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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5)
苏康吁了一口气,可算引到正题上来了,“独眼龙和他老婆有什么意思?独眼龙的眼睛怎么瞎了?”
“你不知道,独眼龙和他老婆天天打架,独眼龙的眼睛是他们结婚的晚上,让哑巴花给捅瞎了。”小虎语出惊人。
“咦?哑巴花为什么要捅瞎她丈夫呀?”苏康露出吃惊的表情。
“呵呵,大人们说哑巴花有点儿精神病,上来一阵就发病。”小虎说。
“噢,这样啊,怪不得,那独眼龙知道哑巴花有病,干嘛要娶哑巴花呀?”苏康问。
“哑巴花长得多俊啊,村里的老人说哑巴花是个狐狸精变的。”
“独眼龙不给哑巴花治病吗?”
“治啥子呀,她那病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了,独眼龙一打她,她就老实了。”小虎这样说。
“噢。”苏康心里很难过,哑巴花真可怜,想了想,他又问:“小虎,哑巴花怎么哑巴了,她是这个村的?”
“她到这个村子里来的时候就不会说话,她不是这个村的,独眼龙说是在路上捡的。”小虎又说:“哑巴花有精神病,一定是家里不要她了吧。”
“可能。”苏康表示同意,“不说他们了,说说别的事来听听,对了,小虎,听说早几年,你们村有个大学生在大学里让人杀了,有这回事没?”
“噢,你说邹帅啊,他是独眼龙的弟弟呀。”小虎说,“他和独眼龙是两个爹一个妈生的,独眼龙的妈带着独眼龙改嫁到我们村,又生了邹帅,独眼龙对邹帅可好了呢。”
“是吗?看来独眼龙不像坏人呀。”苏康说。
“独眼龙当然不是坏人啦,他可仗义了,村里的人都怕他,也愿意听他的话。”小虎说:“邹帅的爹在一次出海的时候,沉船死了,独眼龙在外面打工挣钱,养活老妈和邹帅,后来他妈病死了,独眼龙就养着邹帅,供他上学,没想到邹帅命短,快毕业的时候死了。”
“独眼龙什么时候回村的?”
“就邹帅死了没多久,他回来就带来回了哑巴花。”小虎说。
“噢,我还听说有个叫刘川的物理老师,好象在邹帅同一个大学里,后来也死了,你知道吗?”苏康放松表情,很随意地问。
“刘川?我不认识……”小虎想了想,摇了摇头。
苏康想起刘川的身份证件和毕业证书都是伪造的,他的真名不叫刘川,小虎当然不认识了,就说:“村里还有别的什么人死了吗?”
“有啊,这个村里的人本来就不多,每年都要死几个,老的小的。”小虎的脸上显出一丝与年龄不相称的沉重来,“你们来的前两天张伯家的儿媳妇被沉江了,上来没几天就病死了。”
“沉江?”苏康大吃一惊,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那么古老、野蛮的惩治方式?“为什么要沉江?”
“她不听话。”小虎说:“她带着哑巴花到处乱跑,结果被抓回来了。”
“就为这沉江?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苏康难以置信地看着小虎。
“说是沉江,就是把她用笼子装起来沉的海里灌清醒些,不让她死,从前有的婆娘灌灌后就听话了,老老实实过日子,谁想到张伯的儿媳妇不经灌,说死就死了。”
苏康点了点头,换了一种口气,说:“来吧,我们继续上课。”
小虎愉快地答应了,两个人又开始专心的上课。
四(6)
一会儿,村支书端着两杯茶进来了,问小虎:“还听得懂吗?”
“嗯,这个老师讲得真明白。我都能懂。”小虎说。
“是啊,小虎都听懂了,我想,这样再补几天,他就能跟上去啦。”苏康抬起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好极了,小虎,好好学习,别乱讲话!”村支书叮嘱他。
“知道啦,老师在给我讲课呢。”小虎嫌他爸爸罗嗦,赶他走。
村支书刚要走,施维雅和于飞进来了。
施维雅说:“苏康,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哎,吃完午饭再走!”村支村热情周到地说。
“不用。”施维雅推辞。
“一定要、一定要。”村支书说着,就揽着施维雅的肩膀说:“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能空着肚子走呢。”
施维雅推辞不过,就点头答应了,又和于飞去那边办公室坐着说话聊天。
中午,大家一起吃完午饭,村支书安排了一辆车,把施维雅送走了。
下午,放映员们聚在一起打五人保,时间在嘻嘻哈哈中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傍晚。
吃过晚饭,又要准备开始放电影了。
于飞打施维雅的电话,她怎么也不知道来个电话报个平安?可是,施维雅的手机关机。
于飞很担心,他把苏康拉到一边说:“苏康,施维雅一直没来电话,我打她手机,关机,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于飞这么一问,苏康心里格登了一下,是村支书派的车送走了施维雅,不会出什么状况吧?“于飞,别急,去找村支书问一问,他不会胆子这么大吧,敢这么明目张胆。”
于飞就和苏康去找村支书,村支书正和高源聊天。
“村支书,你的车回来了没,怎么我……女朋友一直没来电话,手机也打不通?”于飞问。
“早回来了,司机说把你女朋友送到镇上,她自己又打的走了,说是要顺路去办点别的事,司机就赶回来了,要不,他就直接把你女朋友送到市里了。”村支书说。
“这样啊……”于飞还是不放心。
“嗯,没事的,说不定手机没电了,再等等,她可能就会打电话来。”村支书安慰于飞。
施维雅在三柳镇还有熟人?怎么没有听她说过?于飞心里犯嘀咕,可他又不好说出来,他搓着手商量苏康,“苏康,要不,报警?”
