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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们要是敢靠近一步,这两人就会没命!”
另外一边,砂川警部也不落人后地回一句老掉牙的台词:
“住手!再这样下去,你的罪刑只会加重,你已经无处可逃了,快觉悟吧!”
砂川警部作势要踏进蔓桥,南田手指扣住板机:
“站住!再靠近一步,我就要对你开枪了!听到了吗?”
“别傻了,在摇晃的吊桥上,你根本无法瞄准,子弹绝对打不到我。”
“不可能,你们有四个人,我闭着眼睛都能打到。”
南田的大胆喊话,等于他预告接下来要开始展开无差别杀人。鹈饲、朱美、流平三人脸色铁青。下一刻,三人像是听令号命的士兵,一齐躲在砂川警部背后,排成一个纵队。鹈饲一边躲在警部后面,还一边挑拨凶手:
“南田!怎么样,你怎么射也射不到我。”
“你意思是叫他尽管射我吗?你这个懦夫!”
砂川警部扯开嗓子大喊,也难怪他会这么生气。此时,他身后的懦夫们又说话了:
“真过分,是警部你先说‘你的子弹绝对打不到我’的吧。”
“对啊,对啊,警部先生你一定应付得了,虽然没有任何根据,但我相信你。”
“对对,警部先生就算被子弹打到也不会死,虽然没有任何根据。”
这三个人不负责任的鼓励,反而更加激怒警部: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要当你们的防弹衣!”
警部缩着身子,显然不想当这三个人的肉盾。他身后的鹈饲也缩起身子,后面的朱美也缩起身子,最后流平也缩起身子。
“你们别闹了!”警部像是要搅乱后面三人的动作似的,迅速把脸撇到右边后,鹈饲也把脸撇到右边去,朱美也撇过去,流平也撇过去。
“可恶,那这招怎么样!”警部弯着腰,上半身开始画圆,鹈饲也开始画圆,朱美也开始画圆,流平也开始画圆——。铁男看到这四个人的头仿佛在画同心圆的样子,忍不住大叫:
“浑蛋——你以为你们是迷你版EXILE放浪兄弟啊——!(注:融合日本流行音乐和舞蹈的表演团体,团员包括主唱和舞群共十四人。)这种事应该在卡拉OK联谊时做才对——!”
这场置人质于不顾的闹剧继续上演。不过,大概连雷神也看不下去这场愚蠢至极的闹剧继续发生,在密布的乌云中,一道锐利的闪电划破天空。接着,如同炸弹爆炸的巨大声响,震撼全场。
在岸边持续做圆周运动的四人,每个人都以为自己被枪打到了,
“哇!”
“啊!”
“喔!”
“哎呀!”
还没看清楚子弹的行踪,四人便仿佛身中子弹般一齐向后躺倒。不过,几秒钟后,每个人都毫发无伤地站起来。
“什么嘛,原来是打雷。”
“我还以为被射中了。”
“差一点就遭天谴了……”
最后站起身的鹈饲突然像是发像什么似地,大叫:
“嗯——喂!南田,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什么!哪里奇怪?”南田回答并用准星对准鹈饲。
“你不觉得这条河的水量有点少吗?昨天可是下了一场大雨耶,可是看起来水量没有增加,原本应该水量会更多吧。”
“你在说、说些什么东西啊!那又怎么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不,说不定……很重要……”
鹈饲很诚恳地回答,可是他的声音部分和地鸣声混在一起,只声音断断续续传了过去。
“你对山里面的清况那么清楚,应该知道……河川水量遽减的话会有……危险,必须要小心……如果真的如此……现在你站在那边的话非常危险……危险……”
“嗯?!什么?听不见。喂……你说什么啊,这个声音是打雷的声音吗?”
南田心急如焚地四处张望。这时,鹈饲脸色大变:
“——笨蛋!这不是打雷!”这次鹈饲的喊叫声确实传到桥上三人的耳里。
“嗯——”南田察觉气氛异常,神情严肃。“——你说什么?!”
“什么——”香织左右张望,找寻压迫感的源头。“——到底是什么啦?!”
“可恶——”铁男对着看不见的敌人大叫。“——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上游,类似是大地鸣动的声音越来越靠近,从上游逼近过来。
在这个紧要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要过来了——不,现在没有时间去确认这件事,也不是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当然更不能坐以待毙。
铁男看了香织一眼:“——香织!”
香织看了铁男一眼:“——铁男!”
这一刻,两人眼神相交,同心一志。铁男握紧放在头后的右手。
香织同样握紧放在头后的左手。
接着,预备声——
“一、二!”
“——三!”
两人甩动身体,铁男的右手和香织的左手用尽全力,像是要打穿墙壁般奋力一击,同时击中南田的脸。南田不经意吃了一记重击,手里抱着枪,身子往后飞倒。绝佳机会!
“快走,香织!”
铁男牵着香织的手,朝向岸上四人的方向快步往前冲。但是,两人位在狭窄晃动的桥上,才刚往前跑,桥便左右大力晃动。香织失去平衡跌倒,这下子桥晃得更厉害了。糟糕,后面有持枪杀人魔,上游又有莫名的东西靠近,可恶,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到岸边了——
“畜生,既然这样。”铁男使出最后的手段。
“嗯?!你干嘛——哇!”
铁男抱起香织的身体——但不是童话故事里王子抱公主那种高雅的样子,而是用像扛米袋一样的姿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扛了再说——“呜喔喔喔喔喔喔喔——”铁男一鼓作气在吊桥上跑起来。
铁男身后传出一声枪响,南田终于按捺不住了吗?抑或太过疼痛不小心扣下板机?
