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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索尔·拉森船长,‘弗雷亚’号的船长。”
“是的,拉森船长,你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来。你有什么问题?”
在通话的另一端,即在“弗雷亚”号的驾驶台上,德雷克用枪口对拉森手中的
书面声明做了个手势。拉森点点头,拨动他的“发射”开关,开始对着话筒朗读起
来。
“我马上朗读一份预先准备好的声明。请不要打断,不要提任何问题——”今
天凌晨3 点钟,油轮已被武装人员接管。我已获得充足的理由可以相信,他们是毫
不含糊的,如果他们的要求不能得到满足,已准备好将他们的全部威胁付诸实施。
“
在沙滩上的控制塔台上,在范·格尔德身后有人倒吸了一口气而发出嘶嘶的响
声。格尔德困倦地闭上了眼睛。多年来,他一直敦促采取一些安全措施,以防止这
些浮动的炸弹遭到劫持。没有人听他的话,而现在事情终于发生了。扬声器中传出
的声音继续说着,磁带录音机无动于衷地转动着。
“我的全体船员目前正被关押在油轮的最底层,被锁在钢门的背后,无法逃脱。
到目前为止,他们尚未受到伤害。我本人正在枪口的威胁下被扣押在我自己的驾驶
台上。
“在夜间,在‘弗雷亚’号船体的各个要害部位都已放上了炸药。我本人已对
此作了核查,可以确认,如果发生爆炸的话,油轮将被炸毁,船员们将立即被杀死,
100 万吨原油将流人北海之中。”
“哦,我的天哪!”范·格尔德身后的一个声音说道。他不耐烦地挥着一只手
让说话的人住嘴。
“截夺油轮的人提出如下即刻实施的要求:一,在油轮正东方向以南45度的弧
形海域内,以及在同一方向以北45度的弧形海域内,也就是说,在油轮和荷兰海岸
之间叨度的弧形海域内,立即调离所有的海上来往船只。二,在其他任何方向5 海
里的范围内,任何海面或水下的船只不准试图接近油轮。三,任何飞机不准飞越离
油轮5 英里的半径范围内、低于10000 英尺的上空。这说清楚了吗?你可以回答。”
范·格尔德紧紧抓住话筒。
“‘弗雷亚’号,这是马斯控制中心站。我是德克·范·格尔德。是的,这说
清楚了。我将在‘弗雷亚’号和荷兰海岸之间90度的弧形海域内,以及‘弗雷亚’
号所有其他各侧5 海里的海域内,使所有的海面船只都撤离。我将通知斯希普霍尔
飞机场的空中交通控制台禁止在10000 英尺以下的低空、5 英里的半径范围内任何
飞行活动。完了。”
接着稍停了片刻,拉森的声音又回来了。
“我已被告知,如有人试图违犯这些命令,将立即给予回击,而不作进一步的
磋商。‘弗雷亚’号将立即排放20000 吨原油,或者我的一名船员将被……处决。
这一点听懂了没有?你可以回答。”
德克·范·格尔德转身面向他的引水值班员。
“天哪,把所有的船只调离那个海域,快!与斯希普霍尔联系,并通知他们,
禁止商务航班飞行,禁止私人飞机飞行,禁止乘直升飞机摄影,统统禁止。现在就
办。”
他对着话筒说道:“懂了,拉森船长。还有别的事吗?”
“有的,”那个魂不附体的声音说道,“在12点钟之前不得与‘弗雷亚’号再
用无线电联系。在12点钟,‘弗雷亚’号将再次向你呼叫。我将希望直接与荷兰首
相和西德大使亲自通话。那两个人必须在场。完了。”
传声器沉寂了下来。在“弗雷亚”号的驾驶台上,德雷克把手持送受话器从拉
森的手中取走放回到了原处。然后,他向那位挪威人作个手势示意回到接待舱去。
当他们隔着7 英尺宽的桌子坐下来时,德雷克放下了他的手枪,并向后躺着。当他
的卫生衣往上吊起时,拉森看到那个致命的振荡器正扣在他的裤带上。
“我们现在干什么呢?”拉森问道;“我们等候,”德雷克说道,“在此同时,
欧洲会悄悄地发狂起来。”
“他们会杀死你的,这你知道。”拉森说道。“你已经上了船,但你将永远也
下不了船。他们可能不得不按你所说的去办;但他们在做完了之后会等着你的。”
“我知道,”德雷克说道,“但你看,我把生死置之度外。在我看到他们扼杀
我的计划之前,我当然将为生存而战,但我将会死去,而且我将会杀人的。”
“你只不过是想让那两个在德国监狱的人释放出来,是吗?”拉森问道。
“是的,不过如此而已。我无法解释其中的原因。如果我解释的话,你也不会
理解。但许多年来,我的国家。我的人民被占领了,受到了迫害、监禁和屠杀,而
且谁都漠不关心。现在,我威胁要杀个把人,或者使西欧在经济上蒙受打击,你将
会看到他们干些什么。突然之间,那成了一场灾难。但对我来说,我的国家受到奴
役,那是灾难。”
“这是你的梦想,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拉森问道。
“一个自由的乌克兰,”德雷克直抒己见,“没有数百万人民大众的起义,那
是无法实现的。”
“在苏联吗?”拉森说道,“那是不可能的。那将是决不会发生的。”
“这是可能的,”德雷克反驳道,“这是可能的。在东德,在匈牙利,在捷克
