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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泄漏消息?你说我吗?”范达姆双手一摊,满脸无辜地说道。
“是啊,阿尼,就是你。”当门关上时,总统心想,如果让阿尼来干间谍的话,
不知道会有多出色。他说谎时不但会让人以为他和神职人员一样值得信赖,还能同
时在脑海中有条不紊地编造各式各样的谎言,就像马戏团里最棒的抛球杂耍艺人一
样……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球就是不会掉到地上。在所有政府成员中,唯一无法被
取代的就是历任三朝―――从鲍勃·福勒、罗杰·杜林,到现任总统雷恩―――的
白宫幕僚长……。
雷恩有点疑惑,不知道自己的行事被这位幕僚长左右了多少?这让他觉得十分
困扰。他信任阿尼,是因为他别无选择。少了他,雷恩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但
那是个好现象吗?
也许不是吧,雷恩承认。他查了一下行程表,接下来没有一件事要在椭圆形办
公室里处理。从最坏的方面来说,阿尼是他不喜欢这份工作的另一个原因。从好的
方面来说,至少他是个细心、诚实、极其勤奋,又全心全力投入工作的公仆……就
像华盛顿特区里的其他公职人员一样,雷恩讽刺地想道。
第六章 进展
莫斯科时间比华盛顿快了八个小时,这对外交官们造成相当的困扰,因为他们
的生理时钟不是落后本地时间一天,就是乱得一塌糊涂,让他们根本没办法好好工
作。对俄国人来说,这种情况更加严重,因为他们通常在下午五、六点前,就已经
灌了好几杯烈酒下肚,而外交战场又是瞬息万变,当美国人刚结束午餐汇报,准备
发布新的工作方针、公报,或是一封简短的信函,以回复俄国人在前一天所发布的
消息时,莫斯科已经入夜了。在双方的首都,当然会有夜间值班人员负责去读或评
估这些东西以争取时效,但是他们的级别并不高,还是些正努力往上爬的明日之星。
他们的工作是去判断哪种结果会比较糟糕―――是为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把老板吵醒,
还是把必须即刻通知首长的重大消息延误到明天早餐后的简报?这些看来微不足道
的琐事,曾经让某些人平步青云,也曾经让某些人的前途就此付诸东流。
不过搞砸眼前这件事的后果,可是比断送一个外交官的生涯要来得严重多了。
在这一个春天的傍晚,莫斯科的时间是六点十五分,太阳还高挂在天上,意味着俄
国夏天著名的‘白夜’已经在望了。
“怎么样?巴威尔?”普罗瓦洛夫中尉问道。克鲁索夫已经从夏布里柯夫那里
转到他手里。这个案子实在太重要,绝对不能交给别人处理,而且他也不信任夏布
里柯夫:这家伙在某些小地方有点腐败。
巴威尔·彼卓维奇·克鲁索夫这人实在没办法拿来替新俄罗斯的生活品质做广
告。身高勉强说得上有一百六十五公分,体重却几乎有九十公斤,这家伙似乎从酒
精里吸收了大量的卡洛里,胡子刮得不干不净,而且也不太常洗澡;他的牙齿不但
黄而且七扭八歪,看来是因为不常刷牙又抽了太多劣质香烟―――那种没有过滤嘴
的俄国烟。他差不多三十五岁,普罗瓦洛夫中尉估计这家伙活到四十五岁的大概只
有百分之五十。当然喽,这并不会对社会造成什么损失,因为他只是个毛头小贼,
甚至连犯下大案子的天份或胆子都不够。但是,民兵中尉忖道,这家伙认识那些干
得出大案子的人,而且显然是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般在那些人身边跟前跟后,帮他
们跑腿,譬如说买瓶伏特加之类的。克鲁索夫并不是没长耳朵,但很奇怪的是,有
很多人,尤其是罪犯,却没有想到这一点。
“阿夫赛颜科是被两个圣彼得堡来的人干掉的,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错别字,
可是我猜他们是克莱门提·伊凡奇·苏佛洛夫雇来的。那两个杀手以前是特种部队
的人,在阿富汗服过役,我想他们大概将近四十岁。他们一个是金发,另一个是红
发。杀了葛瑞哥里之后,他们就搭俄航班在中午前回去了。”
“很好,巴威尔,你见过他们吗?”
对方摇头,“没有,中尉同志,我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在喝酒的时候听到
的。”
克鲁索夫用烟屁股又点了根烟。
“你的朋友有没有说苏佛洛夫为什么要杀阿夫赛颜科?”还有,克莱门提·伊
凡奇·苏佛洛夫到底是何方神圣?民兵中尉心道。他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他
不想让克鲁索夫知道这件事,所以还是装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
线民耸耸肩,“他们两个都是国安会出来的,搞不好他们之间有些什么新仇旧
恨。”
“苏佛洛夫现在在干什么?”
线民再度耸耸肩。“我不知道,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听说他过得很不错,至于
他是靠什么赚钱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古柯硷吗?”
