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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难免有些得意的,王风什么也没问,他知道铁恨会说下去的。
铁恨接下去道:“我将安排你住进展府,你要尽量取得展大小姐的好感,直觉告诉我,展小姐就是破案的关键。”王风道:“你不是已经怀疑孟栋了吗?又为什么要从展大小姐身上寻找突破口呢”。
铁恨道:“你也说了,我仅仅是怀疑,我觉得这个案子不是那么简单,孟栋不见得是凶手,我们只不过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而已。如果孟栋不是凶手的话,我相信能从展大小姐那找到线索,所以你一定要在展家监视展小姐以及和她接触的人的一举一动。”
王风道:“依你的意思你连展家大小姐也怀疑上了。”
“在案子没破之前,我有权利怀疑任何人。”
王风已将最后一滴酒倒入自己的喉咙,然后霍的站起道:“我们走。”
“走?去哪里。”铁恨也已站起。
“我想去王府看看现场,希望还有什么发现。”
“你整宿未睡,是否明日在去。”
“你不要忘记一个月只剩下二十六天了。”
铁恨看着王风,一腔热泪险些夺眶而出,但说出口的话却只有三个字:“我们走。”
繁星漫天,已是深夜,四处寂静如死,但闻虫鸣风啸。赵王府门前的大红灯笼已换成白色,一个硕大的奠字赫然印在纸上。昔日喜气洋洋的王府如今却大门紧闭,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就连墙头的嵩草都似乎长长的许多,却全无生气,颓废的在墙头任由大风吹的左右摇摆。三公子的死让王府以及整个京城谣言四起,都谣传王府内有厉鬼索命,弄的王府内的人人心惶惶,抚今追昔,恍如隔世。虽只短短数日赵王府却如数数月无人打扫料理,尽显萧条。
铁恨走上台阶就要拍门。
“等一下。”王风出言喝止。铁恨回头,满目尽是疑问。
“我们从屋顶进去。”王风说道。
铁恨转身,看着王风已不必问理由,他知道王风的用意。只有偷偷进王府才能证明王府的保安措施严不严格,得已推断出当时凶手进王府的路径。铁恨的眼睛尽显嘉许,他点头道,然后人已飞起,转眼已到墙头,身形还未站稳身旁已多了一人正是王风。“好轻功”铁恨心里赞了一句。
“跟我来。”铁恨低声说道,毕竟王府铁恨还是比较熟悉的。
王府内屋影憧憧,庭院深深,荷塘假山,花香树影在月色之下一览无遗,不时见王府卫士四处巡逻,丫鬟小厮穿来梭去。虽已深夜,但明天是三公子的下葬之日,王府内还是一派忙碌的。在王府的中堂是三公子的灵堂,那里灯火通明,正有僧人道爷在颂佛念经超度亡魂,白色的幡布在风中猎猎作响,烟雾弥漫,纸钱四处飘扬,整个王府竟透出一丝诡异。三公子因要练武故择僻静西厢房而居,自三公子被杀,王府早谣传是历鬼所致,故在三公子寝宫这带竟无侍卫巡逻,本已僻静的西厢房更显幽静。
铁恨和王风已飞跃花园到达西厢房,他们的轻功已是一流境界,所以一路进来竟无人发觉。两人正待跃下屋顶。
忽然,一缕劲风袭来,跟着是一柄细长的剑急刺向王风,剑气穿空竟挟风雷之声,剑在半空挽了个剑花,剑锋微颤竟似直奔两人眉心,剑更似毒蛇之炼,灵活狠毒异常,正是南海剑法。
若王风不是王风,铁恨不是铁恨,两人恐怕早已是两个死人。南海剑法向来无情。可是现在遇到的是王风和铁恨。王风一个斜步,身子滴溜溜一转,在一个风摆杨柳已从屋顶倒纵而下。铁恨足下使劲人已向后飞跃,剑直刺铁恨,剑势甚急不离铁恨眉心,铁恨足下连踢足下瓦片借劲向后飞跃始终和剑保持一指之距。剑势渐缓,铁恨已退至檐边,再没退路,铁恨忽然两掌一合,剑已被铁恨双掌夹住,铁恨喝道:“金兄,请手下留情。”
来人正是南海铁鹰神耳金中堂,王风和铁恨轻功虽好,但却不能逃脱金中堂神耳.
