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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丁慢慢地点点头。
“你说得对,年轻人。”他说道,“德国人将会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他们会召
开记者招待会的。”
“一点也不错。”芒罗说道,“那么,我的建议是这样。”
他扼要地叙述了他在以往12小时中,向卡彭特夫人和马修斯总统诉说的一系列
事件。那位俄国人既不显得出其不意,又没有流露出惊恐的神态,只是感到兴致勃
勃。
“那会行得通吗?”他终于问道。
“那肯定行得通,”芒罗说道,“那是最后的抉择。他们必须获准前往以色列。”
鲁丁看着挂在墙上的时钟,莫斯科时间已过了6 点45分。再过14个小时,他将
不得不面临维希纳耶夫和其余的政治局成员。这一次将不会是旁敲侧击了。这一次,
那位党的理论家将正式提出不信任的动议。
他点了点白发苍苍的脑袋。“干吧,芒罗先生,”他说道,“干吧,而且要把
事情于成。因为如果办不成的话,都柏林条约就告吹了,‘弗雷亚’号也就完了。”
他摁了一下电铃按钮,房门立即打开了。克里姆林宫近卫军中一位仪表堂堂的
少校站在门口。
“我将需要递两封信件,一封是给美国人,一封是给我自己的人。”芒罗说道,
“两个大使馆的代表都正在克里姆林宫的围墙外面等候。”
鲁丁向近卫军的少校下达了命令,少校点点头,并护送芒罗朝外走出去。当他
们走到门口时,马克西姆·鲁丁喊道:“芒罗先生。”
芒罗转过身去,那位老人还是原来那副他先前看到的模样,双手捧着他的那杯
牛奶。
“你要是想另找一份差事,芒罗先生,”他严肃地说道,“来见我好了。对于
才华出众的人来说,这儿总是有用武之地的,”
在清晨7 点钟,“吉尔”牌高级轿车驶离了克里姆林宫的鲍罗维茨基城门,这
时,初升的太阳刚好铺撒在圣马兹尔教堂的塔尖上。两辆长车身的黑色轿车等候在
路边。芒罗走下“吉尔”轿车,依次走到两辆汽车跟前。他把一封信递给了美国外
交官,一封信交给了英国外交官。在他乘上飞机前往柏林之前,伦敦和华盛顿便会
得到消息。
在8 点整,SR—71飞机的子弹形机头从伏努科沃第二机场的跑道上翘了起来,
转向正西方而飞往1000英里以外的柏林。驾驶这架飞机的奥沙利文上校感到深恶痛
绝,他把三个小时都花在监视苏联空军的机械师为他宝贵的飞机加油上面。
“你现在想到什么地方去呢?”他朝着内部对讲装置说道,“我无法把这架飞
机降落在滕伯尔霍夫,你知道,那儿容它不下。”
“在加托的英国空军基地着陆。”芒罗说道。
“先是俄国佬,现在是英国佬。”那位亚利桑那人咕哝着,“不知道我们为什
么不把这架飞机公开展览。今天像是每个人都有权利把它看个够似的。”
“如果这趟使命成功的话,”芒罗说道,“世界上可能就不需要‘黑鸟’了。”
奥沙利文上校远没有为此而感到高兴,而是把这个建议看成是一种灾难。
“如果会有那样的事的话,可知道我将去干什么吗?”他说道,“我将成为一
名该死的出租汽车司机。我相信,生意会兴隆的。”
在遥远的下方,立陶宛的维尔纽斯城被抛到了身后。他们的飞行速度是两倍于
太阳升起的速度,他们将在当地时间上午7 点钟到达柏林。
正值亚当·芒罗乘汽车从克里姆林宫前往机场的途中,“弗雷亚”号上的时间
是5 点半。恰在这时,接通驾驶台的内部对讲装置在接待舱中响了起来。
那位名叫“斯沃博达”的人答了话。他听了一会儿,井用乌克兰语作答。索尔
·拉森从桌子对面半睁半闭着眼睛看他。
不管通话的内容是什么,那使恐怖分子的头目感到茫然不知所措。他皱眉蹩额
坐在那儿,目光盯着桌面,直至他的一位部属来替换他看守挪威船长。
斯沃博达让他那位蒙面的部下用冲锋枪对着船长,自己便走上驾驶台去。10分
钟之后,他回来了,显得很生气。“
“什么事情?”拉森问道,“事情又出岔子啦?”
“德国大使从海牙打了电话来。”斯沃博达说道,“看来,俄国人已经拒绝让
任何西德的喷气式飞机,无论是官方的还是私人的,使用飞离西柏林的空中走廊。”
“那是合乎逻辑的。”拉森说道,“他们不可能帮助那两位杀害他们机长的人
逃出去。”
斯沃博达辞退了他的同事,那个人随手关上舱门便回到驾驶台上去。乌克兰人
重新在他的座位上坐下。“英国人主动为布希总理提供帮助,从皇家空军派出一架
联络用的喷气式飞机供他们调遣,以便把米什金和拉扎雷夫从柏林运到特拉维夫。”
“我认为是合乎情理的。”拉森说道,“俄国人毕竟无所不为,可以让一架德
国喷气式飞机改变航向,甚至把它打下来,并声称那是偶然发生的事件。但他们决
不敢在其中一条空中走廊中向英国皇家军用飞机开火。你开始获胜了,不要为枝节
问题而功亏一篑。接受这个建议。”
斯沃博达注视着那个挪威人,他由于困倦而显得睡眼惺松,由于缺少睡眠而显
得反应迟钝。
“你说得对,”他承认道,“他们可能会击落一架德国飞机。事实上,我已表
示同意了。”
“那么,除了还要嚷一阵之外,事情就完啦。”拉森边说边强颜欢笑起来。
“让我们庆祝一番吧!”
