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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当60年代后期20万吨的界限被打破时,新的超大型原油轮等级就问世了。
拉森有一次在海上看到法国一艘载重量达55万吨的巨轮从他身边驶过。他的船
员们曾蜂拥到甲板上去看它一眼。现在置于他身下的是比它大一倍的巨轮。正如温
纳斯特鲁姆所说的,世界上还从没有见过像它那样的油轮,也决不会再见到这样的
巨轮。
船身长515 米,就像城市中的十个街区那么长。船身两旁排水孔之间的宽度是
90米,它的上层建筑从甲板上拔起五层楼面。在他所能目睹的甲板区下面,船体的
龙骨朝干船坞的底部直插下去36米深,它的60个货油舱个个都比一个小电影院要大。
在上层建筑下面的腹部纵深,已经装上了四台汽轮机,总计有9 万匹轴马力,已准
备就绪可以驱动它的双桨。在船尾下面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它那直径达40英尺的青铜
螺旋桨在闪烁着微光。
船体上的四面八方都挤满了犹如蚂蚁一般大小的人影;当船坞被塞满了之后,
工人们准备暂时离开那儿。他们在接连12个月中几乎天天在进行切割、烧焊、拧螺
栓、锯削、铆接、削平、饭金和锤击作业,为的是使船壳合成一个整体。巨大的高
强度成型钢板从高架起重机上运过来置于预先设计好的部位,组成船体的外形。当
人们清除悬挂在船体四周的绳索、铁链、导线和电缆之后,它最终裸露着躺在那儿,
两侧清除了种种障碍物,并已涂上了厚达20层的防锈漆,正等着下水。
最终只剩下支撑着它的枕木。世界上这个最大的干船坞位于伊势海湾名古屋附
近的千田,船坞的建造者从来没有想到他们手下的产物还能派这样的用场。能承建
百万吨巨轮的只有干船坞,而且造这样的船将是空前的。一些老工人来到界栏外面
观看以求目睹这个仪式。
宗教仪式花去了半个小时,神道教的牧师祈求神灵为巨轮的建造者、为仍将在
船上施工的人们和总有一天将驾船航行的水手保佑,祝愿他们平安劳动和航行。索
尔·拉森光着脚与他的轮机长和大副出席了仪式,在场的还有从一开始就在那儿的
船主首席督察(船舶设计师)和造船厂的首席设计师。他们俩是这艘油轮名副其实
的设计师和建造者。
午前不久,闸门打开了,西太平洋的海水发出隆隆的吼声开始流进了船坞。
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举行了一次正式的午餐会,但当午餐结束时,索尔·拉森
回到了船坞。陪同他一起去的有他的大副斯蒂格·伦德奎斯特和轮机长比约恩·埃
里克森,他俩都是瑞典人。
“那是艘相当出色的海轮。”当海水涌上船舷两侧时,伦德奎斯特说道。
在日落前不久,“弗雷亚”号像一位醒来的巨人那样呻吟了起来,少许抖动了
一下,又呻吟了起来,然后从它水下的枕木上浮了起来,并随着潮水在漂动。在船
坞的四周,4000名日本工人打破了他们故意抑制住的静默而迸发出欢呼声。几十顶
白色的帽盔被抛到了空中;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来的六位欧洲人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使劲地握手捶背。在他们的脚下,那艘巨轮在耐心地等候着,像是意识到它的机会
终将来临的。
第二天,它被拖出船坞泊在试航码头上;它将在那儿停泊三个月,再次接待数
千名像蚁群一般勤奋劳动的工人;他们将为它出海远航而作好准备。
奈杰尔·欧文爵士阅读了“夜莺”记录稿的最后几行文字,合上案卷,身子朝
后躺着。
“嗯,巴里,你怎么看待这份材料?”
巴里·弗恩代尔参加工作以来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研究苏联。它的统治者和权
力结构上面。他朝眼镜上又哈了一口气,并作了最后一次擦拭。
“那是马克西姆·鲁丁将不得不熬过去的又一个打击,”他说道,“伊凡南科
是他最忠诚的支持者之一,而且是一位聪明绝顶的人物。他住院的话,鲁丁就失去
了一位得力干将。”
“伊凡南科在政治局中将保留他的选举权吗?”奈杰尔爵士问道。
“如果举行另一次表决的话,很可能他可以通过代理人参加投票,”弗恩代尔
说道,“但那并不是症结所在。即使政治局对重要决策问题表决的票数是6 比6 相
等,主席的选票将是可以决定问题的。危险在于,有一两位动摇不定的人可能会改
变立场。伊凡南科健在的话,可以使人望而生畏,即使身居高位的人也是如此。伊
凡南科靠氧气度日的话,也许就未必如此了。”
奈杰尔爵士把案卷递过办公桌交给弗思代尔。
“巴里,我想要你带这份材料到华盛顿去一趟,当然,不过是作一次礼节性的
拜访。但尽可能与本·汗私下里会餐一次,与他交流一下经验。该死的,这件事变
得太微妙了。”
“我们的看法是,本,”两天之后,弗恩代尔在乔治城汗的家中聚餐过后说道,
“在马克西姆·鲁丁所面临的政治局中,有半数的人怀有敌意,犹如一发千钧,而
那根头发正变得极为纤细了。”
中央情报局中那位主管情报分析的副局长把大腿伸向用红砖砌的壁炉,目不转
睛地望着白兰地酒,一边在晃动着酒杯。
“我在那个问题上无法找你的岔子。”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们也认为,至于鲁丁正向你们在卡斯尔唐做出让步那些事情,如果他无法
说服政治局继续给予承认的话,他会倒台的。那将会引起一场抢班夺权的斗争,需
要召开中央全会来裁定。哎呀,叶夫雷姆·维希纳耶夫在其中有很大的影响,又有
许多朋友。”
“确实如此。”汗说道。“但另一方面,瓦西里·佩特罗夫也是这样,也许胜
过维希纳耶夫。”
“毫无疑问,”弗恩代尔答道,“佩特罗夫也许将使自己能接上班,要是他得
到鲁丁和伊凡南科的支持,而鲁丁是在方便的时候根据自己的意愿退休,伊凡南科
的克格勃神通广大,可以有助于抵消克伦斯基元帅手下红军的影响。”
汗对他的客人微笑着。
“你出动了大量的虾兵蟹将,巴里,你的锦囊妙计是什么?”
