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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一点!”我抡起砖头,做出一副要拍的姿势。
“是!是!”
“还这么大声!”我没发觉,其实自己声音比他还大。
“是…是…”
师父皱眉道:“其实,我本来不想追究你的,但是,我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所以,必须要来跟你问个清楚。”
“是,是,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你和萧山他们是什么关系,你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方子舟一愣,说:“没什么关系啊,除了村长以外,那些人我谁都不认识。”
赵欣‘格格’一笑:“冷儿,把砖头给我…”
方子舟见识过赵欣对付老七那手下的手段,吓的脸都绿了:“我说!我说!”
“我问你,陈家祠堂里烧的到底是什么?!”师父喝道。
“是…是一个孩子…”
我一惊,手里的砖头差点掉到地上。
“孩子?哪来的孩子?”赵欣的声音也变调了。
“就是…就是死在江里的那个孩子…”
“死在江里的那个孩子?他,他的父母呢?师父还资助了他们两千多块钱丧葬费的!”我惊讶的说。
师父也有些茫然。
方子舟告诉我们,那孩子的父母本来打算将尸体送去殡仪馆的,被村长给扣下了。村长说,这孩子死的蹊跷,要送给国家做科学研究,你们如果不同意,就是跟国家作对。最后,软硬兼施,给了那对夫妇两万块钱,打发回老家了…
师父的拳头捏的‘咔叭叭’响:“然后,他们就偷偷将那孩子在陈家祠堂里给烧了?”
“嗯,陈木升很不情愿,因为那是他们家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不知怎的,最后还是妥协了。”方子舟哭丧着脸说:“他们跟我订了一些纸活,让我送过去,然后给了我一笔钱,威胁我说,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会吃不了兜着走…”
赵欣撇了撇嘴:“活该,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那你知道萧山他们去哪里了吗?”师父问。
方子舟只是摇头,看样子,在他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
赵欣道:“胖子,今晚,你就当我们没有来过,如果你再敢打小报告的话,我就把那孩子的事宣扬出去,就说是你抖出来的,以萧山他们的为人,你应该知道后果。”
方子舟不断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连连点头。
临走时,我突然想到,这个方子舟不是没老婆的吗?怎么被窝里有个人?
“喂,被窝里那个人是谁?!”
经我一问,被窝里那人抖的更厉害了。
赵欣走上前,‘忽啦’一下掀开被子,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捂着下体,惊恐的看着我们,竟然是方子舟那个徒弟阿生!
“我…我师父天天拉我睡觉…”阿生带着哭腔说。
我胃里一阵反酸,想到方子舟当初摸我,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
从方子舟家里出来,已经快十二点了。
“还去死人沟吗?”赵欣问。
“走到那里,天都快亮了,今天不去了。”师父抬头向天,说:“看样子,萧山他们烧那个孩子,是在做一种法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回到赵欣的住处,赵欣对那两个保镖说:“今晚有张师父在这里,你们回住处休息吧。”
赵欣租下了隔壁的院子,供那两个保镖打理生活起居。
我和师父打地铺睡在了客厅,也就是原来放阴沉棺的地方。师父很快就睡着了,我的心情却很久不能平静,现在,陈木升也死了。我很不理解,为什么在临江村这么小的地方,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并且接连死了这么多人…
迷迷糊糊的,我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了晨星,她一个人失魂落魄,孤零零的走在一片空荡的树林里,脚步飘飘乎乎的。微风吹过,她的发丝轻轻摆动,很是凌乱,月光洒在她身上,看起来,整个人被包裹进一片朦胧之中…
“阿冷…”突然,我听到晨星在哭着叫我的名字!
我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难道晨星出事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月光透过玻璃,洒落在地上,就像刚才那梦里一般朦胧,仿佛那根本就不是梦,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直觉告诉我,晨星有事。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看了看熟睡中的师父,我没忍心叫醒他。一咬牙爬了起来,出屋而去。
月上中天,将一片清辉洒落大地,估计,现在应该是一点多钟,四周安静的只有风声。
我没有去晨星的住处,我估计,她不在那里。
很快,我出了村子,迷迷登登的来到晨星家老宅。只见院门紧闭,里面没有一点声息。那座土山上看起来黑乎乎的,似乎连月光都照不清它的面貌。
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冷颤,忽然,我有一种想要靠近去看看那座土山的冲动。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绊,我就像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心里‘咯登’一下子。
绊我的是一个包裹,装食物的包裹,晨星果然来过!…
六十四 邪师真相(3)
包裹里的食物隐隐透着温热,看样子,晨星在不久前来过,可能就是我们在方老板家里的时候。
“晨星!”我大喊一声,回音扩散而去。
山风从远远的地方吹过来,带着一股草木的腥气。
老宅墙头的乱草‘哗啦啦’的响着,远处的土山依然在朦胧的月光下沉睡。
难道晨星将食物放在这里就回去了?…我暗骂自己愚蠢,为什么刚才来的时候不先去晨星的住所看一看呢?
