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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李世民的鬼魂阻止我们泄露他的秘密吗?
“我孙红兵活到三十岁杀过至少几十个人,老子敢杀人就不怕鬼。李世民,有种你就出来,和老子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吼道。我的声音刚一回荡便被空旷的空间所吞噬。其实我很清楚,既然选择了冒险就要有承受危险的心理能力。但现在大笨和尤忻生死未卜,我要能一直保持冷静我就不是孙红兵,我就是龟孙子!
吼了一嗓子心里舒服了很多。漂移的过程中经过了很多粗大的石柱。这些石柱直通壁顶。从这个角度仰视感觉特别的爽,可惜手上没有摄像机,不然绝对是一部卖座的探险片。
瀑布的水流声越来越强烈。如果不是眼前还是一片实实在在的昏暗。我几乎怀疑自己到了贵州黄果树。由于无事可做,我又不想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于是数起来了经过的石柱。
在数到一百八十二个的时候,泥浆忽然加快了流动的速度,没用多久便将我带到了岩壁旁。终于碰到了实体,我期盼的心理不由得更加强烈起来。
又向前移动了将近一公里的距离。眼看着前面已经没路了。要不了几十米就要碰到挡在前路的岩壁了。
泥浆忽然向左侧猛地一折,我的身体也随之猛地摆了一下。转过一座山壁,通过一条大约十来米宽阔的通道。我的眼前霍然现出一副奇异之极的画面。在通过通道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怪异的现象,泥浆竟从中间一分为二,一半向里涌,一半向外流。
在前方两千米开外的地方,有一座轰然作响的瀑布正在倾泻着匹练般的水帘。
瀑布从一座十多米高的小山上急速垂落,水流十分湍急。难怪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在那么远都能听到瀑布的水流声。
尤忻的夜视器十分先进,附带有望远镜的功能,加上前面的空间十分开阔,并没有什么遮挡视线的东西,所以我能观察到瀑布附近的情形。
瀑布下面似乎是一个小水湖,湖面上溅起很高的水花。瀑布两旁是十分开阔的空地。空地上零散地分布着树状的石柱。还有几座很象屋子的矮山。
等等!我在瀑布左边的空地上看见了谁?大笨和尤忻!
我激动的几乎想欢呼几声。他俩好像很疲惫的样子,正坐在一座矮山下面休息。我急切地向他俩挥手,手一伸出去就反应过来。尤忻把夜视器给了我,以他俩现在的状态根本注意不到我/
我本想喊他俩。想想瀑布的声响这么大,不一定能听得到。更重要的是,我想给他俩一个惊喜。
距离瀑布大约五百米的地方有一块三角形的大石块。这石块足有半个小型足球场那么大,泥浆经过大石块后开始向回流动。看样子倒有几分象珠江三角洲的地貌。
现在我要想办法上岸,要是再被泥浆带着原路漂回去。那我孙红兵可真是天下第一号傻鸟了。
在小湖和泥浆之间有一块过渡的平地。泥浆流经那里时划出一道拱形的弧度。
趁泥浆流速最弱的时候,我手足并用,十分小心地向地面爬去。
不知道大笨和尤忻谁先发现了我。大笨蹦起老高。兴奋地直咋呼,尤忻也乐得屁颠屁颠地向我跑了过来。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地面上。大笨和尤忻把我拽上来的时候我已经累成狗了,哼哧哼哧地大口喘着粗气。
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再次趴到实地上的感觉:操,爽!!!!
大笨不管不顾地把我从地上拖起来,捶着我大笑起来。尤忻抱着我激动得又叫又跳。一时间,我们三人搂作一团,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抱谁。
“我靠,你们是不是要把我吃到肚子里才甘心?”我被他俩揉得七昏八素,提出了抗议。
可以想像,我的抗议无效。继续惨遭他俩的蹂躏。
“呵呵,我就说嘛。孙哥怎么会有事?”尤忻欢快地说道:“连我们都能过来的地方孙哥绝对可以过来!”
大笨马上接口道:“嘿嘿,有句话他娘的怎么说来着,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敢打包票,孙头肯定可以活到九十九岁。”
就在原地休息了好一会儿,我感觉精神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做了个简易绷带把骨折的胳膊固定好之后,我到湖边洗去了身上的泥浆。
在近处看,这瀑布虽不象诗里描写得具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恢弘气势,却营造出一种震撼人心的氛围。
确切地说,瀑布下面并不是一个小湖,而是一个直径在一百米左右的小水潭。
潭水清冽之极。清洗掉身上的泥浆,我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一问大笨,他们并没遇到那种象蛤蟆一样跳动的生物。他俩比我幸运,一听到我说小心,他俩的手就紧紧地握到了一起。
大笨说他俩也有一段时间的昏迷,醒来一看,两人的五指交叉握着,掰都掰不开。他俩漂到这有好一阵了。刚见到这瀑布的时候他俩也和我一样,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从时间上看,我和他俩应该被旋风卷到了相反的方向。
记得好像有个家伙说过,生活中并不缺少美,只是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现在再看大笨和尤忻,就象王子和仙女似的。越瞅越顺眼。
尤忻说他俩在瀑布后面找到一个山洞,不知道能不能通到外面。因为担心我,他俩也没进去看。
“还等什么,瀑布下三杰会师!举义旗共创新生!”大笨跳起来嚷道:“let'sgo”
我靠,这都哪跟哪。我太佩服他了。我不由正色道:“王大强同志,我军的宗旨和伟大方针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崇洋媚外的调调了,放着朗朗上口,又压韵,又好听的中国话不说,非要说鸟语,危险呐……”
“孙头,你他娘的也太狠了吧。”大笨马上朝我叫道:“人民的耳朵是很好使的,不要以为你曾经是我的顶头上司就可以指鹿为马混淆视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明明就是我们胡同口片警的口头禅,什么时候又成了我军的伟大方针了?”
