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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伙人 作者:约翰·格里森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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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装置我们发现藏在顶楼一个几年都没人碰过的档案储存箱里。”
  昂德希尔并没有把这些话听进去。反正,录音机会把这些话录下来,以后上司能听到的。对于这些基本情况,他已经非常熟悉。他曾经写了一份专题性情况摘要。该摘要以四段密密麻麻的文字分析了帕特里克的窃听方式。其使用的扩音设备特别精致,体积孝功率大、价格高,由马来西亚一家有声誉的公司制造。这种扩音设备在美国是禁止购买和使用的,但在欧州的任何一个城市都比较容易购得。帕特里克诈死前五个星期,他和特鲁迪一道去罗马过了元旦。
  即便是联邦调查局的专家,也对阁楼储存箱里找到的那个装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斯特凡诺发现它时,它才问世两个多月。但是联邦调查局不得不承认,它的技术水平至少要比他们最优秀的同类产品先进一年。该装置制造于匈牙利,能接收隐藏在楼下办公室里的所有22个窃听器的信号,并能将这些信号分离,逐个或同时发射到附近的卫星天线。
  “你们确定了信号接收地吗?”昂德希尔问。这个问题应该提出,因为联邦调查局确实不知道。
  “没有。该装置有三英里的有效距离,而且各个方向都可接收其信号,所以无法确定接收地。”
  “你有没有做过推测?”
  “有,而且做过挺不错的推测。我想拉尼根不至于那么傻,会在比洛克西闹市区方圆不超出三英里的地方架设天线。这样做的话,他得租场地,设法遮掩天线,花费大量时间监听。事实证明他是挺有心计的。我一直怀疑他会用船作为工具。这样既省事又安全。该法律事务所离海边仅600码,墨西哥湾又有许许多多的船。他只要把船停在两英里外的海面上,谁船停在拍迪多湾一个小船坞,租了一辆有着亚拉巴马州标记的托罗斯牌汽车走了。这样过了两天。那家伙继续监视那艘船。兰迪渐渐加大了离海岸的距离,起初一英里,后来更远。到第三天或第四天,他将船折向西,驶往莫比尔和比洛克西,一连三天都不见踪影。
  “他会返回原地,然后又离开,再次向西航行。从不向东,或向南,朝低岛方向航行。那家伙不再担心兰迪骗走他的船了,因为此时船一直航行在海岸附近。兰迪不时会离开一星期,但每次离开后都会返回。”
  “你认为他就是帕特里克?”
  “是的,我深信不疑,因为这样解释很有道理。在船上他可以与世隔绝。他可以自由自在地持续外出。
  他可以从比洛克西沿岸许多地方搜集情报。此外,船上还是减肥的极好场所。”
  “以后的情况怎样?”
  “兰迪把船弃在码头,不声不响地消失了。公司收回了船,还获得了5000美元定金。”
  “你们检查了那艘船吗?”
  “船上只有一台显微镜。那家伙说,从未见过有人收拾得这样干净。”
  “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那家伙吃不准,因为后来他不是每天都去察看。他是在3月30日,也即那笔巨款失踪后第四天,发现船被弃在码头。我们询问了一个在码头值班的人。据他的回忆,兰迪曾在3月24日或25日露过面,后来就没见人影了。所以日期是非常吻合的。”
  “那辆租来的汽车呢?”
