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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碰。
一阵沉闷的声响,是鞋子敲击着地面的声响。一种绝望的感觉油然而生,舒雅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知道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屋外,有着男孩英俊面孔的人体标本,就像昨天一样,正缓缓的从走廊的尽头而来。
标本敲门了。
一下,两下,三下。
舒雅屏住了呼吸,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门外拼品碰碰的响了一阵,似乎是碍于门被堵死了,于是放弃了破门而入的想法。
又是几下毫无规律的啪嚓声,脚步声渐渐远了。
舒雅的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想,自己也许安全了。
她又一次睁开了眼睛,然后,她又一次看见了一张自己无比熟悉的面孔。
那个男孩的面孔。
男孩站在自己的面前,狰狞的笑着,他手慢慢爬上了额头上的缝隙,轻轻一撕,脸竟然就这样被撕开了。一道长长裂缝顺着额头中间的缝隙把整张脸分成了两半,男孩就像是撕一张纸一样的一点一点拉扯着……撕扯……猩红的鲜血瞬间染满了双手。
舒雅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也不知道身体里哪里来的力量,她飞快了站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操起手中的利斧,对着面前的男人劈了下去。
12
一下,两下,三下。
血象鲜花一样的溅了起来,染满了她白皙而俏丽的面孔。
男人应声倒了下去,甚至没有哼一声,斧头砍的很准,正中的劈在了眉心中间的位置,男人的整张脸就像故事那具真的人体标本一样,被劈成了两半。
舒雅呆立在那里,浓烈的血腥味围绕在她的身边,那是人体里流出的鲜血,真正的血……
她砍中的并不是鬼魂。
蹲了下去,对着倒地男人的脸,她颤抖着伸出了手。
没有鼻息。男人已经死了。
她却忽然看见了男人脸上覆盖的一层薄薄的塑料薄膜,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是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男人,她被骗了,或许这个人只想带着面具吓唬一下自己,她却砍死了他。
她再一次颤抖着双手揭去了那张人皮面具,身体却再一次僵硬在那里。
地上躺着的男人,是她的男友肖义。
她惨笑了一声,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肖义下午会逃课出现在面具店里,为什么他会说今天晚上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为什么她又会把他误认为那具人体标本。
她抬起了头,猛地看见房间的角落里,一人多高的人体标本正安静的树立在那里,脸上没有微笑,也没有表情,就像死了一样,或者这一切全都是自己的错觉,或许它从来就没有动过……
灯亮了起来,刺目的探照灯下,一个美丽的少女面色苍白,笑容凄惨的从5楼的高度纵身而下……
一切,或许就这样结束了……
13
三天后。
标本室里依旧空空荡荡的,除了她在安静的清扫着地板,并没有其他人。
她是另一个负责管理标本室安全的人,并早在舒雅之前就已经得到了这里的工作,所不同的只是舒雅负责的是晚上,而她负责的是下午。
她也有着这里所有门和窗户的钥匙。
灯灭了。
窗外冰冷的月光透过缝隙偷偷的射了进来,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印出一片片斑驳而扭曲的影子,屋里无数的残枝断臂就像是一尊尊有生气的雕像一般,随着风的角度拼命的晃动着,更换着各种不同的姿势。
它们并不会动,会动的只是光线照射的角度而已。
她走到了角落里,那具人体标本前,慢慢的蹲了下来。
一丝丝的灰尘落在那里,落出一片空白的痕迹,从房间的最角落到现在的位置,大概有几十厘米的距离。
它真的没有动过吗?
灰尘也许会说谎。
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标本的脸,就像抚摸一个真人一样,空旷的教室里,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肆无忌惮的响了起来。
第四回 楼梯
1
已经很晚了。
旧校舍里已经一片漆黑,没有人影出没。
各种古怪的声响不断的从角落里涌出,侵蚀着每个人的耳膜。
依云的牙齿哆嗦了一下,把身子蜷的更紧了。
或许她本就不该接下这份被诅咒的工作。
依云是个孤儿,父亲在她出生的时候去世了,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她带大到十岁,离她而去。唯一的亲人奶奶,也在去年自己考上大学后撒手人寰,现在的她,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世上而已。
她时常哀叹,为什么自己的命如此之苦,别的女孩拥有的显赫家世,堆积如山的化妆品,围绕在身边的男人,她全都没有。她有的只是一幅还不算太差的容貌,可是,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外乎都是纨绔子弟,富家公子,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她安全的感觉。
于是她只好一个人艰苦的生活。
考上大学,家里的存款早已经告馨,能借的钱早借遍了,从银行的贷款加上同学的捐助,她勉强凑起了大学学费。可大学四年的生活费依然没有着落。
她只好靠没日没夜的打工来补贴生活。
她也很羡慕其他女孩每天逛街,约会,恋爱的轻松日子,可是从很小的时候起,那对她就是一种奢望,她只好开始诅咒命运的不公,却无法反抗。
每天的打工生涯从早上6点送报纸和牛奶开始,一直到晚间十点结束,最后一份工,就是学校勤工处没有人愿意做的,学校旧校舍的管理员。
她不禁想起了接下这份工作时的情景。
S大勤工处里,和她一样家庭困难的学生排成了一排,等待着面前一脸横肉的勤工主任安排工作。人很多,工作却只有有限的几份,依云忐忑不安的站着,不知道好运会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她确实非常需要这份工作。
“校餐厅的工作人员是:王灿,李煌,刘敏……校环卫处的工作人员是:朱飞,许毅……校保卫处的工作人员是……”
主任老师的嘴唇飞快的跳动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接连从她的嘴中蹦出,依云听的很仔细,巴望着能从里边听到自己的名字,可她还是失望了。
“老师,没有我吗?”
