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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啊!”
“所以我想问问,那个人到底是谁?”
“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咧开大嘴打哈哈,瞪着眼睛撒谎,“那是个美女啊,长得真是倾国倾城,人家为了你,还割破了手指呢!”
如果被老黄知道他是因为涂了糟老头的鼻血才捡回一命,一定会在我身上表演他推崇的暴力美学!
“真的!!!”老黄立刻来了精神,一把握住我的双手,热泪盈眶,“少奶奶,帮哥们转达一下,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我黄智仁打算以身相许!”
眼见老黄双颊*,眼冒春光。
我低头就往嘴里扒饭,总算罗小宗还没有傻透,沉默的看了看我,缩了缩脖子,也跟着埋头苦干。
墙边有蜘蛛,在阳光下忙忙碌碌的结网。
根根纤细的蛛丝,正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看来生而为人,无论是生是死,都会为了自己心中那渺小而微薄的希望,义无反顾的努力追求,永不言弃,
哪怕它细如蛛丝!
蜘蛛(完)
The seventh night
7团聚
第七个故事 团 聚1…3
1、自从寒假过后,一转眼我们已经百无聊赖的鬼混了两周,火车站前那栋老旧的办公楼已经不再闹鬼,但是我们合伙开办的公司却日益萧条。
第一个周依照罗小宗的心愿,我们开了家玩具店。
但是由于地理位置欠佳,周边没有一家幼儿园。每天来借厕所的旅客比买玩具的顾客还多。于是玩具店只好搁浅,卖剩的玩具暂时搬到罗小宗他家,供他闲暇时玩耍。
第二个周轮到老黄完成梦想,玩具全部换成体育用品。
但是由于附近没有一所中学,每天来借厕所的人依旧比买篮球的多。老黄他妈只好自掏腰包,承包了所有的篮球,即便老黄血液的温度再高,余下的半生也玩不坏堆成小山一样的篮球。
现在已经是公司营业的第三周,眼见每日入不敷出,我们甚至比创业之初还要穷。痛定思痛,我辗转反侧了两个晚上,终于亲自上阵了。
纵观历史,国家的振兴,大多都要经历一番大刀阔斧的改革。譬如商鞅变法,王安石变法,哪一次不是搅得国无宁日,人仰马翻?
国家尚且如此,公司又怎能免俗?于是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我就任命老黄为总经理,并且搬了个椅子放到厕所门前。
“少奶奶,这是干啥?”老黄西装革履,纳闷的看着我,“总经理不是该坐在办公室里吗?你咋让哥们坐厕所门口?”
“老黄,要想成就一番事业,必当为他人所不能为!只有先吃得苦中苦,方能为人上人!”我假惺惺的挤出两滴眼泪,塞给他一包白色的东西。
“这、这是?手纸!”
“不错!”我伸手把两个木头牌子挂在了厕所的大门旁,上书几个大字:公厕使用费:五角一次!手纸一元一叠!
“少奶奶,我要跟你同归于尽!老子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你让我看厕所!!!”老黄怒发冲冠,扑上来就开始掐我的脖子。
眼前不停有星星一闪一闪,我终于明白了革命先驱的可敬可佩。
五星红旗啊,你果然是鲜血染就!
好不容易在老黄的魔爪下捡了条命,我做的第二件是就是掏了200块钱,让罗小宗他爹找人在本地的报纸上刊登了一条小广告。
广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个大字:办公室出租!地理位置佳!便宜!便宜!极便宜!!!
于是一周之后,整个四层的办公室被我们出租得七七八八,而被我任命为董事长的罗小宗的主要工作就是收租金。一个月在走廊里晃一次,拿着帐单挨家去讨债。
“绡绡,这就是创业吗?”罗小宗巡游回来,瞪着白痴的双眼问我,“我们的事业到底在哪里?将来的报告要怎么写?”
“就在那里啊!难道你看不到吗?”我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屋子。
“那里不是个厕所?”
“这里靠近火车站,好多人找不到公厕,我已经做了醒目的路标!”我极力安慰罗小宗,“不但造福旅客,还能广开财源,这是多么伟大的事业啊!”
“呜呜呜,老子怎么这么命苦,就业的起点低成这样……”我的话音未落,身后就响起老黄壮志难酬的凄厉哀号。
但是老黄不愧为单细胞动物的代表人士,刚刚失落了一周,就忘记了公厕的耻辱。我们三个每天不是在办公室打牌,就是窝在一起看电影。
如果有人来借用厕所,他就会第一时间冲出去收钱,生怕人家占了他的便宜。
好在每个月的租金可观,一算下来,收入居然能小有节余。渐渐春风送暖,暖阳高照,春天居然不知不觉来临了。
不过与早春一起降临的,还有另一个瘟神般的人物。
“喂?陈子绡吗?最近都没有你的消息,你跑到哪里去啦?”此时我正脸色青白的接着瘟神的电话。
“我、我没有去哪里,最近有点忙,就没有跟你联系!”
“听说你跟罗小宗他们开了家公司?”双魁的声音跟着高了八度,“居然都没有通知我,太不够意思了,我要去参观!”
“那个,那个,你打算哪天过来?我们先打扫办公室!”
“我今天下午就有空!你们出来接我吧!”双魁在那边爆出一串娇俏的笑声,“对了,公司什么时候正式开业?要剪彩的话通知我一下,我可以做你们的形象代言人哦!”
我目光呆滞的挂断了电话。你听过哪个公厕要找人来剪彩的?如果要自恋兼臭美的双魁为公厕代言,估计我们三个都没命看到明天的太阳。
2、“老黄,你出去接双魁一趟!”我挂断电话就对总经理发号施令,“她下午说要过来,好像正往这边走呢!”
