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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怪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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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他问。 
  一栋在恰普特佩克公园树林下的圆形大玻璃屋映入了眼帘。 
  “植物园。”安说。 
  那栋建筑物内部空无一人,甚至看不到一个守卫。空气中带着一股温热、新鲜的泥土味。他们四处走走,读着念不出名字的植物名称,也许这些植物来自另一星球呢!其中有一株植物安最喜爱,三年来她看着它成长,她说,连续几个夏天她都跟她父亲一同来看它。 
  “只不过我连这些植物的名字也记不得。”她说。 
  “为什么你该记得呢?” 
  他们在珊波餐厅和安的母亲福克纳太太共进午餐,然后又去逛街,一直逛到福克纳太太午睡时间到。福克纳太太体型纤细,是个精力旺盛的神经质女人,她跟安一样高挑,到现在这把年纪仍风韵犹存。他已逐渐挚爱她,因为她也挚爱自己。起先,他在心中假想他和安富有的双亲间有重重藩篱,但没有一项成真,于是他渐渐摆脱它们。这天晚上,他们四人去贝拉斯艺术厅听了场音乐会,然后在丽池饭店对街的巴尔迪摩仕女餐厅吃宵夜。 
  福克纳一家人对他无法跟他们在阿卡波可共度今年夏天之事感到遗憾。安的父亲是进口商,打算在船坞那里建一间仓库。 
  “如果他将要盖一整座乡村俱乐部,我们就别奢望他会对盖仓库有兴趣。”福克纳太太说。 
  盖伊没说什么,也无法看着安。他曾叫她不要在他离去前告诉她父母关于棕榈滩的事。下个星期他会去哪里呢?可能会去芝加哥研习几个月吧。他在纽约的所有物品都已贮存整理完毕,房东太太正等他通知,以决定公寓是否租给他人。如果他到芝加哥去,他可以去伊凡斯敦拜见伟大的建筑师萨林能,并见见一位叫提姆·欧弗拉提的年轻建筑师,这位建筑师虽然还未受业界肯定,但盖伊相信他。在芝加哥也许会有一两个工作呢。不过没有安在的纽约多么晦暗啊。 
  福克纳太太一手放在他的手肘上,大声笑着: 
  “如果他有机会建造整座纽约市,他也不会笑,是吧,盖伊?” 
  他没有听。他要安稍后跟他去散散步,但她坚持要他到他们在丽池饭店楼上的套房,去看她买来送给她表哥泰迪的丝质睡袍。这么一来,时间当然晚得不宜去散步了。 
  他下榻在距丽池饭店约十条街之远的蒙地卡罗饭店,它是栋破旧的大楼,看起来像是某位将军以前住过的地方。进门前先要经过一条宽马车道,道上铺了黑白相间的磁砖,活像是浴室地板似的。进门后是个广阔的阴暗大厅,地板也铺了磁砖,还有个像洞窟般的酒吧和一间永远空荡荡的餐厅。斑斑点点的大理石阶梯婉绕着内院四周,而昨天跟在侍者身后上楼时,盖伊从敞开的门口和窗户曾看到一对日本男女在玩牌,一个女人跪地祈祷,一些人在桌前写信或只是站着,流露一股奇特的幽静感。一种阳刚的幽暗感和无迹可寻的超自然神秘气氛,沉重的压住这整个地方,盖伊立刻就喜欢上它,但福克纳一家人,包括安在内,都对他的选择大加嘲弄。 
  他的便宜小房间是在后面的角落里,房间内塞满上了粉红和棕色油漆的家具,有张像塌垮的蛋糕般的床,走廊尽头有一间浴室。楼下内院里的某处,流水不断滴滴答答,而如湍流般的马桶冲水声也不绝于耳。 
  从丽池饭店回来时,盖伊把安送给他的手表放在粉红色的床头桌上,皮夹子和钥匙则放在刮痕累累的棕色大书桌上,他在家也有这个习惯。他拿了墨西哥报纸和这天下午在阿拉美达书店买的一本介绍英国建筑的书,心满意足地躺到床上去。看了两眼报上的西班牙文之后,他的头往后一仰,靠着枕头,凝视这个令人讨厌的房间,倾听从大楼各个角落传来的如老鼠声般的人声。他喜欢这儿的什么地方呢?他心里纳闷着。是为了要让自己沉浸在丑陋、不适、卑贱的生活中,以获得在工作上对抗它的新生力量吗?抑或是为了躲避蜜芮恩?在这里比在丽池饭店找他还难呢。 
  隔天早上安打电话给他,说有封他的电报。 
  “我碰巧正听见他们在呼叫你的名宇,”她说,“他们找不到你,本来打算放弃了。” 
  “念给我听好吗,安?” 
  安念道: 
  “‘蜜芮恩昨天不幸流产,心情很烦乱,吵着要见你。能回来吗?妈。’——噢,盖伊!” 
  他对这件事,这一切,感到厌烦。 
  “她故意流产的。”他低声说。 
  “你又不知道真相,盖伊。” 
  “我知道。” 
  “你不认为最好去看看她吗?” 
  他的手指紧握住话筒。 
  “反正我要抢回帕米拉案了。”他说。“电报什么时候拍出的?” 
  “九号,星期二下午四点。” 
  他拍了封电报给布瑞哈特先生,询问他是否可能考虑再由他接下工作。他们当然会再考虑,他心想,但这件事害他显得愚鲁无比。都是因为蜜芮恩。他写了封信给蜜芮恩: 