名单通知结束了,依云难掩心中的失落,走到主任老师面前问。
“你?叫什么名字?”
“依云。”
肥胖的主任老师低头扫了扫手里的名字登记簿,又抬头看了看面前楚楚可怜的女孩,“没有,等下一批吧。”
冰冷的声音对于依云来说不吝是当头一棒,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裤子口袋,里边只有两枚冰凉的五角硬币。
“可是老师,我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她的声音快要哭出来了。
勤工主任似乎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头也没有抬就挥了挥手,“出去出去,我们这里还要办事呢,要工作的人多了,等下一批。没你的名字别怨命不好。”
别怨命不好。
依云的心里宛如被一个沉重的锤子狠狠的敲了一下,脑海里一片眩晕。是啊,别怨命不好,从来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谁让自己的命不好呢。
她咬了咬牙,最终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来,转身往外走去。
“这位同学,请等一下。”
依云回过了身,叫住她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教师,慈眉善目,看上去并不是坏人。
“我这里有一份工作需要人。”
依云的眼睛里露出了欣喜的目光。马上靠了上去。
“我能干,我什么都能干,工资低点也没关系。”
老教师看了看她,似乎这才发现自己叫住的是一位美丽可人的女孩,皱皱眉道。
“对不起,我看错了,我们要的是男生。”
“男生的工作我也能干,我很能吃苦。”依云的神情焦急起来,她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了,何况,一直以来她也都和男孩一样干活,吃苦。
老教师似乎被面前女孩的勇气所惊讶,又把她打量了一遍,再看看手里的登记簿。
“老师,再苦的工作我也一样做,请相信我,一定能做好……“依云怕是不选择她的又补了一句。终于,老教师的目光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脸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吧,只是这个工作,不适合女孩子做。嗯,其实是不适合所有人做的。“
依云睁大了眼睛,“是什么工作?“
“旧校舍最近常常失窃,需要一个管理员,工作时间是每天晚上6点到11点。虽然说不是很累,可是有一定的危险性,你是女孩子……“
“我能行,我的胆子很大,身手很灵活。”依云想也不想的就说。
“好吧。”老教师又叹了口气,似乎终于决定了下来,“跟我来里面办手续。”
依云笑了起来,她高兴极了,她终于得到了这份工作,这个月的生活费或许就有着落了。
似乎是见到了依云那幅高兴的样子,一抹阴云又爬上了老教师的眉头,“姑娘,我把这份工作给你了,可是你一定得注意,旧校舍可不是什么地方,不要到处乱跑。“
依云一愣,脚步停了下来。
“为什么?“
“那里闹过鬼,死过人。“走在前边的老教师忽然放慢了脚步转过身子,压低嗓音,神秘兮兮的说到。
开始了在旧校舍保管室的工作,她才渐渐知道了老教师为什么要单独找到自己。
旧校舍建于上世界30年代,是一座破旧的三层小楼,全部由木结构建成,四处上下雕梁画栋,建造精良,曾经是一个达官显贵的宅邸,直到上世纪50年代才开始作为S大初建时的校舍使用。
自从S大的学生们搬进这座楼里开始,楼房里就流传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传说。例如曾经居住在这里的达官贵人是怨死的,他的鬼魂还在楼房里游荡,半夜里会出来害人等等,不一而足。没有人知道那些谣传是不是真的,可S大的学生们自从搬进了这座楼房里也像着了魔一样,跳楼自杀的比率节节攀升,仿佛给这座楼的恐怖添上了一个注解。
到了上世纪90年代初,这座楼一直以来的主人物理系因为新理工楼竣工从里边迁出为止,楼里一共发生了7起命案。件件匪夷所思,骇人听闻。校方似乎也终于承认了这里的风水不好,不再让新建的科系迁进去上课,旧校舍也就此闲置了下来。
这座三层小楼也就这样成了一座无人光顾的空房。各种各样恐怖的传说还在人群里游荡着,却没有人敢靠近。
夜里的S大着实可怖,四周种满了柳树,一起风,便肆无忌惮的摇摆起来,成片的阴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星星点点的洒玻璃上,印出一片片狰狞的影子。喏大的搂层里空无一人,许多电灯早已坏了,走不出两步,便漆黑一片,地板全是木质的,似乎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脚一踏上去,便是嘎吱嘎吱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里值夜班看守,的确不是一个什么好去处。怪不得负责旧校舍看管的老教师要单独找到自己,来这里值夜。
楼里除了她,依旧空无一人,依云知道,也不会有任何人,除了小偷,听说过这里各种恐怖传言的人,还会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光顾呢?
她不由得开始佩服自己,一个弱女子的胆气了。
滴答,滴答,钟声跳着,月光一点点的给整个大地覆上了一层轻盈的颜色,夜,越发的深了。
依云稍稍松了松蜷成一团的身体,胆怯的看了看周围。
房间里空荡荡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