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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艺术家’一定被抓起来了。”
“咦?难道他有意寻死……”
“我又没有说凶手就是他。我只是说警察一定会逮捕他,毕竟警察都很单纯。”
“什么话!才不会呢!”真弓愤然抗议。
“你自己刚刚不也是妄下结论,想要把我杀掉吗?”
真弓语塞。
“那是……不过依你的想法,不是那个穷画家的话,那么……”
“再怎么想和憎恨的人同归于尽,也不可能会在炸弹上熟睡。再说,那种睡法是不自然的。”
“呃?”
“那是被弄睡的。”
“那么歹徒是为了要杀他。”
“大概是要让人误以为他是因操作炸弹错误而死吧。这么一来,杀守卫的帐就会记在他头上了。”
“好狠毒啊!”
“杀人都是狠毒的。话说回来,你那边的凶杀案怎样了?”
“啊,对了。你看这个。”
真弓从刚才抛开的皮包里而取出折起来的信封,接着又说:“里面有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裸体照之类的吗?”
“说是裸体也没错。”
淳一抽出照片时,眼睛一亮。
“哇!这个……”
“这是你可爱的维纳斯小姐,不是吗?”
“是没错,可是为什么你会有这个?”
真弓说明那是在受害者柜子里找到的,顺便也把事件概括说给淳一听。
“谁是歹徒,有个底了吗?”
“连边都投摸到。不过还没有做多方面的调查,接下来才是决胜关键。”
“歹徒如果是外来的客人,在门口应该会受过检查吧?”
“我也这么想,可是或许是那家公司的后门离车站很近,员工好像都从那里回去。而且正好下班时间人很多,只要假装是厂商,似乎完全不会被发现。”
“这样子,真是漫无头绪。是哪一家研究所?告诉我,我今晚就潜进去。”
“少来了!”
“开玩笑的,表情不要那么恐怖。”
淳一笑着说:“倒是这个维纳斯好奇怪。”
“是啊。我问过受害者的同事,他好像对美术并没有特别的兴趣……不过不知为什么,他近来时常一个人留下来加班。”
“哦……不过事情也真巧。你的是维纳斯,我的也是维纳斯……”
“美术馆那边的歹徒,只要重伤的警卫或那个穷画家醒过来,应该就可以知道了吧?”
“大概吧。倒是有一点……”
“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那个装炸弹的纸袋特别的大。”
淳一接着又说:“我们睡觉吧。”
“好,我也累了。这么一来,你的计画就泡汤了喔。”
“怎么说?”
真弓讶异地说:“因为……你不会真要进行吧!你现在进行,前面的事情都会推到你头上呢!”
“你放心,我不会那么糊涂的。”
淳一笑了笑,不知在想什么。
※ ※ ※
“死了?”
真弓看着道田。“重伤的守卫?”
“嗯,很遗憾。听说是在昨晚三点左右。”
真弓在办公桌前坐下。
“那么,今天要怎么调查?”
道田摊开手册,“先去研究所那边……”
“我们去医院看看。”
“咦?”
道田愣了一下,“你不舒服,怀孕了吗?”
“你少乱讲话!”
真弓胀红了脸,“去见美术馆爆炸的嫌犯啦!”
“啊?可是那……”
“你忘了昨天在受害者的柜子里找到的照片吗?走吧。”
在医院的走廊上,真弓看到负责的刑警在和穿着气派的西装却矮小、不起眼的男人说话。
“嗨,野崎。”
刑警察觉到真弓,跟她打招呼。“野崎”是真弓婚前的姓。
“啊!抱歉,应该是今野。什么事来这种地方?”
“我想我们现在办的案子可能和美术馆这边的事件有关系。”
“哦!那来得正好,这位是馆长圆泽先生。”
“事情真是严重喔,很遗憾守卫他……”
“是呀。”
圆泽以沉重的表情摇摇头,“到底是对我们的美术馆有什么仇恨……”
“嫌犯呢?”真弓问负责的刑警。
“也许是爆炸时受到惊吓,还在昏睡状态。那么,你那边的案子呢?”
“馆长,请看这个。”
真弓将维纳斯的照片取出,给圆泽过目。
“啊,这是我们正在展示的维纳斯嘛。可是……这张照片并不是宣传照。”
“其实这是M光学一位名叫炯中的人所持有的,你知道这个人吗?”
“这个嘛……M光学……”
圆泽左思右想后,对站在稍远处、有似秘书的中年女性问道:“中村,你知道吗?”
“这个人大概是那个来拜访好几次,希望我们让他拍摄的人……”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说要用来当公司的资料,希望能够让他拍摄维纳斯。我认为不严格把关的话,可能会被拿去用在广告上,没有答应。”
“那么这张照片……”
“不知道耶。”
圆泽又陷于思索。看似秘书的女性便代为回答道:“也许他是从媒体那边拿到的。”
“唔,对!一定是这样的!我在这方面脑筋就是转不过来,什么事都是这位秘书中村处理的。”
“我名叫中村康子。”
这位看起来年约三十五,一副职业妇女姿态的女姓向真弓他们致意。
“我就此告辞了。”
圆泽很忙碌的看了手表,和秘书一道离去。
“守卫的死亡好像不太让他感到震撼。”
“当然罗,他是那种把美术品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爆炸的展示间幸好没有很重要的陈列品,他内心反而松了一口气。倒是你的案子呢?”
