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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闭上了眼睛,随后又睁开眼睛像是松了口气般的说道:“终于,还是说出来了。现在我反倒释然了。”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这回惊叫的是季若雪。
“若雪啊…”范雪梨的声音带着轻柔的回音在整个宽厚的厅堂里旋转。“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刚出生。那个时候的你很小很小,仿佛只要轻轻碰一下就会融化了。看着你的样子,我很开心,因为那是我为他生的孩子。只是有些可惜,你继承了我的血脉更多,所以几乎就是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如果你能稍微多分一些他的血统,那么你的阳寿一定会比常人要长一些了,也能陪伴他久一些了。”
“你刚才说的是……谁?”季若雪的音调颤抖的厉害,连带着洗流苏握住她的手也在发颤。
“是你的生父,孩子。虽然你是个人类,但你或多或少隐藏着一些妖类的血统。”
“啊?”发出惊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在场的除了季若雪和玄空以外的所有人,连我也没能幸免。
不过,记忆中玄空几天前是不是说过什么呢?
他说,王妃带有妖怪的气息,她虽然是个人,但曾经为妖怪孕育过孩子。而在雪花山就住着一个妖怪叫做啥神君的?是玄空的朋友,而范雪梨过去就是雪花山的村民……
好凌乱的关系啊,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串联在一起的呢?
“没错,你父亲是雪花山的雪花神君,本来你出生后,我们一家三口应该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没想到,二十七年的血腥一幕又在十七年前上演。”
“若雪今年是十七岁。”洗流苏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好诡异啊,为什么?我觉得洗流苏好像……
——也很早就知道季若雪的身世了!
“他们杀了剑魔,又屠杀了村民,包括我父母在内,那个时候我才只有六岁。随着和神君的相处,他让我渐渐淡忘了这些血淋淋的回忆。但是没想到十年后,洗佩煌带着祝商又来了一次,居然可笑的只是为了祭奠剑魔,害怕他的骚扰。他要这样我无话可说,可就算是如此,也不用把整个雪花山都烧绝了吧。”
“烧绝了雪花山?”这回是乌君之在旁忍不住插嘴了。
“其实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也是到了最近才知道的。开始我根本不能确定,只是怀疑,十七年前来到王府见到了洗德福后,尘封了十年的记忆一下子全部回来了,父母和村民们惨死的景象一直浮现在我的面前。我几乎每晚都做噩梦,同一个被鲜血染透了身躯的梦:梦里他们的头和四肢都与身体分离了,白色的雪片与红色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我好害怕。但是洗佩煌守口如瓶根本不提过去的往事,每次我假意打探的时候,他都顾左右而言他。既然上天让我认出了洗德福就是二十七年前雪花山灭村的元凶,就一定是有意义的。”有人发出了低低的啜泣声。
如果是二十七年前,那不就是剑魔的那件事情吗?看来和祝商留的遗书还有严方所言的都对上了。
“他只是个管家,不可能与一个武林人士闹不和到这个地步,一定是他背后的人在指挥着他。况且十年后我在生若雪的时刻,洗佩煌和祝商又到了次雪花山,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直觉告诉我,当时他们的举动和十年前剑魔的事情有关。于是,我就忍辱负重在这个王府生活了这么多年。就在几天前,玄空道长和容姑娘出现了。大概看到祝商又想把玄空道长作为一个猎物去……”
——把玄空作为猎物?
卷六 剑与雪 第十二章 踏雪寻女(下)
那个祝商要吃我的梦又从某个地方窜了出来。当时的真是梦吗?为何与现在王妃讲的话也对上号了?
我疑惑的望向玄空,希望从他脸上找到答案。他却微笑着不置可否,倒是他向来的作风。
“我听到了洗佩煌在禁屋里懊悔,不该请来祝商,出谋划策杀了轩辕子乔,结果洗家一直没有子嗣,直到很后来前一个王妃才生了个儿子。”
这点倒是我也听说过。我看到洗流苏一脸凝重的对着后母的面容,在此过程中还是握着季若雪的手不放。季若雪则神色复杂。
“后来祝商又向他提议去祭拜剑魔,兴许就能解开过去的因果了。于是他们去了雪花山,就在我生若雪的那一天,将整座雪花山化成了灰烬。我被洗佩煌发现并带了回来,当时他们没有见到若雪,可能若雪正好藏在某个角落里,而我则晕了过去,但迷糊中还有一些印象,随后他们就开始放火了。若雪刚生下不久,当时有个山下的樵夫上山打猎,看到洗佩煌的车马仪仗十分害怕,悄悄躲了起来,发现了若雪,加上又发生了满山的大火,就赶忙逃下山去。后来,他们夫妇就把若雪抚养长大了。”
“因为她皮肤特别白,所以就起名‘若雪’了。”说出这句话的竟然是洗流苏。
范雪梨看着这个英气逼人的继子,用手抚摸着胸口,缓缓说道:“你也派人调查过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多呢?”乌君之在旁边自言自语。
是啊,他前面不是讲过帮助小王爷调查“剑魔”的事情,也正式因此才使得他怀疑是主子杀人的吗?
