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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这才发现这条小巷是死胡同,最里面的地方有一座外墙灰白的大屋,大约两层楼高,乌漆漆的大门和窗子有些歪斜的镶崁在墙上,好像随时会倒下来。总之,整个房子都让人觉得很沉重,很碍眼,彷佛是硬挤在巷子中修建起来的。
「那间大屋原本住着兄弟两个,后来都跑到国外去了,把这房子留给了他们一直住在乡下的孤寡表婶。」中年女人很健谈,但是表情有些神秘和敬畏,「这个刘大娘,很好的,很会推算,谁家有事她都会帮忙,只是她做的那个生意有点怕人。你看,大白天的,巷子里都没有小孩子玩,大家一回家都呆在家里不出来,生怕真撞上什麽脏东西。唉,买不起别的房子啊,不然也不住这麽阴气森森的地方了。其实这种生意应该在乡下做,在城里总是不好,要不是看在刘大娘人那麽好,又没有其他营生可以养活自己--」
「什麽生意?」小夏有些好奇。
「刘大娘有一桩本事。」中年女人压低了声音,「她能够让人见到去世的亲人,和亲人说上话。我亲眼见到过的,她施着施着法,那死魂就附在她身上了,说的话,办的事,都和那个被招来的魂生前一样,来找她的人没有说不对的。每个都是半信半疑的来,痛哭流涕的回去,不过她做这个事可是秘密的,又总是劝客人别和往生的亲人见面,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可就算是这样,邻居们也觉得这地方鬼气森森的,不大敢往她家里去。」
原来是灵媒!
小夏恍然大悟。随即心里一动,一个念头直冲脑海。於是她和中年妇女道了个谢,抬脚向巷底的灰屋走去,也不理那女人惊讶和不以为然的神情。
既然是灵媒,既然有这个本领,那就让这老人帮助她也见一见去世的奶奶吧!她也有很多话,却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人生总是有许多遗憾,如果能够弥补,该有多好!
吱呀--
木门发出可怕的呻吟,木门内一片漆黑和宁静,小夏不禁苦笑,为什麽这种地方,总是有一样的气氛?
「有人吗?」她眯起眼睛,适应着昏暗的环境。
「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同时随着『卡哒』一声响,室内的几个白灯同时亮了起来,让才适应了昏暗的小夏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钟才能睁开。
「刺到眼睛了吧?」一个老人艰难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可是没办法,客人怕黑,可是召唤那个世界的人就是要黑一点,所以我只好把外面的光线都挡住,但屋子里的灯弄得亮些。」
她个子特别矮小,很瘦,中式衣服虽然旧了,但却乾净整洁,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和小夏想像的不同,她没有一点『灵异』的感觉,反而慈祥可亲,和每天在公园里晒太阳的老人没有任何区别。
「没关系。」小夏见刘大娘的腿脚不太方便,忙上前搀扶,可是她的手才一碰老人,刘大娘就『咦』了一声,上下打量着小夏。
「丫头,告诉你啊,舍不得亲人离开是人之常情,这是人生的七苦啊。」她拍拍小夏的手,掌心粗糙而温暖,「可是尽量不要打扰往生之人,你舍不得,他们就会更难过了。生老病死,人生必须,何必要非拉着不放呢?你见了想见之人,心里的难过会一直持续下去,对那个世界的他们来讲也是徒增烦恼,只怕他们会过得更不好,还是不要见了。」
「我有很多话要说啊。」小夏禁不住哽咽了。
「唉,傻孩子。」老人叹了口气,「那些话就是说了,也没有用处了,过去的事是永远找不回来的。既然如此,何必打扰他们的平静?!」
「况且--」不等小夏做决定,刘大娘继续说,「你眉间有黑气,阳火外罩寒气,怕是最近撞了什麽脏东西吧?」
小夏一惊,没想到被这老人一眼就看了出来。她本不想对外人讲的,可这老人似乎有魔力似的,使她完全没有戒备,原原本本的把昨夜的事告诉了老人,包括对何富贵的怀疑,但还是没说她会一点法术的事。
老人想了很久,才说,「那个女鬼很凶,你当时要是躲起来,不去惹她就好了。可是现在--」老人看了一眼小夏胸前的玉菩萨,「你阳气虽弱,但和佛有缘。而且,你这个护身之物,平凡之中透着不凡,有很强的念力和外力加持的法力,一定有两个爱极了你的人保护你。」
小夏没说话,但是心酸得瞬间落泪了。奶奶,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可是她去了;至於把她的护身符加上法力的人,真的是爱她的吗?为什麽她隐约能够感觉得到,但又抓不住这种感觉?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躲那个女鬼远一点,她虽然凶,但法力不强,有这个护身符,你不会有事。」老人继续说,「但是你阳火上的寒气,可不是那个吊死鬼能够罩得住的,只能说,你的身边有极怨毒的东西出没,你要特别小心这个!」
「难道我的老板--?」小夏大吃一惊,不知道自己已经乌云罩顶了,「可是他可以在大太阳底下逛街,应该不会--要不,就是他身边有问题?!」小夏想起了那对特别漂亮,但又让她极不舒服的耳钉。
她经历过很多灵异事件,知道这种古物上最容易附着东西。何况,何富贵也确实古怪,他究竟是干什麽的,为什麽总是昼伏夜出、神神秘秘?钱又多得用不完?她太急於找一份工作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什麽,难道是自己不小心又踏入了一个陷阱?这一次,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要对付的又是谁?她被选中做了何富贵的秘书是有意还是无意?
