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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正式举行,所有被邀请的名门贵族纷纷踏上昂贵的波斯毯笑着向伯爵致礼。古老的城堡已许久未曾如此热闹,伯爵开怀地畅饮着,向远来的客人们炫耀他家族亢长的历史与光荣。很久以来他都未曾如此开心了,即使两个女儿都未出现。
克拉丽娅病了,她连续不断地作恶梦,作为勋爵的丈夫深爱着妻子,坚持留在家中照顾被病魔缠身的爱人。
桑吉尔不见了,没有人看见她的行踪。或许,那一天她走了,永远离开了城堡。也好,反正这个女儿他也不想再见到。走,走得越远越好!〃
大厅中,阿米丽娅穿着她好久以前就订做的美丽服饰。许多年轻的贵族都向她张望,爱慕的眼神频频散落她娇嫩的脸颊——如花瓣般粉嫩。
阿米丽娅等待着,她耐心地等待着心上人的到来。啊,他来了!〃
多英俊!〃
法兰穿着隆重而华贵的礼服,英俊的脸颊比平日更显光彩。他的嘴角有抹胜利的微笑。今天,他有个重要的任务,迎接亲爱的薇丽安·朗斯特韦尔伯爵千金走下这台阶,然后,他要宣布。美丽的薇丽安·朗斯特韦尔,她将成为薇丽安·费南!〃
阿米丽娅目光灼灼地看着法兰。为什么不看看我?看看我呀爱人,只要一眼!但,她失望了,彻底绝望了。
薇丽安出来了。她美丽如流水的黑发没有改变发型,依然亮丽地披散在背部,长长地延伸至华丽的深红绸缎内。一身如枫叶般美丽的深红礼服将她美妙绝伦的身型完美地展现,纤细的手指轻轻夹着的白色雪兰与头发上插着的兰花头饰组成一对,艳丽非凡。
楼下,所有人都惊呆了,不论男与女,包括法兰。尽管他知道薇丽安有着超凡绝俗的美貌,但绝不会想到精心修饰后的她竟是如此夺人心魄!那美丽的黑眸!〃
高傲地抬着头,薇丽安将手递给法兰。法兰回过神。是的,属于他的,这女人属于他,他自豪!〃
阿米丽娅哭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薇丽安吸引走了,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哀伤与绝望。法兰法兰……她哭泣着奔向自己的客房。无论她怎么努力,法兰都不会属于她,法兰……
贝比瞅了眼伊丽莎白。
该行动了。
伊丽莎白会意地点了点头,动作灵敏地跟随阿米丽娅而去。现在的伊丽莎白是否还是过去的伊丽莎白?或许,只有七年前的夜晚能回答。小猫的牙是利的,同样能发挥血族的本能——力量的支配。
冷冷地环视围绕自己的人群,薇丽安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尤其是法兰那种护花使者似的神态。她讨厌。
时间慢慢接近零点,红色的月亮快到达天空的中央。时刻,庄严的时刻……
影子,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城堡的至高处,两个黑影。他们飘浮在夜风袭袭的空中。
如鬼魅。
“有趣,难得能碰到同类。”黑发的男子笑着,笑声带着某种欣慰与得意,风吹过他披肩的长发,带动了某种不知名的力量。
“世界这么大还能碰到,真是奇迹呀。”月光下,金灿灿的长发飞舞着,同样的神态与气质。费洛文高兴极了。没想到这命中注定的一刻,他竟能找到两个同族。
“主角是你今天的猎物吗?”冷冷地,男子轻轻笑着。他猜得出这个同族的想法,就如十七年前遇到玛丽安娜时一样,类似的思考。
“不,是我的——伴侣。”等了七年,他终于迎来了这一时刻。
为了确保事情进展顺利,他指派了下仆去保护她,现在,时刻到了。
“可惜可惜,她是我的女儿,”黑发男子轻轻笑了一下,黑眸中有抹狡猾的光闪过。“有一半我们的血统。”费洛文愕住了,不多久便大笑起来。
“太好了,没想到居然是半个同族。”凝视着那双黑暗中闪光的黑眸。“她早就是我的了。”他的宝物,他的象征融入了她的身体。
