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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师父递给我红布,命我裹在那孩子的眼睛上,用之前他‘驭尸’的方法牵了起来。袁师父说,它会带我们找到不明磁场的所在,罗盘根本测不到。
那‘尸娃’先是围着我转了一圈,我感觉一阵阵凉意袭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晨星牵着我的胳膊,也很是紧张。
转完以后,那‘尸娃’悠悠荡荡便朝坡下飘去。
“跟上它。”袁师父手一挥。
一直下到那片松林里,‘尸娃’在一棵枯死的老树前停了下来。我突然发现,这一棵根本就不是松树,而是一棵粗壮的槐树!那槐树正中有一个大窟窿,足以容纳两个人。
“怪不得‘阴尸’不敢来,槐阴松阳,这是一处‘阴阳林’,‘阴尸’怕进来以后被困在里面,所以不走了。以阳套阴,这是凶墓的布局,不仅隔阻磁场,令罗盘测不到,而且还会隐藏尸气,小心了,这树下可能是一个墓。如果真是墓的话,这种格局很消耗生气,这一带之所以这么荒凉,可能就和它有关。这片树林属于墓的一部分,说不定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上千年?!”
袁师父皱眉道:“在严重缺乏生机的环境下还能长这么大,少说也得一千年。没想到啊,这里竟然隐藏着这么一个地方,如果不是先入为主,发现特殊磁场,我即便进来也会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树林,不会往风水格局上想,因为这种格局太少见了。”
“那为什么‘尸娃’敢进来?”我问。
袁师父微微一笑:“这个东西相当于是你的仆人,就算被困住,它也会进的。走吧,我们下去瞧瞧。”
袁师父弄好绳子,我把那‘尸娃’背在肩上,我们逐一钻进树洞,小心翼翼滑了下去。
下到洞底,脚下全是树叶,踩上去软绵绵的。袁师父点上蜡烛,四处一照,只见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漆黑之中,烛光只能照到一两米远。
袁师父掐指算算方位,朝左前方走去,命我们小心跟在后面。
洞里面味道怪怪的,十分闷热,不时有长长的蜘蛛网垂下来。我们放轻脚步,每个人都十分警惕,浑身绷的紧紧的。
走了约五六分钟,前面突然出现一口巨大的石棺!在那石棺左测的祭台上并排躺着两个人,正是娜娜和丝丝!
她们还活着,只是双眼紧闭,就像睡着了一样。袁师父命我给她们喂了一些水,随后他取出钢针,在每个人的人中刺了一下。二人悠悠醒来,娜娜用朦胧的目光只看了我一眼,便‘嗨’的一声跃起来给了我一脚,同时自己也虚弱的倒在了地上。
“你…你别过来…”她伸着拳头对我说,胳膊却在颤抖。
“娜娜,他是阿冷!”晨星道。
娜娜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你真的是阿冷?”
“是啊!”
“手下败将,你怎么才来啊,呜呜…”
晨星将她扶了起来,一问之下,她们就像中了邪一样,意识十分清醒,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跟着那个‘假的我’朝前走,进了一片松林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暗暗心惊,那个到底是什么?
取出腊肉分给二人,她们就像饿狼一样,猛吞猛咽,完全不顾淑女形象。
袁师父反复打量那口石棺,只见棺头雕了一只骷髅,看着相当诡异。
“小子,过来帮我开棺。”袁师父把蜡烛放到祭台上以后说。
我手心发热,也想知道棺材里有什么。然后,那棺盖却十分沉重密合,袁师父,晨星,我,我们三人加起来都推不开。娜娜和丝丝吃饱以后摇摇晃晃过来帮手,合五人之力,那棺盖发出‘吱嘎嘎’一阵响,总算向后移去。
推开以后,用蜡烛一照,我和袁师父同时发出尖叫,那棺材里躺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住在树林里的那个阿婆,也就是袁师父的老婆…
“妞…妞妞…”袁师父眼睛就像狼一样直勾勾的。
娜娜和丝丝互相看了一眼,她们可能在想,怎么这老头儿管这么一个老太太叫‘妞妞’…
然而,我心里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她不是被什么‘冥界使者’带走,消失在雾里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袁师父已经失控了,脸上挂满泪水,就要朝棺材里扑下去时,被我急忙给拦住了。
“你冷静点儿,你不觉得奇怪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吼道。
袁师父力大无比,我拼尽全力,才勉强阻住他,使他冷静了下来。
这时候,我终于发现棺材里这女人和那阿婆的不同之处了,这女人穿的是一身古代的衣服!貌似,五官也有些不同!
“阿冷,你看她的手!”晨星说。
我搭眼一看,那女人的手平放两边,指甲足有一尺多长!
“不对,这个不是我的妞妞…”袁师父喃喃道。
我和晨星面面相觑,眼睛里都透着惊恐。
忽然,我发现女人的怀里鼓鼓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我深吸一口气,探手一摸,从里面摸出一把竹简来。展开以后,竹简‘哗啦啦’散落一地。
每一根竹条上,都刻着许多形貌古怪的文字,凑在蜡烛下仔细一看,我全身大震,这些文字,这些古怪的文字,和袁村那座牌坊上刻的文字一模一样!
一百五十六 遗像(1)
也就是说,这些文字,正是《殡葬全书》里的那些怪文。袁村牌坊上的文字早已经残缺不全了,不知道这些竹简上的全不全。
据向风说,那本书被袁崇焕一分为三,记有怪文的那一部分竹简给了向风家的先人。向风父亲临死前,将那竹简和他们兄妹两个一并托付给了一个老道。后来,老道强暴了向风的妹妹,被向风一怒之下给杀了,那些竹简也跟着没了下落…难道,便是眼前这些竹简?可是,它们怎么会从四川跑到这里来?
