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节 新婚杀人夜
十月初六,京城,清晨,淡淡的雾犹如瘴气般愁云淡雾笼罩着赵王府,一对红的似血的灯笼在‘淡雾中依然闪出慑人的金光。府内华灯结彩,花香暗浮,却寂静的可怕。今天本该是三公子赵界和展家千金展笑颜的新婚之喜,可为什么赵王府却大门禁闭,府内静如坟场,就连空气中都弥漫一股诡异,血腥的味道。到底王府发生了什么事。
从波斯运来的水晶吊灯悬挂在三公子赵界房内的中央上方,绣着龙风的波斯红绸旋绕着吊灯的金链蔓延而下,灯还没有灭,映的红绸似血一般。桌上摆着一瓶上好的波斯红葡萄美酒,还有两只水晶夜光杯,杯内有酒,红色的酒,似血样的红。酒还在,喝酒的人呢?床上铺着大红的鸳鸯戏水被子,被子上鸳鸯戏水的图案栩栩如生,这本是今夜为三公子准备今晚洞房花烛的。一向被人称为人中龙风,玉树临风的赵三公子,大宋战绩赫赫赵王最疼爱的三公子,京城第一高手铁鹰神耳的唯一嫡传弟子赵界就躺在这大红的被子下。而且他永远也不会醒来,死人是永远也不会醒的。
仵作姓李,十三岁入行至今已有二十六年殓尸经验,现在他已将尸体检查了八遍,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死去大约三至四个时辰,全身无伤痕,死因不明。”
房内虽然布置的喜气中透露着雍容华贵,但家具却陈设很简单,赵三公子本就不是个喜欢奢华累赘的人。只有一床,床边是一个挂衣服的架子,今天本是他穿的喜服还挂在上面。南面靠窗下是一张书桌,书桌上空空如也,抽屉内也只有几本之类的闲暇书籍。房间中央是一张圆桌,上面的酒还没有喝完,桌四周是四张凳子,有一张已倒在地上。
虽然房间摆设和物什少之又少,但铁恨还是将这里仔细的检查了六遍,甚至连地上和墙壁上的每条砖缝,书桌内每本书里的夹页都没放过,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赵三公子的眼睛充满惊惧,不信和骇异,面容极度扭曲,四肢平放,衣冠整齐。铁恨看着他,面无表情,目光犀利,仿佛要看穿他的心肺,要将他临死时所看到的一切从他的尸体上得知。近十年来京城破案率最高的就是开封府的总捕头人称“铁手捕快”铁恨,如今赵王府出了这么大的案子,铁恨当然是最佳人选。
看了良久,铁恨终于开口:“现场没什么可疑之处,该问的人也问过,请金兄回忆一下昨晚可有何发现。”铁恨转身,目光如刀刃般看着身后的金中堂。
赵三公子性喜练武,练武需要的是清净,所以他和师傅金中堂就住在比较偏僻的西院,就连下人都没安排。每天习惯早起练功的三公子今天却在天亮时还没出房间,师傅金中堂就去看看,却发现三公子已经死在床上,也就是说第一个发现三公子死的人便是金中堂。
“我不相信,凶手能在我的眼皮底下杀人,这绝对不可能。”铁鹰神耳金中堂语气坚决。如果在这个世界有三种不可能发生的事,那在铁鹰神耳眼皮底下杀人绝对可以算一件。金中堂十五岁出道,一手南海剑法出神入化,辛辣异常,在江湖上鲜逢敌手,特别在近十年来大小战事无数,却无一落败,江湖称之为京城第一高手。但他的剑法比起他的另一项绝学,却无异于孩童的玩具。金中堂从小天赋异秉,双耳听力超于常人,在他身边十丈之内就连蚊子拉屎他也能听的一清二楚。这几个月来,金中堂一直就住在赵王府内,这几天是爱徒的喜事,更是没出府半步,特别是昨晚。要在金中堂眼皮底下杀了人而又不让他发现的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何况金中堂的寝室就在赵三公子的隔壁。
“要在我身边杀人,那是绝对不可能。”金中堂重复一遍。
“金兄昨夜真的没离开房间半步,真的没听到什么声响吗?”铁恨盯着金中堂的眼睛,目光如刀刃,虽然铁恨和金中堂本是故交,但在办案时,他向来无私情可谈。
