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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着,她想要离开这里,但是她没有选择。
她轻轻的抓起了手边的包,又一次来到了通往二楼走廊的楼梯前,壮着胆子朝那里往了一眼,黑呼呼的一团模糊的影子晃动着,什么也看不清。
是不是该上去看看?
陶紫下午的警告又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关于鬼魂的事情,还是小心为好。”
还是,不要看了,好奇心害死人,这句话果然很有道理。她强抑住自己上楼一看究竟的心情,转身朝铁门处走去,打算离开这儿。
这个时候,一阵细微的啜泣声却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声音很小,却极有节奏,似乎是一个女孩在委屈的哭着。依云认真的竖起了耳朵,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
这座楼里除了自己以外并没有别人,为什么会有女孩的啜泣声?难道是这里冤死女孩的冤魂出来了吗?可是在陶紫说的故事里,主人公却是一个男孩。
她的好奇心又一次被激发了起来,怀疑的站在楼下,向走廊的顶部好奇的张望着。
如果是一个女鬼,应该不会有男鬼那么危险罢。
这个近乎可笑的念头掠过她的脑海时,连她自己不好意思的一笑,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上二楼瞧个究竟的心情此时已经占据了心中的大半。
女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好奇心盛起来的时候,任何危险也便不放在眼里了。依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踏上了楼梯的第一层。
啜泣声依旧没有消失,时断时续的从二楼的台阶里传来,涓涓细流般的渗进耳朵里,依云在心里默念着台阶的级数,一步步的往上走着。
8,9,10,11,12……13
还是13层。
难道真如传说里所说,这里的台阶在深夜会变成十三层?
依云不敢再想下去了,再往面前的墙上看,果然和陶紫描述的一样,一面光滑异常,没有一点被磨损痕迹的木头墙壁正矗立在自己的面前,没有她白天看到的座钟,也没有那不合时宜响起的钟声。
那么,女孩的啜泣声是从那里传来的。
依云勉强支撑着身体,往走廊的深处看去,那里仍旧静悄悄的,很安静,除了月光下一片清冷的影子,并没有其他动静。
或者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啜泣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她没有听错,那一阵阵痛苦的啜泣声就像中了恶毒的诅咒,甚至带上了呻吟,从她面前远端的教室里一点一点的散布到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依云的脑海里很冲直撞。
她脑海里对于啜泣声的同情顿时当然无存,只剩下一片片的恐惧,她再也受不了这如同蚂蚁般侵蚀着自己神经的声音了,她要马上离开这里,辞掉这份工作,她再也受不了这个地方了!
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依云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她甚至不敢转身。
那只手就像是从冰水里刚刚拿出来的一样,没有一点人类的温度,在她裸露的肩膀和肌肤上慢慢的摩擦,移动着,一阵阵毛骨悚然的感觉涌进了她的身体里,皮肤仿佛被针刺一般的起了鸡皮疙瘩。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凝固了,终于绝望的转过了身,至少她觉得,要看清楚鬼的模样再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她看见了一个男孩煞白而僵硬的脸。
那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大眼睛,高鼻梁,一米八十以上的身材,然而无论是眼睛还是面孔,都是冷冰冰的,清冷的月光下仿佛罩上了一层死气,一双瞳孔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移动着,可竟然看不到那对眼睛有眨过一下,那感觉,就像是遇到了一具……僵尸。
男孩竟然咧开了嘴,嘿嘿的朝他冷笑着。
依云终于再也无法抑止住心中的恐惧,大叫一声,狠狠的转过身体,拼命的朝楼梯下跑去。
7
对依云来说,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几乎是夺命似的一路狂奔,她逃离了那所笼罩再一片恐怖阴云里的旧校舍。她没有来得及锁门,甚至连包都没有记得拿上就不顾一切的逃离了那里,她永远也忘不了男孩瞪着她时的那一脸狞笑:那不是要吃了她是什么?
清晨,淡淡的阳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依云才勉强的睁开眼睛,她盼望着白天醒来,却又害怕晚间再一次陷入恶梦,这种矛盾的感觉是谁都无法忍受的。
今天……去把工作辞了吧。她这么想着,才稍微精神了一点,从床上挣扎的到了桌前,准准备拿笔写一份辞职报告。面前的桌上却空空如也。
自己的手提挎包,昨天忘在旧校舍里没有拿回来。
依云的眉头皱了一下,她不想再去那里,可包里有书,手机,身份证件,她不能就这么扔在那里。
只好再走一趟旧校舍了。依云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依云轻轻的推开虚掩的门,往里边看了一眼。
木质的地板上浮现出斑驳的痕迹,墙上,地上,台阶上尽是一片片年代久远的斑纹,整条走廊一路通往楼层的尽头,静悄悄的,不像有人曾经来过。
她长长的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鬼魂还是不敢大白天出来害人的。她迈开步子,飞快跑向了二楼的走廊尽头。
一道半人多高的台阶,空荡荡的,通向二楼走廊的中间,尽头,是一口半人多高的古老座钟,银色的钟摆有节奏的一下下摆荡着,发出当当的声响。
依云抬头看了一眼,她的白色书包正安静的躺在楼梯的顶端,昨天晚上,她就是在那里慌不择路的逃跑的。
她咬咬牙,还是迈步走了上去。
这一次,她不敢再数楼梯,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开始计数了起来,9,10,11,12……尽管心里是一百万个不愿意,却还是止不住这数一数台阶数目的好奇心。
11……12……
没有第十三层。
依云已经不惊讶了,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已经毫不怀疑那个传说存在的真实性,或者,只要鬼魂白天不出来就好。
她安全的走到了二楼的走廊上。
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整个走廊,依云这才发现,尽管所有的房间大门都是紧锁着,走廊的空间却也是相当宽敞,尤其是靠近窗户的尽头,由于尽头处的两间房间是并列的,走廊占的空间几乎足有四五个人大,即使是在白天,窗户里照进来的光线也不能完全把角落里的阴暗驱除。
或许,鬼魂就躲在那里。
依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俯身捡起地上的挎包,转身准备离去。
她看了身后的墙壁一眼。
斑驳的墙壁早就不再光滑,那口一人多高的座钟占据了墙上的大半空间,修长的指针一下下的滴答着,如此细微的声音在这栋大楼里居然可以听到。
依云记得很清楚,昨晚,她在那里看见了一面没有丝毫掩饰的墙壁,而只过了一个早上,这口古怪的钟又回到了她原来的位置。
今天晚上,它还会不会消失呢?
