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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卡拉’,其上写着小小的头衔……其下写着‘一六九八年’。母亲来自于卡伦司塔因家,因此我也承袭她的血脉。”
这时,卡米拉开口说道:“我也是呀!具有卡伦司塔因家血统的人是否也住在其它地方呢?”
“不,好像一个人也不在了。以前,这地方发生内乱时,这家族的血脉就断绝了,而该城堡的遗迹就在距离这里的五公里处。”
“噢,是吗?”
卡米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大厅的门往外看。
“月光好美啊!罗拉,我们到庭院去散步吧!”
“是呀!今天晚上的夜色,就好像妳来到我们家的那天晚上一样。”
我也同意与她一起去散步。
苍白的脸
我和卡米拉手挽着手,在庭院中散步。
来到吊桥处,在月光的照耀下,美丽的夜景映入眼帘。
卡宾拉用温柔的声音说道:“我来到这城堡,妳高兴吗?”
“当然高兴了,卡米拉。”
这是我的真心话。
“刚才,妳说希望把那幅与我长得相似的肖像画挂在妳房间,我真是很高兴呢!”
卡米拉用手环着我的腰,用力地抱着我,温柔地对我这么说;同时,把她美丽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卡米拉,妳真浪漫,很懂得赞美人呢!”
在我称赞她时,她默默地亲吻我的脖子。
“卡米拉,妳一定有过伟大的恋情吧!在这么美丽的夜晚,恋爱应该会开花结果。”
“罗拉,我不曾和任何人谈恋爱,而且以后也绝对不会的,除了妳以外。”
在月光映照下,卡米拉的美实在难以笔墨形容。
突然,卡米拉美丽的脸庞埋在我的脖子和头发中,像啜泣似地喘息着,用颤抖的手紧握着我的手。
柔软的脸颊不断地碰触我的脸颊,好像火一样发烫。
“啊!罗拉,妳真是可爱,好可爱哦……”
她不断地如此喃喃自语,有如发烧的病人在说着梦话。
“罗拉,我是为妳而生,妳是为我而死。我是如此地爱妳呀!”
我突然推开了卡米拉。
卡米拉的脸上血色全无,是令人感觉很不舒服的苍白色,而且两眼中闪耀着光辉,一直凝视着我。
我的忠告
但是,这种情形并没有持续很久。
卡米拉好像突然从梦中清醒似地,一边看着四周,一边说道:“外面好像有点凉,我觉得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卡米拉,妳觉得不舒服吗?你的脸色不太好,我想妳应该喝点酒,让身体温暖一些较好。”
“啊!是呀!不过,现在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即将接近玄关处时,卡米拉伫足回头看着我。
“我们再欣赏一下月色吧!就这样回去,未免太浪费了。”
“我无所谓。妳觉得怎么样?真的不要紧吗?如果这村庄流行的疾病传染给妳,那可就糟了。如果觉得身体不适,赶快请医生来诊察吧!一旦妳遭遇不幸,我就很难对妳的母亲交待。我会悲伤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父亲也会很着急。”
我担心卡米拉,因此对她提出忠告。
“谢谢妳,罗拉。大家对我都非常亲切,我很了解这一点。不过,已经不要紧了。我没有任何不适,只是身体有点虚弱,不能太过劳累。对我而言,走路是一件相当劳累的事。虽然我每次都要打起精神来散步,但是却会出现先前妳所见到的情形。不过,很快就会恢复了。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会好了。妳看,我的脸色不是好了吗?我现在不是很有元气了吗?”
的确如此,看着充满天气,在那儿说话的卡米拉,我不禁放心了。
爱的牺牲
我们回到了客厅。
我喝了咖啡和巧克力,但是卡米拉甚么也没喝。
不过,看来她的心情似乎已经好转了。因此,我不再担心。
不久之后,培洛敦夫人和拉芬婷出现了,所以我们四个人一起玩扑克牌。后来,父亲也来喝茶。
玩了一会儿,卡米拉坐在沙发上休息。父亲坐在她的身边问道:“妳的母亲有没有写信给妳呢?”
“没有!”
“我想写封信给妳的母亲,但是却不知道该寄到哪里去?”
“她现在还在旅行途中……”
卡米拉不知该如何应对,想了想又说道:“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身体已经痊愈了,而你们也很亲切地招待我,我不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想,明天请您为我雇一辆马车,我想去找母亲。也许,她因为有事而在某个地方耽搁了。虽然我不知道她在甚么地方,但是我却知道她的目的地。”
“卡米拉,妳不可以有这么草率的打算。”
父亲大声地这么说,让我吓了一跳。
“三个月以后,妳的母亲就会回到这儿来。在这期间,妳必须住在我们这里。在妳的母亲还没有来接妳以前,我是不会让妳走的。而目,这附近的村落在流行奇怪的病。我只希望与妳的母亲尽快联络上,谈一谈如何照顾你……既然妳的母亲把妳交给我,那么我就必须全权负责,所以我绝对不会让妳独自去旅行的。”
“谢谢您,您这么体贴细心,我真不知该如何向您致谢。从我出生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度过这么快乐的日子。您像我的父亲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而罗拉对我也非常好……我觉得自己有如置身于梦境一般。”
卡米拉所说的话,似乎深深地打动了父亲。
“如果妳愿意,随时都可以住在这城里。”
父亲面带笑容地说道。
终于,我陪着卡米拉回到她的房间。
当卡米拉正在做就寝的准备时,我开始和她聊天。
“妳是不是有一些事情没有坦白地告诉我呢?”
