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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对咖啡很挑剔的。”蔺雪斜睨着麦丁,转而又道:“不过,给你个机会试试。”
“你一定不会失望的。”得了“机会”的麦丁很高兴,一转身就朝茶水间走去。
十分钟后,一杯浓香四溢的咖啡出现在蔺雪面前。
蔺雪端起杯子,嗅了嗅,立即浮现出惊讶的表情,道:“真不错啊,光闻味道就感觉很醇厚。”
“是吗。跟你比还是差远了。”麦丁端起另一杯,谦逊地回应。
黑褐色的液体顺着白瓷杯沿滑进了蔺雪的的嘴,蔺雪的喉咙,蔺雪的身体。
比起蔺雪的不慌不忙斯文秀气,麦丁喝得急了点,浪起的咖啡溅了几滴在他的嘴角上。
他懒得动手擦,只伸出舌头舔去能舔到的多余液体。
麦丁的杯子很快见了底。
“怎么今天喝那么快,好像有人跟你抢似的。”蔺雪看了看麦丁空空如也的杯子,嗔笑着。
“好像我今天冲的咖啡味道特别好,你觉得呢?”麦丁把杯子放回茶几上,没放好,杯子啪啦一下翻倒在上面。
蔺雪抿抿嘴唇,很认同地点点头,说:“这咖啡的味道的确很……吸引人,你加了什么别的东西吗?”
麦丁刚把杯子扶起来,手一滑,杯子又倒了。
“我……加了一点点盐。”重新把杯子放好后,他怪不好意思地回答。
“呵呵,你还真想得出来。难怪那么特别。”蔺雪忍不住向麦丁伸大拇指,然后,把剩下的小半杯咖啡一饮而尽。
麦丁如释重负地靠回到绵软的沙发上,手指绕玩着沙发扶手上垂下的流苏。
“我觉得你今天好象……比往常都特别一点呢?像这咖啡一样。”对面的蔺雪举起手里的杯子,放到眼前,欣赏着上头精美的花纹。
麦丁不说话,只笑,笑得跟蔺雪一样的高深莫测。
“呵呵,你越来越……”
话音未落,蔺雪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如影片定格一样,完全静止了。
麦丁调整了一下坐姿,手指上旋绕的流苏越缠越紧。
“你……给我吃了……什么?!”
蔺雪咬着牙,一手指着若无其事的麦丁,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试图站起来。
“咖啡而已,加了盐。哦,对了,忘了说了,我……还加了一张黄色的小纸片进去。”
麦丁把手指从那些缠绕中取了出来,颇有些无辜地回答。
“你……”
根本没有力气再站立起来,蔺雪身子一歪,重重地倒在了沙发上,茶几被他一脚蹬翻了,碎了一地的玻璃。
往日高贵自信的美丽容貌霎时荡然无存,整个脸部都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凹陷、干枯,麦丁肯定自己没有见过比这更丑陋的脸了。他还清楚地看到,蔺雪身上的血液被某种看不到的力量汲取着,压榨着,直到一滴不剩,他露在外头的每一寸皮肤渐渐和他纯白色的外衣混成了同一种颜色。
“你……怎么能……这样……”
干瘪的嘴唇里挤出来的声音枯槁黯哑,死气沉沉。
麦丁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玻璃喀嚓作响。
“这个,是你藏起来的吧。”
一封皱巴巴的信被掼到了抽搐不止的蔺雪身上,又从他身上弹到了地下。
信封上没有地址,只写了“麦丁(收)……秋秋”
“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她要我多给她一个月时间,她会给我一个解释。信上的日期,就是我重新回到GIVEN BEAUTY的当天,如果我没猜错,是她在我回家之前亲自送来的。可是,你居然,居然把这封信藏起来?!”麦丁的脸也跟蔺雪一样扭曲了,不是因为痛苦,而是愤怒。
蔺雪剧烈地咳嗽着,一缕蓝色的黏液从他的眼耳鼻口里渗了出来,他拼命转过头,怪异地笑着:“嘿嘿……不这样……你……你怎么……能……安……安心做我的……同伴……咳咳。”
“注定我不适合跟你做同伴!”麦丁强迫自己放松咬紧的牙关,轻蔑地看着丑态毕露的蔺雪:“为什么不把这封信毁了?真是太失策了。多亏了你养的兔子,若没它带路,我不会在你车上的坐垫下发现这个!自作孽。”
“你永远……都在我之下……就算看到那信……又能奈我何……可惜……只坏在……加在咖啡里的……东西上。”蔺雪继续笑,没有一丝落败者的沮丧。
麦丁楞了一楞。
从头到尾,在蔺雪的眼里,原来他只是个不足为惧的跟屁虫,一个可以被肆意玩耍的提线木偶?蔺雪说得没错,若没有得到那张可以致命的纸符,就算他发现了他恶毒的玩笑,又能将他怎样?
多可恨的妖怪啊!