“若雪与你的眉眼即为相似,当时我就怀疑了,所以让乌君之去暗中调查了下。原来她不是那对砍柴夫妇的亲生女儿,自然就联想到了剑魔的事情。不过我所知道的没有你今天告诉我们的这么多。但我确实很早就知道父王、洗管家,包括祝商的某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还真是……恶心。”最后一个词儿,我能感到是他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显然他本来很不情愿去说。
“你的确比你父亲要聪明许多。”王妃感慨着,神态显得有些沧桑,好似前一刻还娇美无比的贵族少妇,转眼之间成了一个历经沧桑的老妪。
随后她又看着玄空继续说道:“没想到那个祝商一直包藏祸心,她是要靠吸取有法力或者妖力男人的精髓才能保持青春不变的容颜,所以她早就想得到雪花神君了!但她深谙神君的功力在其之上,怕有闪失,借着洗佩煌祈求的心思,让他派了其他道人巫婆一起,抓住了神君,然后就……”
“我父亲就这么死了吗?”季若雪在前一刻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听到这里,傻瓜也明白她的父母亲是谁了。
“洗佩煌好像也是最近才发现祝商的本来面目,她还瞒着他害死了很多男人,而且是以他的名义。那天晚上他就在禁屋里忏悔这一切,我见容姑娘听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等等,她刚才提到了我。
——就是那天吗?
——我们来府上的第一天晚上……
——我在那个屋子里听到了王爷奇怪的话语。
那么,当时躲在草丛中的确实有人……
——而且是王妃!
所有人都用看坏人似的眼光面向我,特别是那个乌君之,嘴巴咧得大开。大概他们都把我当成是喜欢偷听他人秘密的小贼了吧。玄空则是一脸意味深沉,笑得细眼都眯了起来。
真是可恶!
“我就跑了进去,质问清楚,他也终于肯把一起都告诉我了,我们互相说明白了,他希望我能原谅他。我怎么可能做到,我告诉他决不允许‘让你洗家这种肮脏的血液和我女儿结合’,可他不听,说‘孩子们是无辜的。’我本来就想过只要确认前因后果和他有关就用剑魔的牌位杀了他,也可以用轩辕作挡箭牌。所以趁他转身的时候,我拿起那个牌子一下敲死了他。”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意犹未尽的凶狠,我害怕的连连后退。
是谁说过的呢?绝对不能得罪女人,因为那些痴怨的女鬼更擅长报复负心人。
洗流苏倒是没什么反应。我真佩服他,面对着说自己血液肮脏的杀父仇人还能处之泰然。
莫非,他觉得父亲是……
——罪有应得?
可能,加上季若雪对他的影响,还真的是很难说。
“杀洗德福是更早就想好的了,因为他是杀我父母和亲人的凶手,这点在我刚来到这个王府的时候就毋庸置疑了。我到书房里假意找他谈事,他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我就用他桌子上的砚台敲死了他。想他平日里在王府的作为,大家都很惧怕他的狐假虎威,于是,我把他拖到井边。可没想他竟然还死不瞑目,我只能用手合上了他的眼睛,把他的身躯丢到了井里。”
“祝商的自杀也是我伪装的,我知道她每天都有沐浴的习惯,所以事先在她沐浴用的花瓣里撒了毒,还写了份遗书,将刚得知的真相都写在里面。她平时很少写字,自然许多人都不可能注意到的。当算好她差不多要断气了,我再进入她的房间在桌上放好了遗书,钥匙是我早就问秦氏拿过的。”
在场的人如果说先前是震惊,现在是已经连感觉都失去了,只有秦氏和小飞的表情是不可置信的,可能当时范雪梨问他们拿钥匙的时候随便找了个借口,如今想来竟是为了杀人的,怎能不后怕呢?甚至会产生一种……
——帮凶的自我负疚。
不过,这不是我现在需要考虑的范围了。
“那个,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吗?”一个有些年纪的男性家丁低沉的开口,也不知道他想问的对象是谁。
洗流苏沉默着,但依然捏住季若雪的手。
“还是让我来说吧。”一个女子英武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卷六 剑与雪 第十三章 顺阳郡主
大家全都注视着这个刚走进厅堂的陌生人。
与一般的女子相比,她的眉眼比较粗大,整个身形显得英气,衣服的做工十分精致,穿在她的身上倒十分贴切,感觉非常的英姿飒爽。
有种和男人的气质相接近的感觉,不过她的举手投足之间……
——与洗流苏有些相似!
咋回事呢?
“参见顺阳郡主。”王府的家丁女侍齐齐下跪。
原来,她是洗王的妹妹,远嫁在外的郡主啊。
原来是姑姑,难怪洗流苏与她长得相像也不足为奇了。
王妃看到小姑的出现,喃喃着:“顺阳……”
郡主弯起嘴角淡然一笑:“王嫂,你辛苦了。”
大将的风范竟然从一个女子身上显现,真是令我佩服。
“其实王嫂,有件事情瞒了你们很久了,本来我以为这个秘密会带到我的坟墓里。但既然你如此反对流苏和若雪姑娘,我只能告诉你实情了。”她的眼神在屋内转了一圈,在看到侄儿的时候稍作停留,随后就笔直的对上她嫂子了。
“流苏他,是我的儿子。”
呃……石破天惊!
“你……?”范雪梨本来略显疲态的杏眼不禁再度圆睁。
“前一个王嫂和其他嫂嫂们均一无所出,在王兄处理掉轩辕大侠的三年前,我诞下了一个儿子,见兄长万分苦闷,我就把孩子交给王嫂抚养了,因为有种说法,说是领子可得子。没想到过去三年还是……所以才给那个巫女提议王兄再去雪花山的机会吧。总之,流苏并不是……”
“怎么可能?”范雪梨的脸上弥漫着苦笑,而顺阳郡主的神情亦是无奈。
“小王爷,您这是首回听说吗?”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