“原来是铁兄,怪不得有这般身手。”金中堂收剑拱手道:“两位为何夜闯王府,这位小兄弟是哪位,好俊的身法。”
不等铁恨答话,王风已在院内拱手道:“在下王风,阁下必是南海剑派金中堂果然是京城第一高手,剑法当真了得。”
金中堂和铁恨跃入院内,金中堂看着王风答道:“你就是那不要命的王风。”
“不是不要命的王风,是差点没命的王风,若不是金兄手下留情王风早已是剑底亡魂了。”王风爽朗的笑了。
金中堂可能刚从被窝爬起,只穿一条内裤,上身赤裸,露出满身钢铁似的肌肉在寒风中已冻的微红。
铁恨道:“金兄请进房穿好衣裳免得受凉,稍后再盘问我们吧。”
金中堂此刻才想起自己赤身露体,不由赫颜,道:“见笑了,两位稍等。”说完举步进了房间。
金中堂的房间灯并没有亮起,一会儿,金中堂已穿戴整齐走了出来。他看着铁恨眼露疑问,他没有说话,他在等铁恨的解释。
“是我的主意,我想看看三公子的房间,便借机考核一下王府的警备状况,看看凶手是怎样进入王府的。”王风已抢着答话,他不想让铁恨为难,毕竟铁恨是官府的人,私闯王府是犯法的。
“王风是特意过来帮我查这件案子的,为查案有些事铁某可能做的不甚妥当。”铁恨插话道。
金中堂看着两人,眼内疑惑已消,他谅解的道:“这样也好,不必惊扰王爷,这几天他也够累的,你们随便看。”
房中的摆设没有动过,一切还是三公子遇害那天的样子,没有丝毫改变,铁恨早就吩咐了王府的人,要保护好现场,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波斯来的水晶灯已经点亮,房内已如白昼,酒还摆在桌上,酒未动,因时间太久,红色的酒已变成琥珀色了。桌子旁的凳子依然是三张立着,一张倒下。床上的被子已经掀起,赵三公子的尸体已经停放在验尸房。房内的一切已经镀上了一层微尘,王风把每个角落都查看了一遍,甚至连床底他也爬进去看了。
铁恨看着一身灰尘的王风问道:“怎么,可有发现?”
王风苦笑摇头。
如果连铁恨都没发现疑点的现场,恐怕别人更难发现疑点。但王风还是要到现场来一次,这就是他的脾气,凡事要自己来看清楚,听别人嘴里说出的和自己亲眼看到的有很大的出入。
出了王府,走在寂静的长街上,黎明既将到来,黑夜却更黑,星月已遁,雾更浓,冰凉寒冷的风刮在王风和铁恨的脸上,似一把钝了的刀子切割着两人的肌肉,铁恨看着王风叹息道:“就要天亮了,你到我家去睡会儿,休息够了再查案子的事。”
王风索性挺起胸膛任冷风刺骨,冷风过后,王风精神更振,眼眸更亮,他盯着根本看不清楚的远方,目不斜视却已回答铁恨:“还有个地方要去。”
不用问铁恨已知道王风要去什么地方,除了殓尸房铁恨想不出现在有什么地方值得王风去看。
王风果然接着道:“我想亲自看看三公子的尸体。”王风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朋友的事他可以不眠不休,朋友的事甚至比自己的事还重要,碰到这样个人铁恨还有什么办法呢。
偌大的冰块包裹着棉被堆积在赵三公子的周围,寒冷冰冻了尸体的变化,赵三公子的尸体和他遇害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的胸膛和肚皮上多了几根线。
王风盯着这几根线说道:“难道解剖了尸体也没查到死因。”
铁恨答道:“仵作姓李,入行已有二十六年,在开封府是最有经验的,验过的尸体甚至比我们看到的活人还多,他得出的结论我们必须相信,他的话就是权威。”
赵三公子究竟是怎么死的,难道真的是被厉鬼搜魂,被神仙夺魄吗?王风看着赵三公子的脸,居然感到一阵寒意,他不禁掩紧衣裳站起身对铁恨道:“你家还有酒吗?”
