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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富,可以帮忙拍一些这次打捞过程的照片。这对父子我可是太了解了。”
“葛先生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还好意思拒绝呢?”杨海说道。
卡卡兴奋地朝陆远眨了眨眼。
“叮铃铃——”杨海站起身走进船舱接电话。等他再走出船舱时,却见他举着手机兴奋地说:“安娜到机场了!我得去接她了。”
“安娜是他在美国学习时的同学,现在也是国际上有名的水下考古专家,这次受洛克菲勒基金会的委托与我们一起合作打捞阿波丸。人家可是早就看上他了,可他就是一门心思搞学问。”葛胖子朝父子俩说着,然后又朝杨海说:“这回打捞完阿波丸,你们俩该办喜事了吧?”
杨海笑了笑,黑黝黝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
“太好啦!杨叔叔!我未来的美国婶婶一定很漂亮吧!”卡卡摘掉太阳镜,边说边盯着杨海微微发红的脸庞。
天涯海角。
父子俩和葛胖子悠闲地走在沙质细腻的海滩上。天空万里无云,大海碧波荡漾。虽然正值酷暑,可海风阵阵吹来,令人感到十分舒适。只有圆滚滚的葛胖子不停地用手帕擦汗,惹得卡卡直嚷着让他快去减肥。沙滩上椰林婆娑,奇石林立,游人如织,热闹非凡。远处刻有“天涯”、“海角”、“南天一柱”、“海判南天”等字样的巨大的礁石雄峙海滨,气势非凡。
陆远不禁大发感慨:“海南岛又称琼州、琼岛,古时候交通闭塞、孤悬海外,‘鸟飞尚须半年程’的琼岛,人烟稀少,荒芜凄凉,被称为荒蛮之地、痒疠之地,自古就是封建王朝流放逆臣之处。当年苏东坡被贬谪到此,环视天水之际,凄然伤之曰:‘何时得出此岛耶?’传说‘天涯’二字还是他写的,后来郭沫若经过考证否定了这个传说。唐代高官杨炎被流放到此,也曾发出‘一去一万里,千知千不还,崖州在何处?生度鬼门关’的感慨。没想到现在这儿已经成了人们旅游度假的胜地了!”
说完,便拿起从不离身的相机拍起照来。
“陆远,你怎么跟老爷子一个德性!掉起书包来我一个字也不明白!”葛胖子一边擦汗一边抱怨道。
“谁让你不好好读书的?你不会连苏东坡都不知道吧?”卡卡一边说一边对着葛胖子刮脸皮,又转头对陆远说,“爸爸!为什么现在越有钱的人越没文化呢?”
刻着“天涯”、“海角”等字样的巨石附近挤满了等待拍照留念的游客,有些人甚至还爬到了石头上面摆出各种姿势。陆远不愿去凑热闹,便和葛胖子一起走到一棵弯下了腰的椰子树下,坐在石头上歇脚。
卡卡也在一旁的沙地上坐了一会儿,忽然看见不远处有几个头裹纱巾的女子在卖珍珠项链和贝壳,便站起身子。
“爸爸!那些人好像是回民吧?怎么跑到海南岛来了呢?我想去买贝壳。”
“这一带卖珍珠项链和贝壳的都是回民,背井离乡地在这儿糊口谋生也挺不容易的。卡卡!别跟人还价!”葛胖子边说边掏出几张十元的纸币给卡卡。
“别跑远啦!”陆远话音没落,卡卡已经一蹦一跳地跑开了。
陆远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葛胖子闲聊着,看看远处“天涯”、“海角”礁石边拍照留念的游客还是那么多,只好继续耐心等待。忽然,他的眼光落在了一个人身上。
“胖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看过一本书叫《古峡迷雾》的么?”
