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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外开着。从“萨那德里亚”号下船的一伙人,在康斯坦丁的带领下走进了第一扇
门。那儿摆着一只长柜台,由一位海关官员守候着,还有一张护照检查台,由一位
移民官员和一位民兵照看着。这三个人都显得衣衫褴楼,完全是一副没精打采的神
态。康斯坦丁走到那位海关官员跟前,把他的肩背行李包放在柜台上。那位官员打
开行李包,取出一瓶威士忌酒。康斯坦丁做个手势,表示那是供送人的礼物。那位
海关官员设法友好地点了点头,把瓶子放到了他的桌子下面。
康斯坦丁伸出一只肌肉结实的胳膊紧紧搂住德雷克,并朝他指指。
“德雷克。”他说道,并欢畅地微笑着。那位海关官员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位
新来的人是希腊木匠的朋友,而且应该把他当成是这样的人。德雷克笑容满面。他
向后站着,就像一位服装商店的人打量顾客的身材那样瞧着那位海关官员。然后他
走上前去,脱下那件羊皮外套,把它递了上去,示意他和那位海关官员的身材差不
多。那位官员并没有为试穿一下而费心劳神;那是一件漂亮的外套,至少要值一个
月的薪金。他微笑着表示领受了,把羊皮外套放到了桌子下面,挥手便让所有的人
都通过了。
那位移民官员和民兵并没有显露出任何诧异的神情。第二瓶威忌酒是送给他们
俩的。“萨那德里亚”号的船员们把他们的船员离船证交给了那位移民官员,而德
雷克交的是护照;每人都从那位官员肩上挎的皮包中领到一张上岸通行证。不出几
分钟时间,“萨那德里亚”号的一行人都走到了棚屋外面的阳光之中。
德雷克的约会地点位于码头区的一家小咖啡馆里,这儿有铺着圆卵石的老街道。
高普希金纪念碑不远。这儿从码头到市区的地势不断增高。他经过30分钟的闲逛之
后找到了这个地方,这时他已与他的船员伙计们分道扬镳了,理由是他想会见他那
位臆想之中的女友。康斯坦丁并不反对,他必须与他那些底层社会的朋友们接上头,
以便递交他的袋子,里面装满了斜纹工装裤。
中午过后,列夫·米什金来了。他显得小心谨慎,独自一个人坐着,没有流露
出任何认出熟人的神情。他喝完咖啡之后便站起身来离开了咖啡馆。德雷克跟着他
走了,只是当他俩走到靠海边那条宽阔的滨海林荫大道上时,他才让德雷克赶了上
去。他们边走边谈了起来。
德雷克同意在当晚先把第一批货带出来,手枪将藏在裤带下面,图像增强器连
同两瓶叮当作响的威士忌酒将装在行李袋里。在那一段时间,西方轮船上的许多船
员都将到码头上的酒吧间来消磨一个黄昏。他将穿着另一件羊皮外套,这样可以遮
住塞在裤带下面的手枪。傍晚的天气凉爽,把外套前襟的钮子扣上是合乎情理的。
米什金和他的朋友戴维·拉扎雷夫将在普希金纪念碑旁的阴暗处与德雷克碰头,并
把枪接过手去。
那天傍晚过8 点钟的时候,德雷克带着他的第一批货物走了过去。他快活地向
那位海关官员致意,海关的人挥手让他向前走去,并向护照检查台上他那位同事招
呼了一声。那位移民官员递过来一张上岸通行证,收下了他的护照,用下巴对通向
敖德萨市那扇开着的门猛地扭了一下,德雷克便通过了。两个人从遍布敖德萨的梧
桐树丛的阴影中钻出来,走到德雷克跟前,这时,他差不多已走到普希金纪念碑的
基座那儿,同时,他瞥见了那位文学家昂首遥望着夜空的繁星。
“有什么问题吗?”拉扎雷夫问道。
“没有。”德雷克说道。
“让我们把东西接过来算了。”米什金说。两个人都带着那种在苏联人人都拎
着的手提包。这些提包决不是装公文的,而是相当于妇女用的网袋的男式提兜,称
为“碰巧袋”。这个名字来自于每个带着它的人希望碰巧会遇到有一件值得购买的
消费品在出售,以便在东西卖完之前或是有人排队之前把东西购到手。米什金接过
了图像增强器,并把它塞到自己那只较大的提包中;拉扎雷夫拿了两支手枪、备用
的子弹夹和步枪子弹盒,也把这些东西塞进了自己那只提包中。
“我们将在明天傍晚起航,”德雷克说道,“我得在明天上午把步枪带来。”
“该死,”米什金说道,“大白天太糟糕了。戴维,你对港区是最熟悉的,那
该在什么地方?”
