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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他对蓝斯坎伯说,“是应该放弃节俭的。”
“非常有可能,先生,”蓝斯坎伯礼貌地说。
“毛顿督察在什么地方?”波洛问。
“一位警察先生,”蓝斯坎伯嫌恶地说……同时隐隐暗示说像警察姓名这种事情他是不
可能记得的……“已经走了。另外一位,我相信是在书房里。”
“好极了,”波洛说。“我马上去找他。”
他再度拍拍蓝斯坎伯的肩膀说:
“要有勇气,我们就快到了!”
蓝斯坎伯表情有点迷惑,因为他想不出什么快到不快到的。
他说:
“那么,你不打算搭九点半的那班火车走了,先生?”
“不要失去希望。”波洛告诉他。
波洛离去,突然转身问道:
“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蓝斯贵尼特太太在你家主人葬礼那天抵达这里所说的第一句话
是什么?”
“我记得非常清楚,先生,”蓝斯坎伯脸色一亮说,“柯娜小姐……对不起,是蓝斯贵
尼特太太……我总是把她想成柯娜小姐,因为……”
“很自然的现象。”
“她对我说:‘嗨,蓝斯坎伯。好久好久不见了,你以前常带些糕饼去小屋子里给我们
吃。’所有的小孩都有他们各自的小屋……在花园的围墙边。夏天时,一有宴会,我常带些
糕饼去给那些小淑女小绅士……年轻的那些,你知道,先生。柯娜小姐,先生,总是非常喜
欢吃东西。”
波洛点点头。
“嗯,”他说,“我想的正是这样。是的,非常典型,那句话。”
他走进书房找毛顿督察,一语不发地把电报递给他。
毛顿莫名其妙地看了看。
“我一个字也看不懂。”
“是到把一切告诉你的时候了。”
毛顿督察咧嘴一笑。
“你说起来就像一出维多利亚时代戏里的年轻淑女一样。不过也的确是你该交代一下的
时候了。我无法再把这个场面撑下去了。那个叫班克斯的家伙仍然坚持说他毒死了理查·亚
伯尼瑟而且夸说我们无法找出他是如何下的手。我搞不懂的是为什么每次一有谋杀案,总有
人自动前来大喊大叫说是他干的!你想他们到底是何居心?我一直都搞不懂。”
“就这个案子来说,也许是想寻求庇护所,以免对自己负责……换句话说……福迪克精
神病院。”
“布劳德摩尔还比较有可能。”
“那可能也一样。”
“是他干的吗,波洛?那个叫纪尔克莉斯特的妇人说她已经告诉过你,而且那跟理
查·亚伯尼瑟提到他侄女的话相符合。如果她先生干的,就会牵连到她。然而,你知道,我
看不出那个女孩会干下这么多罪案。不过话说回来,为了替他掩饰,她会什么都愿一试。”
“我会把一切告诉你……”
“是的,是的,把一切告诉我!而且看在老天的份上,快点告诉我!”
这次赫邱里·波洛把他的听众召集在客厅里。
面对他的那一张张的脸,表情趣味多于紧张。让他们感到威胁的是毛顿督察和巴威尔督
察长。在警方问话,要求说明行踪之后,赫邱里·波洛这位私家侦探,相形之下,现得几近
于是笑话。
提莫西对他太太的低语可以说大致说出了共同的感受:
“他妈的小郎中!安惠所一定是昏了头!……我只能这么说。”
看来赫邱里·波洛得费一番工夫才能达到他的适当效果。
他以有点傲慢的态度开始。
“我再次宣布我将离去!今天早上我宣布搭十二点的火车。今天晚上我宣布的是九点三
十分的火车……也就是,晚饭之后,我马上走。我走,因为这里已经没我的事了。”
“早就该这样告诉他。”提莫西的批评仍是清晰可闻。“这里从来就没他的事。这些家
伙脸皮也真够厚!”
“我原先是来解开一个迷。现在这个迷已经解开了。首先我来重复一下安惠所先生要我
注意的几点。”
“第一,理查·亚伯尼瑟先生死的突然。第二,在他的葬礼之后,他的妹妹柯娜·蓝斯
贵尼特太太说,‘他是被谋杀的,不是吗?’第三,蓝斯贵尼特太太遇害。问题是,这三件
事是不是前后相关?让我们来看看再下去发生了什么。纪尔克莉斯特小姐,死去的那个妇人
的伴从,在吃下一块含有砒素的结婚蛋糕之后住进医院。这,是那些接连发生的事情的延
续。”
“如同我今天早上告诉你们的,在我的调查中,我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什么可以支持
亚伯尼瑟先生是被毒害这个说法的证据。同样的,我可以说,我也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证明他
不是被毒死的。但是再下去,事情就变得容易多了。无疑的,柯娜·蓝斯贵尼特是在葬礼上
问过那个骇人听闻的问题。这一点大家都同意。而且不容置疑的,第二天,蓝斯贵尼特太太
被人谋害了……用的凶器是手斧。当地开邮车送信的邮差深信……虽然他不能确切发誓……
他并没有发送过那个结婚蛋糕的包裹。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个包裹是由某人亲自送去的,因
为我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们必须特别注意那些实际到过那里而且有可能把包裹放在被
发现的地点上的人。那些人是:纪尔克莉斯特小姐本人,当然;那天到那里去参加侦查庭的
苏珊·班克斯;安惠所先生(是的,我们必须把他列入考虑;记住,柯娜说出那句令人不安
的话时,他在场)。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自称为顾斯瑞的老绅士……一个艺术评论家,还
有一个或两个那天早上去募捐的修女。”
“现在,我决定从假定邮差所说的是正确的开始。如果他回想的没错,那么对这一小群
涉嫌的人必须非常小心地加以研判。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并不能因理查·亚伯尼瑟之死而得到
任何好处,而且蓝斯贵尼特太太之死也只能给她极微的好处……实际上她的死使她失去了工
作而且使她可能很难找到新工作。而且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千真万确的因砒素中毒而被送进医
院。”
“苏珊·班克斯的确因理查·亚伯尼瑟之死而得到好处,而且蓝斯贵尼特太太之死也给
了她些许好处……尽管就此而言,她的动机是为了安全起见。她可能有很好的理由相信纪尔
克莉斯特小姐偷听到了柯娜·蓝斯贵尼特在和她哥哥之间的谈话中提到了她,她可能因此决
心除掉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记住,她自己拒绝分享那结婚蛋糕而且也提议第二天早上才叫医
生,在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夜间发作时。”
“安惠所先生从两者之死都得不到好处……但是他对亚伯尼瑟先生的事业,还有信托
金,拥有相当大的控制权,可能有某些理由不能让理查·亚伯尼瑟活太久。但是……你们会
说……如果是安惠所先生,那么为什么他会找我?”