“什么《古峡迷雾》?谁写的?没听说过。我只知道最近出了本书叫《天坑迷雾》,说你们父子俩在天坑历险的故事,挺好看的!”葛胖子一头雾水,弄不懂为什么陆远突然提起一本书来,却见陆远的眼光直直地盯着远方。
葛胖子顺着陆远的眼光望去,见到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正挤在拍照留念的人群中,手上拿着相机,走来走去,却又不拍照。因为戴着墨镜,也不知道那男人有没有朝这边看。
葛胖子好奇地问道:“怎么,碰见熟人了?”
卡卡已经与卖贝壳的回民女子侃起价来,那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珍珠项链他可不感兴趣,对这个自小在上海长大的孩子来说,被人骗了买了假货可是很没面子的事。可那些色彩斑斓、形象各异的贝壳、海螺却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视线。
不一会儿,身边又围上了几个回民妇女,都捧着竹篾编织的小竹筐,筐里盛满各色贝壳、海螺。卡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花缭乱得都拿不定主意了。
“一筐要三十块钱!太贵了!普陀山那儿只卖十块钱,东西还比你多呢!”卡卡笑嘻嘻地还起价来,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看看谁的筐里东西更漂亮一些,拿着纸币的右手却紧紧插在沙滩短裤的裤袋里——可不能过早地把钱拿出来,要表现得并不急着买的样子。这方面卡卡可是个“老手”了。
陆远见远处那带着墨镜、手拿相机的男人还在人群中不停地走动着,便又将眼光扫向卡卡。见卡卡在三、四个回民妇女中间起劲地侃着价,嘴边浮出了一丝微笑。
突然,两个身穿花花绿绿的衬衫和沙滩短裤、脸上带着墨镜的男子走上前去,站在了卡卡的身后,正好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陆远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子大叫:“卡卡!”
葛胖子吓了一跳,也站起身来。
卡卡在那儿起劲地侃了半天价,终于伸出右手从一个小筐内拿起一只海螺,正想放在嘴边吹一吹,突然感到身后有人在挤他,心想这儿的游客可真多!也好,大家要是都想买的话,价钱还能便宜一些。
“卡卡!”陆远又叫了一声。
卡卡终于听到爸爸在叫自己,刚一回头,身后两个身穿沙滩装、带着墨镜的男子立刻退后了一步。
远处陆远和葛胖子已朝这边跑来。
卡卡也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推开那两个男子,朝爸爸跑去。
三人跑到一块。卡卡摸了摸口袋:“哎呀!我的钱没了!”
陆远抬头一看,那两个男子已经跑得远远的了,再朝远处一看,那个手拿相机的男子也不见了,转头对卡卡说:“幸亏只是钱没了!”
“算了!这儿这么多游客,正好是小偷发财的机会,就当破财消灾吧!”葛胖子安慰了一下卡卡,“快!那儿人少了,咱们快去拍照!”
三人向“天涯”、“海角”走去。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叫喊:“哎!还没给钱哪!”
卡卡看了看手中的海螺,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头。
葛胖子让父子俩站好位置,拿着陆远的数码相机左瞄右对,就是不摁快门,急得卡卡连声催促。葛胖子好不容易对好焦距刚要摁快门,左手腕上跟父子俩同一批出厂的手表又响了。
“真烦人!算了!爸爸我给你拍!”卡卡生气道。
葛胖子接完电话,急忙对父子俩说:“町村妫孝也到了,我得去机场接他!你们慢慢玩,晚上咱们在酒店一块儿吃饭!你们会认识不少人呢!”
“町村妫孝?”父子俩不约而同地叫出声来!
