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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眉目弯弯,眼若秋水,皮肤白皙,秀发如云,是个漂亮到极点的女孩。
可是我看到这张脸,却不啻于看到了最恐怖的鬼怪。顿时吓得我两股战战,魂飞魄散,甚至喉咙都跟着发紧,连平日最*长的高分贝尖叫都无法发挥!
因为这张好看到令人目眩的脸,竟与双魁长得一模一样!
第三个故事 红 线 3
“哇——”我再也按捺不住惊恐,尖叫冲口而出。
我不要啊!双魁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兼败家能花,如果娶了此女进门,估计我会被她榨得尸骨无存,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不知为什么,双魁却似听不到我的惊恐的叫声,仍笑意盈盈的望向我。
天啊!这个白痴女生该不会是对我暗生情愫了吧?我在她如梦似幻的目光的笼罩下,顿时汗毛倒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却有人踏上一步,疾步走向双魁。
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衣,周身笼罩着一股阴森压抑的气氛,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在了双魁的面前。
“这个就能让我看到未来的老公吗?”双魁笑靥如花,兴致勃勃的打开了盒盖。却见盒子里只放着一团乱糟糟的红线和两张破黄纸。
“这是啥?”该女在梦中仍白痴得要命,傻气冲天的问,“难道我未来的老公是个裁缝?”
“当然不是!”穿着黑衣服的人轻轻笑道,声音夹杂着一丝金箔互击的尖利,“这只是帮助你看到命中注定的姻缘的工具而已!”
这个声音是如此熟悉,立刻吓出我一身的冷汗。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人就是那个被我封印到镜子里长达三年的黑衣变态!虽然知道他设计摆脱了封印的桎梏,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
千万不要听他的鬼话!
我急忙冲上去就要阻止双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迷离的梦境中,我竟然像是个单薄的幻影,什么都无法抓住。
双魁完全察觉不到我的存在,任那个黑衣变态用针刺破她的手指,滴血画符,并且在她右手的尾指上缠了一条红线。
“缠上这个就能看到命中注定的姻缘?真是太浪漫了!”
“确实是命、中、注、定!”那个黑衣变态的脸上显出一丝狞笑,一字一顿的说,“我怎么能骗你呢?再过七天,你就能看到他的样子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希望他能长得帅一点!”双魁受他蛊惑,双目中闪烁着白痴的光芒,似乎已经陶醉于自己编造的美梦之中。
“双魁!你醒醒啊!”我伸手要去抓她的肩膀,可是她却像是雾气一般,转眼就消失在朦胧的光线中。
狭窄的房间里,晶亮的镜子前,只余我跟那个黑衣人相对而立。
“没有用的!”他朝我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轻轻摇头,“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只是想个办法让过去重现,而你又怎能触摸到已经流逝的时间?”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怒不可遏,“双魁她只是个女生,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
“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帮助她一下,要看姻缘的人可是她自己!”他耸耸肩,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况且你整整关了我三年,久别重逢,我怎么也要送你一些礼物!”
不知道这个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如果他也会有好心,母猪都能上树!
“最后照例要提醒你一下!”他的一只独眼里闪烁出狡黠的光,“所谓命中注定的情人,未必就是指未来的哦!”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身,要像过去一样消失在黑暗中。
“你给我站住!”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他竖起食指在我的眼前轻轻摇了摇,“不过和谜底有关的都不能透漏!”
“两年前在那个储物室的门上施咒的到底是谁?那时你明明被关在镜子里,怎么会跑到那个老头家去画符?”
“嘿嘿嘿,那个人既是我,又不是我……”他照例留下了一句狗屁不通的话,一把甩开我的手,隐遁在深沉的黑暗之中。
什么叫既是他,又不是他?
我孤身的站在漆黑的梦境之中,一头雾水。
看来该人在镜子里没白关三年,表达能力日新月异,已经有了质的飞跃,比三年前更加乱七八糟,不知所谓!
第三个故事 红 线 4
第二天早晨,是枕边刺耳的闹钟将我吵醒。
因为夜里做了奇怪的梦,我难免睡得死些,等我晕晕乎乎的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宿舍里居然空无一人。
枕边放着一张罗小宗写的字条:肖肖,我跟老黄去图书官了!不会丢!
总算老黄有点良心,帮我接管了这个瘟神兼白痴。
我望着窗外初霁的白雪,布满霜华的树枝,发了十几分钟的呆,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是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直到梳洗完毕,去食堂吃饭,那锃亮的饭盒映照出我的左手,我才爆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红线!
左手的尾指上居然缠着一条细细的红线!
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我想起了昨晚的梦,想起了梦中的双魁!
“喂?双魁,你下午有时间吗?我过去找你吧?”事不宜迟,我飞快的扒了几口饭,就急忙给双魁打电话。
“什么事啊?不是昨晚刚刚见过面?”双魁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精神不济。
“总之你等我就行了!一个小时以后我就过去!”
