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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窗外,没有风,也没有雨,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一阵漆黑。
这样的气氛令她联想起一个恐惧的词,凶间。
据说人死了以后,灵魂不能进入天堂或地狱,就会徘徊在自己死去的地方,久久不能消散,而她所停留的地方,因为聚集了过重的怨气将会同其他的世界隔离起来,变成一个完全没有生气的空间。就叫做“凶间。”
自己停留在了凶间里吗?否则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也感觉不到任何活着的气息?她有些绝望的捏了捏自己的皮肤,没有疼痛的感觉,甚至连捏上去的感觉也没有。
她几乎要哭了出来。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看见一个人正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个男人。
一个身高一米80左右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有着一幅令每个女孩都心驰神往英俊面孔,足以媲美健美先生的伟岸身材,站在自己的面前,仿佛一尊古希腊的雕像,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诱人的魅力。
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为什么又会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向前走了两步,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男人的面孔,然而等到她迈出了步子才发现,自己在这个房间里的行动显得那么徒劳,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丝毫不能缩短他和她的距离。
她终于看清楚了男孩的面孔,却倒抽了一口凉气,男孩不是别人,正是连日来纠缠在她脑海里久久不去的那个人――标本室里人体标本。
可仔细看去,他和人体标本又略有不同。标本因为要用作教学科研,人为的揭去了半张脸,只留下半张完整的脸和一个大的血窟窿。而面前这个男孩,那张英俊的脸却完美无缺,高耸的鼻梁,英气的眉毛,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一个女孩完美的梦中情人。
她莫非是在做梦?
舒雅又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轻轻伸出了手,想去触碰那男孩的身体。
就在她修长的手指将要碰触到他的身体时,男孩开口说话了。
“这里是你和我的地方,这里只有你和我。“
男孩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磁性的飘进了她的耳朵里,舒雅只觉得全身一阵愉快,她更加靠近了面前的男孩,他是那么的英俊,迷人,而且只属于她一个人。
她完全被他所陶醉。
舒雅缓步走了上去,长发披肩的头轻盈的靠在了男孩宽广的胸膛上,然而很奇怪的,她的整个身体都倒在了男人的怀里,却没有感觉到一点身体的重量,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是男孩太强壮了,自己的重量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堪一提吧。
她笑着抬起了头,最近距离的注视着男孩的脸,男孩也在朝她微笑,笑的甜蜜,笑的安详,一瞬间她觉得他的笑容对她来说是那么的熟悉,仿佛他们就像是天生一对。她顾不得这么多了,慢慢的伸出了手,开始在他的脸上一点点的摩挲了起来,他的皮肤是那么的细腻,那么柔软而脆嫩,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裂开,就会掉下来一般……
裂开?掉下来?
舒雅再一次睁大了她的眼睛,她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一个人的脸,为什么会轻轻一碰就裂开,就掉下来?
她的手抖了一下,身体莫名其妙的退了两步,然后她本能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血红血红的,靠近指尖的地方,一整块棕色的皮肤残片早已经烂掉了,正粘着她的手指,怎么也无法揭下……
啊——她尖叫了一声,又往后退了两步,终于又抬起了头。
站在面前的男人在朝她微笑,脸上的嘴角却出奇的扭曲,刚才被自己手指碰过的地方出现了无数弯弯曲曲的裂痕正一点一点的朝整张脸的周围蔓延。一点点的,一块块碎皮就自动的剥落了下来,粘连着脸上的肌肉,滴着猩红而刺目的鲜血。不一会儿,原本完整而英俊的脸就裂成了无数片,鼻子,眼睛,嘴巴全都不成人形,整张脸完全成了一片血糊糊的景象,而面前男孩,竟然还全无感觉的对她放肆的笑着……
舒雅又叫了一声,她觉得自己全身都要崩溃了,男人那崩溃而裂开的脸,就仿佛一张巨大血红的蛛网,瞬间笼罩了她心中的每个角落。
6
舒雅醒了过来,浑身大汗,伸手抓一抓自己的周围,是温暖的床单和床铺,她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梦。
可那真的是梦么,梦里的那个男孩,眼睛,鼻子,甚至是每一寸肌肤自己都觉得那么真实,那么熟悉,他就像标本室里那常年静静的躺在那里的标本一样,似乎已经成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没有一分钟能够摆脱。如果没有最后一分钟那血淋淋的场面,她的梦几乎是完美的,梦中的那个男人,集中了她内心中对于自己爱人所有的幻想。
可他的脸碎了,就像她从梦中惊醒一样。她的梦结束了,她的脑袋里却一直有一个疑惑解不开,为什么他的脸最后碎了?为什么那么漂亮的男孩儿不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小雅,你终于醒了,我担心了一个晚上。“
陶紫的话打破了她的遐想,舒雅转过了身去,陶紫的手里正握着一条湿毛巾,一脸关切的站在自己的床边。
“我……”
“你在标本室里晕倒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舒雅的话音未落,陶紫便把话头接了过去。“昨天直到10点多你也没有回来,外面下着大雨,我担心你一个人值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就跑了一趟理工楼,没想到你却晕倒在了保管室的地上……”
原来是这样,舒雅的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一种解脱,她忽然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明明发着高烧却还坚持要值班,你真是太逞强了……”陶紫边念叨着边转过了身,拧着手里的毛巾。
“我发了烧吗……”舒雅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把手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冰凉冰凉的,或许烧已经好了。
她看了看陶紫一脸认真清洗毛巾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陶姐,你昨天说,有人在标本室里睡过去就没有再醒过来,那是真的吗?“
舒雅一脸认真的问,却没有想到换来的却是陶紫的一阵大笑:
“这种鬼故事你还当真了?莫不是你昨天在标本室里晕倒,怕再也醒不过来了吧?小雅呀,鬼神这种东西,不过是人编出来蒙人的把戏,永远是自己和自己的心在做怪……”
自己和自己的心在做怪?舒雅听在耳朵里,心却是咯噔一跳,陶紫的这样的否认却更加深了她心中的疑惑,标本室里的鬼魂真的不存在吗?那么自己昨天晚上遇见的又是什么,为什么还会做了一个这样恐怖的梦,梦里那张熟悉的面孔又是谁?