但是,这时候回头张望已无意义,铁男扛着香织,大步地往就剩几步路的岸边跑去。
砂川警部在岸边张开双手迎接二人。
“太伟大了,做得好!”
“别高兴得太早,快点往高的地方移动!”
鹈饲大叫的同时,手指向上方的斜坡,那里可以看到朱美和流平的背影,两人已经爬上斜坡了。铁男把香织从肩上卸下,跑向斜坡,中途回头往蔓桥一瞥。
南田智明手里紧握着来福枪,人还在桥上。两人联手的一记重击和激烈摇晃的吊桥使他全身蠕动挣扎,到现在还无法站起身子。
此时,铁男往上游一看,但眼前的景象太过惊人,令他背脊感到一阵凉意:
“那、那是……什么……”
在此处,赤松川蜿蜒出一道平缓的圆弧,但此时,上游忽然涌入一波大量的浊水。
一股灰色的巨大水团像脱缰野马似的出现在V字形山谷,洪水怒涛汹涌地朝着桥上扑袭过去。原来从刚刚一直出现的地鸣声就是它。
但南田却忘我地待在原地,还没察觉到事态紧迫,似乎打算做最后的抵抗,把枪架在腰上:
“笨蛋!找死啊!”鹈饲一边上坡道一边大叫:“快跑啊!赶快跑!”鹈饲指着上游大叫:“你看啊,是铁炮水!”
不知道鹈饲的声音是否传到南田耳里,他总算转头往上游一看。
这时浊流的水团正好逼近桥前,挟带大量水流的冲击波,灰色的液体凶器,正是铁炮水。
“铁男!”香织忽然指向铺天盖地而来的浊流。“你看,那个!”
铁男一看,那里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
浊流中出现一台车子,但不是一般的车子,而是熟悉的红色车体——
“迷你古柏!”
准没错。那台正是两人自前天晚上以来再也没见过的、再熟悉不过的英国车。在灰色的水团中,迷你古柏像是一个开朗的冲浪少年,正起乘在一个大浪头上,流畅的感觉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在里面驾驶?
铁男在这一瞬间,确实看到迷你古柏的驾驶座上坐着一名年轻女性。
“是山田庆子!”
当然,人早已死去,应该说铁男打从第一次看到她起,她就已经死了。可是,当铁男看到现在坐在车子里的山田庆子,仿佛感觉到,她还活着。不,应该说她的表情比活着的人更显生动,仿佛山田庆子正手握方向盘,照着自己的意思在水上轻快地开车兜风一样。
铁男眼中的她,不知道在南田眼里看起来如何。只见南田口中发出恐怖的哀号声,用枪对着上游,发疯似地对着袭击而来的迷你古柏开枪。
“呜哇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和枪声的回音,隆隆不绝于耳。
但是,光凭一发子弹当然不可能让车子停下。迷你古柏乘着浊流速度越来越快地接近蔓桥,眼看就要撞到桥时,车子正好滑在一块突出来的岩石上。鲜红的迷你古柏就像是鲤跃龙门般,激烈地飞跃而上,离开水面,接着,车体像陀螺一向旋转,同时往吊桥的方向飞去,下一个瞬间——
山田庆子的迷你古柏用它鲜红色的车体,将南田撞飞起来。
这一击像是刻意经过算计般精准,激烈的撞击声听来像是有东西被撞得支离破碎,南田的身体像是胡乱被扔到空中的一根棒子,在高空飞舞,最后消失在彼端。
几乎在同一个时刻,庞大的水团吞噬了整座桥,藤蔓编成的吊桥瞬间从中间被撕裂,崩坏殆尽,不见原形。
浊流继续以削夺河岸的气势,轰隆隆地流去。迷你古柏撞飞南田后,也被这股浊流吞噬,往下游流去,从众人眼中消失。
所有的事情都只发生在一瞬间而已。爬上坡道,逃过一劫的众人无一不怅然若失,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地朝着迷你古柏流去的方向远眺。
“…………………………”等众人回过神,
“…………”轰隆隆的声音和大地鸣动的声音逐渐消失,
“……”浊流也逐渐退去。
刚才发生在眼前的惨绝人寰的事情一切如梦如幻,赤松川的水流又回复平静。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蔓桥从中间被切成两半,残破不堪。
到处都找不到南田智明。
侦探事务所三人组战战兢兢地沿着岸边走着。
“鹈饲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用不着那么惊讶,流平君刚才也亲眼看到了吧,这就是传说中的铁炮水。”
“我才不相信呢,难道说这也是铁炮堰引起的吗?”
“不,这次不一样,这一次恐怕是自然现象。”
“南田不知道怎么样了,被车撞到后就消失踪影了。”
“不知道,大概被浊流冲走了吧。”
鹈饲把手放在额头上,朝下游探望,一旁的砂川警部往头上一指:
“不是被冲走了,南田就在那里——”
铁男和香织同时朝着警部手指的方向望去。前方溪岸旁有一棵树特别突出,枝叶像是要覆盖住整个溪面似的茂密,其中一根树枝分成两股,有一个东西刚好卡在中间,垂挂在上头。
完全变形了的南田智明。
“……好像,低音提琴琴盒。”
铁男不懂香织的譬喻。
“为什么像低音提琴琴盒?!”
“喔,对了,铁男还没看到。——晚一点再跟你说。”
一阵喧哗后,取而代之的是沉默的气氛,直到砂川警部的手机来电答铃划破这片宁静,警部急忙接起电话。
“怎么了?有什么新消息?”
下属回答声音高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