依云慢慢的走到了钟的边上,站稳了身体,伸出双手,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推。
大钟纹丝不动的立在那里,象是嘲笑她的无力。
看来,这口钟没有两个人的力量无法移动的。依云只好叹了口气,转身往楼下走去。
临走前,她又看了钟一眼。大钟依旧纹丝不动,钟声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发出毫无节奏的咚咚声。
传说的故事里,那口钟声后面是通往男孩恶作剧的房间的门。既然自己亲眼看到了男孩幽魂的存在,推开那口钟,那个房间会不会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呢?或许那个男孩就是从钟后边出来的?
依云不想再想下去了,她只是个女孩,不想也不敢去一探究竟,她就要去勤工处辞掉这份工作,只要今天下午辞职表一交,一切就都结束了。
8
“你这小姑娘是怎么搞的,值班到一半忽然跑掉,连校舍的门都没有关,我们聘你来可就是为了防小偷。如果真的凿窃了怎么办,所有的东西你都要赔!”狭小昏暗的办公室里,一脸横肉的勤工办主任扯着鸭公嗓大声训斥着。依云低着头,微微速所的站在她的面前。
“今天没有丢东西,责任我可以不追究,把辞职表给我拿回去,要是今天不想在我这儿干了,以后也永远别想在这干。”四十多岁的肥胖女人继续毫不留情的教训着眼前的可怜女孩,一点也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我如果不干了,这半个月的工资……”依云小心翼翼的问到。
“还想拿工资?没干满一个月没有工资,我们没有这个先例。”勤工主任头也不抬的把依云刚刚递上来的辞工申请丢到一边。
依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看看勤工主任,又看看周围,没有一个人理会自己,也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这个社会现在就是这么冷酷无情。
她想辞掉这份工作,可马上再找到一份其他的工作又是不可能的,何况,既不影像上课又能够赚到足够的钱,还是学校勤工办介绍的工作最好,她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对……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我以后会好好干的。“
“不想辞职了?“胖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地方的女人一脸鄙夷的抬起了头,轻蔑的说。
“不想了,是一时冲动。”依云低着头,必恭必敬的说。
“现在的小姑娘啊,有了工作还不好好干,想我们当年,哪有这么好的条件,什么活还不是要自己来……”见依云不再打算辞工,勤工主任也就不再看她了,旁若无人的和边上的人聊了起来。话音刚落,边上几个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女人就是一片附和的声音,对着依云指指点点起来。
“现在的小女孩,不好好干活,还爱打扮,真是……“
“穿的这么露,怎么看都象街上卖肉的……”
“这么好的工作,以前我们哪里有,我们可都是上山下乡苦过来的,现在的孩子啊……”
中年妇女们唧喳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依云听在耳朵里全不是滋味,咬着舌头把申请报收了回去,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勤工处的办公室。
9
又是一个黑夜。
夜幕早早的降了下来,三层高的旧校舍很快笼罩在了一片阴暗里,已然是漆黑一团的柳树疯狂的舞,今天晚上风雨交加,甚至没有月亮。
依云一个人守在狭窄的保管室里,没有移动过一步。
她还是没能辞掉工作,离开勤工办,她托了同学帮助寻找家教,可同学告诉她,现在是上学期间,找到一份新的家教至少要两周时间,勤工检学的工资是按月结算的,她要拿到这半个月来的工资,也只好等到这个月底。
她需要这些钱,她只好又一次诅咒起生活来,为什么别人都可以拥有他们喜欢的东西,她却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主宰。
她待在一张狭窄的躺椅上,瑟缩着身体,紧张的看着周围。保管室的大门紧闭,所有能上锁的东西都被她严严实实的锁上,一张半人多高的办公桌堆放在木质的大门后边,虽然对鬼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至少能拖延一下时间。
依云便独自一人守着这空荡荡的房间,一直等到时间的指针指向午夜12点。
当,当,当。
钟声又响起来了。
催命似的的钟祥就像一枚枚针锥一样,刺激着依云的鼓膜。她听的出来,这就是楼上那口钟发出的声音。
她看了看表,12点了。不禁苦笑了一声,楼上的钟不是不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