“很有可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克鲁索夫的优点就是他不会无中生有地乱说,
他会说的都是未经修饰的事实……大部分的时候,民兵中尉告诉自己。
普罗瓦洛夫的心思飞快地转着。好吧,一位前国安会官员雇了两前特种部队的
人去干掉另一个前国安会官员,而那个被干掉的前国安会官员的专长是媒介色情。
不知道这个叫苏佛洛夫的家伙有没有和阿夫赛颜科谈过合作发展毒品专业?就像大
部分的莫斯科民兵一样,普罗瓦洛夫从来没有喜欢过国安会,在他眼里,那些人大
多数都是既自大又无礼,喜欢滥用他们所拥有的权力来进行侦讯―――除了外国人
以外。在面对外国人时,摆出最优雅的行为是必要的,免得外国政府以牙还牙,用
同样的态度来对付俄国公民―――或外交官。
然而在被遣散的众多国安会官员之中,没有几个沦落成廉价劳工,因为这些人
本就是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工作。其中许多人曾到候车旅行,在国外见过形形色色
的人,普罗瓦洛夫可以确定的是,只要给予正确的诱惑,大部分的闪国安会官员都
会愿意执行一些非法行动,而显然金钱就是这个诱因。为了钱,人们会愿意做任何
事,这是全世界每个国家的每个警察都知道的事。
苏佛洛夫,一定得查一下这个名字。民兵中尉轻松啜了口伏特加,在心中对自
己说道。查查他的背景、了解他的专长、弄长他的照片。苏佛洛夫,克莱门提·伊
凡奇·苏佛洛夫。
“还有什么?”中尉问道。
克鲁索夫摇了摇头,“这是我所能查到的全部了。”
“这样不错了。回去工作吧,如果你挖到更多的消息,打个电话给我。”
“是,中尉同志。”线民站起身来离开,把帐单留给民兵中尉去付,而中尉对
于付这张帐单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困难。奥莱格·葛瑞哥里耶维奇·普罗瓦洛夫在警
察这一行已经待得够久了,他知道自己刚才可能发现了某些重要的线索。当然喽,
在这个阶段,你没办法说得出那是什么,除非你针对这些线索继续追查下去,不论
其中发展出多少可能或碰到多少死胡同,而这可能要花上不少时间……但只要获得
任何重要的发现,一切就值得了。如果什么都没发现,也不过是碰上了另外一个死
胡同罢了,在警察的工作中,这种情形可说是屡见不鲜。
普罗瓦洛夫想起自己并没有问到是谁把这一大堆情况提供给他的线民,其实他
并没有忘记这件事,只不过是容许自己暂时相信这件谋杀案是由前特种部队的人犯
下的说法罢了。他已经把有关那些人的描述谨记在心,而且随即拿出记事本把这些
情况记下来。金发和红发,曾经在阿富汗服过役,都住在圣彼得堡,在阿夫赛颜科
被谋杀的当天中午飞回去。所以他该去找出航班号码,然后用与俄航全球售票系统
连接的新电脑系统找出旅客名单,再把这些名单会跟他电脑里的已知罪犯与嫌疑犯
索引及陆军的服役纪录比对。如果他能找到什么的话,他会找个手下去和那班从莫
斯科飞往圣彼得堡的飞机的空服员聊聊,看看有没有人记得那两个人或是其中之一。
然后他会要圣彼得堡民兵详细地调查这两个人,找出他们的住址,有没有任何犯罪
记录。那将会是一般的详细背景调查,但可能会让他们找到嫌疑犯,做进一步的侦
讯。他应该不会亲自出马,但是他一定会在场观察―――这是别人无法替代的工作
―――看看嫌疑犯的眼神、谈话的神色、坐在椅子上的是不是显得烦躁不安;看看
他们的是盯着审讯他们的人,还是游移不定;看看他们抽不抽烟,如果抽的话,是
紧张地猛抽烟,还是轻蔑地轻吐慢吸……同时看看他们是否疑惑警方究竟是为了这
件案子审讯他们,还是为了其他案子。民兵中尉付了帐,起身离开。
“奥莱格,你得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跟线民碰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边响
起。普罗瓦洛夫回头,看到了对方。
“莫斯科是个很大的城市,米夏,有很多可以喝上两杯的地方,而且这些地方
的灯光都不太亮。”
“可是我还是找到你了,奥莱格。”莱利提醒他,“你有什么新发现?”
普罗瓦洛夫简要地说出他今天晚上的收获。
“两个前特种部队出身的杀手?我觉得这蛮合理的。这样要花多少钱?”
“不会太贵,我猜大概是……五千欧元左右。”在他们朝街上走去时,中尉说
道。
“什么人花得起那么多钱?”
“莫斯科的犯罪组织……米夏,你很清楚有好几百个人付得起这笔钱,而拉斯
普丁也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喔,我查到了另一个名字:苏佛洛夫,克莱门提·
伊凡奇·苏佛洛夫。”
“他是何方神圣?”
“我不知道,对我来说这也是个新名字,但是克鲁索夫的口气听起来好像我应
该知道这个名字。但奇怪的是,我并不知道。”普罗瓦洛夫把他心里的想法说了出
来。
“有时候会发生这种事,我也碰过这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名字。你会去查
查看吧?”
“对,我会把这个名字拿到电脑上面跑一下。他显然也是国安会出来的。”
“现在外面这种人蛮多的。”莱利同意道,接着把他的朋友带进另外一家旅馆
的酒吧。
“如果中情局解散了,你会有什么反应?”普罗瓦洛夫问道。
“幸灾乐祸。”调查局干员用确定的口气说道。
对某些人来说,圣彼得堡这个城市是北方的威尼斯,虽然那里的天气,尤其是
冬天,简直和威尼斯大相径庭,但也有纵横交错的是河流和运河。就在这些河流中
的一条,浮现了命案的下一条线索。
那是由一位在早晨上班的市民发现的,他立刻把他看见的东西指给在转角的民
兵看,于是民兵靠在栏杆上仔细地看了看。
他只花了几秒钟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以及那代表了什么意思。那不是垃圾或
是死掉的动物,而是一个人的头顶,上面有着金色或是淡棕色的头发。不论是自杀
或谋杀,都要让本地警察来调查一下了。民兵走到最近的电脑,打了电话给总部。
三十分钟后,一辆车子出现了,不久之后又来了辆黑色的旅行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