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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小路的遗迹,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山顶。那座道观就在我左方数十米之处,从这里看去,只见那道观离山边大约有三四米远,观前的地面十分平整,两边种着两棵青松,枝干粗壮而又挺拔。整座道观看起来十分破败,四面透风,观顶的瓦片早已被藤草给盖住了。半米多高的草,就像是长在一颗四方巨头上的头发。
昏黑之中,整座道观看起来鬼气森森的。晨星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搂了搂我的脖子。
“别怕。”
我从包裹里抽出桃木剑,顺便将一叠符纸塞进裤子口袋里,背着晨星,小心翼翼朝那道观走去。
来到观前,只见门早就没了,里面望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不禁有些疑惑,刚才我看到的那发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朝谷底望去,从这边的山头,可以看到下面那条小溪,就像一条穿梭在草木中的白蛇。借着粼粼的水光,隐约可以看到那块石头,只是太远,看不太清楚。
按照在下面时的印象,那个发光的东西应该在道观里面的高处。
我背着晨星,警惕的来到观里,瞪大眼睛,极力的辨识着里面的景物。
视力渐渐适应以后,只见观里长满了草,立着不少神像,裹满浮土,被漏下来的雨水冲的一道一道的,已经辨不出本来的面目了。两尊小一点的神像倒在地上,一尊没了头,另一尊从中间断开了。整座观里,充斥着泥土的腥气,还有植物腐烂的气息。
“晨星,你小时候真的来过这里吗?”我问道。
晨星看了看说:“嗯,我来过,大概记得当年这里面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没有这么多草…”
我点点头,心里想,那个发光的东西到底在哪里呢?我一边想,一边抬头往上面看。观顶早已千疮百孔,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塌了,只是被上面的草掩住了塌方的洞口。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忽然,我发现正中那尊神像的头上趴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走过去一看,却是那丝罗瓶!
原来它跑到了这里,此刻正一动不动的趴在这尊神像的头上…
我心里一阵紧张,这个东西怎么停在了这里?难道我和晨星的魂魄在这神像里?…
这尊神像比其它那些要高出很多,快碰到观顶了,上面的浮土不是很多,也没有被雨水冲过的痕迹,恍惚中辨去,依稀是太上老君,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托着装仙丹的葫芦。
我试着用手去触摸了一下,只觉冰凉而又坚硬,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那么,丝罗瓶为什么会停在这里呢?
我抬头仰望着这尊神像,百思不得其解,一种懊丧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头。这只丝罗瓶肯定找错了地方,这里面空空的,除了石头做的神像,哪有什么魂魄?难道说,我和师父还有晨星,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么?…
我直直的盯着神像,心乱如麻,倏地,我感觉那神像的眼睛动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晨星问道:“阿冷,怎么了?”
“这…这尊神像好像是活的!”
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勉强定住心神,我把晨星放了下来,走到神像跟前。
我壮起胆子,爬上神台,和神像站在了一起,它的高度和我的个子差不多。那只丝罗瓶趴在它头上,就像睡着了一样,我用手去摸神像的眼睛,硬梆梆的,纹丝不动,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
我疑惑的摇了摇头,回头看去,站在这个位置,下面的山谷尽收眼底,我突然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那块石头,我惊奇的发现,站在这个位置去看,那块石头竟然变得无比清晰,就像一块光洁的镜子!更为奇特的是,它的上面还有字,那是一个‘道’字!
我顿时恍然大悟,我和晨星之前看到的那些‘字’,其实只是一个字的组成部分,只有离的远了才看的清楚,它便是————‘道’
八十四 婴尸观(5)
这是一个繁体的‘道’字,似乎隐隐发着金光。
“阿冷,怎么了?”晨星见我发呆,有些担心。
我把我看到的景象告诉了她。
刚才我们在道观外面时,往谷里看根本就看不清那块石头,现在站在我这个位置,不仅能看的到,还能清楚的看到它上面的字…我分析,这一定是一种特殊的光学反射,我可以肯定的认为,之前我在谷里看到的那个发光体,一定就在我所处的位置。
然而,我周遭除了这尊神像以外,便只有趴在它头上的丝罗瓶,再没有别的东西了,莫非,和这尊神像有关?
这尊神像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石头做的,它的眼睛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发光,更不会动。
我在观里找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现,心里越发越焦急了。外面下起了雨,看起来朦胧一片,观里更加阴暗了,雨丝打在观顶的草叶上,‘扑踏踏’作响。
“这个东西肯定迷路了,把我们带到了这里,除了发现一块有字的石头,其它什么也没有。”我指着那丝罗瓶,有些沮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晨星问。
“不怕,我们自己找,我试试用师父卜卦的方法看能不能找的到…”
嘴上说的很有把握,其实我是在宽慰晨星,我心里实在没底,那个‘方位卦’很复杂,我只见师父演示过一次,印象早就模糊了,不然我之前早就用了,不用劳烦佘义。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卜方位卦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决定试上一试。
那个丝罗瓶是佘义养了很多年的东西,不能任由它丢在这里。临走前,我把它拿下来塞进了包裹里。
然而,刚要走时,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几道手电筒的光柱从观门口一掠而过。
我吃了一惊,深更半夜的,什么人会到这种地方来!