一个个没有头绪的念头在她的脑袋里纠缠着,又是一阵剧痛,她只好放弃了继续想下去的念头。离开了所有的纠缠,忽然间,一个更加令人害怕的想法清楚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故事里的男孩听见了走廊里的脚步声,永远的睡在了标本室里,自己也晕倒了,如果没有陶紫意外的出现,她会不会也像那个男孩一样,永远的在标本室里睡着呢?
7
舒雅决定打电话给肖义,女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个人陪,她也并不例外,然而今天不论她如何拨打男友的电话,听到的却是一遍又一遍的忙音,她的心里又是一阵恼怒,需要你的时候总是不在,还要你这种男友做什么。
啪啦。
赌气似的把手机摔到了床铺的角落里,手机却意外的响了起来,细小的声音催命般的在不大的寝室里回荡,舒雅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碍不住的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再这样下去你还想不想继续,真是,分手算了。“
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痛骂,舒雅却一点也不担心肖义会当真,他是那种很认真负责的男人,对于舒雅平日里时不时的小脾气,当然也是心里有底。
果不其然,电话那里传来了肖义一阵道歉的声音,“我这不是忙着给你一个惊喜嘛……万圣节快到了,又是你的生日……我可给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别找借口,你就是不接我电话,就是……”
舒雅的脾气还准备继续发作,肖义那头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
“我要上课了,下课联系。”
啪的一声,电话断了。
只剩下听筒里响个不停的嘟嘟忙音,舒雅的心里更是一肚子火,好不容易接通了电话,委屈没说出口不说,还被肖义以给自己惊喜为由逃掉了责骂,忽然挂断电话更是彻底破坏了心情。
她今天简直背到家了。
咔的一声,她的手指狠狠的掐在了手机的关机键上。
五彩的显示屏顿时变得迷雾重重,一点点的暗了下去,直至一片漆黑。
下课再见,下课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啪的一声把手机甩进了角落,舒雅在心里恶狠狠的吼了一句,把头缩进了背子里,蒙头大睡起来。
8
两天过去了,又轮到了舒雅值班的日子。
尽管她试着努力去辞掉工作,却还是被主管勤工俭学的老师告知,不想做这份工作也必须按程序,最快也要等到下个星期,再找到新人值班以前,她还必须坚守这个岗位。
因此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舒雅还是不得不按时来到了标本室,7,8点钟的光景,太阳却已经早早落了下去,一点点的光线在房间里乱窜,映在一排排的玻璃容器里,反射出一道道阴冷的弧线,不大的房间里,顿时显得分外拥挤。
没有人,这里没有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人。
舒雅迈着碎步,一点点的在昏暗的房间里走着,她没有开灯,据说当年为了给标本们足够的尊重,房间里才装了一张十来瓦的白炽灯,所以开起来也是无用。她只好一步步的在房间里走着,一边擦拭排成一排的福尔马林溶液瓶
她不敢走近房间的角落里。
人体标本静静的放在那里,他真的不会动吗?抑或是只是她的遐想,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一闭上眼睛,标本男孩那血淋淋的脸就在她的面前浮现,为什么她总是梦见他,为什么他总是阴魂不散的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那一切一定都是有缘由的。
啪。
她正要转身准备返回作为的时候,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碎了。
舒雅飞快的转过了头,循着声音的方向往过去。那是在一个木架的角落里,一个原本组装的十分精致的动物标本掉了下来,碎成了分散的几块。
只是一个动物标本,她只需要走过去,轻轻的把它拾起来装好,再放回到架子上就一切OK了。
可是,为什么标本放的很稳,却会从架子上掉下来呢?
是风吧,一定是风的缘故,把标本从上边给刮了下来。
舒雅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了一句,又往前迈了两步。
可她的心却一下子凉了下来,她不小心的看到,房间的窗户关的很紧,没有一点风能够钻进来的缝隙,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闷了一身大汗,灰色的大门也紧紧的锁着,房间里并没有风。
没有风,莫非有人?
她抖抖嗦嗦的抬起了眼睛,颤颤微微的朝标本架的地方看了过去。
那里果然有一个人。
一个男孩,身材高大,面容英俊而温和,正站在木架的后边,一只手扶在木架的边缘上,远远的朝她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