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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让我很惊讶,他们非常客气地接待了我们。我原来以为他们会说别胡说
了,赶快回去吧,可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你是不是带了一些能证明你身份的文件? ”
“我没有想到这些,不过,毅把居民证和户口本都带去了,那稼子还把驾驶证
也带去了。另外董事长还把当初录用我时的简历也带了去。还有,特别养老院也出
了一份简单的证明,说确实有一位叫砂川浏的老人现在还住在那里。”
“搜查本部的人也很吃惊吧? ”
“刚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不过倒不是那种大吃一惊的样子。
昕完我们的介绍之后,他们让董事长他们在外面等着,让我和毅一个一个地看
在那起案件中被害的男人的照片。“
“马上就去看了吗? ”
“一位刑警开始的时候先问我,他是死了之后才拍照的,眼睛是闭上的,而且
他是头部被殴打之后杀死的,你们有十五年没见过面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认出你
的丈夫来,你还想看照片吗? 我回答说,当然要看,如果真的就是我的丈夫,我一
定会很难受,因为这是死人的照片,感觉也不会太好,是不是? 不过,我一定会认
出来的。”
“共有几张照片? ”
“让我看的共有四张,有从正面照的脸部——是从上面照的,还有全身的,另
外还从左右各照了一张。”
“怎么样? 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吗? ”
“……这个嘛,开始我以为错了,正像刑警说的那样,人是闭着眼睛的,和我
记忆中的丈夫比起来,他的脸要胖多了。而且,这又是一个死人——看着被害人尸
体的照片,我有点害怕所以也没有好好看。不过,从右边拍的那张照片,这个……
因为是侧面吧,他的鼻尖有点向下弯,照片上也是一样的。”
“你认为他是砂川信夫吗? ”
“差不多吧,只是他有点太胖了。”
“你看完照片之后,毅也被叫去看了? ”
“是的。刑警把我叫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对我说,在你儿子看完照片之前,你不
要和他见面说话。他们可能是认为,如果我们说话了,我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毅,”
“会对他产生影响? ”
“是的。不过,我很担心。就算现在毅的判断力比我要强,可他父亲离家出走
的时候他只有六岁。而且,自从他不在了之后,我婆婆非常生气,把所有的影集全
都收了起来,她不让毅看照片。所以,我觉得毅不一定能认出他父亲的长相。”
事实上,这个时候砂川毅也在对茺川北署内负责接待他的搜查本部的警察说,
即使是看了尸体的照片,自己也认不出来是不是父亲。所以,重点还应该放在砂川
里子身上。
“毅一看完照片就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我认不出来。
我说,不要勉强自己,如果你奶奶没有患老年痴呆症的话,她是最能认出来的,
因为她毕竟是母亲嘛。“
“直到最后,搜查本部也没有向浏了解情况吗? ”
“即使他们去了解情况,她也说不清楚的。不过,刑警们去了好几次养老院。
是的,是的,刑警们也是去了解我婆婆的梦话的。”
“你指的是在报道被害人身份之前几天,她所说的砂川信夫给她托梦的事? ”
“是的。刑警们可不认为这种话是可以一笑了之的。我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信
夫真的托梦的话,那他一定会站在我面前的。可是,搜查本部的一位刑警.他年龄
挺大的了,对我婆婆非常感兴趣。后来他还对我说,夫人,有这种事情,死了的人
会去通知遗属的,这也是说多情况搞清楚之后很长时问的事情了。那位刑警还对我
说,夫人,砂川先生一定是想回到有妻子、儿子和母亲的家里了。”
“除了尸体的照片以外,他们还让你辨认其他物品了吗? ”
“是的,不过,那些也是照片,他们并没有把实物拿回来,只是拍了一些非常
细致的照片。”
“是些什么样的东西? ”
“死者身上穿的衬衣、裤子,只拍的衣服,另外还有手表,房间里的衣服、鞋
和拖鞋,还有正在看的书。那套公寓可能真的有问题,总给人暂住的感觉。信夫的
随身物品都装在纸袋和纸箱里,到处都是衣柜和茶具柜虽然很漂亮,可里面却空空
如也。”
“小丝夫人非常讨厌他们,不让他们使用家具及别的东西。”
“好像是吧。所以,照片里面有装着衬衣和内衣的纸袋,而下一张则拍着袋子
里的东西。”
“看完之后你有什么感觉? 有没有你记忆中的东西? ”
“没有,没有,一点都没有。毕竟已经过去十五年了,他的西装什么的肯定会
有变化,可信夫的手表,他离家出走时戴的那块手表是我们结婚时公司的部长送的
贺礼,只要看到它,我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可是,我没有找到。”
“笔迹等怎么样? ”
“我看了一张表。这种实物都是装在塑料袋里的,我是不能用手直接摸的,只
能把它放在桌子上,我离得近一些去看。那是一张很大的表格,不是平常的那种表
格,上面写了很多内容,什么”早川董事长两点“、”石田来“等等,是用万能笔
写的,看得非常清楚。毕竟十五年没见面了,我不能说这是不是信夫的笔迹,不过,
他的字写得很难看,没法说的难看。结婚时,他在运输公司工作过很短一段时间,
他经常惹别人生气。砂川先生写的发票根本就看不懂,就像暗号一样。可是,那张
表格上的字却写得相当漂亮,而且看得很清楚。”
“这么说,从侧面看有点像,可从照片上,你还是不能肯定。”