“少奶奶,哥们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先回家吃饭去了!”老黄脸色一变,施展凌波微步奔逃而出。
“小宗,那你去接人吧,你认识双魁吧?”我和蔼的望向罗小宗,循循善诱,“半个小时之后,只要去楼下的大门前站一会儿就行,看到她就带她过来!”
罗小宗身后的黑烟顿时爆棚,似乎心情极为郁闷,但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于是他耷拉着脑袋发了会儿呆,又喝干了一杯咖啡,终于磨磨蹭蹭的走下楼梯。
只余我一个人,托着下巴,哈欠连天的盯盯望着办公室对面的厕所,履行着落跑的总经理的职责。
时间一点点流逝,墙上的挂钟的指针渐渐指向了四点半。罗小宗已经出去了两个小时,依旧不见他归来的身影。
此时正是早春,天已经蒙蒙黑,楼下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干枯的树枝在冷风中伸展出诡异的暗影。
“怎么搞的?还不回来?”我在窗口打望了一下,穿上外套,准备亲自上阵。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罗小宗迷了路,不但没有接到双魁,连自己都有去无回。
可是我走到大门旁边,居然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罗小宗的身影。门前路灯昏黄,只有下班的人匆匆而过。
完了,完了!我见状心中不由一冷,这要叫我怎么跟罗小宗他爹交待?丢了罗叔叔的宝贝儿子,他会不会宰了我抵命?
一阵冷风吹过,夹着细碎的雪花,令我平白就打了个冷战。
“陈子绡,你在干吗啊?”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我的肩膀上。
“哇!!!”我被吓了一跳,尖叫冲口而出。
“你叫什么叫啊?我有那么可怕吗?跟你认识了那么久,每次一见到我你就鬼叫!好像我长得有多丑一样!”真是天可怜见,我只是叫了一声,对方立刻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
“双、双魁,你难道没听说过?美丽也是可以杀人的啊!”我急忙嬉皮笑脸的大拍马屁,“跟老黄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啦,突然见到像你这样的美女,难免有点惊艳!”
“这还差不多!”双魁得意的伸手撩了撩长发,似乎对我的话甚为满意,“你们的办公室在哪里?带我过去看看吧!”
我本来想找到罗小宗再回去,可是打量了一下双魁身上的超短裙和薄风衣,决定还是先回办公室。
“双魁?你不冷吗?”我一边爬楼梯,一边好奇的问她。
“怎么会冷呢?”她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人一辈子能穿短裙的时候就那么几年,一定要物尽其用,不然老了准要后悔!”
此话真是差矣!我一辈子都不能穿短裙,但是我敢保证,将来我绝不后悔!
“绡绡!你回来啦!”我跟双魁刚一前一后的爬上四层楼,就看到罗小宗站在楼梯拐角处的办公室朝我们挥手。
“小宗,你可吓死我啦!”绝处逢生,我难免有点激动,跑上去拉住他的双手猛摇。
要知道如果他真的丢了,今晚我连家都不能回,很可能就要露宿街头。
可是摇着摇着,我发现哪里有点不对劲,怎么罗小宗的身后不光是乌烟瘴气那么简单?在那些手舞足蹈的小鬼身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绡绡,你不是让我接人吗?”罗小宗朝我露出无辜的傻笑,“我帮你接来啦!”
他话音刚落,就从群魔乱舞中走出一个人。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脸色蜡黄,朝我和蔼的摆了摆手。
“我叫你接的是双魁!”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那个中年大叔叫道,“你哪只眼睛见双魁长这样?”
“呜呜呜……”双魁也极为激动,望了一眼那个大叔,突然掩面哀嚎,“真是太气人啦,我如花似玉的美貌啊!怎么会被错认成中年老头子?”
眼见罗小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掏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哪知那个大叔却根本没有告辞的意思,居然尾随在罗小宗身后,带着一脸歉意的笑容,跟着走进了办公室。
“双魁,你先喝口水!”眼见双魁被气得灵魂几近出窍,我急忙使出浑身解数安抚她,免得过会儿真的要替她招魂。
“绡绡,我也要喝水!”罗小宗不识眼色的在一边叫。
“要喝自己去倒!”
罗小宗被我说了两句,垂头丧气的拿着杯子走到饮水机旁边接水。他这一动不要紧,我才注意到有一只手,正紧紧的抓着他身后的一个吐着舌头的女鬼。
那个女鬼极其不耐烦,正在努力的拍开那只晃来晃去的手。
有手自然有人!
我好奇的顺着那只手臂望去,想看看这种连鬼都能骚扰的人杰是何尊容。望着望着,我顺藤摸瓜的看到了那个笑呵呵的中年大叔身上。
“哇!!!”一不小心,惊恐的尖叫再次冲口而出。
双魁刚刚端起水杯的手一抖,她那条代表着激昂青春的短裙顿时打湿一片。
但是此时我已经顾不上去安慰她了,因为我清晰的看到,那个大叔的背后正背着一个二十几岁年轻人。
他的脸很白,还有些发青,显然已经死了很久!
3、“喂,大叔!”我走到中年大叔面前,好奇的打量着他身后的鬼魂,“你不觉得背上很重吗?”
“你不说还好,经你这么一提醒,真的有点沉!”他伸手揉了揉脖子,那个鬼魂灵敏的躲过他伸过来的手。
被冤魂附体,还能若无其事。果然也只有这样粗神经的人才能毫不畏惧的跟上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