我朝黑乎乎的临江村望了一眼,决定先回去看看。就在我刚要转身往回走时,突然,我用眼角的余光瞟到,远处的山坳里有一个人影晃了一下。
“晨星!”我惊喜的叫道。
然而,再看时,却什么也没有了。可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一个人的,我疑惑的走了过去。
快到近前时,我忽然想到,师父说,人的眼睛有时会有瞬间反应,可以捕捉到鬼魂,难道我刚才看到的是鬼?
想到这里,我后背一凉。左右一望,四下里空荡荡的,只有齐膝深的荒草杂乱的摇摆着。
在山沟里那晚我之所以能看到鬼,师父说因为那里是阴地,置身其中,自身的磁场会受到影响。在正常情况下,人是看不到鬼的。
那晚的经历虽然回想起来可怕,但那些鬼我能看的到,相比之下,无形无状看不到的鬼要可怕多了…
我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心里已经在打退堂鼓了,刚才肯定是我看花眼了,哪里有什么人?我又想,晨星不可能去山里,她如果去山里找我和师父的话,肯定会带着那个包裹,而不是放在老宅的墙边。
这样一想,我还是决定先回村里看看。然而,刚打定主意,我忽然看到前面的草丛间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拣起来一看,竟然是晨星的摩托罗拉翻盖手机!
这部手机在我拣起来时盖子是打开的,没有一格信号…第一个直觉告诉我,晨星果然出事了!
“晨星!”我的声音已经变调了,带着哭腔。
对晨星的牵挂,使我忘记了恐惧。我一咬牙拣起一根棍子,朝山里走去。
走了大概半个多时辰,我爬上一座小山头,已经累的直不起腰了。夜空中,一朵朵流云在飞快的游走,‘呜呜’的山风吹的那些树‘吱嘎嘎’作响。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多钟了。我惊讶的发现,手机竟然有信号了!
我有些疑惑,打开晨星的电话本,第一个就是我的名字。晨星给我的那部手机被凌志飞放进了袁静花的坟坑里,之后的下落我就不得而知了,所以,这个号码已经没有用了。
不知怎的,我心里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晨星会不会拣起那部手机带在身边呢…
鬼使神差的,我拨出了那个号码…嘟…竟然通了!
我一紧张,差点把手机扔在地上,手心里直冒冷汗。连‘嘟’三声之后,电话接通了,我听到一种奇怪的杂音,就像小时候,老式收音机调台时发出的那种声音!
“喂!晨星!晨星!是你吗?!”
“吱…”
还是杂音…
我又叫了几遍,‘嘟嘟嘟…’掉线了。
我瘫坐在一块岩石上,突然,‘叮咚’一声短信,吓的我差点栽下去。
竟然是刚才那个号码发过来的!
打开一看,只有四个字‘阿冷救我’…
我大吃一惊,哆嗦着回道:‘你是晨星吗?你在哪里?!’
然而,对方却像石沉大海,良久没有回应。
我失魂落魄,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不知过了多久,对方终于回信了:‘我在江里’…
江里?晨星怎么会在江里?!
我仔细辨别了一下方位,从我所在的位置,一直往西走,就可以到江边。
一路上,我不知摔了几个跟头,腿上,胳膊上,到处都是擦伤。来到江边时,已经是四点多钟了,从那座山头上下来以后,手机就没了信号,我没法和晨星取得联系。
月亮已经西去,黯淡的月光,从几块破布一样的层云间透洒下来。苍茫的夜空中,几颗浑浊的星星交相闪烁着。
江水呈现出一种乌黑的颜色,‘呜咽’的江风,就像有亡魂在悲鸣。上下望去,不见一个人影。
手机来到这里,有了信号。
我忐忑的发了一条短信:‘晨星,你在哪里’
………
没有回应。
我试着拨打那个号码…‘嘟…嘟…”
一阵风吹来,我忽然听到似乎从哪里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
仔细听去,声音竟然是从江里面传来的!
晨星真的在江里!
真的在江里?…
再听时,那铃声又听不到了,只有江风在呜咽。
我把手机往沙摊上一丢,朝江里跑去。
江水灌进我鞋子里,冰凉刺骨,使我瞬间冷静了下来。我站在浅水区,朝四下里张望,茫茫的江面上,一片水色,使人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压迫感。雾气弥荡,水波粼粼,前方数米处的江水黑如墨汁,我知道,那里是深水区。
“晨星…”我小声唤道。
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
我试探着向深水区走去,来到边上,我小心翼翼探腿下去,冰凉的江水顺着我的裤管漫上来,一直淹到了大腿。我已经忘记了江里那具女尸,满脑子里都是晨星。
我用腿在深黑的江水里来回划了几遍,一片空荡,什么也没有。
就在我茫然无措时,突然,我听到背后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脚下一滑,我差点掉进深水里。
回头看去,我看到江岸远处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这时候,月亮已经被云层完全包裹了,光线非常黯淡。
我先是一惊,随后一喜,难道是晨星?刚要叫时,我发觉不对劲,那个‘人’就像脚不沾地,一点一点冲着我的方向飘过来。
我终于知道,我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本能的,我往后一退,整个人掉进了深水区。我只觉耳朵里‘嗡’的一声,江水瞬间就已经将我淹没了。我被呛了一大口水,急忙屏住了呼吸。
大骇之下,我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