  此事当然改变了你我两人的计划。不管你有什么计划,现在我执意要办离婚手续。过几天我会去得州,希望届时你的身体已康复,但如果还未康复,我一个人也能处理所有必要的事项。 
  再次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盖伊 

  星期天之前还是用这个住址。 

  他用限时专送把这封信邮寄出去。 
  然后他打电话给安。这天晚上他想带她上市内最好的餐厅。他想先喝尽丽池饭店酒吧内最有异国风味的鸡尾酒。 
  “你真的觉得快乐吗?”安大笑着问,仿佛不十分相信他。 
  “很快乐,而且——奇特,非常有异国情调。” 
  “为什么?” 
  “因为我认为它不是天生注定的,我认为它不是我命运中的一部分。我指的是帕米拉案。” 
  “我认为它是。” 
  “噢,你认为它是!” 
  “你想昨天我为什么那么气你?” 
  他真的并不期望蜜芮恩的回音,但星期五早上他跟安在柔奇米科时,他却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到他下榻的旅馆,查看是否有留言。有封电报,对旅馆人员说过几分钟他便会去取回电报后,他再也等不及了,一回到墨西哥市,他立即从索卡洛的一家药店又打电话回旅馆。蒙地卡罗饭店的职员把电报内容念给他听: 
  “得先和你谈谈。请快点来。爱你的蜜芮恩。” 
  “她一定会小题大作。”盖伊在覆述电报内容给安听之后说。“我确信那个男人不想娶她。现在他仍是有妇之夫。” 
  “噢。” 
  他们一路走着时,他瞥了她一眼,想要对她说些关于叫她对他、对蜜芮恩、对一切事情耐心点的话。 
  “我们忘了这回事吧。” 
  他笑了笑,又开始走得更快。 
  “你现在要回去吗?” 
  “当然不要!或许等到星期一或星期二吧。这几天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还要再过一个星期才去佛罗里达。如果他们仍维持原定计划的话。” 
  “蜜芮恩现在不会跟着你吧?” 
  “下个星期的这个时候,”盖伊说,“她就不能要求我什么了。” 
   
   


