完全散尽,它就像细菌一样,浸在我们身上,被我们给带了出来…
不知不觉的,我已经走出了很远,脚下像生了风一样。极目四望,黑黑的街角,只有一棵棵树在风雨中飘摇。
走着走着,左边出现一条巷子,刚要往里面拐时,身后传来一声汽车的鸣笛声。
一个圆脸女孩儿探出车窗,冲我喊道:“上来吧!”
我有些迷糊,指了指自己。
女孩儿眼睛一瞪:“怎么,才一会儿不到就不认识了么?”
我这才想起,她就是宾馆里的那个‘娜娜’,于是笑了笑钻进了车里。
“你的车?富二代呀!”我拍了拍座椅。
娜娜白了我一眼,“公司里的,我谈成了一笔很大的订单,作为奖励,批我长假,车也允许我开了出来。”
至于‘丝丝’,娜娜说是她一个要好的闺蜜,大学刚毕业。通过交谈得知,娜娜本名叫白娜,在广州一家外资企业上班,业余喜欢旅游和探险,这次来梅州,是和闺蜜来旅游的。
“为了补偿对你的误会和伤害,我才专门开车过来的,不过,我的车没有停在宾馆,你那些朋友我就没回去带了。”娜娜说。
“嗯,的确要补偿。”我挺了挺腰杆,笑道,一边焦急的打量着车窗外。
雨水落在窗玻璃上,就像一条条蚯蚓,弯弯曲曲的往下滑。
“还没问你呢,这个世上真的有鬼么?”娜娜突然压低声音说。
“刚才在宾馆里,你已经看到啦。”我摊了摊手,“不过,你胆子倒是挺大,还敢跑到别的地方去取车。”
娜娜脸色一白,扭过头没有说话了,咬着嘴唇开车。
“对了,你们两个回宾馆多长时间了,刚开始没注意洗手间里有人吗?”我问。
娜娜告诉我说,她们回去没多久,只是感觉奇怪,不知道地上为什么有干涸的石灰水,还没去洗手间。
我点下头,心里想,看样子,那个东西一直躲藏在房间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现了形,说不定和我洒的香灰有关…
雨更大了,车窗外迷迷蒙蒙的一片。掏出赵欣给我的手机看了看,已经快两点了,赵欣没有打电话过来,说明师父还没有回来。
“再往前走就要出市区了,还要往前么?”娜娜指着前面问。
我看过去,只见前面黑乎乎一片,稀稀拉拉的路灯,点缀着一条空寂的小马路。路旁有一座古老的瓦房,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孤独的立在那里,旁边是一个荒废的汽修厂。
我摇了摇头,叹道:“算了,我们回去吧,我想,师父不会有事的。”
就在娜娜倒车转弯时,车灯一闪,照进了那座破房子里,我突然看到,那房子里有一个人影晃了一下…
“等一等!”我急忙道。
娜娜被我吓了一跳,‘吱’的一声刹住了车。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里面看看。”我指了指那座房子。
这是一座很大的瓦房,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只见里面全是杂物,充斥着霉腐的味道。
娜娜将车停在汽修厂,也走了进来。
“怎么了?”她有些紧张的问。
我叹道:“我刚才看到这里面站着一个人,身材和背影有点像师父,算了,可能是我看花了,我们走吧。”
刚要走时,一阵风吹了进来,后窗‘嘣’的一下子弹开了。
我心中一动,走到窗前,只见房后是一片荒地,乱草齐膝,依稀有一座座孤坟,坐落于荒草丛中。
看着这副荒凉幽僻的景象,娜娜有些害怕,手机微弱的荧光下,她的眼睛里闪动着惊惧的神色。
这副样子,让我想到了晨星,心中一暖,柔声道:“算了,怕你就回去吧,我自己过去看看,将我送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
娜娜的表情变得倔强起来,“切,有什么好怕的,连你这手下败将都不怕,我更不怕!”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翻过窗口,我们来到荒地。这里的泥土松软而又潮湿,由于被建筑挡住了风,安静的有些吓人,荒草直挺挺的立着。除了几座荒坟以外,草丛里到处都是垃圾,还有饮料瓶子。
突然间,我发现垃圾丛中有一张黄色的纸!
我心头猛的一震,拣起来一瞧,这张纸皱叠在一起,还没有完全被雨水打湿…
师父!…不错,这张纸和师父包裹里布阵施法用的纸一模一样…
我叫了一声,朝四处望去,空寂一片,不见半个人影。前面远处的黑暗中,立着很多房子,却不见一丝灯火。
“走!”我拉起娜娜朝那里跑去。
来到近前,只见这是一片规划区,一座座破楼,参差林立,间或有一两座瓦房交杂其间,无论楼房还是瓦房,墙壁上都写着一个血红而又巨大的‘拆’字。
这里的建筑很不规整,路也是用石子铺就的,积着厚厚的落叶,也不知多久没人清扫了。不时有雨滴从头顶的树枝坠落,跌进脖子里,浑身的汗毛便跟着猛得一抖。
“等一等。”来到一处大院前,娜娜停了下来,指着院门口。
用手机照去,我发现那里有一窝烧过的纸灰,凉风吹拂,一张没有完全烧尽的黄纸‘扑簌簌’摆动着。
看样子,师父追踪那个‘东西’,一直来到了这里。而这些纸,应该是师父为了收伏它做法事时烧的…一定是这样!
侧耳去听,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二层小楼里也看不见一丝亮光。
我的心‘扑通通’跳的厉害,不知道师父还在不在里面。我不敢张口呼唤,万一师父正在和什么东西斗法,分了神,后果不堪设想。
可能是受到神秘气场的压迫,娜娜说话也变得小声了起来:“要不要进去看看?”
“要!”我深吸一口气,沉声说。
院墙不是很高,我一提气就蹿了上去,把娜娜瞧得目瞪口呆。
“快来呀。”
我俯身抓住她的手,将她也给拉了上来。
“你…你有这么好的本事,怎么会被我制住?”娜娜错愕的问。
我笑了笑说:“那是因为,我从来不和女人动手,走吧。”
我轻轻一跃,来到了地上,把娜娜接下来,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朝那栋楼走去。
院子里铺着方砖,正中有一个花池,一棵青松长在里面,其余全是草。
一楼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