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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高级船长穿戴的全套制服,他执意要穿上这套制服。他小心翼翼地将绑着绷带的
手伸进镶有四道金色环带的袖筒中,然后又把手放进吊在脖子上的悬带中。
8 点钟的时候,他来到驾驶台上,站在大副和二副的身旁。两位从马斯控制中
心站来的引水员也在那里,那位高级引水员带着他那只盛着全套引水辅助仪表的
“棕色盒子”。
使索尔·拉森感到惊奇的是,在他北面、南面以及西面的海域都挤满了来往的
船只。有来自亨伯河和斯凯尔特河的地拖网渔船,也有来自洛里昂、圣马洛、奥斯
坦德和肯特海岸的捕鱼船。飘扬着十几种旗帜的商船和五个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成员
国的海军军舰交织在一起,都顶风停泊在方圆3 海里的范围内以及那儿以外的海面
上。
8 点零 2分,“弗雷亚”号巨大的螺旋桨开始转动,笨重的锚链从海底辘辘作
响地提升了上来。从船尾底下冒出了一股白色的大漩流。
上面的天空中有四架飞机在盘旋,飞机上都带有电视摄影机,在向全世界的观
众展示海神在向前开动了。
油轮后面的尾迹变得越来越宽,航运公司那面饰有海盗头盔图案作为徽记的旗
帜在顶端迎风飘扬。这时,北海上爆发出一阵巨响。
指挥舰艇和船舶的100 多位船长都用海上传统的方式向“弗雷亚”号致意,海
上顿时汽笛长鸣,其中有像锡笛一般响亮的小汽笛声,有低沉的隆隆吼声,有令人
毛骨悚然的长鸣声,它们都在海面上激荡回响;在这些舰船之中,既有小船,又有
巨轮,既有不伤害人的船只,又有致人于死地的舰艇。
索尔·拉森看着四周船只拥塞的海面和为通往欧罗1 号浮标而留出的航道。他
转过身去,面对着正在等候着的荷兰引水员。
“引水员先生,请向鹿特丹航行。”
4 月10日,星期天。在都柏林城堡的圣帕特里克大厅里,两个人向那张特地搬
进去的狭长木餐桌走去,并在各自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在音乐楼座上,电视摄像机借助将那张桌子照得透亮的白色弧光在凝视着,并
把图像发向世界各地。
德米特里·赖可夫代表苏联小心地在两份都柏林条约文本上潦草地签了他的名
字,然后把用红色摩洛哥皮革装订的两份条约递给了代表美国签字的戴维·劳伦斯。
几小时以后,在摩尔曼斯克、列宁格勒、塞瓦斯托波尔和敖德萨附近等候的第
一批运粮货船,便向前驶向它们的码头。
一个星期以后,铁幕沿线的第一批战斗部队就开始收拾他们的装备,而从设置
铁丝网障碍的前线后撤了。
14日,星期四,在克里姆林宫武器库大楼里召开的政治局例会远非是寻常的。
由于被克里姆林宫卫队中一个少校在外面拦阻而最后进入会议室的是叶夫雷姆
·维希纳耶夫。他在穿过门口时注意到了其他*个人的脸都朝他转了过去。马克西
姆·鲁丁在T 形会议桌顶端的中央沉思默想着。桌子纵长部两边各摆了五张椅子,
上面都坐着人。只有一张椅子空着——就是那张放在会议桌纵长部顶端的椅子,面
对着整个桌子。
叶夫雷姆·维希纳耶夫毫无表情地朝着那张椅子慢慢走向前去,那张椅子被认
为是惩罚之椅。这将是他参加的最后一次政治局会议。
4 月18日那天,一艘小货轮在黑海滚滚的浪涛中左右摇晃着,这儿离开罗马尼
亚的海岸只有10海里远。就在快到凌晨2 点钟的时候,一艘快艇驶离了货轮,向海
岸全速开去。它在离海岸3 海里的地方停住了,艇上有一位海军陆战队的人拿出一
支光线很亮的手电筒,对着看不清的沙滩打着闪光信号:亮的时间三长三短。海滩
上没有回答的信号。那个人连续重复了四次,仍然没有回答的信号。
快艇掉转方向,驶回到了货轮旁。一个小时以后,快艇被收藏在甲板下边,一
封电报发到了伦敦。
伦敦又将另一封密码电报发给驻莫斯科的英国大使馆:“遗憾,‘夜莺’未赴
约。建议你返回伦敦。”
4 月25日,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在克里姆林宫内的大会堂里举行了全体会议。
代表来自全国各地,有些甚至来自几千英里以外的地区。
马克西姆·鲁丁站在主席台上,上面悬挂着列宁的巨幅肖像。他向代表们发表
了告别演说。
他首先向他们概要地叙述了12个月前他们的祖国所面临着的各种危机,他勾画
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饥荒图景。接着,他又列举了外交上的光辉业绩,政治局曾
指示德米特里·赖可夫在都柏林与美国人会晤,以最低的价格从他们那儿购买了空
前规模的粮食,并引进了技术和计算机。至于军备方面的让步则只字不提。会场上
向他响起了长达10分钟的热烈鼓掌。
在谈到世界和平问题时,他提醒大家,对世界和平的威胁始终来自资本主义西
方的领土和称帝野心,来自苏联内部的和平的敌人,他们有时也在推波助澜。
这还了得?与会者无不为之惊愕。但他竖起手指以示警告而继续说道,由于坚
韧不拔的尤里·伊凡南科始终保持高度的警惕,这些与帝国主义分子串通一气的密
谋者已被揭露和肃清。尤里·伊凡南科在与心脏病作了长期的英勇斗争之后,已于
一周前在一所疗养院中与世长辞了。