拉扎雷夫想了想。“有一条小巷子,”他说道,“位于两个吊车修理房之间。”
他描述了一番那两个离码头不远、外表黑糊糊的车间。
“那条巷子不长,很窄。一头通向大海,另一头朝着第三垛没有门窗的墙壁。
在上午*点钟走进巷子中朝海的一头,我从另一头走进去。如果巷子里有别的人,
就朝前走,绕着房子转一圈再尝试一次。如果巷子里没有人,我们就把东西接过来。”
“你将怎么拿枪呢?”米什金问道。
“用羊皮外套把它裹起来,”德雷克说道,“塞在一只长形帆布用具袋里,大
约有3 英尺长。”
“我们快跑开吧,”拉扎雷夫说道,“有人走来了。”
当德雷克返回“萨那德里亚”号时,海关的人已经换班了,他被搜身了。但他
身上空无一物。第二天上午,他请塞诺斯船长再给他一段上岸的时间,理由是他想
把时间全部花在他的未婚妻身边。塞诺斯免除了他在甲板上的值班任务而让他走了。
在海关的棚屋里有一阵把他弄得很尴尬,当时德雷克受命要把衣袋翻过来。他把长
形帆布用具袋放在地上,遵命照办了,衣袋中露出四张票额为10美元的钞票。那位
海关的官员像是在发脾气,对德雷克挥着一只手指表示警告,且把美钞没收了。他
没有理睬那只长形帆布用具袋。看来,羊皮外套是正当的违禁品,而美元就不是这
样。
那条巷子中只有米什金和拉扎雷夫从一头走过来,德雷克从另一头走过去,别
无他人。米什金朝德雷克身后凝视着巷子朝海的一端。当他们擦肩而过时,他说了
声“快”,德雷克便举起那只帆布袋放在拉扎雷夫的肩上。“祝你幸运!”他边朝
前走边说道。“在以色列再见。”
奈杰尔·欧文爵士是伦敦西区三个俱乐部的会员,但他挑选了布鲁克斯俱乐部
与巴里·弗恩代尔和亚当·芒罗聚餐。按照常规,当晚的正经事情要留到离开餐室
而走进预订的聚会室再谈,那儿是有咖啡、葡萄酒和雪茄烟供应的。
奈杰尔爵士曾请那位主管调配诗者的总管为他预留靠近临街窗户的角落,从那
儿可以俯视圣詹姆士街,这是他喜爱的地方;当他走到那儿时,四张舒适的皮沙发
椅已在等着他了。芒罗挑了白兰地酒和水,弗恩代尔和奈杰尔爵士拿了一壶俱乐部
的葡萄酒,放在他俩之间的桌子上。当他们点燃雪茄、呷着咖啡时,房间中鸦雀无
声。图画上的一群业余文艺爱好者从墙上向下凝视着他们;那些人是18世纪活跃于
交际场所的花花公子。
“好了,我亲爱的亚当,有什么问题吗?”奈杰尔爵士最终说道。芒罗对附近
一张桌子扫了一眼,那儿有两位高级文职官员在交谈。耳朵灵敏的话,他们是可以
偷听到的。奈杰尔爵士注意到了他的眼色。
“除非我们大声说话,”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没有人会听到的。正人君子不
会去听别人的谈话。”
芒罗把这句话想了一下。
“我们是这样干的。”他直截了当地说道。
“那是不一样的,”弗恩代尔说道,“那是我们的工作。”
“好吧,”芒罗说道,“我想把‘夜莺’带出来。”
奈克尔爵士注视着他那支雪茄烟的端头。
“啊!是这样,”他说道,“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部分是由于精神压力大,”芒罗说道,“7 月份的录音带原件是迫不得已而
偷出来的,用了一盒空的带子顶替了。那可能会被发觉的,‘夜莺’的精神正为此
而受到折磨。其次,有被发现的可能。每偷一次政治局会议的纪要,这种可能性就
随之而加大。我们现在知道,马克西姆·鲁丁是在为自己的政治生命和退位时的继
任问题而挣扎。如果‘夜莺’疏忽大意,或者遭到不幸的话,他可能被抓住。”
“亚当,那是叛逃者所冒的风险之一,”弗恩代尔说道。“那与所干的差事是
有连带关系的。彭科夫斯基就被抓住了。”
“就是这个意思。”芒罗继续说道。“彭科夫斯基差不多提供了他所能搞到的
所有情报。古巴的导弹危机结束了,俄国人无法弥补彭科夫斯基已给他们造成的损
失。”
“我倒是认为,那就完全有理由使‘夜莺’留在原地不动。”奈杰尔爵士说道。
“他还可以为我们办更多的事情。”
“或者是适得其反。”芒罗说。“如果‘夜莺’逃出来的话,克里姆林宫就决
不会知道已经递出来了什么样的情报。如果他被抓住的话,他们将逼他的口供。他
现在可以透露的情况将足以使鲁丁下台。看来,现在恰恰不是西方希望鲁丁倒台的
时刻。”
“确实是这样。”奈杰尔爵士说道。“你的意思我懂了。那是一个综合考虑各
种可能性的问题。如果我们把‘夜莺’带出来,克格勃将会追查几个月的时间。丢
失的录音带可能会被发现,并会设想,在他离开之前已经递送了更多的情报。如果
他被抓住的话,那就更糟糕,将会从他身上了解到他所传递的全部情报。鲁丁完全
会因此而倒台。即使维希纳耶夫也会蒙受耻辱,卡斯尔唐会谈将会半途而废。再说,
我们使‘夜莺’在原地一直待到卡斯尔唐会谈结束并签订限制军备协议为止。到那
时候,政治局中的主战派就无能为力了。要做出抉择是很困难的。”
“我想把他带出来。”芒罗说道。“如果办不到的话,就让他潜伏下来,停止
发送情报。”
“我想让他继续干下去。”弗恩代尔说道。“至少干到卡斯尔唐会谈结束。”
奈杰尔爵士沉思着那些可供选择的论点。
“首相代表她本人和美国总统提出了一项请求,一项很强烈的请求。在这个时
刻,我无法拒绝那项请求,除非可以表明‘夜莺’即将要暴露出来了。美国人认为,
让‘夜莺’使他们及时了解苏联的谈判立场,对于他们有可能在卡斯尔后获得一项
内容包罗万象的条约来说,是极为重要的;至少在新年之前是这样。
“所以,我要告诉你们我将怎么办。巴里制订一个把‘夜莺’接出来的计划,
那种计划要能在接到通知之后立即付诸行动。亚当,如果‘夜莺’的处境开始恶化
的话,我们将把他接出来,要快;但在眼下,卡斯尔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