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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呵呵大笑起来,摇头说到:“罢了,不用表功了,朕知道你的忠心,也知道这几年来,为了修北平城,你很是辛苦了。等得日后,朕自然有大封赏的,今日却不用废话……唔,到底是何等大事,先说出来听听。”他抬抬手,示意吕风快说话。原本心情郁闷的朱棣,被吕风这一番话说得有点心里发乐了,也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吕风朝着四周的官员们看了一眼,这才恭敬的朝着朱棣禀报到:“陛下,此事却是事关重大地,臣也是昨夜得到的飞鸽急报。僧道逆大师今日云游到了北平城,说中原龙气数十年后,将会汇聚北平,成为真正的龙盛之地。而此龙气却是中原九州气运之聚,威力宏大,阳刚无匹,更是机动活泼,随时可能远走遁去。”
朱棣的眉毛抖动了一下,脸色就有点着急了。他是做皇帝的人,最是迷信这龙脉气运的说法,听得吕风一通胡说八道之后,听说北平城会成为龙脉汇聚之地。心里这个高兴啊,岂不是自己的子孙就可以千秋万代,一统中原么?可是却说这龙脉会遁走,那,那,那,龙脉都遁走了,还在北平城建立都城,岂不是傻瓜了么?
当下就听得朱棣急促的说到:“哦?会遁走?”他满脸地狐疑之色,当然,这是作给文武百官们看的。
吕风心里暗笑,点头说到:“正是。那僧道逆大师说,若是不加以震慑,这九州龙脉却是灵动至极的东西,也许百年,也许数十年,这龙|穴却又跑去其他地方,这北增城的气运,也就泻了。所以僧道逆大师说,需要在北平城外选一能镇守龙脉之所,建立地宫一座,号称天坛,以为祭祀天地神灵之地,以求天地神明的护佑。同时在那地宫中布置法阵,则中让那龙脉一直停留在那北平城,如此自然是气脉流传,千秋万代永不溃散了。”
满篇地鬼话,可是偏偏朱棣就相信了。为什么相信?因为朱棣自己也在修道啊。这些神神私鬼鬼的东西,他也通晓啊!要说没有龙脉气运的说法,那他朱棣如今修练出来的一身法力,岂不是也是虚假的东西么?所以,朱棣一听吕风这么说,他就信了,而且还无比的相信。
沉思了一阵,朱棣问到:“建造地宫一座,花费几何?”这地宫可是重要的东西,这是一定要建造的,可是,总要问清楚这玩意需要花多少银子不是?为了重新造一个北平城,这银子流水一样的花了出去,要是建造一个天坛,再花出去一大笔银子,朱棣也顶不住啊。
吕风装模作样地盘算了一阵,随口胡诌到:“陛下,这却是小事,无非十几万银子上下的事情。这也不用从户部拨银子了,十几万银子乃是微不足道的数字,臣随便找几个大商人,让他们捐点银子出来,也就是了。毕竟这修建地宫,镇住龙脉不使他流窜,也是余荫子孙的大好事,他们出了这笔银子,也是积德的事情,就害怕他们出得太多,不怕他们一毛不拔地。”
‘呵呵’,朱棣笑起来了,得,这等好事做得。对自己有利不说,还不用自己花银子,那就造吧,往宽敞里去造,造得越富丽堂皇越好。当下朱棣就美滋滋的点头,说到:“妙,就按照吕卿家的说法去做,唔,让锦衣卫好好的给他们开解开解,这龙脉留顾北平城,却又不是朕一家人沾好处,天下百姓都有好处嘛!北平城受龙气庇护了,王气自然也就兴盛了,王气一盛,这漠北元蒙、东北女真什么的,他们的王气自然就被压下去了,这天下也就太平了!中,就这么做,此事,让吕卿家全权负责了。”
吕风这一招毒辣啊,轻轻松松的抓住了朱棣北伐失败后的心理弱点,嘿,等于就是把一个台阶送给了朱棣,让朱棣给自己脸上贴金遮丑。听他老人家说得好:这北伐失败了,是因为北平城的王气还不够。为什么王气不够啊?龙气不足啊!龙气怎么才能足呢?把龙脉留在北平城啊!怎么才能把龙脉留在北平城呢?得,看看吕卿家刚才说得,不就是造一个天坛镇住那龙脉,不让他逃窜么?
顺理成章的,朱棣就要把这事情交给吕风办理了。可是朱棣这边还没有正式下旨呢,那边僧道衍满脸失青地走出来了。就看到僧道衍朝着朱棣合十行礼,沈声说到:“陛下,臣以为,修建天坛镇住龙脉一事,万万不可。臣师兄僧道逆,对于风水堪舆之术,却是不甚精通的,他只知道把龙脉留在北平城,乃是大吉大利的事情,却没有考虑到,那龙脉流转,乃是天道,人为的把龙脉强行截留下来,怕是只会招灾引祸!”