“持有这张照片的人被杀了。慢着!杀死守卫的凶器呢?”
“没有发现。应该是很重的棍棒之类的钝器。”
“同样的情形,我这边也没有找到凶器……”
“你是说是同一个凶手干的?”
“不无可能。那个叫炯中的为什么那么想要拍摄缴纳斯呢?”
这时一名护士快步走来。
“刑警先生。”
“什么事?”
“患者从昏睡状态中醒来了。”
“太好了!可以讯问他吗?”
“医生说五分钟以内的话没问题。”
“够了!”
“我也一起去,可以吧!”
这么问只是形式而已,真弓已经一起走去。
※ ※ ※
美术馆挤得水泄不通。
“不要挤!请排成三排!请排队!”
守卫和美术馆的馆员拼命哑者嗓子喊着。淳一安分地排在队伍中,泛着讽刺的笑容。
“大家真的都懂得美吗?”
队伍从维纳斯那间特别展示室的入口,如传说中的大蛇般蜿蜒,再从内厅往外连绵到大马路,让行人都瞪着眼睛,猜疑是什么事情。甚至有个太太以为有什么特卖活动,排队排到美术馆的入口,才发觉搞错了,而向馆员抗议。
提早前来的淳一已经快要排到进入展示室的地方。展示室里仍是昏黑的。由于为了避免危险而限制进场人数,因此更加迟缓了队伍的行进。
“里面很暗,所以请注意自己的贵重物品。”一名守卫叫道。
握紧钱包或抱着皮包鉴赏艺术吗?那可真令人感动万分!淳一暗想。
“请进去。”
在馆员敦促之下,淳一和前后的二十个人踏进了展示间。此时后面传来一阵尖叫声。
一名头发蓬胤的年轻男子从队伍里冲出,跑到展示室的门口。
“要破坏!破坏!”
他大声喊着:“要毁坏现有的秩序!”
守卫们虽扑了上去,男子却比他们早一刻冲到展示间里,将手上拿的白色纸袋往浮在半空中的维纳斯像投掷。观众中“啊”地响起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原以为纸袋会掠过维纳斯的手臂一带……不料却腾空,画过空间,朝对面的观众飞去。
“啊!”
惊起一阵大叫。守卫们骂道:“混帐东西!”
终于将动粗的男子制服住。观众一窝蜂冲出了展示室,情况一时大为混乱。
可是,骚动比想像中更早平息。因为发现了男子所投掷的纸袋里,只装有臭掉的蛋、蕃茄,还有今人不知所以的奶油泡芙(女性听到这个,即愤然嘀咕道:“好可惜!”),所以才过了十五分钟,便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队伍再度排列整齐。
淳一没有悠间地眺望维纳斯,他很快就穿过展示间,走向昨晚发生爆炸的房间。一看之下,这边虽然没有维纳斯那么受人欢迎,可是也是人气旺盛,尽管围着绳子,有穿着制服的警察一直对参观者,不如说是凑热闹的群众说着:“请到那边去。”
可是大家还是要去房里窥探一下,淳一当然也是如此。里而确实是一片狼藉,作业员正在辛苦地用手推车将碎石块运出去。
淳一离开了美术馆,自言自语地道:“原来如此……我看出来了。” —— 4 —— “根本就问不了话。”
真弓在客厅一边啜饮着咖啡,一边又接着说:“他终于恢复意识了,本以为可以问出什么的。”
“那个‘艺术家’老兄呢?我救了他一命,他应该带一盒饼来谢我才对。”
“不可能喔。他醒过来以后,你猜他说什么?”
“不知道。”
“竟然说:‘我以为天堂里都是美人,其实并不然啊!’”
淳一笑着问:“那你怎么回答?”
“我回答他:‘这里是地狱。’”
“他记得被下药的事吗?”
“完全不记得。好像是在哪里喝了酒,有人说要请他才跟去的。至于对方是谁,长什么样子,他都忘光了。”
“这也不能怪那家伙。他睡得那么沉,记忆大概有点变质了。”
“原本就变质了,一定的。他还喊了好几次:‘那个维纳斯是我的’。”
“对、对,就是这件事……”
“什么事?”
“这件事和那个遇害的技术员之间的关系,知道了吗?”
真弓说明了在医院与圆泽馆长和秘书中村康子的对话。淳一缓缓点头道:“我大概搞清楚了。”
“你指什么?”真弓讶异地问。
“马上就知道了。赶快准备。”
“做什么?”
“去美术馆。”
“已经关门了。”
“当然。”
“那是去干什么?”
“你不想抓到放炸弹的人吗?”
“你是说真的?”真弓睁大眼睛问。
“是啊。那个杀技术员的凶手,以及把维纳斯偷走的歹徒……”
“没有偷啊!”
“今晚就会被偷走了。”淳一说道。
※ ※ ※
“啊,是白天见过面的刑警小姐。”
在美术馆侧门和守卫谈了一下,圆泽馆长就出现了。真弓和淳一便从侧门进到里面去。
“您还在工作吗?”
“因为连着昨天的事件,今天又出现了暴徒。我觉得必须重新考虑警备,就和中村两个人留下来讨论。”
一进入馆长室,秘书中村康子便站起来说道:“哎呀,贵客光临。”
“打扰了。”
“哪里,喝杯茶。”
“在这之前,”是淳一插了嘴,“最好先去确定维纳斯是不是安好无恙。”
圆泽愣了一下。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