“喂!你最好不要过来……”双魁欲说还休,一改往日无所不言的无脑风格,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
这下更肯定了我的猜测,我立刻挂断电话,蹬着车飞快的往她所在的艺术学校赶。一路上寒气袭人,风刀刺骨,冻得我瑟瑟发抖。
可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双魁的脸庞,我的身上立刻充满力量,风驰电掣般飞驰在宽阔的马路上。
在不知超过了多少辆形色各异的车以后,我总算站在双魁她们学校的大门前,浑身大汗淋漓。
“喂?双、双魁?你在哪儿?我到了!”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拨通了双魁的电话。
“人家正在往宿舍走呢!陈子绡你到底有什么事啊?为什么非要今天过来?”她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呼吸不稳,气喘连连,似乎正在做剧烈运动。
“你们宿舍吗?我知道在哪里,这就过去!”大一的时候我们有幸去过双魁的宿舍一次,我能够清晰的回忆起那条道路。拜罗小宗同学所赐,这几年来,我别的技能原地踏步,认路的本事倒是突飞猛进。
于是我一边骑车,一边看着沿途的风景,寻找着记忆中熟悉的道路。
艺术学院就是不一样,莺莺燕燕,美女如云,只不过走了一半的路程,我就看到了好几个比我们学校那个马脸校花漂亮了几个段数的美女。
我一边走一边看,瑞雪映晴,佳人如玉,真正美不胜收。破败的大学校园,此刻在我的眼中却不啻于人间天堂。
然而世事向来难以两全,天堂中也难免充斥遗憾。
走着走着,路上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棉衣的女生,瞬间破坏了周遭的美景。只见她一边喘气一边费力的搬着一个硕大的箱子,头发蓬乱,青筋暴流,五官都扭曲得变形。
我匆匆与她擦肩而过,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
恰巧该女也在看我,目光中满含惊惧!
难道是我长得太丑?能让她吓成这样?可是下一秒钟,我突然觉得那张脸极其面熟,急忙掉转车头,飞快的原路返回。
果然,只见那个女生费力的抬着一个巨大的纸箱,正以龟速往小路上移动,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双魁!你给我站住!”我气势汹汹的追了上去。
“啊!是陈子绡啊!我才看到你!”双魁伸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朝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这么急过来找我有事吗?”
我俩相识多年,此女一见到我就非掐即骂,绝少笑脸相迎。
无事献殷勤,从来非奸即盗!
我的视线向下平移,准确的瞄向双魁隐藏在腿后的那个巨大纸箱,只见箱上印着两个黑体红字“酱鸭”。
怪不得她千推万阻,不让我过来!怪不得她装做毫不相识,见我就逃。
原来如此!
“哎呀,你不要误会了!”双魁拼命解释,惜哉欲盖弥彰,“这是我妈妈给我寄过来的吃的,今天我正好要去邮局取,真的不是不想给你!”
果然人心不古,世情如霜。
想我千辛万苦的赶过来,不过是担心她的生命安全。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气的女生,居然会为了这几包鸭子要将我拒之门外。
我怒目望着她,一声不吭,眼风如刀。
“真是的!分你一只鸭子还不行吗?别使劲瞪着我了!”双魁打开纸箱,从里面掏出一包真空包装的食物,塞到了我的书包里。
“等一下!”我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利落的摘掉了那花里胡哨的毛线手套。
“陈子绡,你要干吗?”双魁脸上顿时飞起红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真是的!看她那副模样,一定是又想多了!
我瞪了她一眼,但又不好挑明,急忙向她的手上看去。
只见在红色衣服的映衬下,那只手十指纤纤,肤光胜雪。然而在她纤细的尾指*,正紧紧缠绕着一根微微发紫的红色细线!
第三个故事 红 线 5
“这是什么?”这根线跟我的极为相似,但是却隐约多了一抹黑色。
“讨厌啦!这是人家求姻缘的东西!”双魁的脸涨得通红,一把抽回了手。
“你在哪里弄到这种玩意儿的?”
“昨天晚上刚缠的,好看吧?”她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洋洋自得,“是一个算命的瞎子帮我缠的,据说七天之后就能看到命中注定的情人!”
“瞎子?”难道我搞错了?
“瞎了一只眼的叫什么?”双魁傻乎乎的望天,“对了!是独眼龙!”
“快点把这根线剪下来!”果然是他!我扑上去就抓双魁的手。
“我才不要呢!这可花了我十块钱啊!”双魁与我近身肉搏,伸手就在我的手背上挠出两道血印。
昔日莎翁曾经说过:弱者,你的名字是女人!
对此我深表怀疑。
双魁雌威大发,勇不可挡,一会儿就令我的手腕和手背屡次负伤,甚至连脸上都被她抓了两下。
“哇!你不想剪就算了,至于这么拼命吗!”眼见再打下去我就有毁容的危险,只好摇白旗投降。
“呜呜呜,陈子绡你太无赖了!一个大男人居然欺负我这种小女生!我不过是在手指上缠了一条红线,碍着你什么事了……”双魁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梨花带雨,好像受伤的是她,而并非是我!
结果我不得不连连道歉,费尽力气帮她将那箱酱鸭扛回宿舍,又请她吃了顿晚饭,她才终于停止对我的指责。
“要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推着车跟双魁告别,此时夜幕降临,头顶几颗寒星,四周冷风萧萧。
“你可真是啰嗦!这两天不要来找我了,我好怕七天之后看到的那个人是你!”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同样害怕七天过去,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