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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惠所先生沉默了一下。这并不是项不受欢迎的邀请。
“你说的有理,〃他承认。〃而且我也需要提莫西在一些文件上签名。好,我想这可能是
件可行的事。”
“那太好了。我心情轻松多了。明天来?在这里过夜?最好的一班火车是十一点二十分
从圣潘可拉斯开出。”
“恐怕得搭下午的火车。我――〃安惠所先生说,〃上午还有其他的事……”
乔治·柯罗斯菲尔德热忱地欢迎安惠所先生,不过显得有一点惊讶。
安惠所先生有点像是在解释,虽然适时事实上是什么也没解释地说:
“我刚从里契特·圣玛丽来。”
“这么说那真的是柯娜阿姨了?我在报纸上看到而我根本无法相信是她。我以为一定是
某个跟她同名的人。”
“蓝斯贵尼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
“不,当然不是。我想不相信自己的家人会被人谋杀也是很自然的反应。在我看来有点
像上个月在达特摩尔发生的那个案子。”
“是吗?”
“是的。情况一样。孤立的小屋子。两个老妇人住在一起。而被抢走的现金数目小得让
人不禁觉得很不值得。”
“钱的价值向来都是相对的,〃安惠所先生说。〃重要的是看你当时的需要。”
“是的――是的,我想你说的对。”
“如果你非常需要十英镑――那么十五英镑就绰绰有余了。反之亦然。如果你需要的是
一百英镑,那么有了四十五英镑比没有还糟糕。而且如果你需要的是几千英镑,那么几百英
镑就差得更远了。”
乔治突然眼睛一亮说:“我敢说时下任何一块钱都有用。每个人的日子都很难过。”
“可是还不到绝望的时候,〃安惠所先生指出。〃人只有到绝望的时候才会无所不为。”
“你这话是不是有数目特别的意思?”
“哦没有,绝对没有。〃他暂停了下来,然后继续说:“遗嘱还要一点时间才能处理
好,你需不需要先预支一点比较方便?”
“老实说,我正想提这件事。然而,我今天上午到银行去向他们提起你,他们相当不乐
意让我透支。”
乔治的眼睛又是一闪,安惠所先生经验老到地看出了其中的意味。他确信,乔治即使还
没到绝望的地步,也是非常需要钱。他立即知道他一直在潜意识里感觉到的,他绝对在金钱
方面信不过乔治。他不知道同样对看人很有经验的老理查·亚伯尼瑟是不是也有同样的看
法。安惠所先生相当确信莫提墨死后,理查·亚伯尼瑟曾经有意选出乔治当他的继承人。乔
治并不姓亚伯尼瑟,不过他是年轻一代唯一的男性。他是莫提墨的当然接班人。理查·亚伯
尼瑟找过乔治,让他在家里住了几天。很可能后来那个老人对他不满意。他是不是像安惠所
先生一样,直觉的感到乔治不正直?一家人都认为萝拉嫁给乔治的父亲是错误的选择。一个
还有其他神秘活动的股票经纪人。乔治像他父亲而不像是个亚伯尼瑟家族的人。
也许是误解了老律师的意思,乔治不安的笑笑说:
“老实说,我最近的投资运气不是很好。我冒了点风险结果很不顺利,几乎把我所有的
钱都赔光了。不过我现在就可以东山再起了。一个人所需要的只是一点资金。阿登斯联合公
司的股票行情相当看好,你不觉得吗?”
安惠所先生不表意见。他正在想乔治可不可能挪用客户的钱去作投机的事?如果乔治面
临被控诉的危险――
安惠所先生单刀直入地说:
“葬礼过后第二天我试着打电话给你,不过我想你并不在公司里。”
“是吗?他们并没告诉我。老实说,在听过那个好消息之后,我想我值得为它休一天
假!”
“好消息?”