「据你所说,你老板肯定不是个好东西。丫头,听我的,离他远一点。」老人嘱咐。
听人劝,吃饱饭,小夏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也不想惹事,於是决定听老人的话。可是她不能直接离开,她没有钱,况且还要做得自然点。假如何富贵真的有问题,她突然要离开,反而会引起怀疑。她感觉何富贵目前对她没有恶意,於是她想装做什麽也不知道,再耗两周,就拿钱走人。
决定了自己今后要做什麽,小夏和老人又聊了一会儿,还出门买了点吃的东西送回来,约定以后来看望老人,这才离开。
她订好新的酒店,回去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才一进酒店就看到何富贵不耐烦地在大堂里走来走去,见小夏走过来,厉声道,「岳秘书,你去哪里了?我雇你可不是让你闲逛的。」
小夏皱起眉头,有些火大。她虽然知道出来工作难免受气,可就算是潘主任也没有当着那麽多人的面数落过她,现在这个背景神秘,有可能胡作非为的土财主竟然这麽羞辱她!不过这样也好,跟他扯破脸皮,辞职时也有藉口了。
「何总有吩咐过什麽吗?你雇我可不是让我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小夏冷冷地道,「鉴於你的作息时间是晚上开始,白天的时间是我自己的。在这段时间,我做什麽与何总你无关。宪法有规定,休息是公民的权利,你再了不起,也大不过宪法!」
她说得又大声又理直气壮,骇得酒店大堂中的人都惊讶得看着这一幕,等着看老板怎麽发飙。何富贵自从赌无不胜来,哪受过这种气,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脸气得通红。才要发作,突然又愣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什麽,然后奇怪的点了点头,对小夏道,「现在总是你的工作时间了吧?」
「有事请讲。」
「你不是要换酒店吗?如果换好了,把地址给我,其余的事你来做。」
小夏盯了何富贵一眼,见他满眼怒气却竭力忍耐,觉得事有古怪,但她此刻也不好说什麽,只把酒店的新名字告诉了何富贵,就上楼去了。
「没见过小职员有这麽横的。」
「说不定和这土财主有什麽说不清的关系呢!」
目睹这一幕的人窃窃私语着,而何富贵只听得到两个声音。
「真走眼了,你这个秘书不是常人呢!」呆在他左耳边的三寸金莲道,「真没注意过,这个阳火弱的女人竟然有护身的宝贝。你说,她自己知不知道呢?」
「肯定知道。」右耳的天足说,「没看到吗?她发怒的时候,身体上有很微弱的灵力,说不定是会法术的。」
「那倒要看看她是不是来找荏的。哼,事到如今,谁也拦不住我们了。」三寸金莲冷哼一声。
第八部 赌神 第七章 躲不开的事
万里打开房门,见阮瞻闭目盘膝的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眉头皱得死紧,一副随时会挂的模样,微叹了一口气。小夏逃走已经一百天了,至今他们也找不到她的踪影。
这个死丫头,发作起来的脾气竟然如此激烈,一点也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缓冲的机会,但从另一方面讲,可能也只有这样的女子,爱与恨才会那麽彻底,执着和纯粹吧!
认识小夏好多年了,从来没见她那麽生气和绝望过,竟然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吓得他们三个之中没有人敢靠近她。本想在她冷静下来后再和她谈谈,可她竟然如此决绝,连夜跑得无影无踪,走时连换洗的衣服也没有带,只带着随身的背包,大概钱包,身份证和提款卡在里面,可这些肯定不能让她维持很久。
她还带走了包大同为她画的五行禁法符咒。
得知这一情况,他就明白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甚至想永远离开!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小夏了,开始时她可能会觉得被自己最心爱的人轻视和戏弄,会感到羞辱和痛苦,可当她冷静下来,以她那种善良,纯真的个性一定会原谅阮瞻所做的一切,但她还是不会回来,很可能会隐藏的更深。他曾经嘲笑她是一只小鸵鸟,遇到害怕和不能面对的事就会一直躲起来,现在看来,他没有说错,她真的躲起不见人了。
她的消失,让他们三个人找翻了天。先是到事务所里,结果潘主任大发雷霆,把小夏偷放到潘主任桌上的辞职信硬塞给万里,告诉他:叫那个丫头给我回来,她的辞职我不接受!有什麽当面说,写这麽几个字算什麽。我这麽培养她,哪有那麽不负责,说走就走的!让她马上给我乖乖回来!
潘主任的这番话让万里知道,他老人家是真的疼爱这个马马虎虎,大而化之的晚辈,不仅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学生才偏袒她!
因为从事务所这方面得不到小夏的信息,他又假装出差,去了一趟她的家。小夏的父母很热情的接待了他,还托付他照顾他们这个常年在外的女儿,小夏的妈妈还总是偷眼看他。好像丈母娘相女婿似的。但他心里哪里高兴得起来,好在不露痕迹的打听到小夏曾经打过电话回来,知道她目前还算安全健康,好歹放下了一点心。
他不能和小夏的父母说起她失踪的事。因为他明白她极爱家人。肯定不愿意让家人卷进这件事里来,所以现在她虽然不在他身边,但他还是细心的为她保守了秘密。
她可能去的地方,可能出现的场合,他们都找过了,也打听过了,可一点线索也找不到。到此,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因为小夏虽然马虎,可毕竟是个聪明的人,如果她想躲起来,他们是找不到他的。
只是阮瞻不肯放弃,不肯安心等待,因为他没有时间了,离他的逢三之难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他想要在死之前见到她,看着她,让她不再生他的气。所以他疯了一样的寻找,整间店都丢给了包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