村支书一听“报警”两个字,立刻拉长了脸,说:“你们来这里几天,可别给我找麻烦,那些警察来村里折腾一回,别人没什么,我要鞍前马后忙活半天,一会儿去叫这个来,一会儿去叫那个来,问来问去能查出个啥来?我们村人人遵纪守法,难道司机还敢把你女朋友卖了?你女朋友自己是长着腿的,年轻女人都喜欢玩,说不定跑哪儿去玩了,你们就不能再等等看?”
苏康想了想说:“于飞,村支书说得有道理,我们就再等等吧,先去放电影。”
于飞点了点头,闷闷地和苏康走到另一边。
四(7)
“苏康,今天那个司机就是昨天晚上报告哑巴花跳井的那个,我怀疑他就是犯罪分子之一,刚开始我老觉得他眼熟,一时没想起来,他开着车拉着施维雅走了,我才猛地想起来了,所以就一直很担心……”于飞小声说。
“对啊,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就是他!”苏康恍然大悟:“可是,村支书装人也能装个十天半月的,不会自找麻烦吧,他怎么可能那么蠢?”
“说的是……”于飞烦恼地拍了拍头。
“打电话找下班主任,问问她,施维雅有没有回去。”苏康建议。
“对,你看我一急什么都忘了。”于飞说着,就飞快地拨电话。
放下电话,于飞的脸上已经阴转晴了,说:“施维雅请假回家了,刚才她还打过电话给班主任,说是在三柳镇火车站直接坐火车回家,她真是的,怎么就不知道打电话来告诉我们一声呢。”
“没事就好了,别再瞎操心了。”苏康也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就心安神定地开始工作。
苏康和于飞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施维雅就在鱼岭村村外的玉米地里,她要等天色完全黑下来再进村。
今天,施维雅听于飞说了哑巴花跳井的事,她的好奇心就被调动起来了,她想看看哑巴花,看看那个可怜的女人,可是,如果她一直和苏康、于飞呆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哑巴花,因为村支书随时派人盯着他们,他们也找不到理由去看哑巴花。
天色一点点变黑,最后终于黑透了。
黑暗让人觉得恐惧,可是,有的时候,也让人觉得安全,它隐匿了人的行踪,让人可以做他们想做的事。
电影开演了,远远地能听到《满城尽带黄金甲》激烈昂扬的音乐声。
施维雅猫着身子从玉米地里钻了出来,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钻进了鱼岭村,村里的路很平,没有路灯,她很顺利地顺着墙根来到了离村大队大院不远的地方,大院里的人很多,因为《满城尽带黄金甲》是刚上市的新片,村民们看得很认真。
施维雅蹑手蹑脚地拐进了那片民房区。
借着村大队大院里的灯光和电影屏幕的屏光,施维雅找到了第三排房的第二个门,院门关得紧紧的。施维雅看到院墙外有一棵梧桐树,她就敏捷地爬到了树上,她为自己会爬树而庆幸。
施维雅不知道哑巴花的家在哪里,她只是看到这个家里有灯光透出来,她想,健康人都去看电影了,家家户户都灭了灯,只有这间亮着,可能是哑巴花跳井受伤了,在家里养伤。
屋里很静,灯光透过玻璃窗幽幽地透出来,施维雅知道,从屋里往外看一团黑,但是从外面向屋里看,一目了然。她四下看看,没有人,院子一侧的水井盖着一个圆圆的大盖子。
屋里没人。
施维雅很失望,她刚要下树,突然,院子里那口井的井盖子自己动了起来,施维雅心里一惊,险些叫出声来,她屏心静气地藏在浓密的树叶里往下看。
那个盖子被轻轻掀开了,一个男人的头从井里露了出来,他四下看了看,就从井里爬了出来,转身又对井里的人说了两句什么,就把井盖给盖上了。接着,那个男人就走进屋子里,关了灯,摇着一把蒲葵扇悠闲地走了出来。
井里怎么会有人?
四(8)
施维雅很想下去看看,可是,她的心咚咚跳得慌,她只是想来看看哑巴花,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怪事,她害怕了,身子发软。
施维雅看清了,那个男人就是白天开车送他的司机。
施维雅等司机走远了,就从树上顺了下来,顺着墙根往村外走,走到大院那里,她被人发现了。
一个村民站在大院外的一个草垛那里小解,施维雅偷偷摸摸地溜过来的时候,他正好抬头看见了她,“嗨!你干什么的?”那个村民大声问过来。
大院里看电影的村民们听到了,都转过脖子往这边看。
施维雅愣了愣,舔了舔嘴唇,灵机一动,笑起来,说:“大叔,我来找一个放映员,他是我男朋友。”
“你找放映员不进大院来,怎么从那边过来了?”村民怒气冲冲地说,“我看你就像个小偷!”
村民们纷纷涌出来看,施维雅的大腿不由自主地打颤,她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村支书走上来,一看是施维雅,奇怪地说:“你不是小于的女朋友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我下了车才发现我的钱落在装食品的方便袋里了……于飞、于飞!”施维雅向于飞求救。
于飞和苏康一看了施维雅,觉得很意外,他们拨开人群,挤到前面,上下打量施维雅,也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的钱落在装食品的方便袋里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