朱棣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僧道衍这话说得不中听啊。朱棣轻轻的敲打了一下龙案,淡淡的说到:“哦?道衍以为,此事不可为咯?唔,天道自然,我等逆天行事,乃是不吉利的,会招灾引祸?”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反目成仇(下)
吕风站在旁边,阴险无比的说到:“原来僧道衍大师以为僧道逆大师的说法,是要给我们大明朝招灾啊。啧啧,真是不明白,僧道逆大师乃是道衍大师的师兄,难道说僧道逆大师会故意的坑害陛下,坑害我中原的黎民百姓么?”看到朱棣连连的点头,吕风更加的恶毒的说到:“若是僧道逆大师都会做这等阴谋算计之事,那,僧道衍大师,嘿嘿‘‘‘‘”
瓜田李下,嫌疑啊。如果你僧道衍说自己的师兄的在故意坑人,那你僧道衍和僧道逆以前表现出来的关系这么好,那你僧道衍也脱不了干系罢?吕风这话,就是要把僧道衍和僧道逆死死的绑在一起,反正你们是师兄弟,如果你僧道衍说僧道逆在胡说八道,那你僧道衍也就脱不了干系!须知道朱棣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株连。
果然如同吕风所计划的一样,朱棣看向僧道衍的眼神里,就带上了一点狐疑。咳嗽了一声,朱棣淡淡的说道:“哦,原来如此?道衍,你说道逆大师的风水堪典之术不佳,但是朕却是从来没听说过,你懂得风水堪典之术呀!你僧道衍,所精擅的也不过就是禅定之术,那里懂得风水堪典?手指头弹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朱棣有点不耐烦了。
朝廷大臣们也轻声的交谈起来,低声的议论着。在世俗间寻常印象里,龙脉龙|穴乃是最好不过的东西,怕的就是找不到龙脉龙|穴,若是能寻到一个龙|穴,那自然就能带来大富大贵甚至就是王者的运道。就从来没听说过,龙脉若是逗留在一个地方不走,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这些大臣们寻思着,要是龙脉留在北平城附近不动弹了。那岂不是最好不过了?每个大臣,说不定都能分摊到一个龙|穴呢。
再说了,所谓的风水之术,一般都是道人做的事情,你僧道衍禅定之术那上不错的,可是要说看风水之类,怕是不如常年行脚云游地僧道逆罢?毕竟你僧道衍常年就在朝廷里厮混着,怕是山都没见过几座。还谈什么风水数术之说?
僧道衍却是毫不惧场,他仗着自己一直以来在朱棣面前所受的宠信,侃侃而谈。“陛下,臣并没有胡说。道逆师兄,此事的确是行差了。那龙脉乃是天生的灵脉,凡人以阵法克制之,定然要遭天忌的呀!所谓道法自然,天心自然,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强行逆天行事,定然不会有好结果的。陛下。您可不能为一家之事,而祸延真个中原呀!”
这话太难听了,朱棣的脸色一下子就变成了黑紫色。颌下胡须无风自动,朱棣眯起眼睛,两道冷光死死地盯在可僧道衍的脸上。无形的杀气笼罩了这个大殿,上百朝臣硬是没有一个敢吭声的。良久。朱棣才冷冷地说到:“僧道衍,你莫非以为,朕,是一个不顾天下百姓死活,不顾天下气运的昏君不成?莫非,在你的心中,朕就是这等不堪的人物不成?”
伴君如伴虎,龙颜随时可能震怒。尤其,当你身边还有政敌的时候,就更加难说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不等僧道衍反应过来呢。吕风已经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到:“陛下,僧道衍大师肯定没有这等想法,不过,想必也就是他一时收不住嘴。把他日常所思所想的‘‘‘‘”
‘砰’地一声,龙案化为粉碎,朱棣眼里打出两道精光,狠狠的扫了吕风一眼。吕风立刻知机的闭上了嘴,乖乖的退后了几步。朱棣长吸了一口气,冷漠的看向了僧道衍,淡然问到;“道衍,你以为呢?你莫非真的以为朕是这等人物不成?若是朕不顾天下苍生地死活,朕何必一花甲之年,率领大军北征荒漠?若是朕真的是只求我朱家的富贵,那朕还杀这么多贪官污吏作甚?”
身为皇帝,身为一个好大喜功的皇帝,难得有机会数落一下自己的功绩的。吕风最为乖巧,第一个跪倒在了地上,沉声喝道:“陛下圣明,臣不敢妄称陛下可比尧舜禹等古代圣君,此乃奸佞小人之言,但臣以为,自大唐盛世以来,有如陛下这般的皇帝,不过区区一二人罢了。”
龙颜大悦,朱棣黑紫色的脸蛋立刻变的红润无比,整张脸笑的仿佛泡开的老菊花一样。而朱棣的耳朵里,很适时地传来了细如游丝一般的声音:“陛下,说什么逆天不逆天的。您修炼修打道的法诀,这也是逆天之事,可是如今,还不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天下太平,还晏河清么?这次建造天坛震慑龙脉地事情,可以为了我大明朝千秋万代的基业呀!就算有什么逆天的罪名,臣,一身担了。”
朱棣心里无比的通亮爽快,忠臣,大大的忠臣,天字第一号的大忠臣啊!现在朱棣看吕风,怎么看怎么顺眼,看僧道衍,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看见哪光头,就想砍掉他的头!哼,臣子是拿来干什么的?不就是象吕风这样,为自己排忧解难的么?要是都象僧道衍这样,说些难听的胡话,这还是身为臣子的人应该做的么?哼,这简直就是奸臣贼子!
听了吕风的传音,朱棣一时间就想到了吕风的无数好处了。尤其是吕风和厉虎能征善战,乃是一等一的猛将;修道的法诀也是吕风献上来的;自己服下的不死药,也是吕风献上来的!尤其这不死药一事,如果吕风不是大忠臣,他怎么会让自己服下这等神丹?须知道,越是奸臣,越是巴不得皇帝死得早了,自己好把持朝廷的啊!
朱棣坐在龙椅上,神色瞬息万变,他心里已经有了谱儿了,这吕风,是真正为自己做打算的忠臣;这僧道衍么,哼哼,估计是脑壳坏掉了,居然敢说朕为了自家的好处,不顾天下百姓的死活了。他居然敢在朝廷上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语。可见他平日里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算计自己呢。这姚光孝,怕是舒服日子过多了,权高位重了,现在起了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