乔治脸红了起来。
“噢,听我说,我不是指理查舅舅去世。不过知道有了一笔钱是会让人有点兴奋,让人
感到必须庆祝一下。老实说我到哈斯特公园去,买了两张马票,结果都是赢家。不下雨则
已,一下就是倾盆大雨!运气来了谁也挡不住!只不过小赢了五十英镑,却挺好用的。”
“噢是的,〃安惠所先生说。〃是挺管用的。而且现在你柯娜姨妈死了,你又可以多分一
点了。”
乔治一付不安的样子。
“可怜的老女孩,〃他说,〃看来真是倒霉透了,不是吗?就在她也许正准备好好享受一
下的时候。”
“但愿警方能找到该为她的死负责的人,〃安惠所享受先生说。
“我想他们会逮到他的。他们不错,我们的警察。他们把附近所有的不良分子都包围起
来,一个个过滤――叫他们说出事情发生时的行踪。”
“如果稍微耽搁一点时间就不容易为了,〃安惠所先生说。他冷冷地微微一笑,这表示
他正要开个玩笑。〃事情发生的那天三点半时我自己是在哈契德书局里。如果过了十天警方
问我我会不会还记得?这我倒很怀疑。而你,乔治,你是在哈斯特公园。你会不会还记得你
是在那一天去赛马――比如说――过了一个月后?”
“噢,我会从葬礼想起――葬礼后第二天。”
“不错――不错。而且你买了两个赢家。这也能帮你记起来。很少有人会忘掉替他赢钱
的马的名字。顺便一问,是那两匹?”
“我想想看。格马克和弗若格第二。不错。我不会这么快忘记它们。”
安惠所先生干笑了一声,告辞离去。
“见到你真好,当然啦,〃罗莎蒙不太热忱地说。〃不过现在还这么早。”
她打了个大哈欠。
“已经十一点了,〃安惠所先生说。
罗莎蒙又打了个哈欠。她道歉地说:
“我们昨晚开了个舞会疯了一夜,酒喝太多了。麦克还宿醉未醒呢。”
这时麦克出现了,也是连打着哈欠。他手中端着杯浓咖啡,穿着一件很帅的外袍。他看
起来一脸病容,却很吸引人――他的笑就像往常一般迷人。罗莎蒙穿着一件黑裙子,一件有
点脏的黄色套头衫,安惠所先生判断里面一定是空空如也。
这位严谨、挑剔的大律师一点也不赞同这对年轻夫妇的生活方式。这伦敦西南区的公寓
一楼――酒瓶、玻璃杯和烟蒂到处都是,一片狼藉――一股陈腐的味道,到处都是灰尘,零
乱不堪。
在这种叫人提不起精神的环境里,罗莎蒙和麦克美丽的容貌像两朵盛开的花朵。他们确
是非常漂亮的一对,而且他们似乎,安惠所先生心想,彼此非常喜欢对方。罗莎蒙的确是非
常喜欢麦克。
“亲爱的,〃她说,〃你想不想喝一点香槟?只是用来提提神同时向未来致敬。啊,安惠
所先生,理查舅舅留给我们那些可爱的钱,实在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安惠所先生注意到麦克很快地,近乎阴晦地皱了一下眉头,可是罗莎蒙并没注意到,她
继续沉着说:
“因为有一出戏很有希望成功。麦克有优先权买下来。他可以演一个最好的角色,甚至
我也有个小角色可演。是有关一个年轻罪犯的故事,你知道,他真是圣人――充满了最摩登
的创意。”
“也许是吧,〃安惠所先生僵硬地说。
“他抢劫,你知道,他杀人,警方还有整个社会都在追捕他――然后到了最后结尾时,
他创造了奇迹。”
安惠所先生愤愤地默默坐着。这些年轻的白痴散播的荒谬、有毒的言论!而且竟然还写
成剧本。
麦克·雪安话很少。他的脸仍然有点阴沉沉的。
“安惠所先生并不想听我们的狂想曲,罗莎蒙,〃他说。〃你闭闭嘴好让他告诉我们为什
么他来找我们。”
“只有一两件小事,〃安惠所先生说。〃我刚从里契特·圣玛丽回来。”
“这么说来被谋杀的真是柯娜阿姨?我们在报纸上看过。我就说一定是,因为那是一个
很稀有的名字。可怜的老柯娜阿姨。葬礼那天我看着她,心想她真是没见过世面,如果像她
那样还不如死了好――而现在她真的死了。昨天晚上我告诉他们报上登的斧头谋杀案死者就
是我的姨妈,他们还一点都不相信!他们只是大笑,不是吗,麦克?”