“左胸,有我的印记!”没有人会发觉,时刻到来时,那印记会爆发她所有力量,将她带到他的身边。
“太晚了。”得意地笑着,费洛文望了眼已到天空中央的月亮。
鲜红如血的光芒。
没有答话,黑发男子看着城堡的盛宴。女儿,回来吧,回到父亲的怀抱。
贝比望着天空。它感觉到了。主人就在附近,主人来了!〃
伊丽莎白准备好了一切,她隐藏在黑暗中等待着它,等待仪式的开始。
薇丽安感到有些气闷。不知为什么,体内好像有某种骚动在不断嚣叫,热气不停地上涌蔓延至耳根。她明白,那不是酒的后劲,她根本没碰多少酒。
法兰站起来,他举起了酒杯。
“各位,今天除了祝贺薇丽安小姐生日之外,我还想向大家告知一件更值得庆祝的事。”望了一眼一旁的伯爵,他赞许地点了点头,示意未来的孙女婿继续说下去。
微笑着,法兰牵起薇丽安的手,兴奋中的他没有注意到薇丽安手指的冰冷与颤抖。
“薇丽安小姐,将于下个月,成为我法兰·费南的妻子!”像爆开了锅的汤,整个大厅喧哗起来。爱慕薇丽安的年轻男子们在背后嫉妒地抗议着,纷纷咒骂不公平的言语,却不敢当面说出来。嫉妒的贵族小姐摇着小扇,用恶毒的言语表达对这桩婚事的不满。但,大部分的人是举双手表示祝贺,他们乐得见到一桩隆重的婚礼。这么合适的男女配对,几个世纪才能看到一回啊!〃
薇丽安支撑不住了。她听到声音,无数个恶毒嘲讽的声音,像大象般践踏着她已濒临崩溃的大脑。
讨厌的杂种,竟然这么好运;这种女人,真是天生的娼妇;对呀对呀,她母亲就是个婊子,女儿也学得一手勾引男人的本领,真是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别说了!薇丽安受不了了。她将这些围攻着她的思绪全推出了脑海。走开走开!〃
风,不知从哪儿来的飓风,瞬间笼罩整个宴会厅。
“哇……救命啊!”烛火被巨大的力量压住。黑暗中,人们被风吹上了半空,吹上了天花板,只除了拼命捂住耳朵的薇丽安。
…鹊桥仙
回复'29':别叫了,别说了,讨厌!〃
不久,安静了。被释放的烛火再一次窜起来,整个大厅恢复了明亮。薇丽安张开眼。半空中,一件件湿淋淋的东西掉下来,一件又一件。天……
手,脚,残肢断臂,接着是头,身体,肠,心脏……
不久,落完了,一片血雨。整个大厅一片血海。
“啊……!”凄厉的叫声,男人的叫声,出自法兰。他抱住了薇丽安的椅子,他没有被卷上天。不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上帝啊!〃
惊恐地瞪着薇丽安,法兰用前所未有的恐惧眼神瞪着她。他心爱的女人,是什么?
呆呆地望着这片血海,薇丽安凝视着其中一颗头颅。眼睛瞪得大大的,含着不瞑目的怨恨。
“祖父……?”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魔女!”法兰指着薇丽安,心脏起伏的波动将衣服撑得几乎裂开。他歇斯底里地指着快成为他妻子的女孩。“魔女,魔女!啊……”
奔出门,他逃向马车,牵出一匹马狂驰而去,完全不在乎身上沾到的斑斑血迹,发狂地离去了。闻讯而来的乔诺推开了门,眼前的景象是一副地狱图,撒旦降临的人间惨剧!〃
满是死尸的大厅里,薇丽安深红色的绸缎上全是血,混成一色几乎察觉不出她的存在。一片血色……
“小姐?小姐?”乔诺颤抖着靠近薇丽安。她怎么了?这里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祖父……”薇丽安轻轻地吐着呼吸。她听到自己胸口渐渐停滞的跳动声,清清楚楚地。
顺着目光,乔诺看到了。伯爵的头,他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小姐,怨恨不瞑目地望着浑身是血的小姐。
“回去吧,回房间睡一觉,一切都是梦。”颤巍巍,乔诺感觉声音仿佛不是自己发出的,他的腿在哆嗦。他几乎想跪下来。
薇丽安看着大厅所有的尸体与血海。刚才奔出去的人是谁?法兰?