“不过是交流一下经验。”弗恩代尔说道。
“好吧,不过是交流一下经验。实际上,我们自己在兰利的看法与你所见颇为
相似。国务院的戴维·劳伦斯表示同意。斯坦·波克尔威斯基想在卡斯尔后狠狠压
一下苏联人。总统一如既往,是介乎两者之间。”
“不过,卡斯尔唐对于他来说是挺重要的,是吗?”弗恩代尔提示道。
“很重要。明年是他任职的最后一年,再过13个月,将会有一位新的当选总统。
比尔·马修斯想体面地离任,在他身后留下一项全面的限制军备条约。”
“我们只是在想……”
“啊,”汗说道,“我认为你是在设想把你的爵士抬出来。”
弗恩代尔对含沙射影提到他的“爵士”——他所属情报局的局长——微笑了一
下。
“如果鲁丁在这个紧要关头稳不住阵脚的话,卡斯尔唐肯定要流产。而且他可
以用从卡斯尔后、从你们那边获得的东西,”来使他一派中的动摇分子相信,他正
在那儿有所收获,他是可以靠得住的人。“
“让步吗?”汗问道,“我们在上星期对苏联的粮食收成作了最终分析。他们
是执在桶上。至少波克尔威斯基是这样说的。”
“他说得对,”弗恩代尔说道,“但那只桶就要散架了。而守在那只桶里面的
是亲爱的维希纳耶夫同志和他的战争计划。我们都知道,那将必然带来些什么样的
后果。”
“你的意思懂了。”汗说道,“实际上,我自己读了‘夜莺’的全部案卷之后
也颇有同感。我眼下已准备了一份文件供总统过目。当下星期他和本森一起与劳伦
斯和波克尔威斯基碰头时,他会拿到那份文件的。”
“这些数字,”马修斯总统问道,“代表一个月前苏联收回家的最终粮食总产
量吗?”
他对坐在自己办公桌前面的四个人扫了一眼。在办公室的尽头,一堆柴火在大
理石壁炉中劈啪作响,使得由于集中供暖系统而已升得很高的温度又增添了一点可
以看得到的温暖。在朝南的防弹窗户外面,平展展的一大片草地上首次粘着11月份
清晨的白霜。因为威廉·马修斯是从南方来的,他对温暖表示赞赏。
罗伯特·本森和迈伦·弗莱彻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戴维·劳伦斯和斯坦尼斯拉
夫·波克尔威斯基在仔细考虑着这些数字。
“我们为了这些数字已调动了我们的所有来源,总统先生,我们对全部情报都
已作了极为仔细的比较分析。”本森说道。“我们的误差,不管是偏大或是偏小,
可能是百分之五,不会超出。”
“根据‘夜莺’的说法,甚至政治局也同意我们的意见。”国务卿插话道。
“总计1 亿吨,”总统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将可以使他们支撑到3 月底,要
大大勒紧裤带。”
“到1 月份他们就要屠宰牲口了。”波克尔威斯基说道。“如果他们想活命的
话,他们将在下个月不得不在卡斯尔唐开始做出大量的让步。”
总统放下苏联粮食问题的报告,拾起一份供总统参阅的情况简报,简报是由本
·汗拟订、由中央情报局局长递交上去的。房间中的四个人和他自己都已读过了。
本森和劳伦斯对简报的内容已表示同意;弗莱彻博士并没有被点名要表态,而鹰派
人物波克尔威斯基持有不同的看法。
“我们和他们都知道,他们陷人了绝境,”马修斯说道,“问题是,我们要对
他们逼到什么程度?”
“如你在几个星期以前所说的,总统先生,”劳伦斯说道,“如果我们不逼到
足够的程度的话,我们就不能为美国和自由世界获得尽可能好的交易。逼得太厉害,
我们就迫使鲁丁中断会谈以求自己免遭内部那些鹰派人物的攻击。那是一个平衡的
问题。在这时候,我感到,我们应该给他们作个姿态。”
“小麦吗?”
“喂牲口的饲料,以帮助他们使一些牲口能活下来。”本森提议道。
“弗莱彻博士呢?”总统问道。
从农业部来的那个人耸了耸服。
“我们可以让他们随叫随到,总统先生,”他说道,“苏联人自己的商船队中
有一大部分在待命。我们知道,由于他们的运费有补贴,他们的商船都可以忙个不
停。然而它们不忙的时候都停泊在黑海的所有暖水港和苏联的太平洋海岸一带。如
果它们接到莫斯科的通知,它们就将启航到美国。”
“我们最迟需要在什么时候对这个问题做出决定呢?”马修斯总统说道。
“元旦,”本森说道,“如果他们知道可以暂时喘息一下,他们就能停止屠宰
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