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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前天他都是武力强迫别人就范。今天你拒绝他的要求的时候,我以为他出手了,但是强行克制住了。”我提出了一个疑惑。
姜平的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他那天受伤并没有好,然后昨天白天强行出来,元气受损,所以不敢正面交手?”
“也许!我想知道的是,鬼的魂魄是不是必须天亮之前要回到自己的坟墓?”
“按照聊斋小说写的是这样,不知道现实是不是这样。”边先生说。
“不一定,身体对于鬼魂而言只是一个皮囊而已,人死之后,皮囊九没有什么作用了,坟墓也没有什么意义。”姜平说。
“哦,这样就难办了!你能够感应到他在哪里吗?你刚才是怎么知道他的坟墓在河边的?”我问道。
“只有在很近的时候能够感觉出来。不过我刚才并不是感应出来的,我是通过观察出来的。
那山脊象一个长长的龙在探头喝水,要知道族长是水神,由此我推测他的坟墓应该亲近水才对,而那个地方是最好的位置。”
“我记得你但是说下面不是一具枯骨是什么意思?”我问。
“一种感觉而已,族长既然要想复活,我相信他一定会让尸首慢慢长合,进入就象他说的睡眠状态。结果真的如此。”
边先生说:“现在矛盾很清楚了,不帮他我们全部就会遭殃,帮他不知道要杀死多少人。所以只有一个方法了,把他封在坟墓中,以后想办法超度!”
“能管用吗?他可不是一般的鬼啊!”田娟担心地说。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这是目前唯一的路了,赌一把试试!我们只想弄清楚一点,明天白天他们是不是会在坟墓当中。如果能够镇住他,我终究有一天能够得心应手地运用我的法力超度他。”姜平说。
田妈妈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那鬼逃出来将是怎样的疯狂可怕!”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孙爷爷说过我们会躲过这一节的。大家就安心睡觉吧!有事明天早上商量,都很累了。”
我一晚上睡得很好,不过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开门一看原来是边先生,他急促地说:“快点洗漱吧!记者,你可有新闻了。”
“出什么事情了?”上了出租车,我急切地问。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黑的灵牌说:“这是我早上在床头发现的,这块灵牌一直是摆放在我堂兄家堂屋的神龛上,作为列祖列宗的牌位祭祀的。你们看看反面吧。”
他翻转这块陈旧的灵牌,在反面有两行新刻的繁体小字:“好自为之,勿要枉费心机,下次就不会再是猪”。
“这是什么没头没脑的话?”我疑惑地说。
“我刚给我堂兄打过电话,他说村子里所有的猪全部被谋杀了,我也没问清楚,手机信号不好。”边先生说。
“猪被谋杀?”田娟听了就笑出声来。
但是看边先生一脸严肃的样子,事情好像不是那么好笑。
车走的还是昨天的路,天还早,一路上没有什么车,不过前面有一道很明显的车印,看样子是刚刚留下的。
村子离石桥只有几百米的样子,村口停了一辆警车。
我刚下车,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我:“呦,你这个小丫头,动作真快啊,我刚到你就来了!”
原来是陈叔叔,我高兴地上前打招呼:“出差回来了?给您介绍一个人。”
边先生走上前,握住陈警官的手,激动地说:“陈侦察员,还记得我吗?”
陈叔叔眼睛一亮:“怎么会忘记!边志国,怎么是你啊,怎么样,这么些年?”
“一言难尽,一别就是二十多年啊。”边先生感慨地说。
“后面三位是?”
我猜他准是误会他们四个人是一家子了,赶紧很快简单介绍了一番。 陈警官听完估计是一头雾水,他说:“等会再聊,这里有案子。”
在村长的陪同下,我们转了几家猪圈,情形大致相同,猪被利刃杀死,身上划满了伤口,一看就知道是那族长捣的鬼。
陈警官他们几个人一定非常纳闷:猪圈里并没有人的脚印,凶手这样做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泄愤报复吗?还有怎么会没有一个人听见动静呢?
一个据说是最早发现情况的村民说:“我们家的猪一般五点左右就是开始叫个不停,闹着要吃食,比闹钟还准!今天不声不响,我就害怕是偷猪贼捣鬼,赶紧起来一看,猪都死光了,血流了一地。是谁这么造孽哦!”
我把陈警官拉到一边说:“陈叔叔,你们别费功夫了!我知道是谁干的,还记得边志国的妹妹的那个血衣案吗;就是同样的凶手干的?”
他惊讶地看着我,觉得实在难以置信:“不可能吧!到底是谁?”
“还记得县志中记载的那个被杀的苗族商人吗?就是他和边继忠的鬼魂干的,我们亲眼见过他们!哎,故事说来话长,我让姜平给你讲吧。我得赶个稿子,不然主编骂死我了。”
我让姜平给他讲,然后又转了几家,用手机给主编口述了一则新闻稿,相信这又是千千万万市民的谈资,不过他们也许永远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陈叔叔跟姜平他们几个人说了好一会,又问了一些问题,最后看见我走过去,就对我说:“我相信你们说的是真的,不过我们还得按常规的案子取证一下,不然没法交代了,我还有别的案件,看来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你们打算怎么办?鬼的情况你们最好也别说了,以免引起恐慌。”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年轻人,来迎接边先生,想必就是二十一年前结婚的那位堂兄。
他满脸皱纹,见面就忧心忡忡地说:“你早上不给我打电话,我还真不知道灵牌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边先生微微笑着岔开话题说:“别紧张,没有事的!我让你找有法力的人,你找过没有?”
