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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祠堂后,我主动向王曼通要了祠堂的钥匙,这几天都是他在照管祠堂的开关门。吃过晚饭我和少数民族同学在屋里闲聊,她让我把那身黑衣服翻出来,我心头一紧,问她:“我们只是去看子鹃,你穿这身衣服是什么意思啊?”我心说难不成子鹃是鬼?
少数民族同学不说话,只是别有用意的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舒服,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起身给她去拿衣服。
“那天夜里我们看到的在尹灼花背后的女人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她冷不丁地问我。
我迟疑片刻,摇摇头。
“知道她是谁吗?”她又问。
“谁?难道不是影壁女人吗?”
她神秘地笑笑,说:“你跑去救尹灼华的时候,我留在祭台上了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
“我不是在看什么,我是在回忆,一点一点地回忆!”
“回忆?回忆什么?”
“我们见到的那个无脸的女人!和她给我感觉。”
我身上又是一股凉气,心说你还敢去想那东西,看来我这辈子想不佩服你都不行了!
“那你得到什么印象和——感觉?”
她竟然摇摇头。
“那……”
“不过——”她突然打断了我,说:“就是没有感觉,所以才奇怪。但是,还有更奇怪的。”她顿了顿,说:“晓瓶,你是知道我的事情的,我对很多东西的感觉都很明显,特别是那些阴气重的东西。那次在祠堂外我给了你手画符,就是因为我觉得这个祠堂给我的感觉太平静,而这正是一种不详的警告。但是,上午在医院冯子鹃的病房外,那种感觉更加平静,如同那晚遇到无脸女鬼一般。”
我使劲咽了一口口水,寒毛直立。
“好了,反正今天晚上我们应该会有收获,你先睡会儿,我晚点叫你!”
我无言,只有先睡下。
醒来的时候大约12点左右,少数民族同学似乎特别热忠于这样的黑暗行动,她的眼睛里居然还泛者兴奋的光,不过有她在我也不怕,临行前她把白石塞到我手里,严肃的说:“记住,不要常把它拿出来看,白石有灵性,放在身上就可保平安。在关键的时刻,撒出白石的粉末会让鬼魂现行,千万不可以乱用。”
我重重点着头。
出来的时候周围显得特别冷清和寂静,空气中又传来了以前我听到的那种悠扬的曲声,是女子低声的吟唱,我听得入神,都有些懵懵懂懂了。
前面就是医院了,夜幕下,只有楼下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在这个初冬的夜晚让人觉得有丝丝的暖意。我把衣服裹紧了一些,和少数民族同学快步向前。
在离医院还有差不多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少数民族同学大喊了一声:“糟糕了!”然后就往冯子鹃的病房里冲,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有傻傻愣着,等我拔腿跟上的时候她已经快到医院门口了,只听得她说:“你守在病房外,不要进来!”
当我冲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少数民族同学已经到了子鹃的床前了,子鹃的被单已经被她掀开,她正盯着子鹃的脸看,眼神恐惧又惊讶。我想告诉她说现在冷不要让子鹃冻着,但是她的眼神和动作离奇的让我害怕——她很少会这样专注去看一样东西。
“怎么……怎么了?”我的声音都随之颤抖着,我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什么了,子鹃到底怎样了。
“瓶子,快,报警!”她似乎是很用力才把这几个字给挤出来的。
我不解得很,这时已经有值班的工作人员睡眼惺忪得过来了,边走边问:“这么晚了,吓嚷嚷什么呀!”但是当那个人走到病床前时,只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就尖叫着跑开了,她的叫声中有两个字我听得很清楚:“鬼啊——”
我想进去看,但是此时少数民族同学做了一件事,她指着天花板大声用一种我不懂的语言叫喊着,其实我觉得那不是叫喊而是咒骂,因为她的表情狰狞激动,是只有我们在争执时才会有的表情。她边骂边吐唾沫,最后她在门口指着我的脸停住了,就在那一刻,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往我身上撞,撞了好几下,但是眼前又什么都没有,只有少数民族同学的手指着我,然后我直觉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我和少数民族同学就这样对视着,但是我们似乎都不能挪动身子。人在僵硬和紧张的情况下体能消耗是很快的,片刻,我如同是体力不支一般倒在了门口,全身无力。少数民族同学立刻冲过来扶着我,同时把目光放在了今天上午她放石粉的墙上,她直盯着墙,神情沮丧,喃喃道:“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难道真是天意!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把我扶到病床前,我捂着嘴巴差点就尖叫出来——病床上的不是别人,是圆瞪着双眼,嘴巴长的老大的关好,她的脸上全是划痕,血肉模糊!
我一个趄趔就往后倒,只觉得天旋地转,少数民族同学用她有力的手在后面擎住我,此刻的我完全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想把头转开来着,但是我的头就是死死杵在那里,眼睛直盯盯看着病床上的关好。被盖已经被少数民族同学掀到膝盖以下,我发觉关好不止脸上有划痕,就连她的脖子和手臂也全是血道,她的头往上仰着,脖子往前抬,嘴巴大长开,像是在尽力呼吸却又呼吸不到似的,她头发蓬乱,发尖还在滴水,以至于枕头上一大片都是湿的。我似乎能够站住了,少数民族同学看了我一眼就将手放开,然后蹲下来仔细看关好的手,我的目光也顺着看过去,我发觉关好的手不止是血肉模糊那么简单,她的五个手指完全是呈爪样,僵硬的弯曲着,似乎是在抓什么东西。
此时,门口已经来了一些人了,大多是医生护士之类的。我也稍稍平静了些,环顾四周才发现怎么冯子鹃不见了!
