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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旁边的两辆汽车,大门上方孤零零的一只灯泡投下昏
暗的光线落在汽车上。
那个尚有7 秒钟可活的人在走下楼梯时,身穿一件带翻毛皮领的长大衣,手上
戴着厚厚的手套,尽管穿过铺筑的走道前往那辆等候着的、温暖的汽车只要走很短
的一段路。他在自己的母亲身旁已待了2 个小时,向她诉说着告慰的话语,并向她
担保凶手肯定会被找到的,因为已经找到了被遗弃的汽车。
走在他前面的一位助手小跑着走到前面去把门口的灯关掉了。大门和走道都陷
人了黑暗之中。只是在那时伊凡南科才向门口走去,他的六个保镖中有一位扶着打
开的门让他穿过了大门。外面四个聚在一起的保镖在他走出来时立即散开来,在阴
影中不过是添了一个黑影而已。
他很快穿过走道来到“吉尔”牌轿车跟前,汽车的发动机已在转动。当乘客座
位一方的车门打开时,他稍停了片刻,接着便一命呜呼了。从猎用步枪射出的子弹
穿透了他的前额,把顶骨撕裂,从头颅后部穿出而钻进了一位助手的肩膀。
从步枪发出爆裂声、击中的子弹响起重击声、直到他的首席保嫖库库希金上校
发出第一声喊叫,只花了不到1 秒钟的时间。在那个人颓然倒在走道上之前,身穿
便衣的上校已把他扶在腋窝里,并把他的身躯拖进了“吉尔”汽车的后座上。车门
还没来得及关好,上校便向惊魂未定的司机尖叫道:“开车,开车。”
当“吉尔”轿车隆隆吼叫着驶离边道时,库库希金上校让鲜血直淌的头部枕在
自己的腿上。他的思维非常敏捷,现在不仅仅是一个找医院的问题,而是为这样一
个人找哪一家医院的问题。当“吉尔”驶离罗萨·卢森堡大街尽头时,上校打开了
车内的灯光。他所见到的情景足以使他明白,医院对他的主子已是无能为力的了。
而在他的生涯之中已见过许多这样的情景。像程序一样编人他的头脑和职业的第二
个反应是,谁也不应该知道这件事。不堪设想的事情已经发生,除了那些有权知道
的人之外,谁也决不应该知道。他是靠处处留心而获得他的晋升和职位的。看到保
镖们乘坐的第二辆“海鸥”牌座车转过罗萨·卢森堡大街跟在他的身后时,他便命
令司机在不超过2 英里以外的地段找一条僻静、黑暗的街道停车。
他让挂上帘子的“吉尔”牌轿车一动也不动地停在边道上,保螺们在汽车四周
散开来把它围住了,他自己脱掉被血浸透了的外套便走开了。他终于在一个民兵的
营地打了电话,他靠自己的身份证和军阶使他得以立即进入民兵总指挥的私人办公
室打电话,还使他占用了一条直通线路。过了15分钟,他的电话就接通了。
“我必须马上与总书记鲁丁同志通话。”他对克里姆林宫的电话总机话务员说
道。那位妇女从打电话来的线路知道,这既不是闹着玩的,也不是鲁莽之举。她把
电话接到武器库大楼内的一位助手那儿。助手接了电话,并在内线电话机上与马克
西姆·鲁丁通了话。鲁丁同意把电话转接过去。
“是的,”他对电话中咕哝着,“我是鲁丁。”
尽管库库希金上校曾多次见过他,并在靠得很近的地方听过他的声音,但他从
没有与他说过话,他知道那是鲁丁。他竭力抑制自己的感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
诉说了起来。
鲁丁在另一端倾听着,问了两个简短的问题,厉声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并把
电话挂断了。他向站在他身旁的瓦西里·佩特罗夫转过身去,警惕地向前倾着身子,
显得忧心仲忡。
“他死了,”鲁丁用怀疑的口吻说道,“不是心脏病,是枪杀。尤里·伊凡南
科。有人刚才暗杀了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主席。”
在窗外,救世主城门上方塔楼的大钟敲响了午夜的时辰,沉睡的世界开始慢慢
地走向战争。
八
克格勃在表面上是对苏联的部长会议负责,实际上,它是对政治局负责。
克格勃的日常工作,包括每一个官员的任命,所有工作人员的晋升和严格的思
想灌输——这一切都是由政治局通过中央委员会的党组织部进行督促检查的。克格
勃中每一个人员在职业生涯的每一个阶段都受到别人的监视、告发和汇报;甚至苏
联的监视者本人也从来逃不脱受到监视。这样,这个无孔不人、神通广大的控制机
器就决无不受控制的可能。
尤里·伊凡南科遭到暗杀之后,瓦西里·佩特罗夫主持了掩盖真相的工作,这
件事是根据马克西姆·鲁丁亲自下达的命令而安排的。
在电话中,鲁丁曾命令库库希金上校把由两辆汽车组成的车队直接沿公路返回
莫斯科,中途不能停下来吃、喝或睡觉,要昼夜兼程,携带伊凡南科尸体的“吉尔”
汽车要用由“海鸥”汽车运送去的桶装汽油加油,而且始终要避开行人的目光。
两辆汽车在抵达莫斯科郊区时,被直接带领到政治局位于孔策沃的专用诊疗所,
头颅被打碎了的尸体被悄悄地埋在诊疗所地界范围内的松林之中,坟墓上没有任何
标记。参加葬礼的是伊凡南科的贴身保镖,那些人当时都被软禁在政治局位于森林
中的一所别墅里。关押这些人的值日卫兵不是从克格勃抽调来的,而是从克里姆林