10



  在圣塔菲市拉芳达饭店内,爱希·布鲁诺坐在梳妆台前,正用化妆棉擦去脸上干性皮肤用护肤晚霜。偶尔,她倾身靠近镜子,张大茫然的蓝眼睛,审视自己眼睑下方的网状小细纹,以及从鼻根弯曲出去的笑纹。她的下巴虽然略微后四,但她的下半部脸外凸,丰满的双唇向前推出,和布鲁诺脸上的凸出方式大不相同。圣塔菲,她心想,是她在梳妆台前坐得老远,却仍能在镜中看见笑纹的惟一地方。 
  “这里的灯光啊——干脆拿来当X光好了。”她向她儿子批评说。 
  布鲁诺穿着睡衣瘫坐在生皮制椅子里,肿胀的眼睛源向窗户,他太疲累了,没力气走过去拉下百叶窗。 
  “你看起来很好呀,妈。”他声音嘶哑地说。 
  他噘着嘴,低头以口就着摆在他无毛的胸膛上的玻璃杯,然后皱着眉头沉思。 
  一个比他意料中更大、更清晰的想法已经在他脑中转来转去好几天,让他像只用无力的双手捧着一颗巨大胡桃的松鼠般坐立难安。他母亲出城去的时候,他打算围绕这个想法,开始认真去思考。他的想法就是去杀了蜜芮恩。时机已成熟,就是此刻。盖伊现在需要这个行动,再过几天,甚至一个星期,棕榈滩之事可能就太迟了,而他不会让它发生的。 
  在圣塔菲的这几天,她的脸变得更胖了,爱希心想。和鼻子那紧绷的小三角形相比,两颊的丰满让她看出来自己变胖了。她不露笑纹的对镜中的自己偏了偏金色卷发丛生的头,又眨了眨眼。 
  “查理,我今天早上该系那条银皮带吗?” 
  她随口一问,仿佛自言自语。那条皮带价值约二百五十多元,不过山姆会再送一千元到加州来的。那皮带真是好看。纽约也找不到这么好看的皮带。圣塔非除了银器,还有什么好东西? 
  “他还有什么好处?”布鲁诺低声说。 
  爱希拾起她的浴帽,转身面对他,露出一成不变的短暂笑容。 
  “亲爱的。”口气带有哄逗味道。 
  “唔?” 
  “我不在的时候,你不会做出什么你不该做的事吧?” 
  “不会啦,妈。” 
  她把浴帽套在头顶上,看着一只涂了红蔻丹的狭长指甲,随后去拿了一把锉刀。弗烈德·威利当然会心甘情愿为她买下那条银皮带——反正他大概会带着某件极为恐怖又贵两倍价钱的东西出现在车站里——但她可不想让弗烈德一路缠着她到加州去。只要有微微一丝鼓励之意,他便会随她同去加州。最好是他只在车站里说些永恒的爱的誓言,流几滴泪,随后直奔回家中老婆的怀里。 
  “我不得不说昨天晚上真是有趣。”爱希继续说。“弗烈德先看到它的。”她大笑起来,手上的锉刀在空中飞舞。 
  布鲁诺冷淡地说: 
  “此事跟我无关。” 
  “好吧,亲爱的,你跟此事无关!” 
  布鲁诺嘴一撇。他母亲早上四点就把他叫醒,歇斯底里地告诉他广场上有只死公牛。一只穿衣戴帽的公牛坐在长椅上看报,这是典型威尔森的学院式恶作剧。威尔森今天会谈到此事,他知道,他会把此事详详细细地描述一番,直到他想出更笨的事来做。昨天晚上在旅馆内的普拉西塔酒吧,他计划了一桩谋杀案——威尔森则正在替一只死公牛装扮。即使在威尔森所说过的荒诞不经的战地故事中,他也不曾声称杀过任何人,甚至没杀过一个日本兵。布鲁诺闭上眼,满足地想着昨晚的事。大约十点的时候,弗烈德·威利和一大群秃头佬在半醉的状态下浩浩荡荡地踏进普拉西塔酒吧,像一列音乐喜剧中的纯男性队伍般,来接他母亲去赴宴。他也在受邀之列,但他跟他母亲推说自己和威尔森有约,因为他需要时间来思考。而昨晚他已决定要动手了。自从星期六跟盖伊谈过后,他一直认真地在思考,现在又到了星期六,而他母亲明天前往加州,机会千载难逢。他可不可以动手?这个问题令他感到十分厌烦,这问题跟着他多久啦?久得他也记不得了。他觉得他可以动手。某个东西不断地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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