斯洛伐克都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过,首先,那些成千上万的人认为他们决不可能获
胜,认为他们的压迫者是不可能战胜的这个信念必须打破。如果那种信念一旦被打
破的话,洪水的闸门就能够完全打开。”
“没有人会相信那一套的。”拉森说道。
“在西方是不会的,不会的。但有件怪事情,在西方,人们会说,我那样盘算
是不对头的;但在克里姆林宫里,他们知道我是对的。”
“为了这个……人民大众的起义,你准备玩命吗?”拉森问道。
“如果我必须的话。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我爱那个国家。那儿的人民,胜
过爱自己的生命。那是我的有利条件。在离我们这儿方圆100 海里的范围,没有别
的人爱其他东西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要是早一天的话,索尔·拉森也许会赞同这位狂热分子的话。但在这位身材魁
梧、老成持重的挪威人心中,有某种使他感到惊奇的念头正在萌发出来。他有生以
来第一次对一个人憎恨到足以要杀死他的地步。在他的头脑中,有一个声音在私下
里说道:“我才不关心你那一套乌克兰的梦想,斯沃博达先生。你不能毁了我的船
员和我的油轮。”
在萨福克海岸线的费利克斯托,英国海岸警卫队的官员很快转身离开了他的海
岸无线电台,并拿起了电话听筒。
“给我接伦敦环境事务部。”他对话务员说道。
“天哪,那些荷兰人这次自己也遇上了问题。”他的副手说道,他也已听到
“弗雷亚”号和马斯控制中心站之间的通话。
“那不仅仅是荷兰人,”这位老资格的海岸警卫队官员说道,“看看这幅地图。”
墙上是一幅北海整个南半部和英吉利海峡北端的地图。从图上可以看出,萨福
克的海岸与马斯河口遥遥相对。这位海岸警卫队的官员已用可擦拭记录笔标出了
“弗雷亚”号夜间的泊位。它恰好位于两处海岸的中途。
“如果油轮爆炸的话,我们从赫尔到南安普敦的海岸也将盖上一层一英尺厚的
石油。”
几分钟之后,他正在与伦敦的一位文职官员说话,那位官员是部里有关部门中
专门负责水面浮油污染危险的人之一。他的这一番话使得伦敦那位官员早晨的第一
杯茶水都变凉了。
德克·范·格尔德设法在首相的私邸找到了他,当时首相恰好要动身到他的办
公室去。港务局董事长曾再三恳求,终于说服了内阁办公厅的年轻助手把电话转给
了首相。
“简·格雷林。”他对话筒中说道。当他听着范·格尔德的汇报时,他的面孔
板了起来。“他们是谁?”他问道。
“我们不知道,”范·格尔德说道,“拉森船长是在读一份预先准备好的声明。
不允许他说声明文本以外的话,也不准回答问题。”
“如果他是被胁迫的,也许他是不得不证实已放上了炸药。也许,那是吓唬人
的。”格雷林说道。
“我认为情况不是这样,先生,”范·格尔德说道,“你是否要我把录音带给
你送来?”
“是的,马上送来,用你自己的汽车,”首相说道,“直接送到内阁办公厅。”
他放下话筒,走到他的大型高级轿车跟前,他的心里犹如乱麻一团。如果威胁
确实是真的,在这个晴朗的初夏清晨发生了他任期以来最严重的危机。
他的汽车离开了路旁的镶边石,后面照例跟着警车,这时,他向后倾着身子,
尽力想理出一些他需要优先处理的事情。
当然,马上召开一次内阁紧急会议。新闻界的人很快会知道的。许多人已听到
了船上与海岸之间的通话。有人在中午之前就会去向新闻界通风报信的。
他将不得不通过驻在英国的大使馆通知许多外国政府。授权成立一个由专家组
成的紧急危机对策委员会。幸运的是,自从几年前发生南摩鹿加入的劫持事件以来,
他已接触过一些这方面的专家。当他的汽车在首相府大楼前停下来时,他看了一下
他的手表,时间是9 点半钟。
在伦敦,“危机对策委员会”这个词组,尽管还没有人说出口,但已在酝酿之
中了。环境事务部常务次官鲁珀特·莫斯班克爵士已在给内阁事务大臣朱利安·弗
兰纳里爵士打电话。
“当然,为时尚早。”鲁琅特爵士说道。“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谁,有多少人,
他们是不是当真的,或者船上是不是真的有任何炸弹。但如果那么多的原油真的溢
出来的话,那确实将是难以对付的。”
朱利安爵士想了一会儿,透过他二楼的窗户朝外凝视着白厅。
“你这样及时打电话来可太好了,鲁珀特。”他说道。“我想,我最好立即通
知首相。在此同时,权且作为预防性的措施,你是不是能请几位手下的智囊人物,
就油轮一旦爆炸所可能产生的后果起草一份备忘录呢?关于溢出量、覆盖洋面的面
积、潮流、流速、我们海岸线可能受到影响的区域等那样一类的问题。我可以肯定,
她将会要这样一份备忘录的。”
“我手里已经有一份了,老伙计。”
“好,”朱利安爵士说道,“好极了,尽快送来。我猜想,她将是想要知道的。
她总是这样的。”
他已在三位首相下面供职,而新近的一位是最强硬和最果断的。多年以来,一
直流传着这样的玩笑,即执政党中无论男的女的全是些婆婆妈妈的家伙。然而,幸
运的是,目前执政党是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