“是的……于是,他们决定让我去看尸体,当然这个时候我就能看明白了。”
采访进行到这里,砂川里子第一次哭了。她的眼睛潮湿了,有一段时间,她几
乎都说不出话来。
“尸体是被冷冻保存的? ”
“是的,冻得硬邦邦的,到现在我还能记得很清楚。”
“即使是搜查本部,他们确定四具尸体的身份的资料也只有早川董事长手里的
居民证,他们也不太放心。因此,搜查本部没有对外宣布身份已经查明。当时砂川
夫人所看到的新闻或电视,很少有肯定地说被害人身份已经查清,他们总是用‘猜
测’或‘认为’的语气。”
“是这样的,刑警们说的也都是这样的。”
“当你看到的不是照片,而是尸体的时候,你是不是马上就认出来了? ”
对于这个问题,砂川里子没有马上回答。作为采访所在地的纪念馆里的茶馆对
面的院子里,有一大块绿意盎然的草地。草地上虽然立着一块禁止入内的牌子,可
还是有三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正在上面玩一只颜色鲜艳的水皮球。好长一段时间,
她一直在盯着他们。
“我们的婚后生活确实很短暂。”
“结婚后的七年两个月,信夫就离开家了。”
“是的。所以说实话,我对他的情况,并不是非常了解,我们和社会上的普通
夫妇不太一样。”
“不过,你和信夫之间,绝对不会有什么不和? ”
“我们的关系还算可以吧。我这么说虽然有些奇怪,不过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
这是因为他和婆婆的关系不好,自从我嫁到砂川家之后,就像两个人之间的缓冲物,
根本就没有时间和他吵架。
“在我看来,他有些地方就像个小弟弟。不敢违抗母亲的小弟弟,在家里没有
地位,一直非常胆小和半死不活的。当我看到冷冻的尸体的时候——和照片不同,
我可以在旁边认真地看,还能看出一点。
他的影子,他就是信夫——我对刑警说了。不过,已经变成那样的他还是让人
感觉到一丝胆怯,似乎非常对不起社会,想想他做的那些事.这也在情理之中吧。
“
和当时一样,砂川里子和毅现在仍然生活在深谷市里那套租赁的公寓里。拥有
自己的房子,对这对母子而言还是一个很遥远的梦想。砂川信夫所做的事情,也是
被雇来作为占房人住进那套超高层的高级公寓里的。
“听说你认出了信夫的尸体后,还去看了看千住北新城的西塔楼? ”
“是的,我只去看过一次,那是案件发生后的很久之后吧,也就是最近的事情。”
“你想亲眼看一看丈夫去世时的地方? ”
“是的,不过还是因为后来对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感觉。什么占房人,和我
没有一点关系,那样的高级公寓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你去了之后感觉如何? 你进到房间里面了吗? ”
“进去了。管理员非常热情,佐野先生是第一个发现我丈夫他们的人,他给我
讲了许多事情,他们是怎么死的,当时是什么情况,等等。”
“那是非常豪华漂亮的房间? ”
“是的。可是,我丈夫他们绝不会大手大脚地生活,不知道他们的感觉是什么
样的?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到了最后的最后还是看着别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生
活着,实在是可悲可怜。这可真是禀性难移,他从小就一直看我婆婆的脸色,结果
最后也没有逃脱这种命运。他就是为了要结束这种生活才离家出走的。”
里子再三强调,砂川信夫和亲生母亲的关系不太好,作为媳妇,自己就是这两
个人之间的调解人。信夫蒸发的原因也是因为母亲,他和里子的关系还不错。
可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如此不和呢? 原因又是什么呢? “信夫和浏之
间为什么关系不好呢? 可不可以谈谈你的想法? ”
砂川里子似乎有点犹豫地眨了眨眼睛。刚才在草地上玩水皮球的孩子们把球扔
在一边,人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茶馆里非常安静。
“原来……怎么说呢? 砂川家的情况太复杂,他的脸上都有皱纹了,我想就是
这个原因吧,至少信夫相信,他也这么对我说过。”
“是他本人吗? ”
“是的。刚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嘛,他和婆婆的关系不好,婆婆对他非常严厉,
我对此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然后就问信夫为什么会这样。于是他对我说,我长得很
像经常虐待母亲的爷爷,就是因为这个,这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也就是说,要想寻找砂川浏和信夫这对母子不和的原因,就必须追溯一下砂川
家的历史。
砂川浏原来姓中村,娘家在深谷市郊外种地。中村家是当地的佃农,生活贫穷,
母亲在浏六岁时就病故了,家里没有其他的孩子,浏是独生女。
“我婆婆的父亲不是当地人,他原来是东京人。一直做买卖,战前还很风光,
可后来生意失败了背上巨额债务,没办法只能逃了出来。他在深谷有亲戚,虽说是
来帮助干农活的,可他原来就是城里人,不喜欢农村生活。而且深谷也不像现在这
样开放,经营首都圈近郊农业还是有利可图的,那可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
的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人,所以当母亲去世之后,他也就离家出走了,,大概是回到
东京了吧。因此,我婆婆是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