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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尔威斯基,而他是从报纸的照片上认识这两个人的。
“这样看来,”马修斯总统说道,一边带着一种好奇心越过他的办公桌望着这
位英国特工,“你是指挥‘夜莺’的人了。”
“以前是指挥‘夜莺’的,总统先生,”芒罗说道,“12个小时以前是这样。
我相信,那位宝贵的人物现在已经在克格勃面前暴露无遗了。”
“我很遗憾。”马修斯说道,“在这次油轮事件上,你知道马克西姆·鲁丁向
我提出了究竟什么样的最后通碟了吗?我必须了解他为什么采取这样的行动。”
“现在我们知道。”波克尔威斯基说道,“但除了证明鲁丁已像我们这儿一样
走投无路之外,情况看来并没有多大变化。那个解释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也就是两
位业余刺客在基辅的一条街上杀死了尤里·伊凡南科。但我们仍然难以摆脱那种”
困境……“
“我们不必向芒罗先生解释都柏林条约的重要性,或者如果叶夫雷姆·维希纳
耶夫上台的话战争爆发的可能性。”戴维·劳伦斯说道,“你已读过了‘夜莺’递
交给你有关政治局讨论的所有报告,芒罗先生。”
“是的,国务卿先生。”芒罗说道,“我在情报刚递过来之后就读了俄文原本。
我知道对于双方来说是什么正处于危急的关头。”
“那么,我们究竟怎么能摆脱这个险境呢?”马修斯总统问道,“你的首相已
请我接见你,因为你有某种她不准备在电话中讨论的建议。那就是你到这儿来的缘
由,对吗?”
“是的,总统先生。”
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本森听了几秒钟,然后把听筒放下了。
“我们越来越临近摊牌的时刻了。”他说道,“‘弗雷亚’号上那个斯沃博达
刚才已宣布,他将在明天上午欧洲时间9 点钟,排放10万吨石油,我们这儿的时间
是清晨4 点钟。从现在起不过12个多小时。”
“那么,你有什么样的建议,芒罗先生?”马修斯总统问道。
“总统先生,这儿有两种基本的选择:要么米什金和拉扎雷夫获释飞往以色列,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在到达那儿之后会发表谈话,会把马克西姆·鲁丁和都柏林条
约毁掉;要么他们待在原地不动,在这种情况下,‘弗雷亚’号将会自行毁灭,或
者连同所有的船员一起将被摧毁。”
他并没有提及英国方面关于“莫兰”号真正的作用所抱的猜疑,但波克尔威斯
基用敏锐的目光对无动于衷的本森扫了一眼。
“我们知道那一点,芒罗先生。”总统说道。
“但马克西姆·鲁丁真正害怕的,并不确实在于米什金和拉扎雷夫所处的地理
位置。他耿耿于怀的问题,却是他们有没有机会把他们5 个月前在基辅那条街上所
干的事情公诸于世。”
威廉·马修斯叹了口气。
“我们曾想到那个问题的。”他说道,“我们已请戈伦总理接受米什金和拉扎
雷夫,将他们单独监禁到‘弗雷亚’号获释为止,然后把他们送回到莫阿比特监狱,
甚至把他们放在以色列的监狱中再关10年,既不会露面又稳妥可靠。他拒绝了。他
说,如果他做出了恐怖分子所要求的公开保证,他就不能食言。他是不会这样干的。
很抱歉,算是白跑一趟了,芒罗先生。”
“我心里想的主意不是那样的。”芒罗说道,“在乘飞机的途中,我在航空公
司的便笺簿上用备忘录的形式把建议写了下来。”
他从自己的内衣口袋中掏出一叠纸放在总统的办公桌上。
美国总统读着备忘录,脸上越发露出了恐怖的神色。
“骇人听闻!”他读完时说道,“我在这儿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或者更确切
地说,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抉择,总归有人要丧命的。”
亚当·芒罗站在对面望着他,毫无怜悯之情。在他的有生之年,他已认识到,
政客们在原则上对于人头落地是不怎么反对的,只要公众无法看出他们本人与此有
什么牵连。
“这种事以前是发生过的,总统先生,”他毅然决然地说道,“毫无疑问,以
后还会发生。在‘企业’里,我们称之为‘魔鬼的抉择’。”
马修斯总统一言不发,把备忘录交给了罗伯特·本森,本森很快阅读了起来。
“足智多谋。”他说道,“这也许是管用的,能及时办成吗?”
“我们有设备。”芒罗说道,“时间是紧迫的,但也许还够。我将必须在柏林
时间上午7 点钟之前回到柏林,离现在有10个小时。”
“但即使我们同意的话,马克西姆·鲁丁会赞同这个方案吗?”总统问道,
“没有他的同意,都柏林条约就报销了。”
“惟一的办法是去问他。”波克尔威斯基说道,他已看完备忘录,并把它递给
了戴维·劳伦斯。
这位来自波士顿的国务卿把那几张纸页放了下来,似乎它们会玷污他的手指。
“我感到这个主意残酷无情、令人作呕,”他说道,“没有任何一届美国政府会批
准这样的一个方案。”
“那是不是比袖手旁观‘弗雷亚’号上30位无辜的海员被活活烧死更糟糕呢?”
