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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边看边出神儿,突然,他惊醒了,因为他听到了一个人低低的呜咽声。他
望望四周,寂寂无人,难道是风吹的声音?不,现在不刮风。那么,会是夜莺在歌
唱吗?他的目光细细地掠过每一棵树,想搜寻那悲鸣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千真万确是人的喊声,而且痛苦万分,并且还是从他脚下发出来的。一向冷
静胆大的罗宾突然间也被这叫声震呆了,他面无人色,心口狂跳不止、他尽可能冷
静地观察着地面,确定这叫声真的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而且是有人在忍受酷刑拷
打时发出的悲鸣!
罗宾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我,我,不知……知道。不,不知……
耳闻这时断时续的悲呜,罗宾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耳朵。在长长的岁月里,经历
过千奇百怪疑案的罗宾却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痛苦而凄惨的呜咽。
“原……原谅……原……谅……我……救……救……救命啊……!”
这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仿佛地狱里冤魂野鬼的哭叫;一会儿又像打长途电话的
人的喊叫;一会儿又仿佛近在咫尺,既像在梦里又像在现实中。
“救命……救……饶我……:”
这凄苦的悲鸣,使罗宾握紧了双手,额头上直冒冷汗,他耐着性子听着。
“快说,不然……
有人恐吓道。
“不要……不!”
这是绵软苍白的抗拒。
“什么?不说出来?格雷哥华,继续干!让他更难受!”
这声吼叫之后,立即传来了好像被上着人用长予,刺穿胸膛或腰腹一样的野兽
的痛苦嚎叫。
一定是有人正在地面下受拷打,被拷打的人毫无疑问应当是那个袋子套着的、
从城堡里掠来的人,而拷打他的,一定是从城堡里逃遁出来的三个强盗。
悲痛的喊叫接连不断地从地底下发出来,并且,不断有“啊!”“呀!”之类
的嘶叫,拉扯着罗宾的耳朵。罗宾快速站起身来,从荆棘丛中穿过去,并用手电筒
照着亮。
走到一块极为阴暗的岩石边时,他突然地发现了一个极类似古井一样的洞。罗
宾用手电筒往下一照。
“啊?是通风口,原来下面有秘密隧道,可以从城里直达塞纳河。当被人围攻
时,人们就可以从这儿到达塞纳河口,而后坐船逃出去。那三个强盗就是抬着那个
白布口袋进到这里面去了。”
忽然一阵阴风从洞口飘出来,遇到凉风而颤抖不已的罗宾,纳罕不已,因为,
风里混着皮焦肉糊的味道。
罗宾脸色突变,他明白了悲鸣的缘故——那个被绑架的人此刻正在忍受着残忍
的火刑。也许是他的双手被烙铁炙烤着,也许是他的双脚正被火烧着。
“他们真是惨无人道,跟魔鬼一样。被掳来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呀?他受这么重
的刑,却仍然守口如瓶。他可能会被烤死,也许明天一早,他那烙痕斑斑的尸身就
会从水里漂浮上来而被人找到呢!
罗宾想到这儿,又听到地底下传出强盗们的斥骂声。
“快点说!只要你说,你就不会再受一点儿苦了。”
“请……先给我……水。”
一声懦弱的哀告。
“不!你先说!”
“水……水……”
“不!如果你不把秘密说出来,你就别想得到一滴水!格雷哥华,继续!这个
人实在是太固执了,加把力!”
看起来,被掳来的是个老人。
令人恐怖的叫喊又从地下传出来。罗宾咬紧牙关,握紧了双拳,指甲简直要掐
到肉里面去了,他大气愤了。
那阵叫喊嘎然而止。四下里突然间静寂无声,仿佛掉入了坟墓中一般。
“这个老东西昏死过去了。他真是太固执了!看来从他身上得到秘密是不可能
了,我们算了吧!给他闻闻迷药,让他睡着吧。”
“老大,他如果睡着了,就一定活不过来了。”
“就是要让他睡!”(坏人通用的黑话,意即死去。)
就这样,来自地下的声响消失了。
罗宾心中暗自揣度着,那城堡里一定有重大的机密。这样说来,我从教堂仓库
里找到的古籍上记载的都是真的喽?这城堡里除了精美的艺术品之外,还有这些更
为重要的宝藏啊!
那会是些什么东西呢?我还不清楚。但那几个强盗如此严刑逼问,一门心思想
拷问出来,而那位老人却耐着苦痛,始终守口如瓶的事情,一定是十分重要的。到
底会是些什么秘密呢?为了解开这个迷团,看来只好救出那个老人了!