麦克·雪安没有回答,而罗莎蒙兴高采烈地说:
“两件谋杀案接踵而来。简直太过分了,不是吗?”
“别傻了,罗莎蒙,你的理查舅舅并不是被谋杀的。”
“哦,柯娜认为他是。”
安惠所先生插嘴问:
“你们葬礼过后就回伦敦来。是吧?”
“是的,我们跟你搭同一班火车。”
“当然……当然。我问你们因为我打过电话给你们,〃他快速瞄了电话一眼――〃葬礼过
后第二天――事实上我找了几次,都没有人接。”
“噢,真是抱歉。那天我们在干什么?前天。我们在这里一直到快十二点,不是吗?然
后你出去找罗森汉,然后你去跟奥斯卡一起吃午饭,而我出去看看能不能买些尼龙袜同时逛
逛商店。我本来跟珍妮约好了,可是我们彼此错开了。对了,我逛了一下午的街――然后我
们一起在卡斯提尔餐厅吃晚饭。我们大概十点回到这里,我想。”
“差不多,〃麦克说。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安惠所先生。〃你打电话给我们有什么事,先
生?”
“噢,只是几点有关理查·亚伯尼瑟遗产的小事情――文件要签名――等等。”
罗莎蒙问:
“我们现在就可以拿到钱,或是还早得很?”
“我想,〃安惠所先生说,〃恐怕法律程序上总是会耽搁。”
“可是我们可以预支吧,不行吗?〃罗莎蒙紧张地说,〃麦克说可以。老实说这非常重
要。因为那出戏。”
麦克愉快地说:
“噢,其实也不急。问题只是要不要优先买下来而已。”
“先付给你们一些钱相当容易,〃安惠所先生说,〃你们需要多少就先付多少。'
“那就好了,〃罗莎蒙松了一口气。她想起来加上句说:
“柯娜阿姨有没有留下任何钱?”
“一点点。她留给了你表姐苏珊。”
“为什么给苏珊,我倒真想知道!钱多吗?”
“几百英镑和一些家俱。”
“好家俱?”
“不,〃安惠所先生说。
罗莎蒙失去兴趣。〃真是非常奇怪,不是吗?〃她说。〃葬礼过后,柯娜还在那里,突然
冒出'他是被谋杀的!'然后,就在第二天,她自己就被谋杀了!我是说,很奇怪,不是吗?”
在安惠所先生开口之前,有一阵令人有点不舒服的沉默,他平静地说:
“是的,的确非常奇怪……”
安惠所先生暗自研究着苏珊·班克斯,她正生气勃勃地倾身过桌面讲话。
没有罗莎蒙的美丽。不过这是一张吸引人的脸,安惠所先生认为,它的魅力来自她的活
力。唇线丰腴,这是一张很有女人味的嘴,而且她的身体更是女人味十足――绝对是如此。
然而在许多方面,苏珊都令他想起了她的伯父,理查·亚伯尼瑟。她的头形,她的下巴轮
廓,她深邃闪亮的眼睛。她具有理查一样支配人的个性,一样充沛的精力,一样正确、有远
见的判断力。在年轻一代三个人当中,她似乎是唯一具有使亚伯尼瑟家族致富的那种气魄的
人。理查是否曾经在这位侄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