还是……对了,他刚才说了什么?
“魔女……”是的……那是指谁……她吗……好像吧……好像……
“小姐!”乔诺看见自己的脚离开了地面,他飘浮在空中,一点点向着天花板移去。不!〃
“小姐啊!……”凄惨的叫声,即使再熟悉也钻不进薇丽安的耳朵。她感觉烫,胸口像火烧般烫。轻轻扯开胸口的衣服,雪白的肌肤上,一玫瑰形状的印章由浅变深,渐渐变成了血红,显现出那隐藏着的蛇——血红的蛇!〃
乔诺望着这一幕,拼死命地看着它——那条蛇!落下来了,他的眼睛亦依然盯着那条血红的蛇,用那已失去身体和四肢的头。
费洛文飞下了至高处,黑发男子也跟着下去了。仪式开始了,一切准备就绪。
昏沉中,薇丽安看到一件奇妙的事。贝比变了,它变成了人,漂亮的绿眼男孩。
“薇丽安,来,跟我走。”贝比伸出手,手上有五根长长的爪子,珍珠的色泽,好像刚打磨好的刀,闪闪发光。“我们要回家了。”带着快乐的笑容,贝比牵起薇丽安,向着黑暗的走廊而去。那里,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等今晚的主角——薇丽安。
“我,是什么?”或许是恢复了些神智,薇丽安语气不再迷茫。
血的味道,大厅里血的味道竟是如此熟悉,怀念得令人落泪。为什么,自己到底是什么?
黑暗中,贝比的绿眸闪了几下。
“同族,与我一样的同类!”是的,和贝比一样,一样……
水珠,划破空气的阻隔,悄悄滴落地板,发出不甚响亮的落地声,自顾自地晶莹、发光。原来,她是这样的生物,这样的——生物!〃
…鹊桥仙
回复'30':尽头,五芒星组成的祭台被火把照得通明。倒挂的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人。阿米丽娅!〃
伊丽莎白披着黑斗篷,她是贝比忠实的仆人,也是可口的食物。
凡是被这个种族吸过血的人类都会变成这样。意识被夺走,灵魂被封闭,行尸走肉地活在这世上,直到生命尽头的终点。她并未被变成贝比的同族,因为他不屑。
费洛文站在一边,金发在火把照耀下闪闪发光。黑发男子脱掉了斗篷,露出与薇丽安一模一样的脸庞。
没有多想,没有多问,没有任何的怠慢与思索。靠着本能,薇丽安知道了这个人。
“父亲……”没有感情的波动,只是平淡地呼唤。隐隐中,有一种归属感。
男子点了点头。他的心情与女儿一样,同族间就算血脉再浓也看不出任何表面的激情。他们是一群被贬入尘世的开拓者,却只能依靠残存的力量寻觅食物,堕落成上帝的叛逆者。因为他们违背神的旨意而活,永恒的存在。
费洛文的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只对爱人的微笑。这女孩是他的新娘,他的伴侣,漫漫长途中互相依偎的同伴。现在,她终于是了。
取出贴身而藏的黑宝石戒指,薇丽安递给父亲。
“母亲给我的,该还你。”冷冷的眼凝视同样冰冷的眸。男子犹豫了一下,拿回了戒指。
亲吻着黑色的宝石,男子将指环套入左手无名指。
“我和你母亲,深爱着你。”男子淡淡地看着女儿。再深沉的感情在同族中也无法完全表达,一个爱字根本不够将那灵魂深处的情意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