“自然,今天界儿的大喜日子,到时就有的忙了,所以我昨天早早就睡觉了,一整晚都没有异常的声响,要在我的听力范围内杀人而不被我听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他不是人……。”说到此,金中堂声音嘎然而止。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是呀,除非他不是人。要在正当壮年的金中堂听力范围内杀人而不被他察觉的除非是鬼神,否则的话是当真不可能的。听到这里房间内的铁恨,赵王以及李仵作和几名捕快俱感到一阵凉意从脚底升起,难道凶手真的不是人。是的,不要说王府内戒备森严,府内高手如云,不要说是人,就连飞鸟也难飞进。更何况三公子本身也已得金中堂的七分真传,莫说在京城就是在整个江湖想要胜过他的人也不多,居然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他的性命,并且查不到致命的原因,难道真的是鬼神来搜魂索命吗?这时,雾更浓,寒意笼罩着房间的五人,铁恨不禁一阵寒蝉,这案子相当棘手。
雾,慢慢散去。
赵三公子的眼睛充满骇惧,惊恐和不信,难道他真的看到了鬼神吗。铁恨看着赵三公子的眼睛若有所思。一缕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从赵三公子身上的雾气朝窗户处飘去,在清晨阳光的隐射下,隐隐约约,若有若无,仿似鬼神来带走他的魂魄。
三公子的生母赵王爷的四夫人早已哭的晕了过去已被奴婢搀扶了去,痛不欲生的王爷不失威严的说道:“不管他是人是鬼,我限你一个月内破案。”
阳光满天,就象情人的眼波温柔而妩媚的洒在铁恨的身上。忙了一个上午,走出王府铁恨就在街上慢慢的走着,看着光滑的青石板,铁恨的脑海在不停的思考,杀人案不在乎三种可能,为财,为情,为仇。第一种可能是不存在的,只要是任何一个正常人要想打赵王府钱财的主意,无疑是爬到树上捉鱼,镜里面摘花一样。不说王府内戒备森严,府内高手如云,就是三公子本身就不是一般人能靠近的。何况三公子死的时候,房间的奇珍异宝没有丝毫损失。为仇,三公子一向为人温文尔雅,谦虚谨慎,且豪爽仗义,为人处世从无半点小王爷架子,所以深得上下众人的爱戴,好像从未有仇深似海的对头。不是为财,为仇,难道是为情。铁恨决定去展家看看展家大小姐,说不定在那能找到点线索。
如果有人说在京城有一半钱庄是展家的,那么一定有人讥笑他没见识,京城里稍微有些规模的钱庄几乎都是展家的。的确,在京城,展重生家产是他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京城有一大半钱庄写的是展记钱庄,也只有展记钱庄的信誉最重,展家的银票在全国各地都像真金白银一样好使,从来没有人敢对展家不敬,从来没有。
展家的大当家展重生不仅富可敌国,更是当年铁砂门掌门人,一双铁砂掌碎石断金,江湖无人能及。曾单人双掌在太行山上将江湖上恶名累累的太行十八骑结果在他们的老巢,从而名震天下。直到后来展重生退出江湖创办展记钱庄,江湖人是对展家还是素来敬仰,无人敢触及虎须。
展重生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展烈英武挺拔,沉稳老成素有乃父之风。大女儿展笑颜,英姿飒爽,貌美如花向来就喜武厌文,早被衡山的静仪师太收为入室弟子,一手衡山剑法已得师父真传。富可敌国的展家和权倾天下的赵王本交情深厚,在半年前更是将大小姐许配赵三公子,两家更是亲上加亲锦上添花,在外人看来一对壁人更是天作之合。