脚步声来的很快,听起来有好几个人。我的脑筋转的飞快,这里这么偏僻,这么晚过来的,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更不是什么好人。
出去已经来不及了,我朝两边一望,只见右边一座神像的底座十分宽大,应该可以藏人。于是来到近前,细一看,底座和墙壁的夹缝里刚好可以藏人。我心中一喜,先把晨星送了过去,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夹缝里。
刚藏好,脚步声就来到了门口。
“嘘…”我对晨星做了个手势,两个人心跳得都很厉害。
很快,来人进了道观。
“***,怎么下起雨来了,早知道带伞了…”
听到这个粗重的声音,我和晨星同时一震,因为这个人是孙德寿!
“广东这段时间的气候就是这样的,冷空气一来就会下雨…”萧山的声音。
我搂着晨星,感觉她在我怀里瑟瑟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紧张。
“唉,还是四川好啊,山好水好,气候也不像这里一样这么多变…”孙德寿叹道。
我小心翼翼探头去看,手电光映照下,只见观门口站着的四个人正是萧山、李淳一、孙德寿和凌志飞。萧山穿一身黑色西装,高大而又挺拔,头发背梳着,猛一看,很像周润发。李淳一清瘦的身材,裹在一套宽大的中山装里,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面朝观外,不知在看些什么。
“呵呵,孙大师是怀念四川的美食吧。”凌志飞潇洒的撩了撩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笑道。
孙德寿用肥厚的手掌抹了抹嘴唇,‘叭唧’道:“确实,那么多小吃,我还没尝够呢。”
萧山道:“等事成之后,我请孙大师游遍中国,吃尽美食…”
事成?是什么事?萧山回国是为了寻找《殡葬全书》的,晨星后来告诉我们,除了找书以外,萧山还放出了山里的‘东西’,准备控住以后卖给美国。他这里所说的‘事成’,是指找到书呢,还是控住那个东西?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暗暗有些忧心…
这时候,一直没出声的李淳一说话了,声音还是那样阴阴的:“萧总,那人为什么要约我们到这里来见面?”
萧山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不过,谅他也不敢耍什么手段。”
“希望如此吧…”李淳一说。
萧山缓缓走到观门口,伸臂朝谷里一指:“我义弟和弟媳就是被发现死在那里的,唉,已经十年了…”
萧山的语气听起来凄凉而又落寞,不知怎的,给我一种做作的感觉。
李淳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凌志飞甩了甩头发,用一种极为中性而又诚挚的语气说:“伯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星妹,以慰二老的在天之灵…”
这时候,我感觉晨星抖的更厉害了,两点温热的东西落在了我的手腕上。低头一看,晨星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
雨渐渐下大了,四下里一片嘈杂,不时有雨滴漏下来,打在我身上。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离天亮已经没有几个小时了,我的焦急感越来越强烈。虽然我现在有了师父的功力,可是门口这四个人都有些身手,以一敌四,我一定不是对手,怎么办?…
“他来了…”萧山突然说。
我心里一沉,侧耳听去,外面的雨声中夹杂着一个人的脚步声,听起来十分稳健。
“七老大,等你等的好苦啊…”萧山打了个哈哈。
那人来到道观门口,凌志飞拿手电筒一照,只见那人穿一身黑色雨衣,身材矮胖,满面红光,正是老七!
老七扫了众人一眼,将目光锁定在萧山身上,笑了笑说:“萧总,多年不见。”
萧山笑道:“多年不见,听说七老大最近几年一直在江上打鱼,那可受了不少苦了。”
老七随意的一摆手,说:“没什么,倒也轻闲自在。”
“伯父,你们早就认识?”凌志飞问。
萧山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老七却道:“何止认识,我跟萧总是老相识了…”
萧山打断了他的话:“来,七老大,我给你介绍,这个是志飞,小女晨星的男朋友…”
凌志飞急忙上前和老七握手,老七只到他肩膀那么高。
萧山又把孙德寿和李淳一介绍给老七认识,几人寒碜了几句。
萧山说:“七老大,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的?”
“我先来了,他们在后面,走的慢。”
萧山点了点头。
这时候,雨下的更大了,不时有风夹杂着雨点卷进来。
“我们到里面避一避吧。”萧山说。
几个人来到观里,和我们藏身的地方只有几米的距离,好在,有神像挡着,光线昏暗,倒也不易被发觉。我丝毫不敢大意,屏气凝神,小心窥视着。
观里也到处漏雨,‘啪嗒嗒’响。
李淳一皱着眉头说:“七老大,为什么选在这里见面呢,这里真不是什么好地方,而且还这么偏。”
老七微微一笑:“当然是有用意的。”说着,他走到正中那尊神像跟前,转身看着众人,缓缓的说:“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几个人被问的一愣,都只是摇头。
“这是一座婴尸观。”
老七话音刚落,我看到李淳一突然一震,孙德寿也是一呆。
“婴尸观,那是什么?”萧山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