我忽然想到,那晚在‘婴尸观’里萧山他们的对话,他们那些人前段去了四川,据说找到了可以令人长生不老的怪文。他们之所以胁迫师父,就是想让他帮忙破解那些文字…
我越想头越大,种种事端仿佛没有半点关联,如果竹简是萧山他们弄进棺材的,似乎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可是,这些竹简却真真切切的散落在我脚下…
我机械的将竹简一根根拣起来,脑子里就像团着一窝浆糊。
“我知道了。”袁师父忽然道,“这座墓,应该是那‘坟中子’设的!”
我眼前一亮,那‘坟中子’是撰写《殡葬全书》的高人的徒弟!从地理位置上来看,这里距离袁村不是很远,如果是他设的,那么,这些竹简就很容易解释了,他完全可以刻录一份,放进棺材里。但是,棺材里的这人又是谁,为什么布一个凶墓将她葬在这里呢…
袁师父也想不通,只是直直的盯着那具女尸,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过了一会儿,他颓丧的摆了摆手,“不管她是谁,这具尸体有尸变的样子,留着是个祸害,还是…还是烧了吧,唉…”
袁师父长叹一声,颤抖的将蜡烛递给我,背转身走到了远处。
我倾斜蜡烛,烛泪一滴一滴落进棺材里,落在尸体身上,就像人的眼泪。
“你们几个小姑娘过来,等下尸体燃起来以后,我们抓紧从这里出去。”袁师父说。
蜡烛的火苗儿离那尸体越来越近,还有一尺多远时,我忽然发现,那具尸体并没有贴住棺底,下面好像压的有什么东西,因为衣服过于宽大,档住了四周,之前没有发觉。
我心中一动,伸手猛的一掀,那女尸侧了个身,我看到了令我永生难忘,无比恶心的一幕。只见那女尸背上一个大窟窿,皮开肉烂,深可见骨,而在那棺材的底部,却躺着一个小小的孩子!
那孩子身上的皮肉烂渣渣的,并且包裹着一层粘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就像人的鼻涕一样,很是恶心。
袁师父走过来,伸手沾了一点,嗅了嗅,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好像是…孵尸!”
“什么?”
袁师父说,相传,在上古时期有一种非常奇特的养尸方法,一个人如果死了很久,朽成了枯骨,想要帮他续肤生肌,还原本貌,就要找一个和他同一血脉,皮肉完好的死人,施奇术以后,将那人叠加在他身上,就像母鸡孵蛋一样帮他孵出肌肤。其实,这是一种精元的转移,就像器官移植一样,把一具完好的尸体的肌肉转移到一具骸骨的身上…
说完,袁师父指了指娜娜和丝丝,“她们两个是被弄来祭祀的,如果我们晚一些来,等棺材里这具童尸长满了皮肉,首先会喝干她们的血。”
两个女孩儿脸色发白,都被吓的不轻。
我们放火点燃了两具尸体,迅速从墓里爬了出来。很快,浓烟夹杂着焦臭,从树洞里传出来。
袁师父凝望片刻,连连叹气,“我们走吧。”
至于把娜娜和丝丝引到树洞里的那个东西,袁师父说,虽然那‘阴阳林’困不住它,却可以录下它的磁场,并且保留很久。‘阴尸’正是感应到磁场的存在,所以才带我们找到那里去的。至于它去了哪里,和那座墓里的两具尸体究竟是什么关系,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回去的时候,出乎我的意料,袁师父没让我背那‘阴尸’,而是自己扛在了肩上。一路上,他显得十分沉闷,一言不发。回到袁师父的住处,我们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吃饱喝足,袁师父一直将我们送到了马路上。我已经把寻找《殡葬全书》,破解诅咒的事完全告诉了他。至于那个死去的孩子,也不知它家在哪里,父母是谁,我和‘阴尸’一并放进了后备箱里,准备回到临江村以后让佘义超度一下,然后好好安葬。
晨风四起,朝霞满天,阳光斜斜的照在这条幽静的小马路上,袁师父告诉我说,在旧时候,有一年瘟疫横行,死了好多人,巡抚怕影响前程,隐瞒大量人数不报,偷偷运出城外处理,运送尸体的马车就是从这条路上经过的。就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当时路两边都是成排的房屋,官府强令百姓搬出来,把房子让给运尸队的人歇脚。有个老人死活不搬,被活活打死在了家里。他的儿子为了报仇,趁夜间大风时点起两把火,烧掉了所有的房屋,运尸队的人和里面的尸体都被烧的面目全非。
从那以后,这条路上就不太平了,晚上经常起雾,有人说,看到雾里有成排的马车,还有人说,看到路边忽然出现很多房子。熟悉路况的人,在晚上十点以后,是不会走这条路的,不然车子很容易出故障。袁师父那没出息的师弟吴老二便开了个修车铺,晚上吓唬吓唬过来修车的人,赚点房租钱,其实,出事的并不多…
我朝四处望了望,水沟后面,一些残垣断壁隐约可见,看样子,我那晚见到的房子,便是袁师父口中所说的了。
袁师父一直目送着我们上车,冲我喊道:“阿冷,什么时候还从这里路过,就去山里歇歇脚,野味儿管够。”
我心里一酸,随后差点没笑出来,走那么远,是去山里歇脚还是费脚?不过,嘴上还是大声应道,没问题…
一路急驰,再没发生什么变故,快到临江村时,看着公路两边电影海报一般的树木,我想起了和晨星离开时的那天,她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