我询问她时,她回头看着我,笑着说道:“罗拉,妳对我而言,是最珍爱的人。妳想知道的事惰,我全都想告诉妳。但是,我曾经发过誓,而且是非常严厉的誓言。因此,有一些事我不能告诉妳。也许妳会认为我是无情而又自私的女子,但是爱本身就是自私的。愈热烈的爱,愈是自私。妳不知道吧?你会爱我,并且和我一起死。否则,妳就会憎恨我。但是,虽然妳憎恨我,也会和我在一起;即使憎恨我,也会和我一起死。死了以后,也会持续憎恨我。妳和我拥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我下能告诉妳所有的事惰,全都是因为发誓的绿故。希望妳能了解。”
卡米拉的话我听不懂,但是我也放弃了追问她的念头,而改变了话题。
“卡米拉,妳参加过舞会吗?”
“参加过啊!”
“你还记得初次参加的舞会吗?”
“几乎已经忘记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瞧妳说话的样子,像个老太婆似地。”
我不禁笑了出来。卡米拉受到我的影响,也笑着说道:“如果真要回忆,也不会想不出来的。第一次的舞会……那些男孩子众星拱月般地把我捧得像女工一般。但是,有一天晚上,我的幸福好像被摧毁了似地。我像是躺在床上,被杀死了一般,这儿受了很严重的伤呢……”
卡米拉一边按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说道:“后来,我就判若两人了。”
“好像死去一样吗?”
“是呀!真是好残酷的恋爱啊!是不可思议的恋爱。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失去生命的。恋爱与牺牲是一体的,牺牲会附带着鲜血。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好了,我要睡觉了。我觉得好想睡啊!在就寝以前,一定要锁上门。”
卡米拉把双手埋在蓬松的头发中,一边的脸颊枕在枕头上,脸上露出谜样的笑容,眼中闪耀着光辉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赶紧离开了卡米拉的房间。
梦中恶灵
有时候,我会觉得很不可思议。
(卡米拉是否会祈祷呢?)
我从来没有看过卡米拉跪着祈祷。
早上,她总昱在我们做完礼拜以后才起床。
晚上,当我们聚集在大厅,进行“夜晚的祈祷”时,她就躲进自己的房中。
究竟原因何在呢?为甚么她从不祈祷呢?
不过,从她的谈话中,得知她曾接受洗礼,是个基督徒。
卡米拉从来不会主动说明宗教的问题,因此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我却不想去质问卡米拉。最近,我已经被卡米拉带坏了。
晚上就寝时,我也像卡米拉一样,养成了锁上寝室房门的习惯。
而且,在上床以前,为了确认是否有奇怪的人躲在房中,会将整个房间检查一遍。
此外,整个晚上会在寝室里点一根蜡烛。这是自孩提时代起就有的习惯。
照理而言,这么小心谨慎,应该睡得很好。但是,唯有梦能在任何戒备森严的地方自由出入,即使是高明的锁匠,也无法阻止梦的进入。
这一天晚上,我做了怪梦。
虽然的确睡着了,但是却能够看清房中的一切。
房间有点暗,床边有东西在动……
刚开始时,我并不知道那到底是甚么东西。
渐渐地就看得清楚了,是一只全黑的动物,好像大怪猫似地。
这只猛兽身长约五呎,到处移动着。在壁炉前,有趣的身子来回晃动着。
我想叫,却发不出声音来,只是不断发抖。
怪物的动作会来愈迅速了。而且,整个房间也变得更加阴暗了。
后来,四周变得一片漆黑,只有怪物的眼睛闪闪发亮。
怪物跳上床,两只大眼凑近我的脸。
突然,我觉得胸口好像被尖锐的东西刺中似地,感觉两根五公分长的针,钉住了我的胸口一般!
“呀!”
我大叫着,跳了起来。
这时,在床的右遑出现一个女人,在烛光的照耀下,站在那儿。
这女人穿着黑色蓬松的衣服,长发披肩,像石膏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让人感觉不到她是有生命的。
这女人凝视着我,慢慢移动着,朝门的方向接近。
这时,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女人走了出去。
我松了一口气,觉得身体总算能够活动了,头也开始可以发挥作用了。
先前发生的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起初,也许是做梦。
但是,清醒以后,我清楚地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这绝对不是梦。
“一定是卡米拉在恶作剧,因为我忘了锁上门。”
我如此暗忖着,于是从床上跳了下来,朝门的方向走过去。
但是,发生了甚么事呢?就像平常一样,门是由内反锁着,而目上了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那女人并没有打开门锁,就走了进来而且,刚刚就在我眼前,无声无息地从上了锁的门走了出去。
我害怕得失去了打开门的勇气。
我跳回床上,用棉被蒙着头,不断地发抖,直到天明为止。
护身符
当时的可怕情景,实在难以言喻。现在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我仍觉得背脊发凉。
不论做了再可怕的梦,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感觉会变淡。但是,那天晚上所见的恐怖场景随着时日的增加,却愈来愈使我寒栗缠身了。
那个女人一定是--幽灵。
由于这种想法,使我觉得寝室中的家具都弥漫着可怕的气氛。
翌日,我吓得不敢独处。虽然很想把这件事告欣父亲,但是又放弃了。
理由有二--
第一、我不想让父亲嘲笑我。
第二、我不希望别人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