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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徐敏来了,他笑了笑。他的面前是一个灰色的墓碑,半个人那么高,上面刻着红色的名字:凌灵。
徐敏没有说话,撑着雨伞,默默的站在了李阳的身边。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李阳终于先开了口,“小敏,我想你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些日子一直缠着你的那个鬼魂凌灵,以前曾经是我的女友……“
徐敏并不回答,冷冷的望着几米之外的男人。
“我知道,她是冤死,我曾经很爱她,可现在爱的是你,她为什么缠上你,我不知道,但我不想让你被鬼魂缠着,所以……“
多么好听的说辞。
风又吹起来了,雨被风吹的东倒西歪,徐敏的心里是冷冰冰的。
她不想看李阳,也不想听她的解释,如果今晚没有发生什么,他们的关系也已经结束了,他们的年纪差了很多,是没有明天的。
她慢慢的放下了伞,任雨水肆无忌惮的打在自己的脸上。李阳惊讶的看着她,忙叫着让她把雨伞打起来,走了过来。
徐敏却忽然间大笑了起来。
雨水中,她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李阳的身后,一袭白衣,浑身上下被雨水淋的通透,依稀可见白嫩的肌肤。
她就这样在雨水的烟雾中轻轻的起舞着,显得是如此的美丽,除了……那张脸。
那张裂开的脸,不满了猩红色的血痕,朝她这里恶狠狠的望了过来。
徐敏的身体一阵止不住的颤抖,一米两米,三米,女人朝她靠了过来,一点一点的,最后竟然完全靠上了她的身体。
不……
她惨叫了一声,握紧手里手里准备好的尖刀,朝着想要抱她的女鬼捅了过去。
13
一下,两下,三下。
血花四溅,顺着瓢泼的雨水,把地面上染的殷红。
女鬼倒了下去,她还不依不挠的一刀一刀的捅着,也不知道划了多少刀,倒在地面上的那个人终于不动了。
当。
她的手一松,银色的刀子掉落在了地面上。
她把手抬了起来,白皙的皮肤变成了一片红色,那上面沾满了血迹……她讨厌血。
终于,她赢了,她战胜了鬼魂,活了下来,不管结果如何,她是胜利者。
她笑着站起了身,定了定神,朝地上的尸体望去,她想要看看,那个缠绕着她许多天的女鬼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
视线落到尸体上面的时候,她的瞳孔却在一瞬间放大了。倒在地上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男人的浑身上下被捅了数十刀,鲜血早已流尽,甚至不再喷涌。他的面孔被雨水模糊了,可徐敏却已久能够清晰的认出面前的人。因为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李阳!
为什么会是李阳,为什么会是他?她明明看见了女鬼站在自己的身后,朝她扑了过来。
她举起了刀。
一抹惨笑忽然挂在了她的脸上。她全想起来了。
她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女鬼,那个人,一直只存在于自己的幻想之中。她的雨伞掉了,李阳害怕她受凉,就朝她靠了过来。她却把他当成了女鬼,把长刀捅进了他的身体。
她杀了他,她又杀了人了……
狂风暴雨中,徐敏拼命的笑了起来。她叫呀,跳呀,忽然间开始了曼妙的舞蹈,就像那个楼顶上跳舞的女孩一样,陶醉在自己美丽的舞步之中。
她疯了。
14
“自杀?”
警官刘涛从他面前始终是山一样垒着的卷宗中露出了头,吸引他的是搭档好友吴辛刚刚所说的一番话。
“王荃不是徐敏谋杀的?”
吴辛从身边的桌子上取过一杯茶,泯了一口,笑着说,“当然不,调查报告里写的清清楚楚,王荃的确和徐敏有过很大的矛盾,但却是因为学业压力过大才动了轻生的念头,……那纯粹是一个意外。”
“可是……”刘涛的脸上充满了纳闷的表情,“徐敏一直说王荃是她推下去的。”
“一个精神病患者说的话能信么,”吴辛笑着,脑海中浮现在第四精神病医院里对徐敏进行询问时她那张扭曲的脸。
“是我把她推了下去,她又压死了凌灵……我以为是李阳替凌灵报仇才接近我,装神弄鬼的想谋害我……”
吴辛随手从刘涛面前的文件山里抽出了一份,若有所思的看了起来。
强迫型精神分裂症。
那一夜,王荃的确想自杀,她走到了女生宿舍楼的边缘徘徊了很久。正好被教工宿舍楼里的徐敏看见。徐敏虽然平日里很不喜欢这个学生,作为一个教师的良心却还是占了上风。她跑上了女生寝室的楼顶,想要救下王荃。却没有想到王荃挣扎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强烈,一阵拉扯中她没有抓住,王荃从楼顶上摔了下去。
“所以也可以说,王荃是徐敏推下去的喽?”
吴辛点点头,“从王荃的口中得出的答案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但徐敏也并非没有责任,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一直认定王荃是自己害死的。为了逃避这一点,她匆匆逃离了现场,选择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
“可她怎么会又响起这些?”
刘涛意外的一个疑问却完全打乱了吴辛的思路。是的,王荃既然不是她杀的,她也把这件事情深深的隐藏在了内心深处,又有谁会知道真相呢?除非是有一个人,刻意的把这件事情从徐敏的脑海中唤醒,再一次诱发了在她的脑中深藏已久的罪恶。
如果有这个人,他或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警官吴辛再一次捧起了心爱的茶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第六回 白骨
1
凌晨两点,一个人呆在医院里值班,你不会害怕吗?