“对于这一点我会回答……这并不是第一次凶手对自己太过于有信心。”
“再来谈我所谓的两个圈外人。顾斯瑞先生和一个修女。如果顾斯瑞先生真的是顾斯瑞
先生,艺术评论家,那么他就脱了嫌疑。修女也是一样,如果她真是修女的话。问题是,他
们是真的他们所自称的人物,或是别人冒充的?”
“而且我可以说这件事似乎有一个古怪的……特色……姑且这么说……一个修女始终出
现。一个修女出现在提莫西·亚伯尼瑟先生家门口,而纪尔克莉斯特小姐相信她是她在里契
特·圣玛丽见过的同一个修女。而且在亚伯尼瑟先生去世的前一天也有一个,或几个修女出
现在这里……”
乔治·柯罗斯菲尔德喃喃地说:“三位一体,这位修女。”
波洛继续说:
“怎么一来,我们就有了一些大样了……亚伯尼瑟先生之死,柯娜·蓝斯贵尼特遇害,
下过毒的结婚蛋糕,‘修女’的‘特色’。”
“我再加上其他一些引起我注意的这个案子的特色:一位艺术评论家的造访,油画的味
道,一张波尔弗列森港的风景画,最后是一束摆在那张孔雀石桌上的蜡花。现在摆的是一只
中国花瓶。”
“回想这些事情,使我导出了事实真相……而我现在就要告诉你们真相。”
“第一部分我今天早上已经告诉你们了。理查·亚伯尼瑟死得突然……但是要不是她妹
妹在他的葬礼上所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没有理由怀疑事出蹊跷。理查·亚伯尼瑟被人谋杀
这个案子系于那一句话。结果,你们都相信是谋杀,而你们之所以相信,并不真的是因为那
句话,而是因为柯娜·蓝斯贵尼特她本人的个性。因为柯娜向来都是以在令人尴尬的时刻说
出实话出名。所以理查被人谋杀这个案子不止系于柯娜所说的话,而且在于柯娜本人。”
“现在我来问你们一个我突然自问的问题:
“你们大家对柯娜·蓝斯贵尼特到底有多了解?”
他沉默了一阵子,苏珊突然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波洛继续:
“根本不太了解……这是答案!年轻的一代根本就从没见过她,即使见过,也是在还很
小的时候。实际上今天在场的只有三个人真的认识柯娜。蓝斯坎伯,老而眼花的主仆;提莫
西·亚伯尼瑟先生,只在她结婚那几天见过她几次,还有里奥·亚伯尼瑟太太,相当了解
她,但是已有二十多年没见过她了。”
“因此我对自己说:‘假如那天来参加葬礼的不是柯娜·蓝斯贵尼特呢’?”
“你的意思是柯娜姑妈……并不是柯娜姑妈?”苏珊不相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被人
谋杀的不是柯娜姑妈,而是别人?”
“不,不,被人谋杀的是柯娜·蓝斯贵尼特。但是在死前一天来参加她哥哥葬礼的不是
柯娜·蓝斯贵尼特。那天来的那个女人只为了一个目的而来……来利用,可以这么说,理查
突然死去这个事实,让他的亲戚脑子里产生一个信念,相信他是被人谋杀的。这她倒是做得
非常成功!”
“胡说!为什么?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摩迪粗率地说。
“为什么,为了引开另一件谋杀案的注意力,柯娜·蓝斯贵尼特本人的被谋杀。因为如
果柯娜说理查是被人谋杀的,而她第二天自己被人杀了,这两件死亡事件势必至少会被认为
可能是因果关系。但是如果柯娜被人谋杀了而她的别墅遭人破坏闯入,而且如果明显的抢劫
迹象无法让警方信服,那么他们会……往那里去找答案?就在原地,不是吗?嫌疑势必落在
跟她住在一起的女人身上。”
纪尔克莉斯特小姐以几近于光明正大的语气抗议说:
“噢得了……真是的……潘达礼尔先生……你不会是暗示我会为了一个石榴胸针和一些
不值钱的写生画杀人吧?”
“不,”波洛说。“为了比那些多那么一点的东西。那些写生画中有一张,纪尔克莉斯
特小姐,画的是波尔弗列克森港口,而这一张画,班克斯太太真够聪明,发现是从一张仍然
画着旧码头的风景卡片上描下来的。但是蓝斯贵尼特太太向来都是临景写生。后来我想起安
惠所先生提起过。他第一次去那幢别墅时,发现里面有一股油画颜料味道。你能作画,不是
吗,纪尔克莉斯特小姐?你父亲是个画家,而你对画懂得很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