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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天揽着她,笑眯眯地说:“交给我,我会实现你的愿望的。”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一定要吃饭才行。女主人一早准备好阿雷欧的食物,叫唤着:“阿雷克?阿雷基山德莱特——来吃饭了。”
阿天一听,那个名字是妈妈叫的。“啾!”他是一只仓鼠了,快乐地跑向早饭,当然先抬头看看女主人,女主人埋怨道:“结果还是我喂食。”她叹了一口气,“以前孩子们捡野猫啦,喂食、清扫也全变成交给我处理了……老公也是,说他要工作,家里什么事都不帮忙做。”她继续唠叨,“我看他不是长男才和他结婚的,为什么我得跟那种罗嗦的婆婆同住?反正大家都只把我当佣人用。”
阿天,即仓鼠阿雷基山德莱特爬到她的手中,安慰状地轻搔着她的手:嗯嗯,我知道,主妇是很辛苦的。
女主人觉得阿雷克似在安慰她,很感动地将它抱着和脸磨擦着,阿天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女主人径自醉于与宠物乐欢聚,忽闻到一股味。“啊!”她忙放了阿雷克,“不好,东西要焦了。”阿雷克刚“欢送”匆匆而去的女主人,又听到老夫人叫着:“咪咪……咪咪……你在哪里?”
这次是奶奶吗?“喵……”猫形的阿天出现在老夫人面前,“哦哦,你在这里。”她走上前,抱起猫走回房里,慢慢地坐到沙发上,轻轻抚着猫,“哦,乖乖。”过一会,她开始抱怨起来,“孙子们小时候也很可爱,可是最近除了要零用钱以外,都不会来接近我。这全都怪媳妇教导无方,要是我年轻时啊……”
阿天舒适地享受老夫人的抚摸:嗯嗯嗯,不管任何时代,婆婆和媳妇都是各持己见的,你要长命百岁啊!奶奶。
就这样,阿天幸福地睡了一个早上。中午,搂上的卧房“咔啦”一声关上。
阿天以绿蜥蜴之态“混”了进去:回来了吗?小男孩?见小男孩闷闷有乐地趴在床上,挺不快活似的。它爬到小男孩的床头,吐着舌头慰问着:怎么啦?受伤了吗?球打输了吗?
小男孩抬起皮青脸肿的小脑袋,看了一下对它自言自语地说:“葛拉克西安!”他搂住阿天,“你站在我这边吧!”
知道了,知道了。阿天碰碰他的手臂:可是啊!可不能就这样认输,明天要来个雪耻战!知道了吗?
一人一蜥如多年老友,亲密地靠在一起。小男孩不断地说啊说啊,好容易才困了,便睡去了。
下午,阿天以鸟的形状,优雅地停在枝上,听姐姐弹吉它。“啾——啾——”地叫着,如在说:姐姐,你弹得真好。随即和着拍子唱了起来。
“咦?”姐姐很高兴地发现鸟儿的优点,“你也打算合音一起唱吗?”她凑向阿天,羡慕地说,“皮皮,你真好,有一双可以飞翔的翅膀。”
“啾?”皮皮侧头看着她。
姐姐说:“我高中毕业后,我要离开家,到纽约去组建一支摇滚乐队,然后进军市场。”
阿天看着她,不禁暗叹:喂喂!你太不平稳哦。有远大梦想是件好事,我会支持你的,姐姐。
到了深夜,男主人疲惫归来,边进门边扭开领带,深呼着气。正气闷着,迎面跑来了琼恩,对着他不住摇尾巴:“汪汪!”
“哦!哦!琼恩,你还没睡,在等我吗?”男主人蹲了下去,琼恩前肢扑向他,亲热地舔着他的手心,男主人甚高兴,摸着它的颈子,“真不愧是狗,知道谁是一家之主。”他来到餐厅,饭桌上有一份食物,都冷了,还有一张便条,是他妻子留的,要他自己加热后再吃。他无不感慨地说:“……比较起来,真正的家人反而……真是的!他们以为我是为谁这么拼命工作!”
别气了!爸爸,要干一杯吗?阿天(琼恩)伶俐地用爪子拨开冰箱,挑了罐啤酒,轻叼着送到男主人面前:你也真辛苦啊!
男主人高兴地收下,为这只宠物的机伶兴奋不已,又对它说:“算了,家人似乎都很喜欢你,这太好了。”
好容易侍候完这一家人,阿天已是腰酸背痛了,茉莉来帮他按摩,阿天求之不得,趴在地上任茉莉摆弄。“呼……真是累死了。啊,下面一点,嗯……”
“阿天,你也真是够累了。”
“这是我的工作嘛。为了D伯爵的宠物店的信用和业绩,我可不能偷懒的。”
“……可是,你能来真的太好了,大家绷紧的心情,似乎都松驰了些。”茉莉很感谢他。濒临分崩离析的家人,好不容易才又凝聚起来。
“是啊,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咦?”茉莉不明阿天的话。
“你要回想起……你真正的希望。”阿天坐了起来,回头看着茉莉,“回想起你该做的事。”他意味深长地对茉莉说道
“我真正的……希望?我……该做的事?”茉莉的心被触动着,但还是一脸茫然。
雷欧今天很准时到上班,一到局里,众人比往常更亲热地和他打招呼。他莫名其妙进入办公室,便看到D伯爵和克利斯在那里坐着,D伯爵还捧了一盒扎了漂亮彩带的盒子,肩上停着一刻不离似的的角兔。
“哥!”克利斯高兴地打着手势叫他。
雷欧一见面便喷火似地吼:“为什么外人会混到警局里来——克利斯不算。”他还特地补充道。
D伯爵微怒地说:“……我又不是来看你的。”
这时,门打开了,吉儿抱着文件夹笑着走进来:“伯爵,久等了吧?是佛雷斯特镇21号对吧?那不是我们的辖区,所以不是很清楚,可是这几十年内,那附近没有任何意外或杀人事件的报告耶。”
“杀人事件?”雷欧敏感地喊起来。
D伯爵却平静地说:“是吗?那就算了。啊,这些请大家吃。”D伯爵将手中的盒子递了上去。
吉儿闻味便知道是蛋糕什么的,她感谢道:“啊,每次都麻烦你了。”
“喂!等等!”雷欧讨厌的声音冒了出来。却没人理他,“不要无视我的存在。”
谁管你呀。
吉儿继续对D伯爵说:“对了,那一带的房子是一个叫马克不动产仲介的,你可以去看看。”
“啊,真是谢谢你了,吉儿。” D伯爵说完便带着克利斯去了。
雷欧气不可扼:“喂——”他也追了出去,名正言顺跷班去。
马克房产仲介——
雷欧以枪威胁:“我是市警,快从实招来!”