“哎,幸好我是女的。”尤忻叹道:“幸好我没和你们一起当过兵。”
“大妹子,这么说就伤感情了吧,咱可是……”
大笨还想再贫下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一双强有力的胳膊紧紧地夹住了我的脖子。这只胳膊涂了一层厚厚的泥浆,手掌的骨节突出,弯曲的指甲十分锋利,我一点也不怀疑这指甲能否在一秒钟内割断我的咽喉。
今天真是栽到家了。竟被别人从背后偷袭成功!刚才我听到头顶的风声,正准备拧身一个回旋踢,要害已经被别人控制住了。
夹着我脖子的胳膊并没用多大力气,我还能保持畅通的呼吸。但另一只爪子上几片锋利的指甲离我的咽喉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一时间,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挟持我的家伙在我身后唧唧喳喳地说了一大通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听起来既象野兽的嘶鸣又象婴儿的呀呀学语。
这声调我很熟悉,刚才在我眼前自尽的那“生物”说的就是这种语言。
一想到“它”临终时的一番比划,我的脑袋里理出了一些头绪。很显然,挟持我的这家伙和那家伙是同一种生物。相信挟持我的家伙一定是雌性。他俩是一对情侣。“它”朝这边比划心形应该是让我带话给“它”的爱人。
尤忻忽然抽出一支口红对准了我。我知道她一定有一个可以吓我们一大跳的身份,所以见她拿出这种小型武器也不觉得吃惊。
大笨的枪也不知道丢哪去了,现在我们三个人中只有尤忻有武器。
“别开枪!”我朝尤忻喊道。我绝对相信尤忻能在保障我安全的情况下干掉挟持我的“东西”但我不想让她这么做。
看样子,挟持者暂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我从它身上也感觉不到杀意。
尤忻犹豫片刻后,收起了口红。身后传来了悲切的哭泣声,那只爪子离开了我的咽喉,夹着我脖子的胳膊也收了回去。
往前走了两步,我转过了身子。从外形看不出挟持者的性别。不过从那头乱蓬蓬垂到腰际的长发来看,她应该是雌性。
“谢谢你!”
挟持者突然开口说话,吓了大笨和尤忻一大跳。我已经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并没觉得意外。声音听起来很生涩,是女人的声音。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人,是你们让我重新想起来自己原来是人。阿东已经死了吧,他死的时候我能感觉得到他在叫我。你身上有他的味道。谢谢你把他的灵魂带回我身边,我们永远不会再分开了,永远不会。二十年了,如果没有阿东,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我们进来的时候有七个人,只有我们两活了下来。”
她刚开始说的语气很艰涩,我们只听模糊地听个大概意思。说到后面,渐渐连贯起来。眼神里也有了光彩,看起来比较象个“人”了。她说着说着变成了喃喃自语。
她看也不看我们,继续说道:“鬼洞是个被诅咒的地方,活人根本不应该进来,进来了,只有死。再碰到阿东的时候我已经在独自这里生活七年了。我已经成了野兽,他也一样,从那时起,我们就再也没有分开过……阿东,你还从没听我说过一句我爱你。阿东,我的爱人,我爱人,让我们来世再做夫妻。”
听她说完前面那段话,我就已经猜到了她的打算。我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她。
以她现在的样子,恐怕再适应不了外界的生活。死,对她而言,也许是种解脱。
当她把尖尖的指甲从喉头中抽出来的时候,一股浓浓的血箭飚射出来,喷了我一脸。我知道她走的很安心。至少,她倒下去的时候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我明白!”
尤忻和大笨的声音同时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给他们讲了漂移途中发生的变故。以他俩的智商,应该能猜到大概的故事。
没想到这一千多年来,我们并不是第一批进到这里的来访者。“墨镜”给我们的那张关于“鬼洞”的介绍文稿上说过,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一批考古学家来过这里。后来只有一个人出来,还成了疯子。
不知道她说的诅咒是什么意思。我猜是他们长期生活在这种野兽般的生存环境下,在还没失去理智的时候由强烈的恐惧心理和压抑心理而产生的幻觉。
只要稍微具备推理常识的人大概都能猜到,她和阿东都是那批考古队的成员,也是硕果仅存的两个人。由于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两个人在各自生活了七年才聚到一起。它们这时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然而他们却很自然地结合了。
在这种连野兽都无法生存的恶劣环境下,靠泥潭中的那些虫子维持生命,相濡以沫地生活了十多年。
这要写成书绝对能感动一大票人。比现在流行的什么“美女作家身体写作”
精彩了不知道多少倍。因为真实,所以感人,在现在的快餐时代,很难找到这么感人肺腑的爱情了。不需要一个字的表白,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明白,我在这,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在你身边!
不知不觉中,尤忻已经抽泣起来。大笨也很沉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难怪他会感叹,和她上过床的美女从十八岁到三十八岁,可以编成一个加强排,不过,平心而论,大笨这小子从没拿钱泡过女人。女人都是自愿跟他上床的,用他的话说,他没骗过任何一个女人。他和每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发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