宫卫队中调来的、只有库库希金上校没有遭到监禁,他被召到中央委员会大楼中佩
特罗夫的私人办公室里。
上校惊魂未定;而当他离开佩特罗夫的办公室时,他依然六神无主。佩特罗夫
给了他一个保住自己职业和性命的机会——由他主持掩盖事情真相的工作。
在孔策沃诊疗所,他策划封闭了整个一个病房,从捷尔任斯基广场调来克格勃
的人员担任看守,又调来两位克格勃的医生到孔策沃负责照料那个被封锁的病房中
的“病人”,实际上那不过是一张空无一人的病床而已。除了那两个医生之外,谁
也不准入内,医生所知道的情况足以使他们自己丧魂落魄;他们把诊治心脏病所需
的所有器械和药物都带进了那个病房。不出24小时,除了从莫斯科通往明斯克的公
路旁那个秘密诊疗所中的病房之外,尤里·伊凡南科已不复存在了。
在这个开始阶段,另外只有一个人被允许了解其中的秘密。伊凡南科共有六位
副手,他们的办公室都在克格勃总部大楼的三层楼上,靠他的办公室很近。其中一
位是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的正式代表。佩特罗夫把康斯坦丁·阿布拉索夫将军召到
自己的办公室,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在他从事秘密警察工作的30年生涯中,
还没有任何东西像这条消息那样使那位将军大受震惊。他必不可兔地表示同意继续
掩饰事情的真相。
在基辅的十月医院中,那位死者的母亲身边挤满了当地的克格勃人员,她每天
继续从她的儿子那儿收到劝慰的书信。
最终,三位在十月医院附属建筑物上施工的工人,在事发后的第二天上午去上
班时发现了一支猎用步枪和夜间瞄准器;他们连同家眷都被投入位于莫尔多维亚的
其中一个劳改营中。两位刑事侦探从莫斯科乘飞机前来调查一起流氓犯罪行为。陪
同他们前来的是库库希金上校。向他们传达的说法是,子弹是对着一辆行进的汽车
打的,汽车属于当地一位党的官员,子弹穿透了挡风玻璃,并已从座椅的沙发垫中
取了出来。那颗真的子弹是从克格勃保镖的肩上取出来的,经过彻底清洗之后交到
了他们手上。他们被告知,要在严加保密的情况下追踪和缉拿流氓犯罪分子。他们
感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而且非常灰心丧气,但还是作了尝试。附属建筑物工程停
下来了,半途而废的大楼被封闭了起来,他们所能提出的侦查器械都提供了。他们
惟一没有得到的东西是如实的情况介绍。
当这场拼板玩具式的骗局最后布置完毕时,佩特罗夫亲自向鲁丁作了汇报。落
在这位老练的头目身上的是一项最艰巨的任务——向政治局汇报事情的真相。
两天之后,农业部的迈伦·弗莱彻博士向威廉·马修斯总统呈递了秘密报告,
这份报告的内容正中总统亲自挂帅组成的特别委员会的下怀。温和的气候条件不仅
给北美洲的各种粮食和谷类作物带来了全面的丰收,而且打破了现有的纪录。即使
扣除可能的国内消费量和维持向贫穷国家提供援助的现有水准,若将美国和加拿大
的收成加在一起,剩余量将接近6000万吨。
“总统先生,你这下可好了,”斯坦尼斯拉夫·波克尔威斯基说道,“你可以
在任何时候用7 月份的价格购买余粮。记住卡斯尔唐会谈的进程。众议院拨款委员
会将不会妨碍你的。”
“但愿不会的,”总统说道,“如果我们在卡斯尔后获得成功的话,防务开支
削减的费用除了用于补偿粮食上的商务损失之外还可绰绰有余。苏联的农作物怎么
样呢?”
“我们正在办这件事,”罗伯特·本森说道,“‘秃鹰’号卫星正在飞越苏联
的上空,我们的专家正在按逐个地区对已收获的粮食计算产量。我们应该在一个星
期里为你准备好一份报告。我们可以将它与我们在那儿现场的人发来的报告进行对
比分析,这样就可以给出一个相当准确的数字,不管怎样,精确度可在百分之五以
内。”
“你要尽快搞好,”马修斯总统说道,“我需要知道苏联在每一个领域的确切
情况,其中包括政治局对他们自己粮食收成的反应。我需要知道他们的力量和他们
的弱点。请给我搞到这些情报,鲍勃。”
在那一个冬季,乌克兰地区的人谁也不可能忘记克格勃和民兵所进行的扫荡,
矛头指向那些可以被找出稍有民族主义情感的人。
库库希金的两名侦探,仔细地盘问了伊凡南科的母亲被撞倒那个夜里出现在斯
维尔德洛夫大街上的行人,有条不紊地将那辆撞上老太太就逃跑的被窃汽车全部拆
卸了开来,小心翼翼地观察了步枪、图像增强器和附属建筑物周围的情况;而与此
同时,阿布拉索夫将军在拿民族主义分子开刀。
在基铺、特尔诺波尔、利沃夫、卡涅夫、罗夫诺、日托米尔和文尼察,数以百
计的人被拘捕了。当地的克格勃人员,在从莫斯科派来的大队人马的支持之下,对
他们进行了审讯,表面上是与间或发生的流氓犯罪行为有关,例如8 月份发生在特
尔诺波尔枪劫克格勃便衣的事件。其中有些高级审讯人员获准了解,他们的审讯也
与10月末在基辅发生的枪击事件有关,但仅此而已。
在那个*月份中,戴维·拉扎雷夫和列夫·米什金在利沃夫市杂草丛生的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