真是的……也不怕被起诉。D伯爵无所谓他的异举:反正这家伙做事几乎凭直觉。
仲介人一见黑洞似的枪口吓了一身冷汗:“咿……!”当然,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全盘托出——
“鬼屋?”雷欧一听大叫。
仲介人擦着汗水,解释道:“不……不是,那只是谣传罢了,这几年住进那屋子的房客,都不到半年就搬走了。他们说里面有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的幽灵,他们觉得很恐怖——”
“哼!无聊!”雷欧“喀”地又开始玩起打火机。
“之后呢?”D伯爵问,“你有跟沃尔夫一家人说吗?”
“当然没有了。我们是做生意的,可是我们给他们打了折。再说,我们也有事先调查。”仲介人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本子说,“那屋子之前,并没有小女孩的意外死亡或病死的事发生,如果说到可疑事件,那也只有这拉萨尔一家人夜循的事了。”
“夜循?”雷欧问道。
“对!这家人在十五年前因为被逼债,就欠了一屁股房租连夜潜逃了。”仲介人不无哀叹,“这件事,算是那屋子所有不幸的起始了。”他开翻阅本子,“那家的成员是……一对夫妇和一子一女及祖母啊。正好和现在的渥尔夫家一样。不过年纪差很多就是了。”
听到这,克利斯的脸一下子青了,他对雷欧说:“那家人到伯爵店里来的时候……还多了一个女孩……十岁左右……”他的眉梢眼角露出了恐惧,快变形了,发出呜呜的害怕声。
D伯爵见克利斯说了出来,也没办法。而雷欧……
可想而知,他立马拉住二人往佛雷斯镇22号房子跑去——可是,当他们到了那里,却见房子已被烈火熊熊地包围了,四周的消防人员及消防车正忙得不可开交。渥尔夫一家衣衫不整颓然乎愣愣地看着着火的房子。
“这……”雷欧说不出话来。
D伯爵有点遗憾:“……我们好像来迟了。”他的目光被什么牵动似的。
原来昨天夜里,这家人的儿子和女儿为了宠物便吵了起来,将家人都闹醒了。老祖母起来劝架,认为是孙女不疼弟弟,以大欺小;妈妈则站在女儿这边,说儿子太任性。婆媳俩争个不休,连男主人也扯了进来。一个要丈夫评理,一个要儿子说公道。男主人夹在中间当肉饼,难受得干脆撒手不管,于是妻子更生气了;老祖母反尔退居二线,任他们两口吵热火朝天;二个孩子害怕得相拥在一起,倒是和好了。可夫妇两越吵越凶,没防着厨房家电的突然性漏电,继尔烧了起来。当发现时已晚了,一家人只离开。好容易逃出火海,见一幢房子倾刻间成了这般模样,都痛心不已。
“啊啊……我好不容易才买到房子。还有二十年贷款……”
“爷爷的遗物……”
“可是,你们全部都平安无事。”D伯爵对他们说。
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他,每个人经火的洗礼后都很憔悴,但又好似每个人都发着光一样。
“是……是啊……”男主人搂紧了妻子,他的另一手抱住了女儿,感慨地对D伯爵说。
祖母也感动地掉下泪来:“只要我们全都平安就好。”
“啊!”沉醉在天伦之乐中的一家人猛地惊喊,男人主急着往屋子冲。
“危险!”消防人员忙喊,并拉住他,他心里一急,对消防人叫大声地喊道,“宠物!放开我,我家的宠物还在里面。”
妻子也来帮腔:“虽然是动物,也是我们重要的家人!”
消防员说:“知……知道了,我们会去救它,那是什么动物?”
“狗啦,狗!”“是仓鼠。”“猫啦,我的咪咪!”“是皮皮!”“绿蜥蜴!”
消防人叫一愣问:“……究竟有几只?”
“一只!”男主人肯定地说,“是狼犬!”“爸爸!皮皮是鸟耶!”“你说什么啊!阿雷基山德莱特是仓鼠啦!”……
雷欧听得稀里糊涂的,转身问D伯爵:“——你到底拿什么卖人家了?伯爵?”
但却看见克利斯在那惊惶不已地挥着手势:“伯爵到里面去了。”
“阿天——!”D伯爵爬上种满了火苗的楼梯边喊,“阿天——你在哪里——?”
“唷!伯爵!”阿天从阁楼探出头来和他打招呼。
“咳!咳!”D伯爵走进阁楼问,“你没事吧?”
“我是没事。”阿天盘坐在地板上,满不在乎地说,“这种小火才难不倒我。”他指了一下背后,“可是她连动都不动。”
茉莉伏在阁楼的小窗边哭泣着。D伯爵上前拉住她的手:“茉莉,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