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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真的如此这般的发生了,结果摆在我的面前,现在我要去寻找的是原因,我需要一个完整的原因。
我兴奋起来,我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我现在还不能表露自己的猜测。我现在最最需要的是别人的帮助,那人可以是瑞叔,也可以是少数民族同学。
我快速回到寝室,盼望着天快亮起来。
早上很早,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打了个电话给少数民族同学,依旧是关机。等到上班时间,我又打电话到她的办公室,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说她在,只不过现在办事去了,他会转告她让她回电给我。从早上到中午,我的大脑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很多的疑团在我脑中转来转去,我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时间的漫长。
正午12点,铃声响起,我立刻抓起电话,那头是少数民族同学那熟悉的淡淡的语调:“我也正找你!我才从老家回来不久。我想问问你,你们住祠堂的人一共有几个?”
她怎么会想到问我这个问题!我愣了愣,然后回答:“七……七个呀!”
“七个?”她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有些失望。“怎么会是七个?你给我说说是哪七个!”
我心说我即便说了你也不认识呀,但是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名字报出来:“冯子鹃、曾杰、尹灼华、欧翔雨、关好、王曼通,还有我!”
“不对不对!你上次见我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我记得还有一个人,是不是!”
哦!我怎么把白如给忘了,虽然瑞叔说她已经遇害,但是我们毕竟没有看到她的尸体,大家只当她失踪了,并且我们到现在都还当她是我们中的一分子,谁都不应该把她给遗忘。于是我急忙说:“还有一个,叫白如,就是和我同寝室的女生,只不过她已经失踪很久了,村里一个很怪的老头告诉我,说她已经遇害死了!”
“那就对了!你上次告诉我你们一起的一共有八个人是不是?”
“嗯,是的!”
突然对面就没有说话的声音了,我只隐约听到很沉的呼吸声。
“喂——”
片刻,她好像从失神中醒来一般,语调也变得有些着急:“晓瓶你听我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凡事不可以强出头,我给你的结绳你必须随时戴在身边。还有,你上次用手机照的你们八个的合影你现在马上传给我,我想看看!”
我心中不免疑虑,她要我们的合影做什么!可是我现在没法把合影给她看呀,我的手机已经被摔得不成样子了!
“照片……没了!”
“怎么回事?”
“我把手机摔坏了,照片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照片很重要,我一定要看照片!手机摔了多久了,能修好吗?”
“已经很久了!我最近都没有用手机!要不我再照一张发给你!”
“不行的,时间一长就没用了!”
我听她的声音貌似很焦虑,我又想到我照片好像被我拷贝进了电脑里,我忙叫她别急,我会尽快想办法。
“晓瓶,”她又说:“这个周末我会来找你,在我还没有来之前,你记住,万事小心!”
挂掉电话后我迷糊了好久,我完全不知道她打这个电话给我是为什么,仅仅是为了告诫我万事小心?最近我听到的告诫是不是也太多了点?还有,她为什么要问我同住的那些人,难道他们都有什么问题吗?少数民族同学不是那种没有交代的人,她一定有她的理由,但她为何要问我到底我们同住的是几个人?七个,八个?这样的数字变化难道隐藏着我不知道的秘密吗?为什么她又要看那张我们初来时的照片?
我反复回忆起十一长假的时候我拿照片给她看,然后讲我们几个趣事的那一时刻,少数民族同学听到我们几个的事情后好像说了句话,那句话是……那句话是……我大脑一阵麻木,然后是无边无际的空虚。天啦!怎么会这样?!
“你们七个很齐心啊,大家都是外地人吗?”
这句话像个炸雷一样我把轰得体无完肤。七个,七个,七个,七个,七个……她看到是七个人!我相信她不会看走眼,但是她看到的只是七个,七个!
那一直在我们身边的那个到底是谁?他(她)到底是个什么?
一种真正的恐惧开始侵蚀我的生活。
我都不知道中午的时候我是怎么走回祠堂的,在门口的时候我竟停了下来,如同自己第一天来的时候一样,对这栋古旧的建筑充满了疑惑——它真的就是一个典型的凶宅,不仅看上去乌漆麻黑,并且那些斑驳的墙体和大门仿佛就是一个死去多年的厉鬼,正矗立在我面前向我索命!
我狠狠看着影壁上那幅诡异的画,想起了白如,想起了欧翔雨,想起了骇人的山洞、奇怪的莲花传说、神秘的林家密道,想起了很多很多……我突然觉得害怕,那是一种真正的害怕,怕得我连祠堂大门都不敢进。七个?八个?这些数字一直围绕在我的脑海里,让我片刻不得安宁。他(她)到底是谁?他和那个我感到异样的他是一个人吗?
我深吸一口气,迈进了大门,然后直盯盯得看着影壁上的画像,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觉得她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浓了!不知道是出自何种心理,我竟狠狠白了画中人一眼。
在天井旁的檐坎上,他们几个已经把桌子摆好,饭菜也放上去了,今天好像又是欧翔雨做的饭,既没有色也没有香,更不要说味了,不过反正是填饱肚子,无所谓!
在吃饭的当口,我仔细观察起每一个人:冯子鹃几乎没什么话,她做事利索,吃饭也不例外;关好小心翼翼的,每吃几口饭都要注意有没有油水把自己的嘴巴弄脏;曾杰很沉默,大大咧咧的;欧翔雨的话还多些,但无非就是问问菜好不好吃之类的,我感觉他的反应能力比他生病前差多了;尹灼华是个顾大局的人,整个饭桌上就听见他和欧翔雨搭话;咦,怎么没见王曼通??