“做不了我的……同伴……是……你的遗憾……嘿嘿嘿嘿……”
蔺雪干涩的笑声越来越小,无数道晶亮的白光从他的身体里钻出,呈螺旋状地缠绕在一起,然后放大,再放大,直至形成一个巨大的耀眼光环,彻底把他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里。
麦丁被这光环的光芒灼得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耳旁传来轰一声闷响,一浪刺骨的寒流从麦丁身体里穿过。
一秒钟,十秒钟,也可能是一分钟或者更久之后。
四周的动静嘎然而止,仿佛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麦丁睁开了眼。
除了沙发前这一小片狼籍的地面之外,一切正常。
唯一不同的是,对面沙发上,多了一只非常漂亮,毛色纯亮,其白胜雪的……兔子。
那是一只很普通的兔子,唯一出色的,是它脸上那对比红宝石还矜贵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灵慧过人。
麦丁走到沙发前,把它抱在了怀里,转身朝楼上走去。
手术室里,兔子匍匐在手术台上。
麦丁坐在一旁,爱怜地抚摩着它的背脊,悠悠说道: “GIVEN BEAUTY的宗旨是……如你所愿,作为这地方的一员,我永远不能违背顾客的意愿。”
他顿了顿,一手牵起了兔子的耳朵,把嘴凑到它耳边:“最后一个客人临走时告诉我,她很羡慕你光洁的皮肤。”
一把精致的柳叶刀,在麦丁的手上冷光闪耀……
………
巴夫洛斯庄园
我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又拿出了另外一支扔给对面的这个战战兢兢的人。他已经在我的办公室里坐了快到半个小时了,直到现在,他似乎才慢慢镇定了下来。
他接起了那支烟,并没有想抽的意思,而只是在手里捏来捏去的,我看见他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
〃先生,我可以说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
“当然!”
他用一只手极其努力地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然后又将那根烟放到了口袋,咽了口唾液,双目深邃地说了起来。
“没办法的,我只好到‘锋锐侦探事物所’来找你了。我想我不得不找你……”
他说着,皱着眉头,握了握拳头。
“事情是这样的,那……那是上个月的一天晚上,我跟加比还有唐斯三个人穿过了布伦山的那片松林,潜入到了传说中的巴夫洛斯庄园,我想……〃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抬头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庄园的吧?”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实际上,我以前仅仅听说过一点关于巴夫洛斯庄园的事情,据说,那是一个千百年的庄园,最初好像是一个收藏家建起来的。
他继续说道: 〃据传说那是一个叫巴夫洛斯的收藏家建立起来的,所以,一直以来,人们就管他叫巴夫洛斯庄园,巴夫洛斯庄园的成功之处,就是在于它曾经收藏过世界上多种多样的稀世珍品,这些珍品每一样都价值连城,如果能够得到其中的一样……〃
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极为神秘而兴奋的光彩来,刚才的那种恐惧一扫而光,我暗暗地吃了一惊:这也许就是小偷的本性吧!
“所以,在巴夫洛斯庄园在莫名其妙地荒寂以后,对很多的人都成了极为强大的诱惑……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从巴夫洛斯庄园里偷出过什么来,但神秘的巴夫洛斯庄园还是吸引了我们,可万万没有想到,”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等我们三个到了巴夫洛斯庄园后,那种神秘感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种无法克制的恐惧。”
这家伙说到这里的时候,控制了一下情绪。
明显是对某样事物感到了额外的注意。“但这并不能吓倒我们,因为经常偷盗,我们早就把胆子练出来了,当晚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的习惯安排的,由我在庄园外以防万一,由他们两个进到庄园里。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在那片荒寂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我甚至可以躺在那里睡觉。无聊之下,我就轻轻地推了推庄园那已经生锈了的大铁门,天!那门竟然开了,我才发现,因年深日久,那门锁早已腐锈透顶,根本不堪一击,而我们那两位朋友竟然是翻墙而入,当时,我差点笑了出来,可当我进到庄园里时,又完全笑不出来,整个庄园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阴气沉沉,诡异多变,像一个蹲在黑暗中的野兽,我怔了怔,然后蹑手蹑脚地向庄园的中心走了过去,因为就在庄园的中心矗立着一座不小的双层古典房屋,我知道,加比和唐斯一定就进了那座大宅。我走近那座大宅,并没有想要进去,因为加比和唐斯在里边,我没有必要再进去,我对他们两个的偷盗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于是,出于好奇心,我只是走到了古宅一层的窗前,想往里面看看……!”
说到这里,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手也开始不自觉的互相搓着,目光夹杂着无名的恐惧,似乎在望向某处。
“就在窗上,我突然看到一张脸,一张极长的脸。虽然,光线比较暗淡,但我们离得实在太近了,我在窗外边,她在窗里边,而且那张又窄又长的脸就紧紧地贴在窗户上,狠狠地瞪视着我,我看得出那是一张又老又丑的女人脸,它真的太长了,整个窗户不过有半米高,她的那张长脸几乎占满了整个窗户,简直就像一个可怕的怪物,惨叫了一声就向外跑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又听到了另外一声惨叫,我听得出来,那是加比发出来的,我回头望去,只见在昏暗中,加比像疯了一般往外狂奔,我当时闪过的念头就是他可能也看到那张脸了。但就在瞬间,我的这个念头就被击得粉碎,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我看到,就在加比的身后,竟然跑出来一具骷髅,而且这具骷髅正在向我们疯狂地奔来,那一刻,我身体里的血液变得冰冷,就这样,我跟加比惨呼着冲出了巴夫洛斯庄园,一口气跑了出去。当我们冷静下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这时我们才发现,其实我们早已跑出了巴夫洛斯庄园的那一带荒僻地区,然而,也就这个时候,我和加比才发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唐斯呢?唐斯还在巴夫洛斯庄园?当时我们两个有点发懵,我问加比,加比只是说当时他正在屋子里翻东西,忽然就见到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