叶雨从没有想过,她是一个女人,女人总是害怕黑暗和一切不可知的东西,她却也是女人间的一个例外。
叶雨是校医院的实习医生,胆大心息,积极进取,不论是事业还是爱情,都争取的很积极,对于不知道的东西,从来没有一点儿畏惧。
S大的东区卫生站并不大,了了的几台破旧机器,几间破烂的房子,就是一排排黑洞洞的走廊和楼梯。任哪一个人走过这座三层小楼都要好奇的朝里边看看,是不是有活人居住。
这一切都是因为S大刚刚在南山校区筹建了新的医学院,大部分的校医院骨干都搬到了哪里上班,可考虑到河东校区还有近万名学生的医疗需求,这所小楼里还是保留了少数的医生作为应急措施。
年轻的叶雨就是其中的一个。去年,她刚刚从S大医学院毕业,留校成了校医院的一名普通医生,作为所有医生里边资历最潜的,她自然而然的被安排下来留守,她也没有什么不满,所谓的人生,就是要经历一番磨练之后才能看见彩虹。或许这样单独的留守和值班机会还能给自己更多的临床经验。想到这一点,她不但没有沮丧,还干的不亦乐呼。
只是,旧校医院这间破旧的三层小楼里,总是流传着各种恐怖的传说。留她一个女孩独自一人值夜班,是不是太危险了呢?
叶雨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指向了十二点的位置,四周开始变得静悄悄了起来,这帮大学生,尽管夜间都是十分精神,过了十二点,倒还是遵守正常人的生活规律。
她却得坚持着不能睡眠。她是这所卫生站里唯一的值班医生,若是夜晚出了什么事情,她还是抢救的第一把手,这既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又是道德上的事情。她总是一个很认真的人。
黑色的夜幕渐渐笼罩了大地,校医院三层的小楼里也被一片灰色笼罩。值班室的门半闭着,透过缝隙望去,不过五六米远的距离,遍是一片漆黑。叶雨站起身来,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去楼道里巡视看看。
卫生站里没有住院的病人和条件,却保存着大量的药品和临时抢救病人用的医疗器具,作为值班医生的另一个职责便是看好这些值钱的东西。叶雨不禁苦笑了一声,她不仅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实习医生,还能顶上半个保安呢。
楼道里很昏暗,脚踩在木质的地面上,发出嘎吱的声响,似乎随时都可能塌陷下去。这是一所木质的楼房,少说也有了几十年的历史。叶雨修长的手臂抚在墙壁上,一阵木头刺的感觉顿时传进了身体,整个十来米远的走道变得狭长而悠远,甚至连她的身体都开始有些摇晃起来。
她举着手电筒,一间间的把楼道间的房门打开,照过去,再一间间的关上。想到医院里也可能有小偷出没,她有一点儿害怕。不过随即又打消了这种想法,工作毕竟是她自己的选择,出现了什么样的情况,也没有好怨言的,只要沉着应对就是。
砰。
又是一声沉闷的声响,叶雨关上了二楼的最后一间房门,转过身准备往三楼看看。她的视线落在身后几米处的位置,走廊尽头,刚才自己待着的值班室已经完全吞没于一片黑暗之中,即使是手电筒的灯光照上去,也不过几米就被这片黑色吞噬。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紧张的心里放松下来,就慢慢的朝二楼的楼梯迈开了步子。
嘶——嘶——
一阵古怪的金属摩擦声在房间的走廊里回响。叶雨竖起了耳朵,仔细的捕捉着嘶嘶声的来源。
嘶——
那个地点是……
她正要判断出声音位置的时候,金属声却就此断了。
会是什么呢,这种时候,校医院里除了自己应该没有别人。或许是老鼠在咬电线吧。叶雨宽心的对自己说,夏天的夜晚,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声音总是少不了的,她并不担心。
她刚准备转身要走,那阵咝咝声却又一次响了起来。
嘶……嘶……
这一次,声音甚至比刚才还要大,如同噪音一般的刺激着她的鼓膜。
叶雨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仔细而警觉的察看着周围,顿了一会儿,她终于判断出,发出声音的地方是在楼下。
难道是贼?
这个时候该怎么办呢,让一个弱女子去对付一个身强力壮的贼,还不是羊入虎口,可她是这里的值班人员,总也不能放着不管。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从临近的房间里拿出了一根长长的木帮握在手里,举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往楼下走去。
楼梯只有几十步,她却走得如同几年半漫长。
她的脚踩在木头的楼梯上,摇晃的嘎吱声就没有断过,四周漆黑一片,手电筒昏暗的光线仅能微弱的照亮自己的周围,她在明处,贼在暗处,要是贼趁着她的灯光判断好位置来袭击她的话,她就只有……
听天由命了。
她又苦笑了一声,脚步停在楼梯口边缘的位置,朝着一楼的走廊慢慢的探出了身子,想要先看个清楚。
可手电筒的灯光实在太暗,只能照亮身前几米远处的地方,她还是不得不踩在了一层楼的地方上。
一层楼的走廊,和二楼的走廊正好是直角,两边也是一排排住院房间,萧索的风穿堂而过,没有关紧的门拼命的摇晃着身体,一阵阵荧光仿佛从里面传出。
叶雨壮着胆子朝前迈了两步,举起了手里的电筒。
昏暗的走廊里霎时亮了起来,很小的几只飞虫扑腾着翅膀,在这少见的光源前乱飞,身体周围渗出的寒意仿佛也被逼退。
叶雨的眼睛朝前望去,看见了一个隐绰而模糊的背影。
她想要叫,声音到喉咙里却缩了回来。人影就在她面前几米远的位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