我这才发现饭桌上只有六个人,于是我问:“王曼通呢?”
“在房里呢!”尹灼华说。
“那昨晚的事情?”
“已经请医生来看过了,说是梦游症,多休息就没事了!”
“不是说他没有梦游症的吗?”我问曾杰。
“这……医生说有就是有嘛……我也不清楚……或许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曾杰好像不怎么爱搭理我。
“那他吃饭了吗?”我又问。我想看看各自不同的反应,或许会有一些端倪露出来。
“我刚刚给他送了饭的,”回答我的是冯子鹃:“他的精神不大好,不知道他吃没吃!”
“大家动作快点吧!”尹灼华打断了我的问话,他说:“刚刚有个村民来找我,说是他们村有处民房在修葺时,好像挖出来什么东西,估计是莲花。我想吃完后大家去看看,你们说好不好?”
一提起莲花大家的精神好像都高涨起来,毕竟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而我却一直心神不宁,看谁都觉得有问题。于是饭后我推脱自己身体不舒服,留在了祠堂里,和我同留下来的除了王曼通之外,还有大病初愈的欧翔雨。
午后,王曼通吃了一点东西后就睡下了,我和欧翔雨在天井里闲谈着,我一直向他询问那天在连云洞的事情和他昏倒在天井里的事情,我想过了那么久,他应该会记起一些才是,可事实是,那两件事情好像被人抹掉了一样,他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思索着,欧翔雨的大脑并没有受到什么重大的撞击,到底是什么才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可以将一个人的记忆抹去?是不是那个神秘的第八个?
“丫头……”门外响起来熟悉的拐杖声,我抬头一看,瑞叔已经站在了门口。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
“瑞叔!”
“那小子怎么样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
“昨晚的事我听说了。”
“医生说是梦游!”欧翔雨接嘴道。
“梦游!他和你是一样的!”瑞叔严肃地看着欧翔雨。
“丫头,去厨房给我舀碗水来!不要太多,半碗就可以了。”
我更加不解了,用水来做什么呢?并且还是半碗不能多?不过我没有把问题抛向瑞叔,我知道我只要一切照办,瑞叔自然会给我答案。
我迅速到厨房拿来一个大碗,装了差不多半碗水,然后小心翼翼得端给瑞叔。
瑞叔接过碗,将碗放在桌子上,然后从自己身上摸出几枚铜钱,铜钱很亮,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被人把玩所至。他拿铜钱出来干什么呢?我和欧翔雨互相望了一眼,都觉得奇怪至极。只见瑞叔把几枚铜钱握在手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突然就把铜钱往碗里一扔,只听得“扑通扑通”几声,有一个铜钱没扔准掉在了碗的旁边,剩下的铜钱则扔进了碗里,我凑过去一看,碗里一共有四枚铜钱。瑞叔瞟了一眼大碗,也不作声,只是让我把水倒出来,于是我又去拿来一个碗,这时瑞叔吩咐到:“小心点,不要把铜钱的位置弄乱!”我愣了愣,心说这还有些难度,于是又去拿来一个勺子,将水给舀出来,这样就可以不碰到铜钱。我把舀出的水拿给瑞叔,这时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些青灰色的粉末,他立刻将粉末放在水里,同时叮嘱我:“把水给昨天夜里那个小子喝!赶快!”
我瞅瞅水,又瞅瞅瑞叔,这水能喝吗?
瑞叔又用他拿种凌厉的眼神看着我,我有点怕,所以乖乖得把水拿到王曼通面前,把他叫醒,然后哄他说这是医生开的药骗他服下。虽然这小子平时有些小讨厌,但是吃药的时候却很听话,迷迷糊糊就把水给喝下去了。我让他继续睡,并且宽慰他说他的病很快就会好的。但是他的眼神依旧呆滞,和以往那个鬼灵精怪的王曼通完全不一样了,我一时感叹,差点流下眼泪。
出来的时候,欧翔雨和瑞叔已经在天井里,欧翔雨正扶着瑞叔看那三朵石桩莲花,瑞叔的眉头深锁,不知道是惊讶还是着急。见我来了,瑞叔又把我叫住对我说:“丫头,很多事情看样子是不能避免了。我老了,能看懂但是却看不透。你们都要小心啦!”
还是老样子,瑞叔说的话我依旧听不懂,但是还是乖乖点着头。
他转过身,又对欧翔雨说:“小子,我在你的档案里知道了你的出生年月日,你现在把你的出生时辰告诉我。”
欧翔雨很不解,愣着不说话。我捅了捅他,说:“瑞叔不是坏人,他肯定是想帮你,没准他能让你记起那些奇怪的事情!”
他仍旧发着呆,然后迟疑地说:“凌晨,很早,好像是一点钟左右!”瑞叔马上掐指算了起来,手指很轻盈地律动着,仿佛一下就年轻了好几岁。我和欧翔雨都看呆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猛地,瑞叔眉头紧皱地看着欧翔雨,眼神无比凶狠,像是要把他看穿,然后他又抓起欧翔雨的左手,往他的虎口位置使劲按下去。欧翔雨面对这突如而来的变化完全失去了判断,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掐疼得大声叫喊了。
“奇怪了……”瑞叔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我急切得问。
瑞叔看着欧翔雨,慢慢说到:“小子,你福大命大,居然有人肯为你去死。不然的话,你早到阎王那里报道去了!”
我和欧翔雨面面相觑,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欧翔雨怔怔地走过去,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