  “后来我们把它查清楚了。2月10日上午,也即大火被扑灭10小时左右,有个男人在莫比尔地方机场从一位名叫阿维斯的工作人员手里,租下了那辆汽车。该男人身穿百装,系着领带,胡须刮得干干净净,平头,黑发,鼻梁上架着角质框架眼镜。他说e己是乘亚特兰大短途往返航班来的,刚下飞机。我们给那天值班的阿维斯看了照片,她说很有可能就是帕特里克·拉尼根。据回忆,他出示了同一张佐治亚州颁发的驾驶执照,还出示了一张伪造的信用卡。该信用卡上面的兰迪·奥斯汀这个姓名和卡号窃自佐治亚州边凯特一位真实的储户。他说自己是那里的房地产开发商,到此地考察兴建卡西诺赌场的环境,因此没在表上填写公司的名称。那辆汽车他需要租用一星期。然而,他再也没有露面。直至14个月后,阿维斯才重新见到那辆汽车。”
  “他为什么不归还那辆汽车?”昂德希尔若有所思地问。
  “道理很简单。他租下那辆汽车时,他的所谓死亡还来不及被报道。但到了第二天,比洛克西和莫比尔两地的报纸都在头版刊登了他的相片。在这种情况下,要归还那辆汽车,他也许认为太冒险了。那辆汽车后来被发现遗弃在蒙哥马利,已经破得不像样子。”
  “帕特里克去了哪里?”
  “我猜他是3月24日或25日离开奥兰治比奇的。这时他假冒了以前的老同事杜格·维特拉诺的名字。我们获悉:3月25日,他从蒙哥马利乘飞机到亚特兰大,接着又从亚特兰大坐头等舱到迈阿密,然后再从迈阿密坐头等舱到拿骚。所有这些飞机票,都是以杜格·维特拉带的名义购买的。他在迈阿密离境和在拿骚人境时。都使用了那本印着杜格·维特拉诺名字的护照、班机于3月26日上午8时30分到达拿骚。9时,他出现在银行,向格雷厄姆·邓拉普出示了那本护照和其他文件。然后,他将那笔巨款汇出,道声再见,登上了去纽约的飞机。当天下午2时30分,飞机在拉瓜迪亚机场着陆。在这以后,他将印着杜格·维特拉诺名字的所有证件弃之不用,另外伪造了一批证件,从此销声匿迹。”
  当出场费增加到5万美元时,特鲁迪同意了。该专题节目的名字叫《内幕》,专以播放低级庸俗的新闻为能事,拥有极不好的名声,自然,也拥有许多钱。
  工作人员架起了照明灯,然后又忙碌地拉起窗帘,在屋内拉电线。担任新闻记者角色的是南希·德安格罗,她带着自己的一帮发型师和化装师从洛杉矾直飞此地。
  难怪特鲁迪会委脾气。她已经在镜前精心装扮了两个小时,可以说形象极佳。但南希一看,说她太洒脱了。她应该是遭受摧残和伤害、感情破碎、备受打官司的烦扰、并对丈夫抛妻弃女的做法感到愤慨的样子。她哭着说不干了,兰西不得不安抚了她半小时,当她穿着牛仔裤和套衫重返拍摄现场时,几乎还是原来那副洒脱模样。
  阿什利·尼科尔被用做道具,和船亲一道坐在沙发上。工作人员开始检查照明灯。
  “现在露出真正伤心的样子。”南希对特鲁迪说。“我们需要你流泪,真正地流泪。”
  她们交谈了一个小时,内容全是帕特里克对母女俩如何如何坏。特鲁迪哭泣着回忆葬礼时的情景,还出示了现场所发现的那只鞋子的照片。后来她长年累月地受苦。不,她没有再婚。不,自她丈夫回来后,没有得到他的只字片语。她也吃不准要不要和他见面。不,他没有设法和女儿见面。她再次伤心地落泪。
  她本来不想离婚,可有什么办法?那场官司,太可怕了!该死的保险公司对她穷追猛打,好像她是落水狗似的。
  帕特里克就是这样可怕的人。假如那笔巨款被找到,她想不想分一点?当然不想!