他身前摆着两杯咖啡,是在他等候斯沃博达回来的过程中倒好的。他把一杯推
到长桌子的中间,那位乌克兰人伸手去接杯子。在这一次精心策划的行动之中,那
是他犯下的第一个错误……
索尔·拉森在以往50个小时中,一直把怒火压在自己的心头,此刻,他火冒万
丈,像一只发狂的熊那样猛地蹿过桌子向他扑去。
那位歹徒后退了,伸手摸到了他的枪抓在手里,正要开枪射击,一只像云杉圆
木一般的拳头击中他左侧的太阳穴,把他击出座椅,朝后倒在舱室的地板上。
要是他体质稍差一点的话,他会昏迷过去的。而他十分强壮,且比那位海员更
为年轻。在他倒下去时,枪从他手里甩了出去,并滑到了地板的另一端。他赤手空
拳站立了起来格斗,对付那位挪威人的打击。两个人手脚缠成一团跌倒在地,一张
椅子散架了,两只咖啡杯摔得粉碎。
拉森在竭力利用他的重量和力气,而乌克兰人在利用他年轻而又敏捷的特长。
后者获胜了。斯沃博达避开了那位巨人的双手而没被抓住,挣脱了开来,并向舱门
冲去。他几乎到了门口,正当他伸手去抓门把时,拉森奋不顾身越过地毯,从他身
子底下伸出两只足踝。
两个人又站了起来,相隔一码远,挪威人站在斯沃博达和舱门之间。乌克兰人
冲上去猛踢一脚,踢中那位大个儿的腹股沟,使他弯下身子。拉森恢复了常态,又
直起身子,向扬言要摧毁他油轮的那个人猛扑过去。
斯沃博达肯定是想起了船舱中实际上是隔音的。他一声不吭地搏斗着,又是摔,
又是咬,又用拇指挖眼,又用脚踢,两个人在撒满破损家具和瓷器的地毯上翻滚。
在他们身下的不知什么地方搁着那支可以结束这场格斗的手枪,而在斯沃博达的皮
带上扣着那只振荡器,只要按下上面的红色按钮,那肯定将使一切都同归于尽。
事实上,两分钟之后便结束了那场格斗。索尔·拉森拔出一只手来,抓住了那
位挣扎着的乌克兰人的脑袋,并把头猛地朝桌腿上撞。斯沃博达有半秒钟时间僵着
没有动弹,然后软绵绵地颓然倒下了,一小股鲜血从他的头发下面渗出来淌到了额
头上。
索尔·拉森由于筋疲力尽而气喘吁吁起来,他从地板上直起身子,望着那个已
经昏迷不醒的人。他小心翼翼地从乌克兰人的皮带上慢慢解下了那个振荡器,用左
手握着它,走到他舱室中右舷的一扇窗户跟前,那扇窗户用蝶形螺栓关闭得牢牢的。
他开始用一只手打开螺栓,第一根螺栓被轻轻地拧开了;他开始打开第二根螺栓。
再有几秒钟的时间,只要用力一扔,那只振荡器就将飞出舷窗,越过其间10英尺宽
的钢铁甲板而落入北海之中。
在他身后的地板上,那位年轻的恐怖分子在将手缓慢地从地毯上伸过去,并伸
到了那支甩出去的手枪那儿。拉森已经把第二根螺栓打开了,正在把铜框镶边的窗
户朝里面打开来。这时,斯沃傅达忍痛靠一只肩膀抵着弓起了身子,绕到桌子的转
角处打了一枪。
在密闭的船舱中,枪的爆裂声是震耳欲聋的。索尔·拉森踉跄着朝后倚在敞开
的窗户旁边的墙上,先是看着自己的左手,然后望着斯沃博达。那位乌克兰人带着
难以置信的神情从地板上也向他报以凝视的目光。
那一发子弹击中了挪威船长左手的手掌心,就是握着振荡器的那只手,使塑料
和玻璃碎片扎进了他的肌肤之中。有10秒钟的时间,两个人相互怒目而视,等候着
将标志着“弗雷亚”号末日来临的隆隆爆炸声。
根本没有传来爆炸的声音。那颗钝头弹丸把引爆器打得粉碎,而它在被打碎的
过程中并没有来得及达到触发甲板下面炸药中雷管所需的音调。
那位乌克兰人缓慢地爬了起来,紧抓住桌子以便撑住自己的身体。索尔·拉森
看着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受伤的手上向下淌到地毯上。然后,他看着对面那位气喘吁
吁的恐怖分子。
“我已经胜利了,斯沃傅达先生。我已经胜利了,你无法毁灭我的油轮和我的
船员。”
“你也许知道是那样,拉森船长,”那个持枪的人说道,“我也许知道是那样。
但是,他们……”他向启开的舷窗和海面上的灯光做了个手势,在黎明前的朦胧之
中,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舰艇上灯火通明。“……他们不知道是那样。这场戏还要
演下去。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将到达以色列。”
十九
早上6 点至下午4 点。
西柏林的莫阿比特监狱分成两个部分。比较老的部分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
建成的。但在60年代和70年代初期,正当巴德尔——迈因霍夫一帮人在德国掀起了
恐怖的浪潮,监狱扩建了一个新的部分,设置了超现代化的保安系统,最坚固的钢
筋水泥结构、电视扫描装置以及电子控制门和格栅。
戴维·拉扎雷夫和列夫·米什金被分别关在楼上的囚室里。1983年4 月3 日
(星期日)上午6 点钟,典狱长把他俩唤醒了。
“你们获释了。”他唐突地对他们说道,“你们在今天上午要乘飞机到以色列
去。预定在8 点钟起飞,准备好出发。我们在7 点半钟动身到机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