芒罗问道。
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本森挂好听筒便转身面向总统。
“我感到,我们除了寻求马克西姆·鲁丁的同意之外,别无其他的抉择。”他
说道,“布希总理刚才已经宣布,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将在欧洲时间8 点钟获释。这
一次,他将不会食言了。”
“那么,我们不得不将此尝试一下。”马修斯说道,“但我不承担全部的责任。
马克西姆·鲁丁必须同意让这个计划得以执行下去。必须预先通知他。我将给他本
人通话。”
“总统先生,”芒罗说道,“马克西姆·鲁丁并没有用热线向你递交最后通碟。
他对克里姆林宫中有些贴身的工作人员是否忠诚可靠并没有把握。在这些宗派斗争
中,即使有些虾兵蟹将也会改换门庭,带着机密情报去投靠反对派。我认为,这个
建议只应该单独对他当面相告,否则的话,他会感到不得不拒绝这个建议。”
“你肯定来不及连夜飞到莫斯科并在天亮前返回柏林,是吗?”波克尔威斯基
表示反对。
“有一个办法,”本森说道,“停在安德鲁斯基地的‘黑鸟’可以及时飞完这
段距离。”
马修斯总统下定了决心。
“鲍勃,你亲自把芒罗先生送到安德鲁斯基地。通知那儿‘黑鸟’号的机务人
员准备好过一个小时起飞。我将亲自打电话给马克西姆·鲁丁,请他准许这架飞机
进入苏联的领空,并接见我的私人代表——亚当·芒罗。还有别的什么事,芒罗先
生?”
芒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我想要‘公司’的人把这封信刻不容缓地转给奈杰尔·欧文爵士,这样他能
照料伦敦和柏林方面的事情。”他说道。
“那会办到的。”总统说道,“上路吧,芒罗先生。祝你幸运!”
十八
晚上9 点至凌晨6 点。
直升飞机从白宫的草坪上升起时,安全勤务局的保安人员被抛在了身后。一位
驾驶员感到十分惊异,发现自己的乘客是那位身上衣服皱得不像样子而又神秘莫测
的英国人和中央情报局的局长。当他们升到华盛顿的上空时,位于他们右侧的波托
马克河在临近傍晚的夕阳中波光粼粼。驾驶员朝正东南方向飞往安德鲁斯空军基地。
在椭圆形办公室中,斯坦尼斯拉夫·波克尔威斯基正在与那儿的基地司令员通
话,他每说一句话都声称是马修斯总统亲自下达的命令。最终,国家安全事务顾问
把电话听筒递给了威廉·马修斯。
“是的,将军,我是威廉·马修斯,那是我下达的命令。你通知奥沙利文上校
立即制订一个飞行计划,直接从华盛顿经北极航线飞抵莫斯科。在他离开格林兰之
前,将用无线电转达准予他安全进入苏联领空的指令。”
总统回到他的另一架电话机上,他尽力在用那部红色的机子直接与莫斯科的马
克西姆·鲁丁通话。
在安德鲁斯基地,司令员在直升飞机降落时亲自前往迎候。这位空军将官一眼
便认出了罗伯特·本森,没有他在场,他不可能让这位陌生的英国人乘坐这架世界
上飞得最快的喷气式侦察机,更不用说由他下命令让那架飞机起飞前往莫斯科了。
这架飞机尽管已服役10年了,但仍然列在秘密编制上,它的机件和系统十分先进。
“很好,局长先生,”他最终说道,“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们的奥沙利文上
校是位性情暴躁的亚利桑那人。”
他说得不错。亚当·芒罗被领到飞行服仓库,领了一套抗超重飞行服、皮靴和
金鱼缸式的供氧密封帽。在此同时,罗伯特·本森在导航室里找到了乔治·梯·奥
沙利文上校,他嘴里叼着雪茄烟,正在全神贯注地查阅北极和波罗的海东部地区的
地图。中央情报局的局长在级别上比他要高,但他显然没有要显得彬彬有礼的心境。
“你当真命令我驾着这架飞机越过格林兰和斯堪的纳维亚而进入俄国的中心地
带吗?”他粗暴地问道。
“不,上校,”本森通情达理地说道,“是美国总统命令你这样干的。”
“不带着我的领航兼操作员吗?让不知是哪位该死的英国佬坐在他的位子上吗?”
“那位该死的英国佬恰好带着马修斯总统写给苏联鲁丁主席的私人信件,信件
必须今晚送到他的手里,用别的任何方式都是谈不上的。”本森说道。
那位空军上校对他盯着看了一阵。
“嗯,”他表示认可,“那最好是重要得要命的。”
在5 点40分,亚当·芒罗被领进停放那架飞机的机库,里面挤满了地勤技术人
员,他们都在为它作飞行准备工作。
他曾听说过洛克希德公司的SR—71型飞机,因其颜色而得了个“黑鸟”的俗名。
他曾见过这种飞机的照片,但从来没有见过货真价实的飞机。它肯定是很壮观的。
在一个细巧而又孤零零鼻轮组件上,子弹头形状的鼻锥略微向上翘起。机身后面伸
展着很薄的三角形机翼,双翼和尾翼的操纵装置组合成一个整体。
发动机几乎位于两翼的翼梢,修长的吊舱中安装着普拉特·惠特尼公司的JT-
11-D 型滑轮风扇发动机,每台发动机在带加力燃烧室的情况下能产生3M磅的推力。
两只刀形的舵突出在每台发动机的上方,可以用来控制航向。机身和发动机就像三
只皮下注射器,相互之间只是由机翼联结在一起。
白圆圈中白色的小五角星标明了飞机的国籍,除此之外,SR—71型从机头到尾
翼都是黑色的。
地勤人员帮助芒罗钻进了狭窄的后座上。他感到自己在越来越往下沉,直至座
舱的侧壁升上来超过了他的耳朵。座舱罩放下来之后与机身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