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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时迫于特殊情况,并且我也没有打算不还,今天用完之后我保证将它完璧归赵!
下晚自习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由于阳平一天都没有上课,所以几个室友下课后就匆忙赶回寝室看她,而我溜到了隔壁少数民族同学的寝室,看她今天晚上到底要带我去干什么!我兴奋地找到她,但是她却用一种很不屑的眼光看着我,说:“你慌什么?时间还早。你先回去好好看看阳平的手,我十点半来叫你!”
阳平的手?难道她的手有什么问题吗?我边思考边踱回寝室,阳平已经醒过来了,正坐在床边喝水。我问她今天感觉如何,她说已经好多了,我问她有没有出去走走,她说她一直在寝室里休息看书什么的!我坐过去,神颠颠地拉起她的手仔细来看,她的手很白,指甲修长修长的,皮肤也很嫩……我突然自己的观察方向好象错了,于是又把她的手拉到鼻子边来闻闻,很香,多半是才洗过手!阳平见我这样很吃惊,连忙把手缩回去,就在这一瞬间我发现她的指甲缝里似乎有泥,虽然很不起眼,只是一小丁点儿,但是好象很多个指甲里面都有泥,斑斑驳驳的——难道这就是少数民族同学让我看的东西吗?我把阳平的手举起来问她,为什么会是这样,你不是说你一天都没有出去吗?阳平也很疑惑,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所以然。
为什么会有泥?
整十点半,少数民族同学就来叫我,我见她背着一个大包,心说多半今天不能回寝室过夜了,于是就把自己的床铺得象有个人睡在里面一样,然后抄起锄头和她一起出发了。
我还以为她要我带到什么地方去,结果她竟然把我带到学校的小广场上看星星!我有些恼她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她却不急,靠着我闭目养神起来!到了十一点,我觉得这样根本不是办法,我不知道在广场上看星星和找“钥匙”到底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并且天又有点冷,我已经按捺不住了!于是我起身就要走,她白了我一眼,叫我一定要忍住,一到十二点,她保管揭晓答案。
我调整了一下心情,觉得她这个人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做事情绝对不是那种没有交代的样子,所以就安下心来和她一起等。她幽幽地给我讲她小时候见鬼的故事,我越听还越起劲,不想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整十二点,校园里安静极了,我几乎只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远处我们住的五舍也显得很安宁很祥和,这时,她左手一挥指着五舍对我说:“我们要找的钥匙就在那里!”
那里?那里是我们住的寝室呀,怎么会有钥匙?!她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说:“环绕五舍的那排柳树,就是钥匙!”
我看着她,再望着远处五舍的柳树,什么都明白了!
柳树由于自身的繁殖力极强,所以从汉代开始就被人把它旺盛的繁殖能力转化到人的身上,以实现人自身种族的繁衍的神圣目的,故而视柳树为女性生殖器崇拜物的象征。而柳树自古就有锁聚阴魂的能力。原来就是寝室边的那一圈柳树,把“她”困在里面出不得!我看着少数民族同学,觉得她真是了不起!但不想这时她却不以为然地说:“我不是让你看阳平的手吗?她手上的泥已经说明一切了!”我这才想起阳平手上的泥点,她说自己连寝室门都没有出过,那她的泥点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她做了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连自己都无意识的事情,也就是说,“她”可能还在阳平身上。
“我们得把它们挖掉!”不是很暗,我稍微目测了一下,乖乖,起码有十几二十株!要挖多久才挖得翻啊!少数民族同学看我在数树,很不屑地笑了笑,虽然这样的笑很讨厌,但是她本事的确是比我大,我也只好忍着,她说:“不用数了,整十九株!”她边说边从包里摸出一把装饰着红穗儿的刀,刀背映着灯光晃在我的脸上,我心说天啦,这刀不知道有多锋利,这么长应该属于管制刀具吧!她又说:“九是一个至阳至极的数字,正因为树木的尾数是九,所以她想出来就更难了。”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皱着眉,表情很复杂,不知道是担心还是兴奋!
她真的是个用刀的好手,几乎一刀下去就可以入木四、五公分,碗口粗的树干被她三下两下就砍断了!我用的是锄头,由于柄很长,所以基本上可以做到事半功倍,但是挖了五、六株后我还是觉得体力有些不知。于是,在这个初春的夜里,我们两个人就莫名其妙地当起了学校植被的“养护工”,这一经历也让我懂得了劳动者的艰辛。
其实说句老实话,破坏远比建设要过瘾得多,看着一棵一棵树木倒下,我心中竟然还有丝丝的成就感,而正是这样的成就感,让我彻底忽略了身边环境微妙的变化!
正当我挖得起劲的时候,我看见少数民族同学竟站在一边发起呆来,我迟疑地走过去,难道她又感觉到了或是看到了什么不成?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给我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后小声对我说:“有没有感觉越来越冷了?”
好象是呀,虽然我一直在活动,按理说应该觉得热才对,但是我非但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把敞开的衣服扣了起来。我站在她旁边仔细感觉了一下,我觉得不是温度变低的缘故,而是风越来越大的缘故,并且,这股风有些不对劲,仿佛是直往着身上灌的。突然,少数民族同学一下把我的手抓紧了,她的脸上又一次出现了那种恐惧的表情,直盯着我的身后,她喃喃道:“千万别回头,你背后有东西!”