“怎么没有!这两天找了好几个神汉神婆了,让他们算,要么说是什么千年阴风作孽,要么说是冲撞了罗刹鬼的马头,惊了他的驾,说得天花乱坠都没沾边,估计都不怎么样。”
陈警官他们在不远处,突然被一群人围住,指着山那边,七嘴八舌地讲什么。
姜平说:“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我们走过去听了几句,原来是他们有人发现山上没有烧完的死人的枯骨,还有几十个洞穴,猜想是野鬼出来自己找吃的,把猪杀了享用了一番。
不少人绘声绘色地讲这座鬼山的故事,有的说经常看见半夜里山上有光,有的说自己在山上不小心刨出一块骨头,结果大病一场,请了某某菩萨做法才好。说的人和听的人都被吓得直打冷战。
陈警官大声说:“大家不要听信这
这些谣言了,我们有情报说这是一起外地来的盗窃团伙作的案。他们要用活猪身上的器官提炼一种非法的药物,他们不敢到食品站去收购,就半夜用迷药把猪麻醉了,然后肢解了偷。
大家以后小心就是了,那些猪赶紧处理了吧,别疑神疑鬼了。
山上晚上有光是盗墓贼弄的伎俩,故做玄虚,好趁晚上盗墓没有人打扰。我们会尽力侦破的。”
几乎所有的人听了都恍然大悟,然后骂骂咧咧地说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真是佩服陈叔叔编故事的能力,不过这的确是必要的善意谎言。
边先生的堂兄说:“别在外边站着了,一起到我家里去坐坐。”
“我们就不去了,还有公务,”陈警官客气地推辞了,然后对我说:“小丫头,随时向我汇报最新情况啊。”
“咦,姜平呢?”田娟突然发问。
我们四下寻找,最后还是一个一个小孩告诉我们他跑到河那边去了。
我们正准备过去,姜平已经气喘嘘嘘地跑了回来。
他停下来喘了几口气,表情非常着急:“我们得赶紧去买车票了。族长的坟墓已经空了,他把自己的尸首转移了!我昨天那句话让他产生了警觉。”
边先生指着堂兄和侄子问:“孙老先生说我一脸青气,那么你看看他们呢?”
姜平本能地去扶眼镜,却发现摸了个空,原来他已经可以不用眼镜了,他打量了一下,说:“没有,和她们一样,只是有最近接触过鬼的痕迹而已,你的气色也好多了。他们就不用去了。”
“族长把尸首弄到哪里去了呢?”田娟的声音充满的失望。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没有时间找了。警车还没有走,我们过去搭个顺路车吧。”
我们匆匆告别了边先生的堂兄一家,陈警官把我们送到车站,并帮忙顺利地订到了车票。
本来边先生不想让我们三个女的去,但是他们知道是无法说服我的,田妈妈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意思很坚决。其实大家心里很清楚,这一去都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也许这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几天。
很快就有一辆到昆明的车,上车之前,姜平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问边先生要了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了好几分钟。
“给谁打电话呢,神秘兮兮的。”田娟还是快言快语。
“哦,没什么,就是给边老伯交代一些保护措施了。”姜平轻描淡写地说。
我们在餐车买到了座位,这样我们有时间来商谈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我们被逼迫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悬崖边上:帮助族长将有无数的生命、也许就是无数的孩子会死于非命;
不和族长合作的话,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以及亲人都有可能有杀身之祸,在族长的眼中,除了他的族人,别人的生命和一只祭祀的牛羊也许没有什么区别;
最后的一条也是昨天看来唯一的道路,将族长镇压住,然后想法子超度的愿望也彻底破灭了。
田娟摇摇头,对我凄惨地笑笑说:“也许几天之后这将是一个轰动世界的新闻,你作为见证的唯一记者,将闻名天下。几百个人被屠杀,一群死去多年的人奇迹般复活。谁会相信呢?我们说不定被送进疯人院。”
“别那么悲观,不到最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奇迹?”我用自己也不相信地口气安慰她。
田妈妈叹了口气,悠悠地说:“我想起那天晚上,族长指责没有任何人拯救他的族人时激动的表情了,也突然能够想象他的鬼魂在族人之间穿行,却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的绝望心情了。
也许经历了这些的折磨之后,他的人性就彻底的灭绝了,造化就是这样喜欢作弄善良的人,哎,谁说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呢!”
姜平没有插话,一直紧锁着眉头在全神贯注地想着什么。
边先生还是很镇定,微笑着说:“但是上一次不同,如果不是族长毁灭自己的部落,情形会完全不一样。不用担心,车到山前自有路,上一次有斗战胜佛帮助,这一次也是斗战胜佛相助,我们一定有办法。”
一直没有说话的姜平突然回过神来,突然插话说:“嗯,斗战胜佛?你们在说什么呢?”
“哦,边叔叔说有你相助,一定会逢凶化吉。你在想什么呢,魂都丢了?”田娟说。
“哦,我刚才集中自己的意念思考问题呢。其实我太傻了,昨天错过了绝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