两个老人盘着腿,面对面坐在一间褐色的木制小亭子里,亭子中间摆着一张茶几,上面放着各种茶具。亭子周围种植了不少高矮不一却修剪得异常精致的杜鹃灌木丛,一条石板路从亭子伸向远处的樱花树林,又不知拐向了哪里。樱花树梢边露出吊着风铃的禅寺屋檐一角。石板路的左右两边分别是耙制过的白砂石,右边的中间有些褐色的石块和绿色的苔地,左边的白砂石中间则被仔细地耙制出一个“心”字。
其中一位老人戴着金丝眼镜,一头银发一丝不乱地向后梳着,两眼精光直射,炯炯有神。另一位老者同样是满头白发,脸却很瘦,几乎无肉,两眼半睁半闭,身穿黑色的带白色文饰的和服。
戴金丝眼镜的老人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好一个精致的枯山水庭院!”
远处禅寺屋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了几下,风中竟带着一股茶香,扑鼻而来。
老人又看了一眼石板路左边的白砂石中耙制出的“心”字,开口说道:“‘云出岭上,月落波心’,你弄出这么个深得禅意的庭院,倒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身穿和服的老者两眼依然半开半闭:“我这小小的庭院能入老朋友的法眼,倒也真不容易!愿闻其详!”
戴眼镜的老人又说:“虽然你们的园林源自于我中华天国,倒也让你们鼓捣出不少独特的风格。比如一反中国园林‘无池无水不成园’的传统,整个庭院没有一点流水的痕迹,却用白沙石象征流水,所以人称枯山水式园林。只是,岛国根性使然,沉溺于细枝末节的琐碎事务之中,缺乏我泱泱大国的宏大气魄。精美之极,犹如你们包装精致的点心——我曾经在你们一家很大的百货公司里买了一盒点心,包装非常精致,可点心的味道却如同嚼蜡。”
身穿和服的老者两眼倏地睁开,精光一闪,又微微闭上:“老朋友,你若想激起我的怒气,还差得远呢。”
“我们三十多年没见面,却一直对对方念念不忘,你可是贵国当今仅存的一代宗师,我若用市井之徒的激将法来对付你,岂非太不尊重?不过,刚才我这几句关于枯山水式园林的评价,算是过了这一关了吧?”老人答道。
“老朋友,不用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你那出类拔萃的儿子和心爱的孙子要到我这儿,还有一段日子呢。还是让我好好地尽一尽地主之谊。当然咱们可说好了,只要有一关未过,你就把那篇文章给我写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哈哈!”戴眼镜的老人接了上去,又哈哈笑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这老家伙还有什么花招?”
父子俩在天涯海角一直玩到太阳都快下山了,才打车回到酒店。
俩人赶到葛胖子预定的包房,发现房间里的一张大圆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面向房门的主座上是杨海,他的右手边是葛胖子,左手边则是一位身穿牛仔服、金发碧眼、面容姣好的外国女子——想必这就是安娜了。安娜的左边依次坐着两位男子,一个脸型瘦削、皮肤苍白、细眉细眼,一双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另一个一张黑脸上两道浓眉又粗又长,十分显眼,让人觉得不管看他多少眼,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立刻浮现出这道浓眉,却再也想不起具体的长相来。继续按顺时针依次下来,就是父子俩再也熟悉不过的谈丽娜。
“谈姐姐!你也来啦!”卡卡叫道。
谈丽娜朝父子俩抛了个媚眼,站起身来。其他各位也站了起来。只是葛胖子右手边的一个老人还坐在那儿不动窝。
杨海首先介绍说:“这就是安娜!安娜?赫斯博格小姐!这次打捞行动是由中美两国共同举办的,她是受洛克菲勒基金会的委托来的。”
陆远礼貌地伸出右手。
卡卡却盯着安娜说道:“安娜阿姨!你真漂亮啊!”
“谢谢你!小朋友!”安娜的汉语说得非常流利,几乎听不出一点外国口音,一定是跟杨海学的。
“这两位是我们水下考古队临时招聘的潜水员,同时还负责潜水教练工作。”杨海将安娜左边的俩人介绍给父子俩,“这位叫田大富。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整天在海水里讨生活的朋友,皮肤为什么还这么白。这位有着一双浓眉的是关耀祖。这两位都是潜水高手,都有C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