我和少数民族同学立刻从床边让开,但是医生和护士却迟疑地站在门口不敢靠近,少数民族同学急了,大声说:“她还有气,还有气!”医生们这才像是得到什么许可似的,匆匆上前进行抢救。
在这个当口,少数民族同学开始围着房间四处打量起来。房间里没有见到冯子鹃,她到底上哪儿去了?少数民族同学看着门口发呆,喃喃道:“一定是关好,一定是关好擦掉了白石的粉末。”我觉得奇怪,就跑到门口仔细观察病房外的墙,果然,在靠近门的位置有一块地方有抓痕,痕迹很深,以至于墙体外面都留有一些血迹。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冯子鹃到底到哪里去了呢?难熬冯子鹃真的就如少数民族同学所说是个“有问题”的人物吗?问题叠着问题向我扑面而来,不过现在我可以肯定的是,少数民族同学的预言已经成真了,关好真的出了事,那么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是不是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第六朵石莲花呢?为什么每次莲花的出现都会让我们付出惨重的代价,这到底是在预示着什么?难道真的找齐莲花就可以让镇上的百姓摆脱诅咒的困恼吗?我们是在做好事,还是在当帮凶?
第十四章 挪不动的尸体冯子鹃失踪的事情很快就惊动到了警察,最近几天镇上pai出所的工作人员可是忙坏了,接二连三的接到案子,并且全是我们住在祠堂的人。见到杨警官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我和少数民族同学坐在医院长长的走道旁,左右都是警察,盯得我们不敢动弹。我还没有从悲伤中缓过气来,只是把头埋得深深的,一言不发。倒是少数民族同学,她居然靠在一个警察身上睡着了,还若无其事得打着齁,不能不说是一个人才!
我用手捅了少数民族同学好几下才把她捅醒,此时杨警官已经面无表情得看着我们,严肃得要命。杨警官问了我几个比较简单的问题,我在紧张的时候一般都会结巴,所以由少数民族同学插话帮我回答了。虽然我们遇到的事情都是离奇,但是却又是真实发生的,所以尽管杨警官脸上充满不相信的表情,但是事实就在那儿摆着,他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我们已经勘察了现场,没有任何脚印之类的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病床上的人突然就变成了关好。她原本是要住在那里的!”他指着出事病房对面的一个房间,说:“那是护工的房间,工人们说她在夜里10点就已经上床睡着了。有个工人11点50多分起来上厕所还看到她熟睡在那里,而你们发觉她躺在病床上是12点半不到,这半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子鹃也不见了!”我有些哀怨的说。
“是啊,伤害案件夹杂着失踪案件,真是很麻烦啊!”杨警官停了停,又说:“值班人员一直在门口的位置,虽说有些打盹儿,但他们都是很警醒的。从护工房间到出事病房一定会经过门口,但是在夜里12点到你们冲进来这段时间中,他们没有见到任何人。关好到底是怎么到病房里去的,冯子鹃又是怎么走出去的呢?”
“而且子鹃身体都没有恢复,她是不可能自己跑出去的!”我又说道。
此时一直不吱声的少数民族同学缓缓开口了:“如果这件事非要用传统的思维方式去解决的话,杨警官,我保证你一辈子都破不了案。”
杨警官眉头紧皱,表情一下就僵硬了。我心说老大你说话是不是太直接了呀,别人好歹也是警察嘛,留点面子又不少二两肉!
少数民族同学又说:“一些很简单的障眼法就可以让关好在值班人员的眼皮下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至于她是怎么被伤害的?既然你们在房间四周找不到任何的脚印和痕迹,那只能证明她是被房间里的人所害,当时房里只有她和冯子鹃!”
“冯子鹃?不可能!”杨警官说:“你没见到她的手吗,伤成那样怎么害人呢?”
“不用手就不能害人?”少数民族同学别有用心的问:“你们认为她脸上的表情是怎么出现的?”
我考虑了半天说:“害怕!是害怕后才有的表情!”
少数民族同学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说:“没错!就是害怕!就是恐惧!她是被吓成那样的!”
杨警官沉默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片刻他抬起头看着我,问:“是和曾杰临死前的表情有点相似啊!都是瞪大眼张大嘴,满身伤痕,并且都是在病房里!!!”
对啊,都是在病房里,都是面露恐惧的表情!如果说关好的伤是由冯子鹃造成的,那曾杰的死也是由她造成的了?!我寒毛直立,有种恶魔在身边的感觉。
“不对,我们太武断!冯子鹃有伤,并且神志也不清,她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杨警官说。
少数民族同学又是一笑,说:“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太笃信看到的只能够蒙蔽真相!晓瓶,在门口我用手指着你时,你有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不适?有,当然有,我感到有东西在撞我,撞了几下没撞到,然后又撞,结果我就虚脱倒地了!”
少数民族同学又是胜利的一笑。
“这……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想用灵异的东西来解释这件事情,对吗?”
我和少数民族同学对望了一眼,默认了。
“但是破案讲究科学,你们说的完全是些无稽之谈,不起任何作用!”
“医院有监控录像吗?”少数民族同学问。
“没有!不过,医院门口才安装了’天网‘,24小时监控着医院大门和门前道路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