  她听了这话都感到震惊。
  上述镜头被剪辑成20分钟的新闻片。在基地医院黑过越的病房里,帕特里克看了这个新闻片。他只感到好笑。
  第十九章桑迪的秘书正在从《新奥尔良报》剪取有关昨日开庭的照片和报道。这时,电话铃响了。她很快找到了他,并设法让他从一大堆文件中脱身,来办公室接电话。
  利厄·皮雷斯回来了。她说了一声“你好”之后,马上问起他的办公室是否作过安全检查。桑迪说作过了,就在昨天。她现住卡纳尔街一家宾馆,那里离桑迪办公室仅几个街区。她问他能否到那里与她会面。她的建议胜似联邦法官的命令。无论她希望什么,他都想照办。仅仅听到她的声音,他就感到兴奋。
  由于她不是很急,桑迪决定慢慢步行到那里。他将沿着波伊德拉斯街走到马格津街,然后再从马格津街走到卡纳尔街。他的委托人不肯谈自己的过去。
  这种偏执的心理他是能理解的。可怜的帕特里克一直过着逃亡生活,最终还是被幽灵缠上了身。不过他不相信同样一批人会以同样的手段对付他。毕竟他是承办一个极有知名度的案件的律师。但那些坏家伙也许会丧心病狂地窃听他的电话,暗中监视他的行动。倘若他不注意提防,将对帕特里克这个案子造成巨大危害。
  不过他已经同当地一家保安公司联系,由该公司负责对他的办公室进行安全检查。
  反正这是他的委托人的意愿。
  利厄同他用力握手,脸上迅速绽开微笑。不过他很快就看出,她有很多心事。她身穿牛仔裤和白色短袖衬衫,赤着脚。大概多数巴西人都是这样不讲究打扮的,桑迪想。
  那个地方他还从来没有去过。壁橱的门是敞开的,里面只有几件衣眼。显然,她就拎着一只提箱,马不停蹄地到处走动。也许逃亡生活就是这样。一星期前,帕特里克的生活可能也是如此。利厄倒了两杯咖啡,请他在茶几旁边坐下。
  “他现在怎样了”利厄问。
  “伤口正在痊愈。医生说不会有问题。”
  “伤得厉害吗?”她轻声问。桑迪喜欢她话中夹带的土音,虽然并不重。
  乃区厉害。”他把手伸进公文包,拿出一个硬纸夹,递给利厄。“你看吧。”
  她看着第一张照片,皱起了眉头,接着用葡萄牙语咕咬了几句话。当她看第二张照片时,已是泪盈盈了。“可怜的帕特里克。”她自言自语地说,“可怜的帕特里克。”
  她继续看着照片,不时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水。
  桑迪一时不知所措,后来才想到递给她一张纸巾。她并不为自己在看照片时哭泣感到害羞。看完最后一张照片,她把所有的照片曾齐,放回了硬纸夹。
  “很抱歉。”桑迪说。他想不出更合适的安抚话。
  “这是帕特里克写给你的信。”他终于说。
  她停止哭泣,在两只杯子里添了咖啡。“会不会留下永久的伤疤?”她问。
  “医生说可能不会。开始会结疤,但随着时间过去,一切会恢复正常。”
  “他的精神状态怎样?”
  “没问题。他比以前睡得更少,不分日夜做噩梦。
  经过治疗,情况好了些。坦率地说,我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呷了口咖啡,接着说,“我看他能活下来已是幸运。”
  “他总是说自己的生命不会有危险。”
  作为律师,桑迪觉得有许许多多问题要问她:帕特里克是否知道自己被追踪?是否对被捕有预感?当时她在哪里?她是否和他一起生活?那笔巨款是怎样隐藏的?现在何处?是否安全?他几乎要大声对她说,请告诉我吧,我是律师,值得信赖。
  “我们谈谈他的离婚问题吧。”她突然转换了话题,似乎已经悟出了他的好奇。她站起身,拉开书桌的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摆在他的面前。“昨晚你在电视里看到特鲁迪了吗?”
  她问。
  “看到了。很可怜,是吗?”
  “她很漂亮。”利厄说。
  “不错,恐怕帕特里克和她结婚正是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
  “他并不是第一个犯这种错误的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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