展笑颜的脸上已没有笑颜,只是一脸凄切,虽然这次成婚是奉父母之命,但死去的毕竟是未来的夫婿。虽然展笑颜对赵三公子没什么深厚感情,但素来对他也没什么恶感,赵三公子本就是大多数女人心中是王子。
面对没有笑颜的展笑颜,铁恨感到此次来的有点唐突,毕竟此次问话无异于伤口撒盐。但破案的期限只有短短的一个月,铁恨得争取时间。
“大小姐昨晚在什么地方。”铁恨问话向来直接。
看着铁恨,展大小姐有些恼怒:“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本小姐。”
“铁某只是循例问话,请大小姐莫怪。”
“今天是我的出阁之日,昨晚我一直在房间一直没离开半步。”鉴于此案非比寻常,展笑颜只有收起自己的大小姐脾气:“我的家人都可以为我证明,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我家所有的人。”
铁恨相信,他本来就不相信展大小姐是凶手,更何况她还没本事杀的了铁鹰神耳的高足。再说她也没理由杀了自己的未来夫婿,谁都知道展赵两家的联姻将会使展家更家更加兴旺,展大小姐绝对不会做这样的傻事。铁恨个问题真的只是出于办案的惯例,毕竟此案事关重大,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那小姐有什么过往特别密切的朋友吗?”
“铁大人是不是指我除了赵三公子之外还有别的异性朋友吧,你是不是怀疑有人为争风吃醋才杀了三公子”展家大小姐一向聪明爽朗,快人快语。
铁恨沉默,沉默的意思通常是表示赞同。
“你知道我家家教甚严,你也知道我爹是什么人,又有几个男人能和我相交。”展笑颜的语气居然有些幽怨。展重生不仅对手下严厉,对一双儿女更是苛刻,从无半点放纵,特别是对女儿,就是出门也不是随便可以的,要在外面交结异性朋友更是不可能。
铁恨看着展笑颜,内心居然涌起一丝怜悯,大富人家的千金并不是外人看来的那么幸福。铁恨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展笑颜这时却开口道:“那算来只有孟栋。”
“孟栋,是不是银钩赌坊的孟栋。”
“你以为京城有几个孟栋。”孟家和展家本是京城两大世家,两家更是故交,因此孟家的公子是可以在展家自由出入的。
如果说江湖上最有钱的是展家,那么最有势力的就是银钩帮的孟家。孟家的银钩赌坊在中原及大江南北的分坊甚至比展家的钱庄还多,孟家的帮众更是数以万记,更何况银钩帮的龙头老大孟银钩的弟弟是当今手握兵权的孟千均镇西大将军。可以这么说就连当今天子也忌孟家三分。孟栋正是孟银钩的唯一儿子。
听到此案有可能涉及到孟家,铁恨的头一下变成两个大了,此时,铁恨最想见一个人。
这时,有丫鬟进来,向小姐请了安之后转身对铁恨说:“我家老爷有请。”
老爷就是叱咤江湖的展重生,就是以一双铁掌而无敌于天下的展重生。此时铁恨最想见的也就是展重生。如今看来孟栋的嫌疑不小,的确要杀赵三公子,放眼天下只怕没几人,就算有的话,孟家绝对在这几个人之列。要对付孟家,一定要取得赵家和展家的帮助,这叫防患于未然。
今天是展家大小姐的大喜日子,这几天到展府贺喜的人络绎不绝,来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江湖豪杰,的确配和展家有交情的都是名噪一时的风云人物。今天他们听到赵三公子的死讯,个个磨拳檫掌欲助展家和赵王府一臂之力,将凶手绳之于法。此时他们正在走廊的两侧议论此事,看见铁恨从长廊的另一头走来,有认识他的就赶紧招呼道:“铁捕头可有线索。”
铁恨面无表情,象根标枪似的向展家的书房走去,铁恨人如其名,似铁一样冰冷生硬,他从不会在某些场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