罗宾迅速地折回了那隐蔽的岩石旁边,在崖上四下里搜寻,终于发现了一个狭
小的石阶。那是渔夫为了到下游去,而一层层地在岩石上打造而成的。罗宾就沿着
这一级级的石阶走了下去。
那里有一条小道直达河的对岸。他一直往前走着,来到三棵柳树下,发现了出
口,这就是城堡秘密隧道的终点。
岩石打磨成的阶梯洞口,就是小船寄放的地方。被绳子系在石头上的小船还在
轻轻摇着。他侧耳倾听洞里的声音,当然不可以用手电筒探看,否则被人看到就完
蛋了。洞里面静极了,罗宾小心谨慎地踮起脚尖走着。洞里只能容一个人过去。
在一团漆黑之中,罗宾的脚突然触到了什么东西,用手一摸,原来是又凉又硬
的棒状物体,两根并排着,一直向远处蜿蜒而去。罗宾打亮了打火机一照,原来是
锈渍斑斑的铁轨,那是古时候搬运行李的台车(手推的四轮车)走的小轨道。
罗宾驻足倾听,但周围没有一点人的声音或脚步声,空气静寂得令人憋闷。他
的心里愈来愈不自在。那三个强盗会上哪儿去了呢?一定能回出口来吗?罗宾用手
摸索着岩石一点点地向前走去。这儿的地下通道分为两部分,右边的铺着铁轨。
他正欲向右边走去,突然,黑暗中有个小小的火花正在渐渐向他靠拢,是强盗
们出来了。于是,罗宾迅速地躲进了左边那条道的岩石背后。
红色的火花一点点地贴近,他看清了那三个人的脸。一个是那位身材骠悍的壮
汉子,另一个拐腿弓背,另一个人身形普通,但他的脸庞较模糊。那三个人默默无
言地走了过去,却没有发现罗宾。
过了一小会儿,罗宾听见水花飞溅,他们三个大约坐上船了。
罗宾这才打开手电筒继续前行。地下通道愈来愈宽广,两条轨道一直延伸向前
方。他最终走到了一个像月台一样的地方,只见一个双手双脚被缚的老人倒卧在地
上。他的脚边燃着炭火,不时传来一股皮肉烧焦的味儿。罗宾恶心欲吐。
老人的双脚虽然没有被放在炭堆里,但却受了严重的炙伤,膝盖以下的肢体都
肿胀起来了。
罗宾用手电筒照亮老人的脸,只见他双目紧合,奄奄一息。老人身材瘦削,仿
佛朽木一般,须发皆白,但却隐藏不住他那高贵的气质。现在,他的脸部肌肉痛苦
地痉挛着。
罗宾抱起老人离开了炭堆,并为他解开了手脚上的绳索。
这时,老人轻哼了一下,身子也略略动了一下。
“老先生,振作起来!你没有性命危险了,你不久就会复元的。”
老人的眼睛掀开了一条缝儿,苍白的嘴唇颤动着说:
“我太对不起……他们拷打我,我竟然遭破了机密……”
老人像高烧病人一样地胡言乱语着。
“哦,那机密是什么?”
罗宾饶有兴趣地追问下去,老人却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了。
“老先生,那是什么机密呢?”
罗宾又说,但老人对他心存戒备似地闭口不言。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那些强盗对这位老人痛下毒手严刑拷问,一定是个重大的
秘密。
偏偏此时老人再也不肯吐一个字,只是下意识地抖抖唇。
罗宾跪在老人身边,耳朵贴在老人嘴边,竭力听他说的话,然而什么也听不到,
只有,
“血……血……血……
“什么?血?什么血?”
老人似乎正欲作答,但力气已经用尽,双目一合,又昏死过去。
原来是迷药起作用了。
罗宾将老人背在身上,用手电筒照着地面顺着铁道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便看
到了塞纳河上那闪闪的星光,终于走出来了。但那只在柳树下的小船已经消失了,
以为已经杀死了老人的那三个强盗,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老人还活着,只要细心治疗上两个星期左右,他就会像野兔一样活蹦乱
跳的。他很坚韧,竟然能够在这样残酷的拷打和炙烫下严守秘密,他真的是英勇无
畏!”
罗宾什么也不说了,背着老人走在岸边的小路上。这个老人也许是肢体粗大,
而且整个身体绵软无力地瘫在罗宾的后背上,使罗宾不堪重负。罗宾汗如雨下,好
不容易才攀上悬壁。此时,早晨的大阳还未露头儿,但森林里已是云雾绕绕了。
罗宾从森林里的城堡后门穿过去,正当他惶恐不安时,布罗诺突然出现了。
“老大,刚才你上哪里去了?”
“我遇上了一件艰难困苦的事,而且还搭救了这个老人。”
“哦,他不是城堡的老管家吗?”
布罗诺眯起眼睛疑惑地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等有时间再告诉你,我们先扶他上车。你能为他疗伤吗?”
“啊,不能说能不能,但如果伤势不重,我会治好他。我曾经在医学院学习过,
只不过半道放弃了而已。不过,看上去此人的伤不轻,还是送到医院治疗比较妥善。”
“那怎么成呢?我就是想不为人知地进行治疗,才麻烦你的。”
“那在哪儿为他治伤呢?”
“你先扶他到车上去!”
“对,找个地方让你为他疗伤,并且好好照顾他,布罗诺医生,麻烦你了。”
“你放心好了!”
布罗诺用医生的口吻回答着,两个人不禁相视而笑。
布罗诺背起老管家,边走边嚷重,罗宾跟随他走在后面。
天还没有亮起来,城堡里面漆黑一团,树林里也是一片黑暗。镇上的人都沉浸
在梦乡之中。趁着他们熟睡的当儿,必须马上将管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否则一旦
被人发现,必定会惹祸上身。
布罗诺背着老管家来到罗宾藏在树下面的车子里,罗宾抱起老人,叮嘱坐在了
驾驶座上的布罗诺将车发动起来。
“老大,当我看见那些人扛着白色布袋时,曾用猫头鹰的叫声来暗示你,但你
一直没出现,我心里十分为你担忧。”
布罗诺边开车边说道。
“我在那三个后面跟着,想不到却遇上了这档子事儿。”
“你是说你搭救了老管家?”
“关于这件事,以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还不好说。”
布罗诺点头答应。
罗宾把老管家抱在怀里,暗自思忖:
“血……血……到底是谁的血?是什么意思?这是问题的关键,如果明白了它
的含义,那么尤那毕尔城堡的秘密便应声而解了。”
汽车从缓和的慢坡上驶下来,进入了恩佛尔市区,所有的人家门窗紧锁。
初升的太阳普照葡萄园和麦地,东方的天际亮出了鱼肚皮颜色。他们的车子驶
入了离这儿几公里远的小村,来到村庄附近大片原野的一座小房屋前,罗宾让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