铁恨道:“比水还多。”
王风转身,腿却碰到了脚边的凳子,凳子“砰”的倒地发出一声闷响,在寒冷阴森的尸房内显的格外清晰,诡异,铁恨的心不禁跳了几跳。
王风正想弯腰将凳子扶起,他的手已摸到了凳子,突然他想到了赵三公子房内的凳子。
“凳子。”王风居然惊喜的大叫起来。
“什么。”铁恨惊疑的看着王风,满目疑惑。
“凳子倒了会怎么样?”
“就像刚才一样”砰“的一声,难道还会出血不成。”
“你记不记得在赵三公子的房内也有张倒了的凳子。”
铁恨当然记得,桌上有酒,桌旁有三张立着和一张倒地的凳子,对于案发现场铁恨的记忆永远不会模糊。铁恨的眼睛已经亮起,他已经有点明白王风所说的话了。
“那张凳子很可能是凶手在杀三公子时弄倒的,既然凳子倒了,就有声响……。”王风还没说完。
“既然有声响,金中堂就没理由没听见,如果这么大声响金中堂都说没听见,那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金中堂在说谎。”铁恨不等王风说完就已抢着话题说了下去,现在他已完全明白王风的意思。
“金中堂为什么要说这个谎呢?他就算不是凶手也必定和凶手有莫大关联。”王风已道出铁恨的想法。
铁恨看着王风无比惋惜的道:“你不去做捕快真的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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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鼓励
第三节 铁鹰神耳
这次他们不是越墙进去的。天已经微亮,雾还是那么浓,王府的下人已经打开了大门。王风和铁恨由管家带领着,穿过正堂,绕过花园,走过亭廊,来到了金中堂的卧室。
门并没有锁,一推就开,金中堂仿佛知道他们要来。只是当他们看到金中堂的时候,金中堂已不会说谎了,永远也不会说谎了,死人是永远也不会说谎的。
床上充满酒味,被窝是热的,被子和床单却是湿的,不是血是酒。被子下面金中堂赤裸着上身,面容扭曲,两眼满是惊惧,恐怖和不信,居然和赵三公子的神情一模一样。
李仵作额头渗满了密密的汗珠,他已翻来覆去的将尸体检查了十一遍,得出的结论和上次的一样:“全身无伤痕,死因不明。”只是这次他喃喃自语的加了一句:“有鬼,有鬼。”
王风已将房内统统查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铁恨却一直死死的盯着被窝似有所思。
王风已忍不住开口:“难道金中堂是睡着了被被子闷死的。”
铁恨不理会他的幽默,却伸出手将被子掀起,他将床铺的铺面全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甚至将尸体也翻将过来看看尸体的身下。等他将床铺的各个角落都看完了,王风又开口了:“你认为凶手在床上呆过。”
铁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问出了一个问题:“我们离开他有多久。”
王风答道:“大约一个时辰。”
铁恨道:“只隔一个时辰,金中堂和我们分手时刚穿好所有的衣裳,那时已快天亮,按照习武人的习性就算那时也差不多该起床了,何况他已穿好衣裳起来了,没理由又脱掉衣服再睡在被窝里。而且他并不是个好杯之人,更没理由清晨在床上喝酒。”
铁恨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离开只有短短一个时辰,当时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别人知道我们来过这里,那凶手又