我哪敢动呢?只有傻站着盯着少数民族同学,我还妄图从她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东西来。这个时候她把那把大刀拿起来了,从刀背明晃晃的投影中我似乎看到距自己背后不到五米出有团东西。此刻的我除了求祖宗保佑之外已经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了。看来我只能寄希望于眼前这个和我差不多瘦弱的小女生了。
这个时候居然开始刮起风来,比刚才往身上灌的风大多了,把身旁已经倒下的柳树的吹得枝桠乱舞,有根枝桠太长了竟然缠到了我的脚上,而少数民族同学的神情好象一下就放松了,她仔细看了看我身后,淡淡说了一句:“走了!”
走了?什么走了?我们应该走了吗?还是那“东西”走了?我觉得人在极度惊恐之后的智商都很低,在那几秒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在想什么,反应超级迟钝。
“鬼东西走了!”她说,仍然是淡淡的,我都觉得恐怕没有事情对她而言是重要的。
我没有再多问,因为她已经继续在砍树了,我也只好寻找下一个被砍伐的目标。
现在回想起来,要是那次的行为被校方发现的话,那我和她会是一种怎样的结局呢?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很小心也很谨慎,在寝室周围活动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出,不知道是运气太好的缘故还是有“她”在帮助我们的缘故。
在差不多夜里一点半的时候,树木被砍完了,十九棵柳树全部恹哒哒地倒在地上,以前环绕着寝室的青翠已经不见了,光秃秃的样子让我一点都不能适应。
“你说,能管用吗?别做无用功啊!”我问少数民族同学。
“走吧!反正该做的我们也都做了,这地方阴气太重,我们应该马上离开!”她的动作很快,边说边走出了一丈多远了,害我在她身后一路小跑。
在拐角处,一种好奇心促使我回头看看寝室,我竟然看见了四楼水房里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映出了窗边的人影,我停了停,看了个仔细,我知道是她,她又在向我挥手做再见。不知道怎么的,我好象已经不怕她了,自从了解了她的故事之后,我觉得不管做人与否,都会面对很多很多的无奈,而个人的命运也不是自己可以去决定的,或许好好过好每一天,让自己没有遗憾,才是最好的善待自己和善待他人的方式。
当天夜里,我把少数民族同学带到我家去住,她去到我家后很肯定得对我说,我现在住的这个地方的风水保证很干净,绝对没有鬼怪之类的东西。我呵呵地笑起来,开她玩笑说她的“鬼眼”不用来做生意赚钱真是太可惜了。
第二天一回学校我们就跑去看阳平,但是寝室里没有人,室友们都说阳平出去了,还穿得很漂亮。我和少数民族同学面面相觑,难道昨天的工夫全白做了吗?我和她跑到楼下,看见已经来了很多工人师傅在修整昨天夜里我们的“杰作”,柳树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嫩嫩的崭新的草皮。这时,好象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背,我转过头竟是阳平,旁边还有个看上去很斯文的男生,阳平说这是她男朋友,从老家专程来看她。看着阳平红润的脸庞和欣喜的笑容,我们知道她一定没事了。
后来我们买了些钱纸到水房去烧,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夜里听到过女人和小孩的哭泣声。只是有时候做梦我还是会梦到她,她抱着孩子,向我挥手、朝我微笑……
大学毕业那阵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了什么影响智力的东西,一纸就业合同就把我从繁华的都市给扔到了这个离城有1个小时车程的小镇上。从小到大,我吃的苦不算少,但是当我一来到镇上自己居住的那处房子时,我的心起码凉了大半截——这就是一典型的凶宅! 矗立在我眼前的是一所起码已经上百年的房子了,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乌漆麻黑的,我目测了一下它的纵深面积,差不多有三四百个平米。门是那种电视上才有的看上去庄严、威武的大木门,只不过油漆已经掉了很多,斑驳且古旧,门上是很大的一块类似于匾额的东西,上面的四个字已经看不清了,我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最后两个字是“祠堂”!我当时就差点把行李扔在地上然后转身就走,有没有搞错,让我一个人住祠堂,亏那些安置我们住宿的人想得出!这时,带路的大爷走了过来,他是我在这个小镇上认识的第一个人,刚刚就是他收下我的“毕业生登记表”和区上签发的“人事代理合同”,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就是镇上的副镇长,专管计划生育和生猪养殖(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这二者有什么具体的联系),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和直接领导。他笑眯眯地帮我拿起了行李,嘟囔着说了几句话,具体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大概就是条件艰苦年轻人要学会忍耐之类的。我看他年纪很大了,也不想和他多说,郁闷地跟着他进了祠堂。
一进祠堂,就是一间东西走向的廊状的房屋,虽然当时是八月,艳阳高照,但是我却发觉这里面的光线很暗。房屋中间有一面影墙,让人一进来就看得见,而且还是对个正着的那种,我走到影墙面前,发现上面竟然还有一幅画!我仔细一看,更觉得吃惊,我原以为会是什么山水、工笔之类的国画,但没想却是一幅油画,用的是中国传统的装裱手法,看样子年代已经很久远了,这样不中不洋的东西看上去很是别扭。画挂得很高,以至于我要踮着脚才够的到。我伸出手想要去摸摸那已经泛黄的纸,但是大爷(也就是领导)却把我喝住了! “别碰!碰不得!” 我吓得立即把手缩回,瞪大眼睛看着他。
一幅画有什么碰不得的,我心里正疑惑着,忽然从影壁后的内堂熙熙攘攘走出了一大伙人,男男女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