当他逝世的消息传开时,会场上出现了惊愕和哀悼那位死去的同志的哭泣声,
是他拯救了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鲁丁默默地举起了手表示遗憾以让大家安静下来。
但是,他告诉大家,在伊凡南科去年10月心脏发病以前,他最忠实的战友——
瓦西里·佩特罗夫,一直给予他有力的帮助,自从他染病以来,佩特罗夫就接替了
他,并作为世界上首当其冲的和平卫士完成了保卫苏联的任务。会场上为瓦西里·
佩特罗夫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由于苏联国内外危害和平集团阴谋的败露和破产,鲁丁继续说道,苏联在多年
以来第一次有可能在不断地为寻求缓和与和平的过程中,控制它的军备建设计划。
完全是由于政治局在揭露危害和平集团的真面目方面保持了警惕,从那时起就能使
国家把大部分力量用于消费品的生产和社会福利的改善。
此时,鼓掌声又一次持续了10分钟的时间。
马克西姆·鲁丁等到掌声几乎平息之后才举起手,并降下了他说话的调子。
至于他自己,他说道,他已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但现在该是他引退的时
候了。
人们为之而愕然的寂静是咄咄逼人的。
他长期辛勤劳碌,也许已为期太长了,一直肩负着最沉重的担子;那已使他筋
疲力尽,并渐渐损害了他的健康。
在主席台上,他的双肩由于疲惫不堪而垂了下来。会场上响起了“不……不…
…”的喊叫声。
他是一位老人了。鲁丁说道。他需要什么呢?恰恰就是别的老人们所需要的那
样:在冬天的夜晚,坐在火炉旁逗孙儿、孙女们玩在外交官的座席上,英国政务参
赞正与大使在低声说话:“嗨,他干得不是挺来劲嘛!他杀死的人比我吃的热餐还
要多。”
大使吊起了一边的眉毛,低声回答道:“想想你自己是幸运的。如果这是美国,
他会把他那该死的孙儿们搬上舞台的。”
所以,鲁丁在结束时说道,现在是他向他的朋友们和同志们公开承认的时候了,
医生已经通知他,他只有几个月好活了。如果听众允许的话,他将卸下公务的重担,
而在他非常喜爱的乡村中,与对他来说犹如太阳和月亮一般的家人们度过他短暂的
余生。
此时,有好几个女代表已经在放声大哭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鲁丁说道。他希望再过5 天,也就是当月的最后一天退休。
第二天便是国际劳动节,一个新的人将站在列宁陵墓顶上检阅盛大的游行。这个人
将是谁呢?
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年富力强、富有智慧而又赤诚爱国的人,是一个在国家最高
权力机构中久经考验,且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被压弯了腰的人。鲁丁宣称,15
个社会主义加盟共和国的人民可以幸运地找到这样一个人,他就是瓦西里·佩特罗
夫……
由佩特罗夫继任鲁丁的选举已在鼓掌和欢呼声中获得了通过。如果别的候选人
的支持者试图说什么的话,准会被喊叫声压倒的。他们甚至没有为此而费心。
当北海的劫持事件达到高潮之后,奈杰尔·欧文爵士曾希望亚当·芒罗仍然留
在伦敦,或者至少不要回到莫斯科去。芒罗曾亲自恳请首相给予最后一个机会以探
明,他的特工——“夜莺”——至少还是安全的。考虑到他在结束这次危机中所起
的作用,就让他如愿以偿了。
自从4 月3 日凌晨与马克西姆·鲁丁会晤以来,很显然,他的掩护已经完全告
吹了,再也不能作为特工人员在莫斯科开展工作了。
大使和政务参赞对于芒罗的返回深感忧虑。他的名字已被谨慎地排除在外交柬
帖之外,苏联外贸部没有任何代表可以接待他,这都是不足为奇的。他像聚会上一
位孤独而又多余的宾客那样逛荡着,但仍抱着一线希望,瓦伦蒂娜将和他接头以表
明她安然无恙。
他曾尝试过拨她的私人电话号码,但是没有人接。她也可能是出去了,但他没
敢再冒风险。在维希纳耶夫派倒台以后,他被告知可以一直待到月底,然后他将被
召回伦敦,情报局将怀着感激的心情接受他的辞职。
马克西姆·鲁丁的告别演说在外交使团中引起了轰动,每个使馆都向本国的政
府报告了鲁丁卸任的消息,并准备了有关他的继承人——瓦西里·佩特罗夫的情况
报告。芒罗被排除在这项繁忙的活动之外。
因此,在宣布将于4 月30日傍晚在大克里姆林宫的圣乔治厅中举行招待会之后,
当邀请大使、政务参赞和亚当·芒罗的请帖送到英国大使馆时,那就格外令人感到
惊奇。苏联外交部给大使馆打电话时,甚至暗示了指望芒罗肯定会出席的。
为马克西姆·鲁丁所举行的告别国宴是光彩夺目的,100 多名苏联的达官贵人
和来自社会主义世界、西方国家以及第三世界的400 多名外交使节济济一堂。来自
苏联集团以外的共产党友好代表团也出席了宴会,他们在穿着夜礼服、军装和佩带
着星形勋章、奖章、纪念章的人群中显得很不自在。这不像是没有等级制的工人乐
园的领袖,而像是沙皇逊位的情景。
在6 只巨大的枝形吊灯中装着3000只电灯。在灯光中,外国人和他们的苏联主
人混杂在一起,在纪念大沙皇的战斗英雄与圣乔治的其他骑士的凹室中闲聊着,说
着祝贺的话语。马克西姆·鲁丁像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